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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己经谈妥,朱氏对聂烃本来就没有太多感情,又撕破脸闹成这样,拿了钱走人也是最好的选择,算一下她手里也有五千两了,下半辈子守着这些钱花也足够了。然后问题来了,朱氏生的孩子怎么办,按道理说孩子要跟着父亲,但聂烃十分不要。朱氏倒是心疼儿子,但她也得为自己考虑,有钱有青春的女子还是好嫁的,带着拖油瓶就会麻烦些。
朱氏连着好几天都是痛哭流泣,要是没跟二房翻脸,那儿子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交给二房,反正都是姓聂的,交给他们也没差了。聂烃都是聂二太太抚养大的,再抚养一个侄孙也没什么,结果二房根本就不理会三房,把孩子交给二房的事如何开口。
聂烃倒是说无所谓抱走孩子,朱氏却不肯,如此心狠的聂烃,如何能好好对待儿子,弄不好嫌他麻烦半路就丢弃了。外头的女人己经给他生了儿子,他才不会看中这个儿子,本以为给聂家生个头一个孙子是多大的功劳,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个个嫌弃。
“唉,小三真是糊涂的很,可怜的是孩子。”聂二老爷期期艾艾的说着,眼睛不时的瞄向聂二太太,今早上里长找他悄悄的谈过,主要是孩子的问题。交给聂烃确实不靠谱,朱氏也不想要,现在就看聂家有没有人想抚养,就是聂烃和朱氏不好,孩子总是没错的。
聂二太太面若冰霜,直接道:“你要是想家里抚养聂烃的儿子,我现在就走,我跟你和离,我离了这里清静。”当初朱氏会主动上门来求和好,有一部分的目的就是想着孩子的问题,朱氏跪死她都不会接口,就是不想被缠上。
聂二老爷道:“我是一家之主,我怎么就……”
聂烃的孩子也是姓聂的,尤其大房绝户了,三房聂烃看着总是不靠谱,外头的女人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现在有个儿子弄不好就是三房的独苗。不是每个人都会忘恩负义,这孩子只要好好养,也许能养好呢。
聂二太太不等他说完就直接站起身来,出门站到院里,大声叫人,先是东西厢房的聂蓉蓉和聂芸芸出来,后罩楼上的柳姨娘,又高声喊前院的冯惠姐和聂炀,连聂烘都听到叫声过来。
一家人站到聂二太太院里,聂二老爷此时也跟着出来,看到院中的妻妾,儿女们,重重叹了口气。把圣父的心思也收了起来了。他还有生活要过,就是被说对不起早去的弟弟,他也实在没办法了。
122
连着好些天聂家的气压都很低;聂二老爷绝了□的念头;却是在家里长吁短叹了好几天;只是全家上下集体无视他,包括柳姨娘在内都很鄙视他。
先不说会不会再养一个白眼狼,儿子比不得女儿;就是从小养到大的花费差不多;但将来请先生读书;娶妻折腾房子;弄不好还要像聂烃那样分家产;二房的钱就这么多;给了外人自家人就要少拿些;傻子都知道这种麻烦不能沾。
中秋之前聂烃就走了;朱氏不让他抱儿子走,他更乐得一个人走了。和离的时候宅子是分给朱氏的,朱氏照样住在原处,但孩子要怎么办顿时成了问题。朱氏和朱太太都上过二房的门,只是大门都没进去,里长也找聂二老爷谈过,结果聂二老爷门都不出了,店里的生意都靠聂炀和冯惠姐打点。
朱太太更加异想天开地想让聂大太太抚养,反正聂大太太一个人住在城外,里长出面硬把孩子塞给她,谅她一个老寡妇也不能怎么样。同时还有点小算盘,大太太手里这么多钱,要是抚养了自家外孙,这些钱岂不都是自家的外孙的。
里长当时就摇头了,很直言的说,他惹不起箫殇,箫殇就是人不在青阳,他的名声,他的朋友们还在。谁都知道聂大太太手里有钱,一个没钱的寡妇住在城外,没有一个人敢打她的主意,并不是人心向善,而是都知道惹不起。
而是且从情理上说,让聂大太太给三房擦屁股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五十几岁已经相当老了,土都埋到喉咙眼,两条腿都踏进棺材里,扔给她一个毛娃娃给她带,抚养一个孩子要花多少心力,养过孩子的人都晓得,这种事情不厚道。
中秋节是冯惠姐张罗安排,坐一起吃了顿饭也就完了,话都不多,实在没什么气氛。聂二老爷脸色也讪讪的,他真没想到聂二太太这么大的反应,连带着儿女一起排挤他,别说一家之主,这回是彻底没地位了。
聂二老爷也试图跟聂二太太和解过,结果聂二太太根本就不搭理他,聂二老爷无法,只得到柳姨娘屋里歇着。没想到连柳姨娘也明里暗里指责他,就是聂蓉蓉出嫁不用多少陪嫁,还有聂烘娶亲,聂芸芸娶亲,腊梅的肚子越来越大,孙子辈的也要出世,二房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还要再养别人孩子的分资源,看看抚养长大的聂烃那样,哪个愿意再养个小白眼狼。
“大奶奶放心,朱氏还是把孩子交给娘家了,不过朱大奶奶跟朱氏把合同条款都签好了。”旺财家的小声对冯惠姐说着。
冯惠姐听得多少松口气,聂二太太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眼前还有三个半大不小的儿女,操心他们就操心不过来,根本不可能再抚养侄孙,二房要是接受这孩子,最后弄不好就是她的麻烦。她当时就想过,要是聂二老爷敢说要这个孩子,她就是破着撕破脸也要跟聂二老爷争一争,他动动嘴皮子,就要别人不得安生,哪有这么好的事。
旺财家的又道:“没想到朱家大奶奶竟然是个聪明人,因为收养朱氏的孩子,跟朱氏连合同都订下来了。”朱家几回来闹,朱大奶奶都没露过面,连店铺都很少去,只是在家里做家务,没想到孩子要给她养时,她就突然雄起。
“噢?怎么订的合同?”冯惠姐有几分好奇。
“条款很多,官府公证,里长当的见证人。”旺家的眉飞色舞的说着,签条款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围观,朱家的许多邻居都当了见证人,一起按了手印。
条款可以分为两大部分,首先朱氏必须先把哥儿十八年的抚养费一次付清,一年三十两,共五百四十两,朱家则提供哥儿未来十八年的衣食住行,小病朱家出钱看,大病需要大钱的话朱家不拿钱,有人出钱就看,没人出钱就听天由命。还特别注明,若是哥儿不幸夭折不能找朱家赔,小孩子夭折也算是常事,万一不幸了,朱家不担这个责任。
二则哥儿到了上学年龄之后,需要有人提供上学费用,一年三十两只是日常生活费用,并不包含读书费用。要是没人给出读书钱,朱家是不管哥儿读书。至于娶妻生子那更跟朱家没关系,抚养十八年之后,朱家就算是完成责任,可以直接赶人出门了。
这样的条款列出来,许多人都指责朱大奶奶太狠了些,外甥与娘舅这样的关系,还要列出这样的条款来,实在很不厚道。朱大奶奶直接回答,她可没聂二太太的好心,辛苦十几年把个毛娃娃养大了,结果却成黑心伯娘了。相信她这个舅母,十几年后也一样是黑心舅母。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把条款都列好了,还有走了聂烃,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回来寻事。抚养一个孩子长大,求不求回报先不说,还要受各种指责,那真不如像现在这样把条款列清楚了,拿钱干活,谁也不欠谁。
条款到底还是订了下来,官府处公证,就是十分疼女儿的朱太太此时也没吭声。女儿是嫁出去的,将来养老还是要靠儿子媳妇,朱氏更不是傻的,嫁到聂家之后从来都是把钱捏的死死的,聂烃还给过朱家五百两银子,朱氏只给过朱太太几身旧衣服,逢年过节给的钱都不多。有时候越是亲人,越是会把帐算清楚。
朱家的宅子早就换了,用聂烃给的那五百两换的,合同各方认证生效,朱氏给了银子,朱大奶奶把哥儿抱了过来,就好像一笔买卖合同算是完成了。
“朱氏……吵架都能抱着孩子,如何会让孩子拖累自己。”冯惠姐有几分自言自语的说着,有孩子的人不在意,没有孩子的人天天想着。
旺财家的没有体会到冯惠姐的心酸无奈,只是继续道:“听说不少媒婆上门给朱氏说亲,年轻,有钱,又没有了孩子的拖累,只怕还能挑个不错的人家。”
“她手里有五千银子当然好嫁。”冯惠姐嘲讽的说着,要是朱氏一个钱没得到,只怕她真要找聂烃同归与尽了,有银子还有青春,完全可以重新来过一回,自然不用悲伤痛苦。
正如冯惠姐所说的那样,九月初朱氏就订下了人家,十月底出嫁,嫁了个死了老婆的小地主,对方只有两个庶女,朱氏欢天喜地的嫁人了。并没有在朱家出嫁,而是在自己的宅子里出的门,朱大爷倒是去送亲了。
聂家没人去管朱氏的将来,尤其是冯惠姐还格外忙碌些,店铺的生意她要照看,再就是腊梅的肚子越来越大,临盆之期也越来越近。对这个孩子她不知道该说是期待还是烦躁,为此洪夫人还特意开导过她几次。
人生在世就在与一个断字,通房是冯惠姐自己安排的,现在怀孕生子就是理所当然,反正不管生下来是男是女,既不用冯惠姐养,更不是腊梅养,聂二太太早说过,她这个祖母养活,聂家上下没人反对。
“这些架子全部都拆了帮到后罩楼上去,还有这几张椅子也搬走,把买来的小床搬进来。”聂蓉蓉指挥着婆子们搬东西,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她的嫁妆已经绣好,本来给她当做绣房的西梢间也要空出来,眼看着腊梅的临盆之期将近,这间也要当育儿间了。
旺财家的带着几个男仆进进出出抬东西,聂二太太只在自己屋里坐,这些事情聂蓉蓉肯定料理好,眼看着腊梅要生产,她这个祖母真不知道该是期待是个男孙还是孙女,尤其是几个婆子都说看着像儿子,这让聂二太太心情更纠结些。
男仆们把家具搬完,换上丫头婆子过来,先是擦洗然后铺陈。被褥铺盖都要收拾好,还有小孩子的衣服,也全部收衣柜里放好。等到聂蓉蓉带着人收拾完,一个上午也过去了,聂芸芸下了课过来吃中饭时,看到铺陈好的房间多少愣了一下,却没敢发表任何评价,许多事情她已经懂了,作为庶出,她更懂得谨言慎行。
倒是晚上冯惠姐从米铺回来,给聂二太太请安时看到新房间,神情十分坦然,聂二太太养这个孩子也好,她到底年轻了些,丫头生在自己头里,只怕她也很难平常心对待。但腊梅和孩子又有什么错,是她做的主,她就要承担后果。
“回禀太太,明天我想回舅舅家一趟。”冯惠姐请完安要走的时候,突然说着。
聂二太太想想西梢间的布置,想了一下还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冯惠姐回答的时候有点犹豫,又怕聂二太太多心,还决定实话实说道:“今天在米铺里听船行的伙计的说,好像洪家有什么事,我实在放心不下,便想回去看看。”
“啊?怎么了?”聂二太太问着,语气有几分急气,她对洪家的家务事没什么兴趣,只是近来几天总有些风言风语,说是江宁一代老是有海盗上岸洗劫。大珠太大,再加上没抢到自家门口,大多人只是听听。
聂二太太却是多留了一份心,青阳也是港口,要是海盗……
“听伙计们说好像是大表嫂跟舅舅有些不合。”冯惠姐有几分吞吞吐吐的说着,伙计们只知道皮毛,内里只怕更严重,她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