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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还想听奴唱首什么?”关守玄执着水袖,转过身来,使我不得不无视他那被小臂快撑爆了的窄袖戏服。“要不给您唱段《桃花扇》?”他冲我抛了个媚眼。我本来就腹痛,这些更是小腹一绞,艰难说道:“不必了,二爷你快放我我这蛤蟆精吧。”
扶着肚子我回到屋里,这感觉应该是例假没错。我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两件干净的衣服,屋里连个剪子都没有,我一边手撕一边牙咬,总算撕下几块布,却怎么也都弄不成一块姨妈巾。裙下是宽大的长裤,根本没法垫,眼见着裙子后头都渗出一小块血迹来了,我心一横,拿着那还带着口水印的破布,走出了门直直向坐在主屋门槛的关守玄走去。
“二爷,会做姨妈巾不?”我把那布往他脸上一砸。
他愣了愣。
“例假用的,垫在亵裤里的,会不会做啊!看什么看,老娘在山上做蛤蟆精这么多年不会弄不行么?快点,最好就是能绑在腰上的。”我踹了他小腿一脚。话音还未落,二爷突然涨红了脸,他低头看看我裙摆,默默的不再唱了。
粗砺的大手撕了自己身上戏服的水袖,他看着高大,竟然还是有几分手巧。又撕了些布条,低声跟我说:“你自己绑吧。”
我看他头都快低到膝盖上去了,挑挑眉毛,拿起了他叠好的布料和布条:“咄,你这不都懂么?”
本来以为他会不回答,或是不再装了,却没想着关二爷,仍然抬起头,不好意思的说:“同是戏院的姐妹,这些闺中事,我自然还是会帮的,不过这些东西,我记得你往日都放在了衣柜下的小箧里……”
滚,我步辞没有你这样粗壮的姐妹。
回头一找,果真是在衣柜的小箧里就有一堆缝好的布料,浆洗干净叠的整整齐齐。这柳七虽手段不干净,却也的确是个典型的细致干净的古代女子。不过,关守玄连这都知道,很可能他早就搜过柳七的房间……
这二爷是否还装疯卖啥都与我无关,只是按照将军和大夫人柳钰的对话,二爷最近就可能会被解决掉,我可没兴趣参与,只是二爷要是死了,我恐怕也前途叵测,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行动之前,我就开溜。
于是我已经开始打了个小包袱,先把那些干净的姨妈巾塞了进去,以备以后用。盘缠路引户籍我统统没有,古代道路关卡管制相当严,若是女子想要来个什么江湖流浪基本都是扯淡。但我也是要走,留在这儿跟那已经把我踩在脚下的大夫人斗,我就是找死啊。
目前还有收集的就是防身的匕首或者是别的利器,再来些盘缠和干粮,然后就翻墙先离开这将军府。
我计划的倒是美,已经开始幻想着外头逍遥自在了,却没想着自己腹痛难忍,浑身无力,躺在床上哼哼了好几天。换下来的姨妈巾都能绕房间三圈了却没法去洗,二爷却善心泛滥的让了半分饭给我,我抬头看了看床边小桌上半份扁豆炒肉吃剩下的姜丝,以及一小份西红柿蛋汤挑出来的西红柿,真他妈想糊这二爷一脸血。
☆、44
我头一回知道那些乐师如此苦逼,在寒风的院子里站了约莫有一个多时辰,才能进到屋里头准备进场,这他妈赶上日前的国庆表演了,那时候还能手持捧花的中小学生发小板凳呢。我倒是以前当兵的不怕,可那些姑娘们各个脸上都露出痛楚的表情来。
眼见着天色都暗了下去,大臣们才从正门缓缓进入宫殿,一个个身穿华服,更衬得这些在寒风中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有几分寒酸了。倒是我赶紧缩到屋子里头,不顾形象叉着腿蹲在耳房角落里,抬头问那管事的嬷嬷:“有瓜子儿么?给我点,保证不把瓜子皮乱扔。”
那嬷嬷翻了个白眼,直直的站在那里:“给我老实点!”
“我他娘的连午饭都没吃,要不给我两个橘子也好,搬砖都给盒饭的啊。”我蹲过去,拽那嬷嬷的裙摆。
“你怎的这么恼人!你当这里是戏园子么?马上就要上台了,还在这里吃?!这可是在宫里!”那嬷嬷偷偷踹了我一脚。我本就饿的不爽,一把抓住她的脚腕,扒了她脚上鞋子,顺着外边的白玉石雕龙台阶就扔了出去,那婆子吓得轻呼一声,一边想要踉跄的出去捡鞋,却回过头来抬手就要揍我,我笑着比了个兰花指:“信不信老娘用隐于无形的九天神针让你们当场七窍流血!”
那婆子动作僵了一下,紧接着就有几个宫女来扯住她:“那可是神医,毫毛一样的针你说不定还没感觉到就已经死了!”
我眯起眼睛笑的深不可测邪魅狂狷,那婆子气的狠狠瞪我一眼,乖乖下去捡鞋了,我挥挥手掐了个手印收起了那不存在的九天神针,一脸淡然的拍了拍裙子,坐在了地上。
就在我快饿成狗的时候,终于有太监领着我们走入了宫殿侧门,我站在角落里,看着遥不可及的座位上一团金光闪闪,估摸就是皇上坐在那儿,他声音远远的传来:“达阿赤将军,这些年也未成亲,朕早已想与柔然和亲,却只可惜如今宫中公主大多成亲。但是朕儿选,国主想必看上,但或许会是达阿赤将军能看上眼的。那女子身份地位,倒是可能配不上,但不妨先请上来看看。”
我听着龙椅下首的座位传来达阿赤粗犷的笑声:“还是算了罢,中原女子我消受不起。我们柔然女人不涂脂抹粉说话泼辣,性子勇敢,我还是回去等两年抱个柔然婆娘吧。”
皇上笑起来:“不忙,反倒也要她来了,不为我们献支曲子也太好。”
说着我就听着太监拍了两下,一帮手持乐器的女乐师拥着我步入两排宴席中间的大理石空地往前走去,我使劲憋出笑来,故意让脚底下迈起小碎步,眼睛却使劲盯紧了那坐在正坐上一身黄澄澄的曾经的太子殿下,他笑的一脸柔和,我却几乎要冷笑出声。
鳖孙,要不是我可不敢跟小白女主似的在皇上面前又唱月亮之上又大跳脱衣舞的,非轻功上去把你脑袋上那金冠揪下来!
我视线看着身边的姑娘福了福身,也连忙动作不标准的行了礼,我身后的乐师手中拿的正是玉箫,我只需假吹,她顶替我就是。我刚学的怎么握住箫,也跟着装模作样的吹,背后那乐师水平果然不是盖的,箫声仿佛能传遍整个空旷的宫殿,时儿低沉时儿高亢,我虽是个粗人,也知道她水平相当高,于是在殿前更不敢出了状况,赶紧拿着玉箫摆出一脸陶醉的表情。
也不是说自己太小心,只是我心里明白,若是我不小心出了什么状况,皇上可能因为二爷的原因不会动我,但我身后这些可怜的乐师就要遭殃了。
虽说什么御前盛宴不出点风头就不算推进故事情节,可我是当真不想拖累她们。
正吹得高亢处,耳边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我微微睁开眼来,就看见了在一边端着酒盅笑吟吟望着我的二爷,他比我轻松多了,偷偷冲我比了一个好的手势,挑了挑眉毛。我忍不住想笑,赶紧不去看他,垂着眼去找那达阿赤到底坐在何处,却一瞥眼看见了满面阴郁消瘦了几分坐在皇上身边毫无笑意的十一,只是那眼睛依旧直直盯着我。
等到一曲毕,全场响起拊掌声,我才看清了坐在主座另一边的达阿赤,他倒是脸上挂满了讽刺的笑容,有几分觉得可笑的摇摇头。
“怎的?达阿赤将军认不出了?”皇上笑起来:“步辞,快去给将军斟酒。”
滚你大爷,你当老娘是侍女啊。我这话也只敢在心里骂一下,却只能提着裙摆小心翼翼走过去,避免自己踩到裙角,拿着酒杯站在案几旁边,别桌的宫女都是跪下斟酒,可我对二爷的仇人我曾经交过手的对手跪下,是不可能的事。
我刚准备提提裙子找个不会叉开腿的姿势蹲下去,就听见达阿赤摇头笑道:“皇上,我真不知道为何要把她弄成这副样子,除了美还有什么。除了看起来就是画出来的雕琢好的美还剩什么,她靠的是能力才毁了老夫这只眼,我打心眼佩服也认为自己是曾经输了,您却让赢了我的人打扮成副样子给你们的大臣取乐表演,这就是贵国羞辱人的方法么?”
我听着这话简直心里给点了32个赞,却见着皇上脸上有点僵硬了。
“再说,瞧她刚刚这么紧张,我也不知道步辞在贵国是个什么官品,但见着刚刚又是行礼又是要让她斟酒的样子,我就不乐意了。”达阿赤还是心直口快。
皇上笑起来:“看起来达阿赤将军果真对步辞姑娘早有意,一眼认出不说还那么维护,果真是有情有义。只可惜朕以前竟不知道,早早将神医许配给了付大人,付大人你这可要看好了,原来步辞姑娘竟是个如此的美人。”
“朕决定特指步辞,做柔然国觐见接待使,若是达阿赤将军有什么想法,不如就说给特使听。”皇上笑道。
“可别再让这位悍将穿成这副样子就好。”达阿赤笑起来,他拿着杯子,我以为他要我斟酒,偷偷翻了白眼,刚抬起酒壶,却看他猛然抬起手,指尖弹碎酒杯朝我一拳袭来,我猛然一偏身子躲开,条件反射抓住他手腕,脚下一踏转身肘尖击向他腹部,达阿赤伸手格挡,我铁手早已有准备,手握玉箫已然抵在他喉咙处。
达阿赤被玉箫顶住,却笑得爽利:“瞧着,这才是那位赢了我的女将本来的样子。”
皇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却有几分阴沉。我这手抓紧了酒壶,就在达阿赤粗犷笑声荡在宫殿中之时,我踏在案几上,酒壶中的酒泼了他一脸,他笑声僵住了。
“我说你啊,在我们地盘上,能不能别这么嚣张啊。现在是老娘给你敬酒呢,你倒戏耍我来了。”我冷笑道:“并不是我说话狠,既是坐在下手的,就应该知道是来干嘛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鄙夷与嘲讽算是怎样?你很嚣张啊。”
我觉得我一定满脸流氓样,但坐在龙椅上的皇上脸上露出了一种暗爽的表情。
达阿赤刚想发话,却环视了一圈,明白了自己应该是什么态度。他笑着抓住了玉箫,放下我的手来:“原先就知道你嘴皮子厉害,胆子也大,许久不见果真还是未变。”
“只可惜后来我归京,未与你交手,也没来得及见你败北。到可惜了。”我抬起下巴,面上微微透出倨傲:“这次来归顺和谈,望将军未忘了战场上的一切,也未忘记许多恶行鲜血,能用金钱进贡的方式解决,已经是宽恕了。”
达阿赤眯起了眼,松开了手,他性子本骄傲,但如今柔然局势不好,他也不得不低声下气几分,拱拱手道:“本就是来和谈的,我国有归顺之意,也望皇上心怀平和,此事得到妥善解决。”
这话倒是说的不卑不亢,皇上笑起来,对我说道:“步姑娘,倒是你无礼了几分。快退下吧。”
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因为我一席话爽的不得了。我转身将酒杯放在了案几上,随手把腰间别的帕子放在了达阿赤桌子上,转身朝二爷那桌走去。
二爷也没想着我如此大胆,连忙让了个座给我,他身边大臣看我一身裙装却仿佛杀气腾腾的走过去,惊得瞪大了眼,直到看着我坐在了二爷身边。二爷抓住了我的手,满脸关切:“饿了吧,桌上有点卤鸭,桌前不能吃,我给你端到后头去,你蹲后边赶紧吃点。”
我抓紧二爷的手热泪盈眶:“二爷还是你懂我……”
等到我端着两盘肉菜,出去躲在柱子后边吃的满嘴流油,随便拿袖子擦了擦嘴回来的时候,宴会也进行的差不多了,二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