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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江南毫不畏惧的迎视着太后怨毒的视线,脊梁挺得直直的,她不愿意招惹别人,但是也从来都不会让别人欺负。
“洛江南,轩辕语澈,你们不得好死!”
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在后宫呼风唤雨了这么多年的太后依旧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失败了,几乎费尽了身体全部的力气咬牙彻齿的诅咒道。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弑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你死了,你们刘家离毁灭也不远了。”
轩辕语澈眼神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太后胸口剧烈的抖动着,脸色越来越乌青,身子摇摇欲坠,眼神也开始涣散,嘴角诡异的笑容却更加的明显了,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轩辕祁渊这才冷静了下来,怒火和怨气也跟随着冒了起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气急败坏的吼道,“来人啊,将她拖到乱葬岗去喂狗!”
他是云国的皇上,高高在上的皇上,怎么能够允许这样一个老妖婆差点要了他的性命,这样的奇耻大辱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了。不管是太后或者是刘家,他都要不惜一切代价的除去。
那些原本就包围着太后的侍卫立刻面色阴沉的冲上去,泛着银色寒芒的长剑架在太后的脖子上。就在这时,已经奄奄一息的太后忽然瞪大了眼睛,借助身体最后的力量翻动着宽广的袖子,密密麻麻的银针和暗器像雨点一样朝着轩辕祁渊的方向洒出去。
“父皇小心!”
轩辕德楚和轩辕语澈惊骇得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急切的吼了起来,拼尽了全力朝着皇上跑过去挡开那些暗器,可是那些银针和暗器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挡不完,下一刻,不少侍卫痛苦的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断气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轩辕祁渊同样不能幸免,一根银针刺入了他的手臂,高高在上的皇上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苍白的脸色在短短的时间之内立刻变得乌青一片,气息都变得十分微弱。
“父皇!”
轩辕德楚跑过去将皇上扶起来,心痛的喊了起来,掌心里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来人啊,快去叫御医来啊。父皇,你不能有事啊父皇。”
轩辕语澈满脸复杂的跪在地上,眼睛里翻滚着惊涛骇浪,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洛江南转过身来的时候就看到轩辕德楚哭得像个小孩,全身颤抖的吼了起来,她喜欢的男人失魂落魄的跪着,全身的力气像被人抽走了,心底不由得咯噔一跳,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去,厉声喝道,“你们让开!”
她仔细的探了一下轩辕祁渊的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急忙掏出腰间的匕首用力的在手腕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顺着洁白的皓腕流了下来,她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撬开后者的嘴,让她的血流进皇上的嘴里。感觉到皇上的呼吸又开始变得平稳,脸上的乌青也渐渐淡去她才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毫无留恋的站了起来。
轩辕德楚和轩辕语澈看着她的动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她也什么都不解释,淡淡的说道,“别再看了,把皇上送到寝殿里去休息,一会让御医来给他看看。”
虽然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什么,可是看到皇上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恐怖了,轩辕祁渊和轩辕语澈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松懈了下来,罢了,只要父皇没有事情就好了。
这时候,那些躲在角落里的妃嫔和皇后哆嗦着走了出来,哭得眼睛通红,像丢了魂魄一般,看到昏倒的皇上忍不住哇的大哭了起来,一溜烟的冲上来围住了云国最为尊贵的男人,“皇上,你怎么了,别吓臣妾啊皇上,呜呜。”
一大群女人的哭声让轩辕语澈和轩辕德楚烦不胜烦,同时大声的吼了起来,“别吵了!”
愤怒的吼声,让那些哭着的妃嫔顿时安静了下来,惊恐的看着两位尊贵的王爷,抽抽噎噎的,又不敢哭出声音,看起来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父皇中毒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父皇身上的毒素清除干净,而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吵着,不让父皇安心。淑妃,你让人把父皇带回去,去请御医来给父皇解毒。至于别的娘娘,还是先回你们自己的宫殿里,等到父皇醒了,他要是想见谁,谁再过去。”
轩辕德楚沉声命令道,眼睛里的厌恶是那么的明显,这些女人遇到事情就只会哭啊,尖叫的躲起来,现在事情解决了又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呢?真是虚伪恶心。
淑妃也不敢多话,擦干了眼泪让内侍和宫女们将皇上扶到寝宫里去了。其他的妃嫔见到没有什么事情,也只好散了。
寿和宫里一片狼藉,到处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空气中流动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轩辕德楚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语澈,我带人去守宫门,做好后续的保密工作,你负责清理这里的尸体,顺便陪一陪江南。她今天晚上应该也吓坏了。”
“皇兄那你小心点。”
轩辕语澈回过头去看了浑身是血的江南,点点头,关心的提醒了他一句。轩辕德楚立刻带人去驻守宫门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将今晚的事情泄露出去,让原本就蠢蠢欲动的韩家趁机逼宫。
“你们把寿和宫的尸体清理一下,至于太后的尸体,按照皇上所说的话,扔到乱葬岗去。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们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否则你们的下场就跟地上的尸体一样。”
轩辕语澈阴沉的声音里透着嗜血凛冽的杀意,这些话他主要是对皇上的侍卫说的。
“属下绝对不会将今晚的事情泄露出去半句,请王爷放心。”
受惊吓过度的侍卫哪里还敢耍什么心眼,诚惶诚恐的表达着自己的忠心。他们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除非是活腻了。
“那就最好,开始清理吧。”
轩辕语澈在领头的侍卫耳边交代了几句,然后拉着江南的手朝着旁边的偏殿里走去,顺便关上了朱红色的木门。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清理伤口。”
丰神俊朗的男子温和深情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漆黑如同黑曜石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怜惜,心疼的搂着她,心里被一股强烈的暖流给包围着。
“恩。”
江南脸微微有些红,可是身上有太多的伤口,疼得实在撑不住了,羞赧的低着头,颤抖的退下了身上的衣衫,坐在偏殿的软榻上。
轩辕语澈打了一盆热水,细心的帮助她清理伤口,又敷上了最好的金疮药,修长略带着薄茧的手摩挲着她光滑如玉的肌肤,将头靠在她的线条优美的背上,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心疼的说道,“江南,你怎么那么傻,你应该先离开这里的,我舍不得你受那么重的伤。”
她是他想要捧在掌心里的宝贝,怎么呵护都不够,可是她却为了他,毅然而然的走进了这场杀戮之中,只为助他一臂之力。这样的她,怎么能够不让他心疼,不让她爱护。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江南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泛起了玫红色的红晕。
“我有点冷,轩辕语澈。”
她猛的远离轩辕语澈,脸红心跳的穿上衣服,脸通红得几乎要燃烧起来了,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太暧昧了,她承受不住。
轩辕语澈此时没有一丝绮念,有的只是对她的心疼,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将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前,身子还微微有些颤抖,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有着深刻的害怕,害怕她稍微不慎遭到危险,“江南,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会担心。”
她能够和他站在一起并肩作战他心里当然很开心,可是他更加担心她会受到伤害,伤在她的身上,痛在他的心上。
“轩辕语澈,我也害怕你会受伤。”
江南埋头在轩辕语澈的胸前,闷闷的开口,“我知道你在乎我,害怕我受到伤害,可是我同样在乎你,如果我自己躲起来身体是安全了,我心里却要承受着强烈的煎熬,看不到你我会害怕,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我真的很讨厌,你知道么?我宁愿和你同甘苦共进退,也比自己躲起来强。”
她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那么在乎这个男人了,想要他的心愿达成,想要他健康平安,快乐无忧。
轩辕语澈听着她有些恍然无助的话语,又是心疼又是甜蜜,搂着她的手愈加用力,几乎想要将她嵌进他的身体里面,再也不要分开。他知道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能够触动他的灵魂,能够让他如此在乎了。
“江南,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江南乖巧的靠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安静的享受着难得的一刻。尽管正殿的喧哗声不时的传过来,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她还是觉得心里很安宁。
“对了,你刚才给皇上喂了鲜血是什么意思,他身体内的毒素已经解了对吗?”
轩辕语澈忽然说道,明明是疑问的句式,用的却是无比肯定的语气。他深知她的为人,如果父皇的毒没有解了,她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撒手不管。她有着坚硬的外壳,同样有着一颗很美好的心。
这也是他放心让淑妃将皇上带走的原因。
“恩,皇上的身体以前中过一种叫做迷醉杀的毒药,这种毒药和刺入他身体之内银针上的毒药是相生相克的,所以他没有像那些侍卫一样中了毒直接死去。我就给他解了毒,他现在只是昏迷不醒,没有大碍了。”
江南轻声的说道,她心里的确不喜欢皇上,可是不管怎么说,以前这个威严的男人帮助过她,虽然是带有目的性的,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而且轩辕语澈之前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心疼了,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她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他对你那么不好你还愿意救他,江南,你怎么那么傻呢?”
轩辕语澈苦涩的说道,他心里对皇上的感觉是很复杂的,他怨恨那个薄情的男人纵容别人害死了他的母妃,母妃的惨死让他无论如何都走不出来,可是他对自己的百般疼爱,百般宽容,他又舍不得让他死。看到他中毒的那一刻,他竟然是那么害怕,害怕他就那么死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吧。不管他怎么痛恨,都割舍不下。
“可是他是你的父亲,你也舍不得他死是吗?”
江南轻声的说道,“他心里还是疼你的,我不想你因为他死了而伤心难过。”
轩辕语澈松开她,眼睛里浮现着以前惨烈的一幕,咬着牙冷冷的说道,“可是我恨他,他纵容那个贱人杀了我母妃。他怎么可以这样,如果他真的坏得十恶不赦,我现在就可以不管他的死活了,他为什么不坏得彻底一点,又要对我这么好?”
江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理解轩辕语澈的感受,“别再想了,闵柔今天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我们去看看她吧。”
轩辕语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略掉那些心痛,“走吧。”
闵柔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她现在心里应该很痛苦,他应该去看看她。
江南沉静如水的眸光看着陷入痛苦的男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扣住他的手,温柔又坚定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的,请你相信我。”
轩辕语澈幽冷的眼神浮起了一丝暖意,带着她走出了偏殿,正殿里的尸体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一大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