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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就是你的家吗?”
烨儿黑溜溜的大眼睛扑闪着,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雀跃。
这所院子比起他们在戎州的家真的大得太多了,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呢。
莲香,,玉芊和雪盏也震惊得不行,饶是她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小姐的身份竟然这么尊贵,难道小姐真是公主的女儿吗?
“我们进去吧。”
轩辕语澈温柔的看着她,左手拉着她,右手牵着烨儿,接过她手里的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像她离开前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雪盏,,你们将房间收拾出来,小姐累了。”
轩辕语澈淡淡的吩咐道,让门外的侍卫到京城最好的酒楼买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送过来,一家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羽书和羽墨就在门外守着,前者的心里有着浓浓的担忧,如果皇上知道了洛小姐和主子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孩子,会不会气得不理主子了?
要是主子没有了皇上的宠爱,皇上还愿意废黜轩辕雪衣的太子之位吗?羽书越想越觉得焦心,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的骂江南是祸水。当初既然已经选择离开得远远的,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跟主子纠缠在一起?若是主子不能问鼎皇位,他一定恨死洛江南了。
羽墨斜眼看到羽墨气得脸色阴沉的样子,压低声音面无表情的提醒道,“王爷的事情他自有分寸,你还是不要胡来的好。若是因为你的私心让王爷受到伤害,我一定饶不了你。”
明明知道洛小姐和王爷之间有过一段情缘,就连小王爷都生下来了,羽书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的想要隐瞒,真是气死他了。
羽书愤怒的瞪了羽墨一眼,还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将那件事情告诉王爷呢,忍了又忍,还是将满腔的怒火给咽了下去。
屋子里,轩辕语澈看着江南和烨儿都吃饱了,恋恋不舍的抓住了江南的手,细细的摩挲着,舍不得放开,“江南,我和二哥要进宫一趟,等到晚上的时候再来看你。”
江南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容,缓缓的点头,“你有事情就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离开之前已经让玉芊着手将邀月楼迁到京城来了,有那么多杀手保护着她,只要再稍微注意一些,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轩辕语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眷恋的揽着江南,将她纤细柔弱的身体紧紧的抱在怀中,喘着粗气说道,“真的不想离开你啊。江南,你等着,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迎娶你。”
江南乖巧的任由着他抱着,心底却升起了一种无力的空虚,说得是好听,可是谈何容易?
她嘴角扯出一丝浅浅的笑容,柔声说道,“快点走吧,别耽误了事情可就不好了。”
“等我回来。”
轩辕语澈飞快的吻了一下她的唇,认真的说道。
烨儿激动得从椅子上蹦起来,稚嫩的声音热烈的欢呼着,“爹爹吻娘亲了,烨儿也要亲亲。”
那么大的声音,让屋外的侍卫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江南的脸瞬间爆红,娇嗔的瞪了儿子一眼。烨儿却得意洋洋的仰起头,像树袋熊一样抱住轩辕语澈的腰,“爹可不能偏心哦,不然烨儿要生气的。”
轩辕语澈有些好笑,俯下身在轩辕语澈粉嫩的小脸上吻了一下,而后宠溺的放下烨儿,带着羽墨羽书朝着公主府外面走去。
在街道拐角的地方,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安静的停靠着,重伤痊愈的轩辕德楚早就等在那里了。
轩辕语澈径直走过去,掀开帘子钻了进去,马车立刻飞驰起来,朝着皇宫的方向狂奔着。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怀里的账本,想到即将掀起的血雨腥风,俊美如玉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凛冽残酷的笑容。
有些事情已经等得太久了,那些深仇旧恨也要在不远的将来一一清洗。
“那些税银已经秘密的运到了安全的地方,一切就看今天晚上的了。”
轩辕德楚深知弟弟心里埋藏的血海深仇,淡淡的说道。就算不能将皇后一族连根拔起,也要狠狠的重创他们。
“我知道。”
轩辕语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凛冽嗜血,隐忍了这么久,是应该有所行动了。
“语澈,我们带着洛江南回京城的事情说不定皇后他们已经知道了,你如果真的在乎他们,那就尽早做好准备。洛江南五年前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又经历了那些事情,父皇未必同意你们在一起,万事小心些。”
轩辕德楚看着疼爱的弟弟,眸子里有着掩饰不去的忧虑。
“二哥放心,我一定会的。”
轩辕语澈心里同样明白,若是想要父皇同意江南和他的婚事,一定会困难重重,恐怕就连侧妃父皇都不愿意,更何况是正妃之位了。
“我已经派人在回京城的个个重要的关卡让人盯梢,若是那人出现,不惜一切代价诛杀,可是至今为止都没有得到消息,宫里的那位也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轩辕德楚皱着眉说道,当初戎州知府的头颅被人砍下来,已经轰动了整个云国,现在新的知府人选都没有选出来,也不知道父皇的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不管是什么阴谋,他们休想得逞。二哥,我们已经不是以前任人宰割的绵羊了,我们手中有着不亚于太子的力量,他想要弄死我们也没那么容易。倒是他,父皇让他去探查灾情,是在南部雨水丰沛的青州,和戎州隔了十万八千里远,若是父皇知道他没有出现在青州,而是偷偷跑到和风国交界的戎州胡作非为,你说结果会如何。”
轩辕语澈嘴角有着残酷的笑容,狠厉的暗芒一扫而过。
“父皇不会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的。”
轩辕德楚眼睛陡的一亮,很快又暗淡下来,忧心忡忡的说道。
“不一定要他相信,只需要怀疑就够了。怀疑的种子种下去,慢慢的生根发芽,到时候就就算不信心里也不安了。”
轩辕语澈冷冷的说道,他早就想清楚了,这些话他让人慢慢的传,不着痕迹的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依着父皇多疑的性子,肯定会去探查一番。
“语澈,还是你想得长远。”
轩辕德楚钦佩的看着轩辕语澈,论起勾心斗角,这个弟弟绝对比他更胜一筹。
轩辕语澈只是笑笑,当马车到了宫门口的时候,两人下了马车,在侍卫的陪同下径直朝着御书房走去,那么重要的事情,他们要当面和皇上说清楚才行。
“儿臣见过父皇。”
轩辕语澈和轩辕德楚同时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礼道,可是那声音里面却有着一丝疏离。
“平身。”
轩辕祁渊慈爱的看着两个出类拔萃的儿子,眼睛里有着深切的笑意,和颜悦色的说道。
“语澈,德楚,你们这次去戎州彻查税银一案进展如何了?有没有找到什么重大的发现?”
他之前派人给两个儿子传信询问过,可是语澈却说为了保证秘密,一切等到回到京城的时候再说,所以对那件案子他竟是一点都不知情。不知道他们是已经将案子查得清清楚楚了,还是一筹莫展,铩羽而归。
“回父皇,的确有很重大的发现。”
轩辕德楚看着神色冷淡紧抿着唇的轩辕语澈,心里忍不住苦笑一声,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语澈心里还是对父皇有着深深的怨恨。
“什么发现,快点说。”
轩辕祁渊很高兴,急切地说道。
戎州的税银忽然之间骤减,他心里已经很恼火了,要是查出来是哪个混蛋在后背捣鬼,他绝对不会客气。
“其实朝廷从老百姓手里征收的税银并没有减少,而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贪污了。皇弟历尽千辛万苦,不顾自身安危深入危险之地,终于将整件事情查清楚了。”
轩辕德楚开口说道,忍不住捅了捅轩辕语澈的肩膀,小声的说道,“语澈,将账本拿出来给父皇看啊。”
轩辕语澈从怀里掏出被血染得触目惊心的账本,恭敬的递到轩辕祁渊的手里,以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具体的情况都在这本账册里面了,请父皇查看。”
轩辕祁渊接过账本,认真的翻看了起来,越往后看脸色越是阴沉,全身冒出了熊熊的怒火,怒气冲天的拍着桌子,力气之大震得桌子上的茶杯都哐当作响,咬牙彻齿的咆哮道,“这群败类,几百万两白银,就这么被他们吞掉了,朕看他们是活腻了。”
他真是生气了,小小的戎州就被贪污了那么多银子,那诺大的云国呢,又该有多少原本是国家的税银落入了那些脑满肠肥的蛀虫的腰包中。
“父皇息怒。”
轩辕德楚急忙拉着轩辕语澈跪下来,耐心的解释道,“这些税银的绝大部分都已经被皇弟给找回来了,皇弟还因此受了很严重的伤,父皇别太生气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轩辕祁渊挑了挑眉,胸腔里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缓和了声音问道,又将视线落在语澈的身上,关切的问道,“语澈怎么样了,要不要让御医来给你瞧一瞧。”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没事。”
轩辕语澈温和有礼的说道,可是似乎隐隐隔着难以跨越的鸿沟,任凭轩辕祁渊怎么努力,都碰触不到儿子的内心。他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语澈果然因为他母妃的事情还要记恨着他。
“回头让御医给你开一些补身体的药材,让你把身体养好来,这一次真的辛苦你了。”
轩辕祁渊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儿子,因此也异常的有耐心,话语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关心。
“对了,那些追回来的税银之中还少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儿臣顺着追查下去,发现这批税银不知道怎么的落到了戎州一批山贼的手中。那些山贼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就连装备都比我们国家的军队还好。儿臣当时带着追随儿臣的侍卫剿灭了那群山贼,竟然发现,当初从皇宫里消失的轰天雷落在了那群强盗的手中,这让儿臣不由得怀疑,那群山贼或许不是山贼。”
轩辕语澈没有说出口的话,让轩辕祁渊脸色不由得凝重了起来,眸子里涌动着变幻莫测的光芒,如果不是山贼,那就是某个权贵的军队。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轩辕祁渊冷沉着声音问道,胸口处有怒火蹭蹭的窜了起来,嗜血的杀意从那双锐利如同鹰隼的眸子里闪过。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弄出这些花招来,若是查出来,一律杀无赦!
“儿臣不敢有半句隐瞒。”
“很好,这群混蛋吃着朝廷的俸禄,干的竟是些混账的事。来人啊,将大理寺卿请过来!”
轩辕祁渊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厉声喝道。
不到半个时辰,大理寺卿飞快的进宫了,战战兢兢的跪在皇上的面前,“微臣参见皇上。”
轩辕祁渊将手中的账册砸在大理寺卿的面前,残忍嗜血的声音幽幽的在御书房里回荡着,“立即带人去将这些涉事的官员押入天牢,明日午时杀无赦!所有涉事官员的家属,统统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并将其所有的家产没收,充入国库。”
这帮朝廷的蛀虫,不狠狠的惩治一番不足以震慑朝堂。
轩辕语澈在心里轻轻的笑了,一下子多出那么多的空缺,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他的人安插到那些位置上去。
“这群混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