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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不知道自己已经沦落为可怜的保镖,亦步亦趋地跟着出了门。
☆、104 前往陆府
沈倾城让浣纱去她原先住的屋子取东西,如今两座院子的围墙早已打通,成了一家,没一会儿浣纱便取了一个盒子来。
萧风奇怪道:“你还私藏了什么?我要检查!”
沈倾城白他一眼,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冰冷的铁器,十分精巧,她拿起来一一检查,“走吧!”
萧风却抱着那盒子不撒手,“这些是什么?”
“你不懂!身为大夫要用到的。”其实就是一些小刀镊子钳子之类的,她想着自己或许会用到,早就特意请人准备好了,这回头一次派上用场。
倾子去是藏。萧风好奇地一样一样检查着,怀疑地问:“这些东西能派上用场?”
沈倾城点头,将东西一一收好,往外面走去。
门外衙门的马车停在那里,见沈倾城和萧风出来,两名衙差连忙迎上来,恭恭敬敬地唤道:
“九爷,萧夫人!”
沈倾城点点头,跟萧风上了马车,飞驰而去。
前面就是知府衙门,沈倾城从车帘子看出去,杜徽如正好匆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脸色不怎么好。
“陆管家,这锭银子请兄弟们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这么大冷的天儿跑来跑去,辛苦了,哈哈!”杜徽如态度恭谨地送出来,将一锭银子塞到男人手里。那人十分不情愿的样子,抬手掂了掂,又将银子扔还给他。
“杜大人你这是害我呢,若是老太爷知道我收了你的银子,立马叫我卷铺盖卷儿走人,这茶还是大人您慢慢喝吧,若到期破不了案,哼哼!”
杜徽如神色尴尬,不住地点头,两人来到门口一辆华丽的马车旁,有人扶着男人上了车,扬长而去,杜徽如还在挥着手。
“老爷,这陆管家太仗势欺人了!”他身边跟着的贴身小厮不满地嘀咕。
杜徽如板着脸斥道:“闭嘴,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快些想办法!”
小厮低下头不敢言语,他家老爷为官多年,今天竟然对一个下人这样点头哈腰,这什么世道啊!
杜徽如烦乱至极,忽然听到马蹄声,望过来,见沈倾城和萧风来了,面上一喜,心头有半块石头落了地,连忙迎上来,热情地道:“九爷,夫人,下官果然没有看错人!慢点!”
他殷勤得有点过分,两人也不点破他,相继下了车,随他一同往衙门走去。
杜徽如一边走一边说着:“刚才另外十个受害人的家属来哭闹过,总督府也派了陆管家来催,刚刚才走。我的压力很大啊,夫人您是先查看资料,还是先去陆府?”
沈倾城想了想,“将资料带上,立即去陆府!”
杜徽如立刻命人去取来卷宗,沈倾城在车上粗略地看了一眼,跟杜徽如先前说的一样,没有其他亮点。
陆府在杭城最繁华的大街,足足占了半条街道,气势恢宏,十分风光。
杜徽如早已经派人骑快马去通知,陆府只开了小侧门,悄悄让沈倾城等人进去。
“我们倒也罢了,杜大人乃杭城父母官,你们就算是总督府,也不带这样狗眼看人低的!”沈倾城板着一张脸训斥守门的门子。
“这妇人怎么说话呢?陆府的规矩,除了圣上亲临,正门是不开的,杜大人,抱歉了!”那门子懒懒地瞥了杜徽如一眼道。
“你……”沈倾城正要跟他理论,萧风拉住了她:“别计较那么多,算了。”
沈倾城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深深为杜徽如不值。这陆府太讲究门第观念,就算是有求于人也不低头,还真不是一般的狂妄。
进了陆府,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年过半百的管家过来,悄悄将几人带到一间隐秘的房间,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端坐那里,经介绍,沈倾城才知道那是陆府老太爷,两江总督的父亲。
“陆老太爷,这位是下官请来协助破案的萧爷和夫人。”杜徽如介绍道。
沈倾城和萧风微微颔首示意,态度不卑不亢。陆老太爷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眸中带有几丝不悦。
“杜大人,老夫将案子交给你,你就要给我个交代,这个小姑娘能做什么?你是想敷衍老夫吗?”陆老太爷口气不怎么好。
杜徽如忙道:“老太爷息怒,这位萧夫人可厉害着,曾屡破奇案,相信陆小姐一定能揪住。”
陆老太爷扫了沈倾城一眼,没有说话,分明带着几分轻视之意。
沈倾城何曾被人这样忽视过,当即道:“以陆老太爷的身份,想必知道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我虽为一介女流,既然敢站在这里,自认还有一点用处,请陆老太爷不要门缝里瞧人。”
她很久没有这样对人说话,陆老太爷明显气得不轻,拍着桌子就要发作。沈倾城丝毫不惧:“贵府孙小姐无辜枉死,我们也很难过,不过,此时最重要的不是沉溺其中,尽快查明死因,将凶手抓捕归案,才能告慰陆小姐在天之灵,也让杭城百姓不再忧心忡忡,所以,请陆老太爷配合我们办案。”
她一番话说得淋漓尽致,可把一旁的杜徽如吓得冷汗涔涔,他不时向沈倾城使眼色,她却好似没有看到,只好无可奈何地垂下脑袋,希望陆老太爷不要迁怒于他。
陆老太爷一把年纪,竟被一个年轻妇人当面责难,脸上挂不住,憋得通红。沈倾城见状道:“既然陆老太爷无意,我们也不必狗拿耗子,杜大人,请恕我言而无信,告辞!”
杜徽如怎会让她离开,连忙拦住她:“夫人您消消气,老太爷是孙女早丧,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哪里肯听,这个时代的仵作之所以地位低下,究其原因,出身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自己看低自己,其实,这类刑事案件中,仵作的作用极大,他们的每一个发现,都有可能影响主审官的判断。她如果想要继续做老本行,绝对不委屈自己,所以此刻才会如此咄咄逼人。
她转身往外走,还没跨出门槛,就听陆老太爷气急败坏地吼道:“站住!”她充耳不闻,陆老太爷拍着桌子冲杜徽如喊:“杜大人你怎么还杵着,还不快将这尊女神请回来!”
杜徽如连忙追上去,不停地说好话,萧风伸手握了握沈倾城的手:“夫人,你最心善了,不跟那些人一般见识,就算看在杜大人的面上?苏夫人不是跟你情同姐妹吗?”
沈倾城顿住脚步,眼光往后微扫,陆老太爷已经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她嘴角微微一倾,转身道:“说得有理,陆老太爷,民妇性子直爽,想什么说什么,请老太爷宽恕我无心之失!”
陆老太爷气得够呛,也只好摆摆手表示不计较,他的目光审视着沈倾城,这妇人长相倒是出众,可这验尸断案,她行吗?
“萧夫人,你想从哪儿开始查?”陆老太爷并不糊涂,开门见山道。
“我想看看尸体,请老太爷让人带路。”沈倾城道。
陆老太爷不怎么相信她,不过杜徽如并未带其他人,想来此女应该有几分本事,此刻他不敢再轻易乱说,吩咐身旁伺候的人道:“扶我过去,请老爷夫人也过来!”
几人立即领命而去,另有两名心腹左右扶着他。
“几位请随我来!”他对沈倾城几人道。
沈倾城点点头,和萧风跟着他到了一座二层高的绣楼,四周都是开阔的花园,并无其他房舍,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总督府果真是财大气粗,在这寸土寸金的杭城占地如此之广,沈倾城不禁感叹。她记得杜蕙兰也有这样一座绣楼,不过周围的园子小了好几倍。
绣楼里原本垂着的五彩纱幔已经全部换上了素白,整座房子笼罩在一片白色之中,让人无端生出一种肃穆悲凉之感。
“怕吗?”萧风扭头问身旁的小女人,奇异的是,她脸上一片平静,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怕还是装的。
沈倾城回头对他柔柔一笑,不关乎怕不怕的问题,她的职业是法医,见过无数死尸,自然是不怕的。可是,有一个男人关心自己,这种感觉还是挺美妙的,沈倾城心底划过一丝暖流,暗叹,她最近真是越来越像柔弱的小女人了。
拾级而上,到了二楼,中间大大的一间便是陆小姐生前的卧室,正中一张大大的酸枝木雕花大床,富贵典雅,一个身着素服的妇人正趴在床前,嘤嘤地哭泣着,旁边丫鬟低声劝说,她却越哭越厉害,嗓子都哑了。
陆老太爷悲从中来,眼里闪着泪花,用手指了指:“那就是晚晚了,那个是她母亲!”说着,他的喉头开始哽咽,忍不住偏过头去。
浣纱有些怯怯的,小心翼翼地跟在沈倾城后面,她总觉得像是有一股寒气直往人的脚底钻,阴森森的十分可怖。
杜徽如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转过眼对沈倾城道:“夫人,有劳了!”
沈倾城点点头,正欲上前,忽听楼梯上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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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陆府之案
“呜呜呜……晚妹妹,我来晚了!”随着脚步声,一个少妇飞快地跑进房来,冲到床边抱着尸体放声大哭,悲恸万分。
床边原先扶着的妇人抬起头来,沙哑着嗓子看向冲进来的少妇:“你怎么回来了?”
“娘,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跟夫君赌气,一气之下回了娘家,晚妹妹就不会死了!呜呜呜……”少妇泣不成声,眼圈都红肿着。
中年妇人叹口气道:“不怪你,都是那该死的……”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抹起眼泪来。
婆媳俩哭成一团,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沈倾城看着这一切,不好上前。
“好了,你们要哭到一边去,别妨碍杜大人办案!”陆老太爷发话了,两个妇人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其他人,慌忙抹了把脸站起身来。
沈倾城上前,掀开面上蒙着的白布,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容出现众人眼前。
沈倾城从浣纱手中接过工具箱打开,一件件冰冷的器械散发着冷冷的白光,她取出一把镊子,中年妇人连忙拉住她。
“你要干什么?”她惊惧地喊道,伸手就要去抢沈倾城手中的镊子。
“夫人请放手,我要经过详细的检查,才能判断死者因何死亡。”沈倾城解释道。
“还检查什么?不是明摆着吗?我女儿已经这样,你们还不让她安生!”
妇人悲痛欲绝,一把掀开沈倾城,又开始哭闹起来,整个人护在尸体上,就是不让沈倾城靠近。
沈倾城被她一掀,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萧风眼疾手快地扶着她,确定她无事之后,对趴在床上的妇人道:“陆夫人,正是因为陆小姐死于非命,才要专业人士详细检查,尸体身上潜藏着一些线索,有可能通过它找出凶手,为你女儿报仇!”
“我不信,我女儿已经死了,你们应该一个一个去问,为什么还要来打扰她。我不准!”她一边哭诉,一边转向陆老太爷,“爹,晚儿没了,咱们让她入土为安好不好?让她早些投胎做人啊!”
陆老太爷虽然不忍,但比妇人有见识,哽咽着道:“媳妇,晚儿是我最疼爱的孙女,我也想她好。但是,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杀千刀的,让他给我孙女儿偿命,我要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方消我心头之恨!”
他愤怒地杵着拐杖,怒焰圆瞪,如若凶手此刻就在眼前,估计会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