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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女儿啊!饶了我们吧!都已经出嫁了,还不忘唠叨。”梵凯故意装作受不了地说。
谷颢父子俩互望了一眼,两人心里都苦涩苦涩的。
“我们走吧!”谷颢避开了儿子那质疑的眼光。
大厅响起了震撼人心的的士高音乐,不少年轻人纷纷地下了舞池,有几对较新潮的老夫妇们也扭动着他们的身体,在一旁的人则配合着节奏拍手。在人群中,一个妖娆的女郎,转着她美妙惑人的身躯,来到了谷中逸的跟前,她微启着唇,微闭双眼,做出玛莉莲梦露般的撩人姿态,那女郎疯狂地扭动着丰盈的臀部、摆动纤细的腰,痴情地看着芷芹身旁的人,一点儿也没把她放在眼里。芷芹起初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望着她,而后,她真想杀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那个女人挑逗的伸出手环住谷中逸的脖子,凑上红艳艳的双唇,顿时大厅所有的人都沉默住,不少女人还发出尖叫的声音。
“来吧!”那女人说,她放开了谷中逸,倒退到舞池中央去。
天啊!求求你,别让他去,别……
他大步的追赶了过去。女人们更是尖声大叫。谷中逸笑着,那个女郎疯狂地看着他,眼波流露沉迷的目光,她兴奋地盯着他,谷中逸也展开了精湛的舞技,与她搭配得天衣无缝。
芷芹紧握冰冷的双手,她感到自己似乎飘然地从轮椅上站起来,愤怒异常地跑到舞池里,捉住那女郎的头发,狠狠地甩给她一个巴掌,不!十个!不!二十个……然而她并没有,她还是坐在轮椅上,坐在那将来束缚她一辈子的轮椅上!
“天啊!谷逸逐真帅。”旁边有人窃窃私语着。
“岂止帅,简直是潇洒极了。”
“你猜,如果今天雨烟是新娘的话,他会去吗?”
“不!他绝不会去的。”
“为什度?”
“因为雨烟是小廸的母亲,你想想看,如果谷中逸不爱雨烟,他还会和她共同拥有一个小孩吗?谷中逸是个绝顶专一的人,如果他真爱芷芹的话,他怎么会过去?”
“咦!你怎会知道谷中逸是个专一的人?”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当初谷中逸和两烟在一起时,总是寸步不离她身旁,也不准她和别的男人跳舞,只要有别的男人邀请雨烟时,他就会说:抱歉,她是我的。”
“哎吔!妒意那么强。但这并不代表,若有别的女人诱惑他时,他都不会动心。”
“算了吧!那时候,他的眼光只随雨烟转,那管得到身旁的其他女人。”
“哎!梵芷芹也蛮可怜的。”
“我倒觉得她是自作自受。”
“怎么说?”
“听说芷芹她妈妈原有心脏病,我猜她一定是故意让谷中逸撞到,然后假装瘫痪,逼谷中逸娶她,一来嘛!可以得到他,二来也可以用谷家的聘金来医好她母亲的病。”
“但是,我觉得她还有两点可取,一是她长得好看,二是她蛮孝顺的。”
“哟!少恶心了!外在美不及内在美重要。”
“为什么谷家大宅要叫“蓝烟山庄”呢?是不是和雨烟有关系?”
“问得好,这座山庄是为雨烟建造的,原来谷家的人并不住在这儿,这座山庄的蓝图也是依雨烟的意思做的。至于为什么要叫做蓝烟山庄是因为蓝色是谷家的传统,所以上一个字用蓝,而谷中逸喜欢雨烟的烟宇,因此叫蓝烟。”
“哦,原来如此。”
天啊!原来如此,芷芹真的是欲哭无泪——大家果真认为是自己逼谷中逸结婚,啊!谁教自己这么傻!傻得跟他结婚。完了,她的一生全完了,真的是自作自受。
“喂!和雨烟比起来谁漂亮啊?”
“你觉得呢?”
“我又没见过雨烟,只不过从别人那儿听来的。”
“那妳觉得梵芷芹怎么样?”
“嗯!她是我的理想情人——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轮廓鲜明,如同环球小姐那般的艳光四射,双眼充满着冷静与慧黠,而她的眉宇之问则流露出谷中清泉般的气质、天真无邪,她真是魔鬼与天使的化身。”
“嘿!再怎么样她还是比不过雨烟。”
“比不过?”
“是啊!雨烟的美是飘逸的、浪漫的,浑身充满着无人所能比拟的灵气,然而她的眼神所流露出的却是成熟的、妩媚的、勾魂摄魄的。”
“我倒觉得芷芹给人的感觉是很有个性的。”
“人家雨烟啊!柔得像水一般。”
“水?水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谁说的?”
“就因为水太柔了,所以,大家都不知它的危险性。”
“胡说八道!”
“我才没胡说哩!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被淹死。”
“才不呢!”谈论的声音愈来愈小。
“芷芹哪!中逸居然和别的女人跳舞!”康雅枫不知何时来到身旁。
芷芹这才回过神来,她茫然地看着舞池中的“丈夫”,发觉在他身旁的女人更多了,那堆围着他的女人,个个施展媚力,带着乞求的眼光望着他,盼能与他共跳一两节拍子;谷中逸就这样不停的换着新舞伴,他的表情有时好像是瞪着仇敌,面无表情,令人不敢逼视,也教人不敢接近;有时则热情的笑着。
“怎么!毫无感觉?”康雅枫继续刺激着她。
芷芹依旧不作答。她并不是毫无感觉,而是她深知谷中逸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雨烟。这些女人们,只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绝对引不起他的兴趣,他的狂舞,也只是藉着她们来忘却背叛雨烟的愧疚,芷芹再也嫉妒不起来了,她的整颗心完完全全的冰冷。
“你气晕了头吗?可怜虫!当他的妻子真可怜啊!”她的话是在暗示芷芹,当他的妻子绝不比情妇好。芷芹垂下了眼,抚了抚自己的发丝,淡淡的说:
“我倒不觉得,可怜的人绝不是我。”
“天啊!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居然不认为自己悲哀得可怜?”
“真正可怜的是那些女人,中逸到最后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
“当然,有几个大丈夫肯放弃对新婚妻子的权利?”康雅枫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她是故意刺伤芷芹,好掩饰自己破碎的心,她蓦然的收回笑容,冷得像座冰宫,昂起她的胸膛,丢给芷芹一句话:“好好的享受这孤独的滋味,慢慢地咀嚼它吧!”
芷芹的同学原想去安慰她,后来想想也就作罢,芷芹虽然坚强,却也很脆弱,只是一接受别人的温情,她所有武装就会崩溃。不知何时,芷芹的身旁围了不少的男士。
“天啊!中逸真是个傻瓜,居然放着美丽的新娘,让你独自留在这儿。”
“是啊!可人的新娘,我们是否有这份荣幸,暂时充当你的护花使者。”
“愿意吗?”一个站在芷芹面前的男人,执起她的手,凑上了唇,芷芹害羞的缩回了手,垂下头。
“哎吔!我们的新娘可真迷人。”
“对!真令人情不自禁的想一亲芳泽。”。
“你们真会开玩笑。”芷芹大方的抬起头,对他们笑,她不想输给中逸,也想气气他。她脸上的笑靥雅致又清新,所有围着芷芹的人不禁吹起口哨。
站在芷芹面前的那个男人说:“我真该来个横刀夺爱啊!对!我先来自我介绍,我叫做浪翟航,今年二十六岁,以海为家,我是个大副。”
“和你的名字很相配。”芷芹道。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不能走喔!来!勾指作承诺。”他那黝黑的皮肤,白晃晃的牙齿,在芷芹的眼前晃动,他很热情,却有些孩子气,也很蛮横。
“好吧!”
他开心的和芷芹勾手指作承诺,然后笑着走了。身旁的男士,开始向芷芹自我推销;芷芹忙着应付他们,却心不在焉,她的目光往舞池里一瞥。谷中逸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立刻与她对上,他的目光似是讥笑,似是警告——小心点,别太过分。芷芹抬起下巴,做出了不止同妥协的表情,故意和身旁的人谈笑风生。
浪翟航踏若轻松、愉快、生气勃勃的步伐来到了芷芹的面前,他的手上拿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像个纯情的男孩。
“送给……”
“想送我们,是不是,谢谢你。”谷中逸在浪翟航的身后,接过了那束代表着——爱的玫瑰花。
浪翟航那张充满活力的脸,突然黯淡了下来,眼神带着不可思议的愤怒。谷中逸嘲弄似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那束玫瑰花,送到芷芹的面前。
“甜心,很漂亮是不是?我想我们应该把它插在新房的花瓶里。”
芷芹接过玫瑰花,她真的快窘死了,她摸了摸花瓣。“浪先生,谢谢你的玫瑰花,欢迎常到我们家来玩。”
“你喜欢吗?”
“是的,我喜欢这束玫瑰花,真的,谢谢你,这是我所受到的最好的礼物。”
浪翟航听了她的话后,高兴得眉飞色舞,他正想再开口说话时,谷中逸已先发制人:
“各位!谢谢你们今天的大驾光临,希望你们玩得愉快,现在时间已晚,再加上内人身体不好,今天,又忙了一天,我怕她累坏,请诸位多多体谅。”
一个较年长的宾客开口道:“我们也该告辞了。”
接下来的送客,芷芹才真的是忙坏了,她得应付着客人,说些客套话……大厅逐渐地冷清了下来,只剩下最后一堆人——同浪翟航一伙的,他们一个个在芷芹的脸上吻别,她不但不高兴,反而觉得受不了,她的脸快痒死了。
最后一个吻落在芷芹的脸上——时间比别人长一倍,浪翟航意犹未尽的抬起头来。“我会再来的,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他的下一句话,充塞着浓浓的醋意。
“浪先生,少爷及少夫人要歇息了。”站在一旁的仆役鄙夷似的对他说。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赶起我浪少爷来?”
“浪先生,你失态了,回去最好再补读有关修养之道的书,小泰,送客!”谷中逸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请吧!”小泰得意的说。
浪翟航极不乐的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谷夫人,我会再来看你的。”
芷芹只是茫茫然的看着他。他的话真是可怕极了,他在向谷中逸挑战?
回到房间后,谷中逸重重的摔上了门,他把芷芹从轮椅上抱起,重重的丢到床上,芷芹的骨头差点没散掉。
“浪翟航就是你所欣赏的那一型?”他语气凶恶的问。
“是又怎样?”芷芹故意挑衅的说。
“你这贱女人。”
他用力的抓起她,芷芹快要被他摔死了,她这辈子最讨厌的、最痛恨的就是暴力。
“你这没人性的东西,你才是最……”她还没说完话,就已经挨了谷中逸一巴掌,她震惊的摸着脸颊,那有如千万只蚂蚁在咬、爬的地方。
“你说话最好尽量小心点。”
芷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肩部更是不停的抖动,她忍住疼痛的泪水,怨愤的瞪着谷中逸。“我说话天生就是这样。”
“天生?就算你再刁蛮,我也会治好你。”
“你有那本领?”
“我?梵芷芹,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就是刚吃过,你要怎么样?”
“怎样?我告诉过妳不要惹恼我。”他阴沉火爆地说,接着摔向她,芷芹的身子又整个的弹回床上,她快气炸了,她咬了咬唇,瞪着谷中逸,而他却比芷芹更狠辣。他怒气冲天的站起身,抓起了玫瑰花便往窗外丢了出去。
“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告诉你,你是我的财产之一,没经过我的允许,你妄想接受别人的礼物。”
“就偏要。”太霸道了,她决定反抗到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