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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人人皆知道玄如尘是二十年前玄武庄被灭门的唯一遗孤,而玄武庄的灭门血案许多箭头都指向当时和玄武庄并称“北方双雄”的玉门堡,只不过,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而玄武门一灭,玉门堡自然成为北方第一大户,连官方也要退让三分。于是,玄武庄被灭门一案,至今仍是一桩悬案。
而今,玉门堡在一夜之门被毁,自然有不少人认为是玄如尘下的手。
“我知道你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严正祺摇摇头说。
“何以见得?”玄如尘倒不领这个恭维。他就是他,没有人能把他界定在某一个定位上。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但如果你真要做灭门这种事的话,就不会留下任何活口。”严正祺笑笑的说。他太了解玄如尘的身手,如果他真要杀人灭口,就绝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
“活口?”玄如尘冷冷的扫了严正祺身旁那个抖得像是快散了的男人,看来,他就是玉门堡的“活口”。
“是……是我……”顾继强被玄如尘冷冷的一看,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既非怀疑我,那找我何事?”玄如尘仍是冷冷的问。
“想请你找出凶手。”
严正祺的话让玄如尘发出一个笑不像笑的冷哼,“你要我管玉门堡的事?”
“没错!”严正祺大胆的点头。
这次,玄如尘倒是真的笑了。他的笑声像是鬼哭神号一般,在寂静的夜空响起,又消散在冷冷的夜风之中。
“那个人只比我早了一步,否则,顾玉成的命是我的。”玄如尘冷冷的说。
他一直没有杀顾玉成,就是要顾玉成寝食难安,没想到,竟然有人早他一步,早知道他就先下手,拿顾玉成的血来祭玄武庄一百四十余条人命。
“你不想找出谁是凶手?”
严正祺抱胸看了看散发出一身冷的玄如尘,有他这样的敌人,或许顾玉成这样死了还是一种比较轻松的死法。
“与我何干。”玄如尘冷哼一声。
“你知道这凶手曾留下一样东西吗?而这东西或许可解玄武庄灭门一案,如此,你接不接这个案子?”
严正祺满意的看见玄如尘身上的气息一下子由冷漠转为紧绷,看来,他这一步棋走对了,这浑水玄如尘是蹚定了。
“什么东西?”玄如尘开口问。
他一直知道当年灭玄武庄的人就是顾玉成,甚至他脸上的疤痕也是顾玉成亲手烙下的,可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没有证据能证明顾玉成的罪状。
“你是接下这个案子了?”严正祺微笑的说。如果玄如尘愿意接手,那这个棘手的案子就算破了一半。
“不一定。”玄如尘冷冷的说,刚刚的紧绷一下子又化成冷漠。
严正祺不解的望着态度瞬间改变的玄如尘。他原本笃定玄如尘会接下这个案子,就算不为玉门堡,也为玄武庄,不是吗?
看来,他还是太高估自己对他的了解。
“你难道不想让玄武庄一案公诸于世?”“公不公诸又有何意义?”玄如尘冷冷的牵动了一下嘴角。世人的看法与他无关,他也不在乎。
“即使凶手留下的东西是玄武玉?”严正祺反问。
如果连这最后一步棋都不能成功,那他也只好宣布放弃,毕竟,从来没有人能告诉玄如尘他该做什么。
“玄武玉!”
玄如尘但觉双耳一阵雷鸣,凶手留下的东西竟然是玄武玉!玄武玉在二十年前玄武庄未灭之前就已失踪,如今竟然又出现……
“没错!”严正祺点头道。
“玄武玉呢?”玄如尘对严正祺伸出手。
“我知道玄武玉是玄武庄的所有物,理应完璧归赵,但目前这是重要证物,所以,先由我保管,等案子一终了,我自然双手奉上。”说来说去,严正祺还是要玄如尘插手这件棘手的案子。
没办法!玉门堡的灭门血案震惊整个北方,他这个八府巡按要是不能早一天破案,迟早会被人以办事不力参上一本,到时他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玄如尘当然知道严正祺的意思,看来,这件事他不插手不行了。
他冷冷的看了顾继强和严正祺一眼之后,瞬间,在他们两人的眼前消失了踪影,只留下在夜风中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句话:“我接了!”
※※※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
有多少恨才会让他触目愁肠断?如今眼前满目断垣残壁,谁能知他“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楼塌了”的悲哀?
看着玄武庄的遗迹,玄如尘一向没有感觉的眸子也露出一丝悲伤,他有多久才不曾回来了?正确来说,自从二十年前布满血腥的那一夜后,他就不曾再踏上这里一步。但他却不觉得曾和这里阔别了二十年,只因为在最不经意的时刻,他总会夜来幽梦忽还乡。
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他环顾一眼杂草丛生的废墟,已完全看不出这里曾是二十年前“北方双雄”之一的影子,看不出曾有的纸醉金迷,也看不出曾有的血腥杀戮,有的只是过眼云烟的空虚。
富贵是什么?名利是什么?转瞬间不过是一场空,一场镜花水月的幻梦。
玄如尘凭着记忆,熟练的绕过曾满是奇花异石的扶疏院,园子拱门上的牌匾还斜斜的半吊在上头,为它曾有的繁华做一悲凉的见证。
在通过几个拐弯和几条不为人知的小径后,玄如尘来到内院的一个井边。这个古井已有多年无人接近,井边满是墨绿色的青苔,他伸出手像是要轻抚,却又倏地缩回手,改抚上纱幕下自己的脸。
冷冷的风吹起了纱幕,一瞬间,露出玄如尘一向藏在纱幕下的脸。那是一张会令人见了为之惊栗的面孔,他的右半边脸除了qi書網…奇书眼睛还稍可分辨之外,剩下的尽是火烧后扭曲的疤痕,那个样子简直是像除了在噩梦之中,否则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的鬼脸;而他的左脸却是出奇的俊美,左脸颊上的那一条刀疤却平添他肃杀之气。
他暗凝几分内劲,一出掌,整个石井应声而裂,四分五裂的石块在瞬间将井填平。他又用掌风劈了一块两尺长、一尺宽的石碑,稳稳的摆在填平的井上,然后将手指咬破,运气用指气混着血在石碑上写下三分深的几个大字……
玄门杨氏弱心之墓不肖儿玄如尘立碑玄如尘对着填平的井慢慢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才又站了起来。“娘!原谅孩儿不肖。”他在口中低喃着。
二十年了,他终于可以为他的娘立一块石碑。他由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暗凝一分劲力,让纸在瞬间化为碎片,任风像吹雪似的吹落了满地。
“孩儿已遵照您的遗言,在知道玄武玉的下落之后才替您立下石碑。如今孩儿已知玄武玉的下落,定会替您洗刷沉冤,还您一个公道。”
玄武玉!
当年就是为了玄武玉的失踪,玄法执,也就是玄如尘的父亲,便疑心其妻杨弱心的贞操,逼得杨弱心不得不投井以死明志,但仍唤不回丈夫的信任。
玄法执在其妻死后仍不信其妻的节操,任其尸骨曝于井中而不埋,并命人不得动之,违者格杀勿论。
杨弱心大概极了解玄法执的心性,所以,曾在给玄如尘的遗书中交代,要玄如尘在得知玄武玉下落后才得她立碑,好让她有频面见玄家的列祖列宗。
若不是为了这一封遗书,玄如尘拚死也会让他娘亲入土为安;而今玄武玉重现,他终于能亲手为他娘亲立一石碑。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找出当年拿走玄武玉的人,为他娘亲二十年来的沉冤讨一个公道。他施出轻功正要飞身离开,但一个声音却让他停下了脚步。他微微皱起了眉头,闪身隐在暗处,心中不禁纳闷着:什么人会来到这荒芜了二十年的庄院?
又为什么而来?
※※※
丹雾一再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她不相信她看到了什么!
这……这……这不可能是玄武庄!
举目望去,除了杂草之外还是杂草,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她上哪儿去找人要玄武玉啊?
她卜卦卜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失误过,当她出发来玄武庄之前,还卜出了一个天火同人卦,这卦明明告诉她,她一定可以拿到玄武玉的;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废墟,她找谁要玄武玉啊!难道她卜错了卦?她摇摇头。她从没有出错过,不可能在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竟出了差错才对。
当初,大长老要她到玄武庄找玄武玉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许玄武玉就在这个废墟的某个地方;也或许大长老就是知道玄武庄早成了废墟,所以,才要她来这里寻宝。
她的预感一向很灵,所以,凤凰山的人丢了什么东西都会找她,只要运用她的预知能力,没有她找不到的东西。
嗯!一定是这样。
她弯腰捡起一颗石头,用双手搓了搓之后便往上一丢,“啵”的一声,落向了左边的路上,她点点头,沿着左边的路走了过去;而每遇到一个岔路,她都用同样的方法“投石问路”,一直来到了一个没有路的园子。
看来,是来到终点了,她连丢了三次石头,而石头都是直直的落下,连滚都不滚一下,这是不是在告诉她,玄武玉就是在这个地方?
丹雾好奇的看了一下四周,这个院子和玄武庄其它的院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是破破乱乱的,而且杂草丛生。不过奇怪的是,在中央一座好象被人填平的水井,它的四周却是干干净净的,而且,上面好象还有一个石碑。
她好奇的走向那座石碑,一入目就是混合着血腥的几个暗红大字。由上面的字看来,这个井显然是一个的坟墓。
什么样的人会葬身在水井之中?
一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吧!一想到这一点,丹雾不觉得朝着石碑拜了几拜,双手合十的低声喃念:“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孤零零的被葬在这里,可是,我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你,就表示我们有缘。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保佑我能顺利的找到玄武玉,我会很感激你的。”
丹雾话才说完,四周竟无端端的吹起一阵风,卷起了地上的沙石,逼得丹雾不得不提起衣袖掩面连连挥了挥;一不小心,她的手轻触了一下石碑,一种梦中感到的心痛一下子袭上了她的心,她连连退了好几步,心痛得连泪水都落了下来。“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玄武玉?”玄如尘从他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仍是用他那种一点人气也没有的声音发问。
他从这个姑娘一踏进玄武庄就跟着她,他由她的脚步看出她根本没什么武功,充其量只有一些轻功罢了。
像她这样的姑娘家到一个荒废的宅院来做什么?
而后,他看着她不知做什么的丢着石头,像是有人指路似的来到了他娘亲葬身的园子。玄武庄当初的设计就像是一个大迷宫,平常这个地方如果没有人带路,是根本不可能走得进来的,可是,这个姑娘竟然鬼使神差的闯了进来,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丹雾作梦也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其它人在,她被这个突然出现,而且一点人气也没有的声音吓得跳了起来。
“你是人还是鬼?”她话说到一半便摇摇头,“不对呀!现在是大白天,大白天哪来的鬼?”
“或许我真的是鬼。”玄如尘冷冷的说。
“我又不是笨蛋,大白天哪有鬼!你别骗我了。”
丹雾一旦确定这个突然出现的是人不是鬼之后,她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说!你为什么会知道玄武玉?”玄如尘仍是冷冷的问。
他没有兴趣和她浪费时间,他只想知道这个姑娘为什么会来这里找玄武玉,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