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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宁,你在双江当过领导,对双江的情况也熟悉,一些话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双江橡胶厂是建国初期国家为了应对与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而建立起来的,虽然地处北方,但由于建国初期国家缺少经济方面的人才,而把筹建工作交到了江南企业手中,随后几十年,双江橡胶厂就把持在江南的企业中,在支援国家工业建设的同时,也成为了某些领导同志的私人银行。这种情况在党内不允许,群众也不答应,如今橡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就是最有力的证明。中央下定决心要把这个盖子揭开,要把真相公布与众,不只是给职工,给群众一个交待,更是要终结一段历史……”双江橡胶厂的情况,严宁有过认真细致的了解,既使袁依静不说,严宁也知道其中存在了一定的猫腻,此时经袁依静的嘴里说出来,更加有了直观清晰的认识。
“袁组长的意思仅仅是终结?”严宁不知道袁依静在这等了自己多长时间,但看她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想来心里已经没了耐心,这番话说出来掷地有声,态度很是明确,无疑是代表中纪委来跟自己吹风的,目的就是要将江南派在北江省的势力连根拔起。不论这想法可行不可行,严宁都得佩服他们的决心和勇气。或许在某些领导的眼中,北江省的政治地位比自己想的还要重要。
“呵呵,严宁,咱俩谁也别绕弯子,曾经的一些领导同志有的已经做古,有的已经退了下去,因为这些事情再翻出来,也没什么意思。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人承担责任是不行的,谁酿下的苦酒,谁自己去尝,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实事求是,可是我们党的一贯准则……”袁依静不糊涂,知道算旧账,翻老帐不现实,把这焦点还是集中在了眼前,其实说白了还是注重的眼前利益,看来这一次周书记的决心很大呀。
“袁组长,您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作为党员干部,保持党的纯洁性是我应尽的义务,这一点不需要您提点,我也有我自己的行为准则,斩断江南企业中饱私囊也好,还职工群众一个公平正义也好,就像您所说的一切都会依照实事求是。不过,袁组长,有一点我有些不太明白,北江资源丰富,地理位置独特,接下来的政治格局有没有什么明确的方向……”北江省本身就是一块飞地,经过几次政治清洗,都没有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眼下更不具备这个情况,严宁想不出来洪玉华和周伟国有什么把握能压制住其他几个派系,把北江省的政治势力清理一空。
“北江省近几年除了一个大农业的思路可圈可点以外,其他的方面发展的都不是很好,东北老工业基地积重难返,再不整治,怕是要严重拖了全国的后腿,中央已经下定决心要进行政策倾斜,这一次派了擅长发展经济的那洪昌同志到北江出任省长,就是中央一个明确的信号……”严宁想要知道什么,袁依静很清楚。大清洗过后的北江,不说一家独大,也必然要以洪玉华为主导,这一点符合眼下全国的政治形势,也与凌家的利益不冲突。所以,略一犹豫,袁依静还是给了严宁一个大致的方向。其中,也未尝没有让严宁认清形势的意思。
“谢谢袁组长亲自来给我提醒,要不然我还真绕不出这个牛角尖。那个彭凯和筱筱这小两口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他们结婚我都没赶回来,彭凯可是我从双江带出来的,结果倒好,扔在京城就不管不顾了,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严宁算是彻底搞清楚了,敢情洪首长下手太狠,搂草打兔子,连学院派都稍带着了,怪不得赵主席也会对北江的事情横插一杠子,估计也是心中多有不氛。
要知道赵主席是当初身为学院派代表的一号首长卸任时,替学院派留下的钉子,跟国务院李总理一党一政,遥相呼应。干完一届就会卸下所有职务,打出一个时间差来,为学院派的重新执政奠定基础,进而发挥传帮带的作用。虽说赵主席就是一个助人上位的桥梁,但他本身就是一个政治风向标,特别是在总理不能亲自出面的时刻,就需要他来振臂高呼,政治影响力同样不容小觑。
眼下北江的乱局已上升到了中央高层的搏奕,周书记所代表的一号首长洪玉华,赵主席所代表的学院派,程总理所代表的江南派,围绕着北江的格局一个个粉墨登场,有攻有守,还不少小势力在摇旗呐喊,擂鼓助威,这个局可够乱的。无疑洪玉华已经占据了主动,开始将自己的影响力向全国各地扩张,而北江仅仅是一个极为微小的表现罢了,想来是洪玉华要借着双江的事情打压一下江南派的太过冒尖的势头,捎带着削弱一下学院派的势力,这是平衡之道,是真正的帝王之术。
“呵呵,筱筱和彭凯能凑成一对,你还算是半个媒人呢,我大嫂说了好几次要邀请你吃饭,总是没个机会……”严宁的思维跳跃的很大,说着双江的事情呢,一下子又转到了自家侄女身上,直让袁依静心神一怔。不过,很快袁依静就反应了过来,严宁这是借着彭凯和袁筱筱向自己表示亲近之意,无疑是在说自己的想法,他已经完全领会。如此,也不枉大清早的跑一趟。
……
“啊……”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严宁觉得眼前有些发花,困意一阵阵的上涌。送走了袁依静,严宁又先后迎来了程总理的秘书郭长啸,古一鸣的弟弟古一鹤,国资委的黎副主任,以及经贸委工业管理司的王司长。哪一个的到来都有着明确的目的,哪一个的背后都代表着一方势力,这让一夜没睡的严宁应对的疲惫不堪。
郭长啸是来替程总理传话的,十年沧海,物是人非,从字面上就能理解,严宁要主导好双江橡胶集团的审计工作,十年内乱帐,落在谁头上那是谁倒霉,十年以上的问题就不要继续查了,越查越多,越描越黑,搞不好最后不好收场。程总理的态度,无疑是在告诉严宁,高层之间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默契。同时,严宁也意识到,程总理所代表的江南派看似声名远播,如日中天,实则比一号首长所代表的功勋派,比李总理所代表的学院派,在实力上要差上不少,在一号首长刻意的打压下,已经有意识到的在收缩防线,北江这块飞地怕是要彻底放手了,而对于牵涉到北江省的人,那就是听天由命了,程总理虽然是一国之副总理,但也是普通的人,不可能未卜先知,事事面面俱到。
古一鸣的弟弟古一鹤也是来过话的,古家和洪玉华走的路子差不多,既是功勋之后,又沾着学院派的边,这次过话也是替赵主席来表达慰问的,所说的都是一般没营养的客套话,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人能来,其中的意思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代表什么,不得已严宁忍着困意,硬撑着眼皮陪着小坐了十几分钟,才把人送走了。
至于国资委的黎主任,则是奉一把手的命令,借着跟严宁是校友师兄弟的情谊攀关系的,进而将国资委人手的指挥权交到严宁的手中,摆明了要让国资委躲在严宁身后,不去充当冲锋陷阵,最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小兵。而经贸委的王司长也是这个态度,奉的是经贸委副主任林开的命令,一大早就跑来跟严宁打招呼,怕的就是来晚了,展示不出来诚意来,不明不白的当了替罪羊。
“严宁,他,他们来了,我,我好害怕……”好不容易打发了各路神仙,严宁的耳根子总算清净了下来。可还没等严宁打完哈欠,躺下身子呢,电话又响了,接通一听,居然是陆小易,只是陆小易颤抖的声音,呜咽的腔调中透着一股委屈,顿时让严宁的头脑为之一清。
181、打手
181、打手
“他们?他们是谁?小易,你慢慢说,别害怕……”陆小易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几分的慌张,严宁的心里不由地一紧。陆小易一向深入浅出,刻意低调,从不招惹任何麻烦和事非,就是潇潇都佩服她能做到这一点,严宁想不出还会有谁去找她的麻烦。
“是他的家人,他的父亲和妻子,来我家了……”听到了严宁的声音,陆小易的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励,颤抖的声音恢复了一丝暖意,粗喘的气息也变得平稳了起来。
“他?哦,我知道了,你不要怕,一切有我。这样,你把电话给刘老,我跟他说几句……”听着陆小易带着恨意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他字,严宁恍然大悟。程总理的态度已经明确,江南派会放手北江的利益,全面撤出北江,但是这些人能不能全身而退,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而包括刘鼎锋在内,不说都被当成了弃子,可也差不了哪去了,这是高层搏奕的结果,既使是程总理也无法把握大局,只能尽人力,听天命。
可怜天下父母心,刘鼎锋在双江的工作干的是不得人心,这一点刘老很清楚,眼下成了困兽之斗,可怜刘老一把年纪了,还在为刘鼎锋的事情担忧,甚至不惜将为官数十年的威严抛之脑后,亲近陆小易这个失落多年的孤女来协调自己的关系寻找援助,实属不易。
“严宁,你回京了吧,唉,痛心疾首啊……”昨天半夜时分刘治就到了京城,匆匆忙忙的联系程总理,结果被秘书婉拒了,这个婉拒无疑就是在告诉他程总理无能为力,这让刘治的心一下子凉了大半截,不得已才想到了严宁。为官大半辈子,混上了一个元老的资格,走到哪都被尊称一个老字。可谁曾想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身子都被土掩埋了大半截了,却要低头向严宁这样一个小辈低头求援,刘治的心情可想而知。
“爷爷,我一会就要去北江,就不去拜见你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您远道而来,就在京城过个年吧,四处走走,放松一下心情……”刘治为官一辈子,能在人才济济的江南派中占据元老的地位并不是浪得虚名,有人通风报信,知道自己要到双江什么的不值一提,重要的是他通过陆小易来找自己援手,而不是借着曾经对自己的帮助来要邀功,这是分得清主次,这个处事方法实在可圈可点。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刘鼎锋也是陆小易的亲生父亲,自己既使不能拉刘鼎锋一把,也不至于落井下石。
“好好,严宁你是好孩子,小易也是好孩子,爷爷谢谢你们……”多少次刘治想要严宁叫一声爷爷都被严宁刻意的回避了过去,这会眼看着刘鼎锋折戟沉沙,严宁却认了亲,这已经足以表明严宁的态度,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碳可难,刘治不禁老泪纵横,一颗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二叔,爷爷起床了吗?我去看看他老人家……”与陆小易简单的做了下交待,严宁就收了电话,天色已经大亮,老太爷那块得去请下安,至于睡觉,暂时来说,睡觉对严宁来说是件奢侈的事情,千头万绪还没有理顺,一些方面的意图也没有理清,严宁没时间去睡觉。
从目前的情况看,首长洪玉华要借着双江的乱局一举接收北江的所有政治资源;学院派的意图是适当放手,在保证一定利益的前提下全身而退;江南派的意图则是可以让出利益,但不甘心任人宰割,损失自然要尽可能降到最低。这三股最强大的势力已经浮出了水面,怎么平衡,达到各方都满意,严宁心里没有底。另外,还有一些潜在的势力伺机而动,更让人感到头疼。
“早就起来了,家里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