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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卫说:“近,来回四五个小时吧?”
李东说:“嗯,路上两三个小时,装货卸货,用的会大。”
李保卫说:“拉的啥货?”
李东说:“帮批发街上的人,进了点棕刷。”
几句话说完,又沉默下来。
我一看这样沉默着也不行呀,以为有李保卫在,不会我动手了,没想到,他还不如他老爹,开场白说不好,连切入话题都不会。
我掏出香烟,给了李保卫一根,又递给李东。他们两人都接过去了。我心中有点不大爽,我到这里来做中间人,没有人给我递烟倒水,倒而要我掏烟给你们,当我的烟不是花钱买来的?
我说:“那个啥,东哥,你和嫂子,把事情都谈开了吧?你俩没啥事了吧?”
李东“嗯哼”一声,既不说有事,也不说没事。
我说:“那就是谈好了,没啥事了。我就说嘛,嫂子那就是气你的,你俩说开了,就没事了。同哥那边,我和二爷爷我俩,也去了。同哥说,这事吧,是你误会了,他和小马嫂子,没啥事……”
李东一瞪眼,正要反驳,我连忙又说:“不过呢,同哥也说了,虽说他和嫂子没啥事,但他也有错,为了表示他对你的道歉,他答应做出经济上的赔偿。”
李东把瞪起来的眼睛,又恢复了原状,等着我说下去。
我说:“同哥虽然同意了,但春妮嫂子不同意,说啥也不愿意给钱。”
李东着急,怒道:“她懂个屁!把她拉过来,叫我日一顿,我不给她要钱了。”
我不动声色的说:“一说到这事,我不得不说你了,东哥,你怎么偷春妮洗澡?”
李东腰身矮了半截,说:“我就是看看她,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到,她又不少啥。再说了,我先去坑里洗澡的,她是后面来的,我又不是故意去看她洗澡的,她老娘们拉叽的,有什么好看的?”
我说:“也是,这是小事,咱就不提了。不过哪,事情是这样的,同哥答应陪给你钱,春妮不同意,同哥为了这事,还和春妮差点打起来,说是为了你东哥和小马嫂子以后不再误会,他愿意拿钱,春妮要是不同意,他就要揍春妮。春妮就害怕了。”
李东也知道我的话里,有很大的水分。我自己当然也知道,不过,在村里做中间,就是要这样,有些事要缩小,有些事要夸大。
我接着说:“春妮害怕了,但又一口咬定,你偷看她洗澡,非得再扣下五千,所以说,同哥那边,只能给你五千块钱。”
李东又怒了:“他妈里隔壁,黑乎乎的一片,我连她的毛都没看到,还给我五千?我操她妈,我日她一家伙,也不值五千。”
我说:“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春妮说那话,就是不想给钱,能同意给你五千,就不错了。你想呀,你是受害者,人家春妮也是受害者,你还能得到钱,春妮得到什么?出了这事,虽说是个误会,你丢了人,人家春妮不是一样跟着丢人?”
李东的语气软了下来,说:“她一个老娘们丢啥人?娘们的脸,能跟男人一样比吗?”
我说:“那是你的认为,现在男女平等,娘们的脸面,一样重要。要是按春妮的意思,别说一分钱不给你,还得找小马嫂子来骂架哩,人家春妮同意给五千,就不错啦,当时,连二爷爷都夸春妮懂事。三叔,你说春妮做的不错吧?”
李保卫附合说:“不错,不错,春妮做的对。出了这事,谁都不愿意,但是已经出了,就都别声张了,慢慢这事,就过去了。春妮能退一步,小东,你也得退一步,不能再斗气了。”
李东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抬起头来,恶狠狠的说:“行,妈里隔壁,五千就五千吧,现在就去给他要钱。”
我慢吞吞的说:“东哥,你买车的时侯,不是借同哥了五千块钱吗?那钱,他说了,就抵这个了。”
李东蹭的一声,从马扎上跳起来:“那不行!那钱是那钱,另外还得再拿五千!”
李东这个反应,也早就在我意料之中,所以我不慌不忙,仍然坐在马扎上,只是微微一摆手,说:“你坐下,慢慢说。”
李东的反应,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愣了一愣,乖乖的又坐下了,还是强硬的说:“不拿钱不行,少一分,我就弄死他。”
我抽了一口香烟,眯着眼睛瞅着李东,说:“东哥,这事,你是不是真的准备向大里捅?越大越好?你是想玩大的,那就去弄死他吧。现在,李同,春妮,都同意那五千钱不要了,他们已经做出了让步,你还想怎么样?你再去要钱,他们肯定不会给你,你一闹,别人就会把这事当成真的了,李同和小马嫂子的误会,就成真的了,别人都以为他俩真事哪。现在,咱们是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件事,不声不响的过去,都不丢人,就行了,何必闹大哪?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只会拆散你们双家的家庭,影响的是你们双方的孩子。你好好想想吧。”
李东没劲头了,垂头丧气的想了一会,低声说:“那他一分钱不拿,也太便宜李同了。”
我说:“一分钱不拿?那五千钱,不是钱吗?当初他借给钱,那是多大的面子呀,就是为了这份面子,你也不能把事闹大了。噢,五千钱在你腰包里了,你就不当是李同的钱啦?同哥说了,这钱,就当是消除你俩两人误会的赔偿费,以后,他不会再给要了,你也不用还了,从此之后,你两人谁也不能再找谁的麻烦,两清了。你要是同意,由我和三叔给你俩做个证明,写分合约,要是不同意,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说了这些话,心中骂了一句李保卫,本来这个黑脸应该是他来唱,现在竟然由我来唱。我唱黑脸也罢了,他连红脸都不会,不会配戏呀,我的演技再精彩,也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要是李长贵在这里,这个黑脸不用我唱,李保卫,比他爹差多了,虎父犬子呀!
李东的头又低下去了,在脑子中计算着得失功过。
我知道李东翻不了天,他没有胆子去找李同拼命,那五千钱,可以堵上他的嘴,买下他的尊严和脸面了。
我忽然感到自己有些卑鄙,竟然打击一个戴绿帽子的男人的自信和自尊,让他收下钱闭上嘴。
但是,我又怎么样哪?总不能给他一把菜刀,对他说:“同志,去吧,为了你男人的尊严,去把那个日了你媳妇的男人砍了,为了正义,为了荣耀,冲吧——”如果是这样,我就成了杀人教唆犯了,李东蹲牢狱的时侯,也有我的份。
女富婆 三十五
李东咬着牙,沉默着,腮帮子抽*动着,眼睛在夜色中映照着灯光,发出可怜而可怕的光芒,闪闪烁烁的,经过几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理智战胜了冲动。
“那好,这个钱,我就不还给他了,大众,三叔,你俩说,要是以后,他再来找俺媳妇,怎么办?”
我没说话,望了李保卫一眼,也该他说句话了。
李保卫说:“小同要是再来找小虚家娘的事,不和你动手,我来揍他。你可不能没事找事,故意找小同的麻烦。”
李东说:“行,我不先他麻烦,他要是敢先我的麻烦,我可不饶他。还有,他跟俺媳妇的那事,不能对别人瞎嚷嚷,不能瞎胡说,他要是无中生有乱编乱造,败坏我的名誊,我可不同意。”
李保卫说:“都没有那事,他能编个什么?当然啦,这事,我会对小同说,不能乱说。”
李东说:“那好吧,就立个字据吧,上面写上,不能向我要钱,不能造谣败坏我的名誊。”
李保卫说:“中,你也得保证,不能找小同的事,要是再为这事再找他麻烦,我可不愿意你的。也不能记恨在心故意用别的事找小同的麻烦。”
李东说:“只要他不来找我的事,我就不去找他的麻烦。”
李保卫说:“行了。小李,你去拿纸,拿笔来,先写上合同,让你俩看看没问题,你俩就签上字,我和大众,给你们做见证人。”
李东回到屋子里,找来纸笔,拿到院子里来,说:“你俩谁写?”
我推辞说:“当然是三叔写,三叔是长辈,又是你们李家的人,我是外人,就不写了,一会我签字就行。”
李保卫为难的说:“我不会写这东西,大众,还是你来吧,你是村长,会写合同,又有文化……”
“啥文化?我初中都没毕业。三叔,你就别谦虚了。”我可不想写这份荒唐的合约,做中间人就让我冒汗了。
李保卫说:“大众,我是真不会写这东西。你也别谦虚了,还是你来写吧。啥外人不外人,咱们都邻里邻居的,跟一个姓都一样,你也别见外了。再说了,你是村长,村里的大事小情,你都能管,你来写这合同,最合适,谁也不能说啥。”
我见李保卫不是不愿意写,是真不会措辞,只好转头对李东说:“东哥,还是你来写吧,由当事人来写,也行。”
李东说:“我更不会,货车填个保单都是别人帮我填的。大众,你写吧,没事。”
我无奈,只好说:“那我先打份草稿,咱们都看看,再正式写两份吧。”
我接过纸和笔,说:“这里太暗了,看不清写字。”
李东说:“那就去屋里。屋里亮堂。”
我和李保卫跟着李东进了屋子。李东打开堂屋里的大风扇,收拾了一下凌乱的沙发,让我坐在沙发上写,他去抱了一个西瓜,切开了,放在我和李保卫面前。
我谦让了一下,就接过来李东递过来的西瓜,一边吃着,一边在脑子中想着,写了三分钟,就开始写,写了一份草稿,让李东看。
李东看了看,说:“这里是不是再加上一条,如果李同再找李东的老婆,李东有权要求李东赔偿精神损失费一万元以上。”
我在心中暗笑了一下,正色说:“这一条最好不要加,一加上,就显得李同和嫂子真有这事了,如果这份合同让别人看到了,他们会笑话的。”
李东想了想,说:“那行,你看着办吧。三叔,你看还有啥不合适的不?”
李保卫对合同的事,根本不懂,却假装很内行的审视了一遍,挑了几个小问题,我都一一反驳。你自己不写,就别那么多毛病了。
李保卫只好说:“那行,就按这样,再写两份正式的吧。”
我开始写正式合同,合同如下:
甲方:李东。
乙方:李同。
经甲乙双方共同研究决定,李同因事造成了李东的精神损失,所赔偿损失费五千元正,兹次以后,双方互不相欠,不得再有纠缠,如有任何一方不遵守条约,无故生事,或者恶意中伤另一方,将由此方承担一切后果和责任,特立字为证。
本合同一式两份,甲乙双方各执一份,遗失不补。
立字人:李东。李同。
见证人:李保卫。梁大众。
我写好了两张纸,再让李东和李保卫看了一遍,两人都没有意见。
“那好,签字吧。”我指着甲方签字处,对李东说。
李东很谨重的拿起笔来,在上面签了字,看出来,他很紧张,就像在签生死状。
李东签好之后,我对李保卫说:“三叔,你在见证人这里,也签上你的名子吧。”
李保卫也慎而重之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子,对我说:“大众,你也签上吧。”
我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签上了我的名子。
谁知,李东竟然跑到里屋去了,回来之后,手中多了一盒色泥。
“三叔,大众,你俩都按个手印吧。”李东递过来色泥,眼睛中闪动着狡猾的光。
我望着李保卫,苦笑道:“好人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