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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么?你想跟她说两句话。”
“你妈买菜去了,放心吧,你妈一到家我马上就会转告她这个喜讯的。”
“嗯。”
“到那边吃得还惯吧。”
“当然惯,现在全国哪里还不都差不多。”
“等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得把你们张教练请出来请顿饭。鹿鹿,恩师千万不能忘,这是做人的根本,明白么?”
“知道啦,爸爸你又来烦人了。”
“好好好,不烦不烦,爸爸不烦。哎,你几点的飞机?”
电话忽然断了,不知何故。我摇头看着橱镜里的自己会心一笑,俄而,见窗外天已雨散放晴,有喜鹊欢唱。我于是满怀美好的心绪走回客厅,见郑义已经在地上摊出了好几幅书法作品。
“夏先生。”郑义再一次以他那张略显腼腆的脸面对我。
“我女儿获全国冠军啦,全国自由搏击大赛冠军!”我开心地向郑义炫耀。
“厉害呀,那可真是该恭喜您了。鹿鹿今年有十五岁了吧?”
“过年十四,今天晚上十一点她就能到家了。”
“少年出英雄呀,鹿鹿长大了一定没人敢欺负,未来的女中豪杰!”
“现在也没几个欺负得了她呀,你相不相信我们两个大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
“那是那是,全国冠军要不然哪儿那么好当,鹿鹿好像还是男女混合组的吧。”
“没错,可惜她们队里那些小公鸡头子一个也打不赢我家女儿。我家女儿个子不高,但是绝对灵活,这东西就是打个巧劲儿。马上下面我打算让她好好弄个名牌学校上上去,把文化这关给补一下,她现在的成绩跟我小时候不能比。”
“鹿鹿这么聪明,将来一定是文武双全的。”
“但愿吧。呃,地下这些是你写的吧,这些年一直还在写么,进步挺大呀。”
“嗯,一直在写,就是老想跟您学老没机会。”
“怪我,答应了你几年都没兑现。但现在能写成这个样子就已经说明你的勤奋了,你还是在跟郝际文学没换老师么?”
“对,我还是一直跟着郝老师的。”
“我觉得下一步你可以不用再跟着他学了。全国的讲座真真假假大大小小你也听了不少,要学会开拓眼界,发散思维,打开,打得越开越好,把没有局限性当作你的局限范围才好。以后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就多往我这儿跑跑也没什么。你看你现在这些字都还是写得太正,姿态少了,还有一些技法动作仍不是太到位,获奖入展不是目的,艺术的道路是漫长的。你得慢慢来,好生整,明白么?”
“学生记下了。只是夏先生,你说下面我还要往哪个方向调整呢?现在我最困惑的也就是这个,越写越不知道怎么写了。
“多临帖。临像,临细,不要这么草率深入传统就对了。不要怕别人说没个性,有个性当然是好事,可那是后一步才该考虑的。现阶段对你而言没个性总会比伪个性要强得多,你自己以为呢?”我苦口婆心地说。
“谢谢夏先生。”郑义卷起字们。
“看会儿电视吧,搞不好有拳击比赛实况转播,爱不爱看?”我问。
“不用了。”郑义摆摆手说,“夏先生您上网么?昨天气死我了,在网上我居然看见了一个仇人的照片,就是我过去跟您提过的那个李越,不知您可还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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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不记得了,什么人?”
“就是那时候因为拐卖妇女卖得我登报出名的那个瘸子。天呐,没想到他现在竟又狗胆包天搞起般若学会来了,听说还混成了一个不小的干部呢。真是好人不常在,祸害一千年!”
“你说的是铁拐李么,几年前我们俩跟三子招待所的宋强经理到墨鹤轩一网打尽的那伙伪科学协会成员的头目?”
“是他?那天我没看清,您还别说这样讲我就好像想起来了还真有点儿像。对,就是他,他现在叫什么来着?”
“铁拐李。就因为瘸了得了个仙名,大概命就这样好起来了。”
“他好不了多久了,我要撬出他的心肝来喂狗。”郑义义愤填膺地说。
“怎么,到现在你还为当年的事儿怀恨在心么?”我问他。
“不光是那件事。”郑义恨之入骨地说,“可能这辈子我郑义跟他太有缘了吧。短短几年来我老父亲我老舅舅我三舅舅全被他们这伪科学给骗了,现在他们都死了,死得多惨您都不能想象。三条人命,加上我自己,我郑义不杀他狗娘养的一千次就誓不为人!”
“太猖獗了。”我闻之也猛然想起死去的王媛和远去的丁梦蕾,心中更加酸楚,这酸楚瞬息转为激愤,我也忍不住要爆发了。我这条命,最起码可以说百分之三十也算栽在他铁拐李身上不为过分吧。我一样地想报仇了、雪恨了!郑义尚且做得,我又何尝不能放下手中的书稿?难道我一直还要自私下去,妄想为后人遗留下点儿什么么?整理书稿往好听了说是传之后世万古流芳,说难听了还是为了体现自我价值不舍得让自己多年可怜的心血白费白流还是变向的自私。这样形势之下的决择,果然难中之难。
两全当然是最好的,但现实生活中熊掌鱼翅毕竟颇难兼得,冲动只会坏了事儿。
“别冲动,我给你想办法。”我用同样的观点劝稳郑义。
“太好了!有了您的帮忙,我们就一定会成功的。正义永远会战胜邪恶,我就叫郑义,正义!”郑义激动的泪花顿时充满了眼眶,伴着必胜的信念、火热的心跳、复仇的灵魂、崇高的决心,他站起来了。
他想喊革命成岁他想喊正义不朽他想喊向我开炮。
“肖晶回来啦,准备开饭。”我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开门准备给妻子接菜。
“据最新消息,美国科学家布鲁斯&;#8226;阿奎那在他昨天发表的文章里表示,他们已经确定了向地球冲来的黑点是一颗硕大的小行星。其体积据初步预测至少将不会小于月球,速度暂时还尚且不好最终确定,估计大约能在每天1~2百万公里左右。阿奎那说,如果它的运行轨道不发生偏离,那么地球六个月后将遭受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甚至会面临在宇宙中彻底灭绝的危险。目前各国科学家们已经在努力设法研制炸毁它的武器或者至少希望通过干扰其磁场运动方向以使地球免遭灭顶之灾,还有部分科学家已经拟定了运输一部分人类暂居火星的计划;宗教界人士则表示反对,他们说将静静地等待末日的降临,相信那时上帝定会派出新的救世主来拯救人类。至本台发布消息时止,已有数十个国家的居民开展了露天集体自杀事件活动,还有许多城市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武装暴乱,各地股市也发生了不同规模的大幅度下跌。本台记者孙梅为您发回的报道。”
我关掉收音机,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与其这样还不如进行信息封锁,人类大概总爱跟自己过不去。
我一点儿也不杞人忧天。因为我知道,就算一切是真的,我也将看不到那一天,我会在它来之前迎接我的死亡。这样想或者也可以算作一种幸运吧。
其实,照过去某些哲学家的说法,只要我一死整个世界也就因此而消失了。由于不再有一个实体能单独感觉到它们的共同存在,那么它们当然也就不会存在了。照这种说法,我的死其实和地球的死是一回事儿。
统治者们一定要擅于说谎,这样你的人民才会更安全。可惜我不是。
“解院士,刚才水银主席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全体粒子归位?这样搞俺们这些人往后还怎么混?”铁拐李从会场出来拽着解德谦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说了让你们不管么?你们只管多发展会员,乘这个时机各小组加大宣传,多收会费就对了。”解德谦冰冷冷地答他。
“可俺们自己得不能昏悠呀不是,这回给地球爆炸的事情一闹闹得大伙儿心都安不下来了,命都没有还谈什么钱?解院士,您横竖倒是给俺弟兄们透个底好不好,您是搞科研的您还能不知道么?这回闹得沸沸扬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呀?”铁拐李急得一头汗。
“说了让你不要去管这些,刚才你也听到了,水银主席亲口答应了他一定会想办法保住地球的。水银主席说的话你都敢不信么?他老人家过几天就要去一个秘密的地下工作室闭起门来全力研究使宇宙核心引力场发生偏移的办法了,只要能使小行星改变方向人类就不会出事。但这毕竟很麻烦,那么大一个家伙对付它的难度是可想而知的吧,所以叫你们就只管去吸收会员扩充经济实力,尽量多帮助些会员们顺利完成方程原理的药力实验,其它的你们也无能为力也搞不懂。万一到时候水银主席没能使小行星偏离,我们至少还可以保证我们的会员们在方程分解的状态下暂且维持不朽你明白不明白?相信那时的我们就可以脱离地球而独立存在了,虽然大家目前谁也不打算那样也罢。”
“可是解院士,旁人不明白俺们自己能不明白么?跟您说句实话吧,其实俺铁拐李一天都没信过什么方程原理,真的有方程原理这回事么?俺不相信解院士您这么大学问也能相信这玩意儿?”
“住口!我当然信。我知道你们底下有很多负责人都只是为了钱才聚到一起来的,不过我们也不在乎,因为我们清楚般若学会需要你们这样的人。现在你要的所谓底我也已经透给你了,水银主席一定会尽他最大的努力去改变小行星的轨道,我们全世界那么多科学家也都不是吃闲饭的,大家共同为了保卫人类的家园而战吧。你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容易死就对了,不要再去问太多,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切记,这样对你只有好处。”
“人体真的能实现方程原理?”铁拐李犯迷糊了。
解德谦以面如止水的表情看他,不愿再言语,其中只有沉静。
“可是解院士,水银主席真的能搞为什么不打散小行星的粒子结构呢,打散了不就撞不上了?”
“粒子结构不是靠人的意志就可以打得散的你懂么?我们般若学会是讲科学的,科学的东西你们专业以外的人士根本不可能搞明白。我反复说反复说不要把自己当假打了,底下人都信了你们倒不信,你是不是自以为比水银主席更聪明呢?”解德谦诘问他。
“不敢不敢,那谢谢您了解院士。”铁拐李一脸怏怏地掉头告辞了解德谦走了。他发现每位来开会的各省总负责人脸色居然都跟他一样难看。
水银主席真那么牛逼么?回家的路上,铁拐李百思不得其解。
他似乎自己也有点儿信了。
“真人,我……”
“进来吧。”门开了,仙风道骨的无常真人慈祥地对我说。
一切都是那么朴素、简淡;一切又显得那么高古、旷达。无常真人的家,能有缘拜谒者诚可谓造化不浅。
我们的交流是在一杯白开水中开始的,与其说是语言的交流,毋宁说是心灵的撞击。我就像个孩童似的把这么多年以来所有的心事全盘托给了真人。在真人面前我不必隐瞒什么,也不可能隐瞒什么,真人明净的慧根可以洞察一切。有时我觉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