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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相信。”杨舒安详地摇头。
“唐叔叔,你呢?”
“我看危险,那么多科学家都讲要炸的,我们这些老百姓就只有过一天算一天了。”久未发言的唐贺胜想也不想便说。
“不管它炸不炸,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杨舒向夏鹿鹿展开真挚而温馨的怀抱。
“谢谢你!”夏鹿鹿抱紧杨舒,倚在她怀里喃喃地说,“杨阿姨,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跟唐叔叔就一块儿过来陪我和爸爸共同等待欣赏我们地球最后的分分秒秒,好么?”
“好的,一言为定。”杨舒松开夏鹿鹿,“到时候可能还会有我们的宝宝呢。”
“原来杨阿姨你要生小弟弟了呀?”夏鹿鹿兴奋地说,继而又学着大人的模样摸了摸杨舒略挺的肚子,哀声叹气:“但愿这小家伙不要一出生就面临末日灾难就好了。”
“托我们夏鹿鹿吉言。杨阿姨相信,不会的。”
“对,一定不会的。就算会,他也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个享有如此经历的婴儿,没枉活一生。”
“你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你爸了。”
“嘻嘻。”
“来,让我们地球爆炸前夜再会吧。杨阿姨最近可能不能来看你了,你要自己关照好自己明白么?咱们拉个勾吧。”
“耶!”夏鹿鹿爽快地挑出小指尖儿,“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赖。”
在天上,我一次又一次地思念妻子,思念女儿,思念所有关心我的朋友。我明白自己极有可能兑现不了给女儿的诺言了,我更加可能从此别再指望见到我一切的朋友。我甚至不敢想象,当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成为历史、成为记忆,谁还高兴去傻傻等待、去痴痴回忆呢?然而无望的期望总比绝望要强些。这趟赴京我是提着脑袋去的,去了,就没打算有一天再提着它回来。
我必须这么做,全因为此时此际的我早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是一个为自己而活着的人。
按目前世界诸发达国家科技水平讲,科学家们绝对应当拥有能力对来自两个月后的小行星撞击地球事件的真伪作出肯定论断。然而,全球几乎百分之九十五的天文学界权威人士却至今也拿不出头绪。他们竟然懒惰得好比印第安的蠢驴一样天真地只把希望寄托在了般若学会的主席水银身上,弄得水银如今的地位简直有凌驾于耶稣之上的苗头了,我恐怕这将造成比人类设想中更为大胆的临头灾难。
假若有一天,地球真的毁灭了,那么人类当然更会不复存在。纵然可能也会有极少数高尖人士可以驾驶宇航器遁入太空,但那毕竟是极为艰巨的事业。况且,没人能保证得了这批幸存者们以后的存活率;再况且,一旦改变了生存环境,他们的肉体外形也必然会发生本质的畸变,也就是说那时的他们也就并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了。这将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但却正是极严峻、极现实、极迫在眉睫的。
我们还可以再假设,倘若这一切都是阴谋,一个弥天的阴谋,那么地球毁灭将只是谎说。而在这之前又有多少无辜人的性命因为所谓“方程原理”白白葬送掉了?又有多少劳苦大众毫无怨言地将自己陈年的积蓄倾入造谣者的囊中?更要命的是,到那时六十亿地球人民将绝对地向水银俯首称臣,因为他们以为是这个人拯救了地球,并且甚而会在这误会的以为中簇拥其为救世主更令其蓄谋已久一统地球的丑恶霸图得以实现成为名符其实的全球教父。到那时,人类极有可能会比毁灭过得更惨更牛马不如想做草芥而不得还须心甘情愿地成为他水银的精神奴隶,这将更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大概我想得太过复杂了,也太高看水银那厮了,毕竟这阴谋的假设目前根本不可能成立。可是,为什么又有那么多的科学家们对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缄默不语呢?莫非全球探测仪器全都坏了?遭到破坏了?那又会是谁干的呢?
面对来自脑海里一连串的问号,我把脑汁油炸了清蒸了红烧了煎熬了爆炒了榨干了直到悉数绞尽,然而得出的结局仍为无解。
时间不待人,随着小行星撞击地球日期粗略倒计时的飞转,地球越变越混乱了。当个体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当一切都被通知将不复存在时,便不再有人去理会法律,理会道德,理会政府,这样的结果终于将导致世界大乱。乱,就会带来无尽的战争、殴斗、刺杀、暴动、投毒、堕胎、毁坏、颠覆……等等一切违背人类正常生存秩序的东西,没有原则的自由甚至可能在地球还没有面临毁灭之前自己就将自己给毁灭了。我简直无法想象人类数千年来建设的辉煌文明就要在这短短数月里毁于一旦成为传说。从这个角度讲,水银们搞出来的这个“方程原理”一说到底还给予了不少人们不朽的希望,它好歹算是控制住了许多生命的躁动。然而,伪善的表面掩不住邪恶的本质。况且,他乃是迟早将成为我最大劲敌的人。
我决计去拜访几位科学家们,我必须对整件事情的始末有个概念性的了解。否则万一我的复仇计划得逞了却极有可能构成数以亿计的陌生人们失掉信念郁闷而死的副作用,我不愿见,哪怕我自己心里完全不肯信那些鬼话也罢。
换句话讲,全世界人民的性命也同样正以另一个角度操纵在我的手中,这不是胡扯。
一个唤作解德谦的家伙在网上如是大放厥词:
“广大学员们,不争的事实令人恐慌,我们将面临地球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五亿年以前的今天,我们的地球也曾拥有过高度的辉煌和现在一样的辉煌,可它终于还是随着一次地壳剧烈的颠覆而绝迹了。今天我们大家所面对的将会是比上一次更为强悍的打击。一旦那颗活该得到诅咒的小行星撞上我们地球,那就会是粉碎性的毁灭。不过这里告诉大家一个可喜的消息,在我们科研所诸位院士的共同努力联合观测之下我们已经发现这颗小行星正在发生一定程度的偏离了,而且如果这种偏离角度与速率不变的话,那么两个月后我们的地球就有可能幸运地与其失之交臂了。虽然我们现在尚不能断定是什么力量使它形成了这样不可思议的偏离,但是有许多享誉寰球的科学界驰名人士譬如布鲁斯&;#8226;阿奎那教授、西川宁先生、乔治&;#8226;希尔顿先生等等都已经表示了相信极有可能是因为中国般若科学研究集团学术委员会主席水银先生的神奇化学实验造成了大环境磁场的改变所致这一说法。目前的科学界尽管暂时还不能最终证明它的可靠,但我们也普遍认为这种可能性仍然是极大的。众所周知,引力场是不可能随便转换的东西,尤其像高速运行的小行星这样的物质,如果没有施加绝对强大的外力作用试问怎么可能改变轨道?鉴于此,有关前沿人士已经开始着手研究水银先生所述方程原理之科学依据了。理论上讲般若学中的粒子归位一说的确是成立的,只是人们的大脑组织会左右到自己看见的一些幻象而产生相应的习惯性恐惧而已。一旦科学证明了方程原理是可信的可行的,那么相信以后的人们就大可以通过这种方程原理实现自救了,它必将成为本世纪科技领域关于瞬间转移规则最重要的课题探索。如果我们破译了世间一切物质实体的粒子构成方程式,那么我们就完全可以实现由打散到再组合或改造性组合任何生物体的设想了。这里我们要提醒会员们的是,现代科学已经证明,般若学中的方程原理的确不能归属于人类简单的肉体分裂行为。大家必须在头脑中形成这个概念与观念,希望在我们全人类的共同努力协作之下,水银先生能够顺利地使这颗可怕的小行星安全脱轨。地球属于我们,我们需要永恒。”
“多么恶意的造谣呀!这哪里是科学家的代言人,分明是恐怖分子的代言人!”七十高龄的袁敏老人看着显示屏愤慨地跺脚。
“袁老,可我事先也拜访过好几位你们科学界的人士了,他们基本上都是支持这个解德谦看法的。您老果真认为这个方程原理的设想就那么不可信么?”我小心请教。
“当然不可信。”袁敏老人斩钉截铁地说,“这是纯粹的伪科学伪定律,水平再劣的业内人士也该知道小行星的运动是建立在极为庞大的体积和质量条件下进行的,而宇宙中各类不同的引力场比比皆是,随时可能出现干扰或改变其运行轨迹的外力根本就是常识问题,与他水银何干?那帮美国佬英国佬还有咱们国家的这些软骨头一个个天晓得吃了他们般若学会多少贿赂,也太不顾惜自己的身份名誉居然大肆地帮助起伪科学集团乱吹乱说起来了,这还得了,真是丢尽了我们科学家的脸呐。”
“嗯。”我敬畏地瞻仰着袁敏老人那张刚正不阿的脸,肃然为这种骨气喝彩。
“搞科学的人若向金钱低头就等于完蛋了。你看,这分明是般若学会寄给我的恐吓信,昨天刚收到的。我打算一会儿就把它发出去,和我的那篇檄文一道发,我要让全国人民看清楚这帮人的丑恶嘴脸与假面具。”袁敏老人说着用颤抖的手摸出如假包换的恐吓信激动地拿给我看。
“不可以。”我连忙劝告阻止,“袁老,这封东西您不能发。”
“为什么?难道叫我也要向恫吓屈服?恕我这把老骨头做不到,哼!大不了就是把我这条命搭了去嘛,有什么?我七十岁了,不在乎这个,当年我们的榜样布鲁诺不就是为捍卫真理而受的火刑么?他牺牲得多么伟大,人家外国人能做到的,我们中国人就一样做得到。”
“您听我说袁老,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也非常支持。可是,您必须想一想,您手上的恐吓信一旦发出去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假如世人知道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那时将有多少人新死于暴乱而对事实置若罔闻?现在真正敢于同邪恶作斗争的科学家既然只剩下像您这样的少数几位了您又何必去做那白拿脖子费刀的事儿呢?我觉得您应该继续您的研究,让世人最终看到真理其实在您的手中,掌握在真正的科学家手中呀!”
“唉,你说得也有道理。”袁敏老人掏出手帕擦了擦疲惫的眼睛伤心地说,“可惜现在的人一个个都修34了,没人相信真正的科学。我恨只恨自己年轻的时候不够努力荒废了许年月,才导致了今天的一无所成影响太小不足以与这邪恶的伪科学抗衡,对不起毛主席呀。”
“袁老您别这么说,其实很多人都还是崇拜您敬佩您的。总会有那么一日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只是我太渴望知道,您老真的能确定那颗小行星一定不会撞击地球么?”我担心地问。
“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吧。”袁敏老人想了想肯定地回答道,“根据目前我在天文台的观察与判断,地球遭创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惜世界上竟会有那么多所谓的天文学界大权威联合起来万众一心睁着眼睛说瞎话,干着些助纣为虐的勾当。”
“您认为这其中会有什么阴谋么?”
“阴谋?哼!还不是让金子给迷了心窍!”
“袁老,我想信您。天文学的东西我夏散舟不懂,可是只要您肯定了的话我就一定信,也就一定有办法让世人最终看穿背后这可恶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