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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女帝宅斗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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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步世珍’的恢复能力还是很好的,转眼间就神色自若,还在步多耳旁耳语了几句,就随着连静承走去。
  所以,当静夭回马车时,身后就多了个大尾巴——神色凄惶的步多。
  “你快将书信给了我吧——”霸道且不情不愿。
  静夭缄口不答,在前一世,她就很喜欢步多这种憨直可爱的部下,能使自己在烦心国事之时酣然大笑,因此,就存了捉弄的心思,故作刁蛮地说:
  “我凭什么给你?你又不那啥我先生。”
  步多大怒,眼睛瞪得如铜铃大小,咬着牙,胡尖颤颤的,样子十分可怖。
  静夭哈哈大笑,好不痛快酣畅。这一笑把步多笑傻了,这小丫头,怎么怎么怎么这般豪迈——
  在步多的石化过程中,静夭利落的跳上了马车,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两本书跳了下来。扬声问:
  “步多,你以后要做什么官儿?”
  步多想也不想,大声说:
  “我要做将军,做大将军,我要带一百万个兵,把西戎和北国的杂毛全都宰了。”一脸憧憬。
  静夭故作认同的狠狠点头,把手里的书掀开,从中取出一张信笺递给步多:
  “这是‘步世珍’要的那书信,”见步多接了,又扬了扬手里的两本书,姿态悠然地说,“这两本呢,是我家先生批注的《大良名臣录》和《大良山河志》,据说,得了这两本书,可以学会传说中的万人谋,不用上阵杀敌,只需稳坐中军帐就能以一敌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啊?”
  步多一听,早就眼神炙热,但看主子对那先生十分仰慕,就知道这先生手里有好货,不假思索,伸手就去接书。
  静夭早有预谋的把手一缩,步多抓了个空:
  “你慌什么?先生可是有要求的,收了这书,就等于做了他的徒弟,你可愿意?”
  步多立时十分警惕,忐忑的问:
  “你家先生多大?”他最怕别人在年龄上占了便宜。
  “先生今年虚岁六十,正好一甲子。”
  步多一听放了心:“好,我拜了这个师父。”
  “师傅不在,你只管对天起了誓,就当是行了拜师礼,以后你只管称先生为天文先生。”
  步多也不推脱,就举了右手,粗声说:
  “我步多对天发誓,今日我步多拜天文先生为师,苍天为证,若违此誓,让我步多一辈子做不了大将军。”说完还郑重的拜了三拜,竟是十分认真。
  说实话,这股子认真都让静夭不忍心了,但是,静夭还是忍心了:
  “步多师弟,快来接书吧!”
  就这样,步多怒发冲冠的吃了平生最大的亏,他都二十三岁了,竟拜了个七岁的毛孩子做了师姐,那种郁卒和愤恨就暂且不提了。
  且说锦衣少年‘步世珍’一番寒暄,见了吴氏和现任外委千总的连焕征,连焕征一听是宣威将军步严法家的公子,真是热情了又热情,恭敬了又恭敬。
  ‘步世珍’问清了相州现今的情况,脸色不愉,当即派了几骑回京报讯,告了一声罪,与骆欢去了一侧商量对策。
  连焕征见状,低声问静承:
  “可确定是宣威将军的儿子?我在京里曾远远地见过步将军,是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怎会有这么俊秀风雅的儿子?”
  静承一愣,有些晦涩的低声说:
  “我拿不准,只怕位分更高,是上面的——”
  连焕征心中大震,他听大哥说过,宣威将军早年追随大将军傅靖友,后来傅家的女儿入了东宫,生了太子,宣威将军一直是太子一派,按年龄推算,莫非,这少年是太子的儿子,东宫的皇世子?
  叔侄二人对视一眼,默默不语,心下了然。
  当下,‘步世珍’与骆欢过来告辞,说要继续往相州方向去。
  连焕征听言,恳切相劝,相州现今已如牢穴,进去不难,可要再出来可就万分艰难了,更何况,这少年身份贵重。
  这时‘步世珍’也有些犹疑,只听旁侧走来的步多粗着嗓子说:
  “公子,我看还是不要去了,我家先生都料到了。”说着把一张信笺呈给了‘步世珍’。
  一旁的连焕征看清了步多的长相,笑容一滞,向侄子递了个意味莫名的眼神。
  ‘步世珍’展开信笺,片刻后俊秀清贵的脸上一阵凝重,将信笺递给了骆欢。
  骆欢接过,见纸上铁画银钩,笔走龙蛇,字体大气磊落,颇有风骨,不由心中道了一声好。看完信上的内容,同样表情沉凝。
  “这番情形,我们只好先返回浑州了,待等到了莫为将军的大军,再行图谋。”‘步世珍’蹙着好看的眉头,回想着信上对相州情势的分析,对那位先生更为神往。突然想到了什么,向步多问,“你刚才为何称是‘我家先生’。”
  步多挠了挠头,颇为烦恼的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骆欢知他得了两卷书,酸溜溜地说:“你小子倒是好运。”
  ‘步世珍’对他颇为羡慕又颇为同情,想起在密林里,那小丫头的聪敏乖觉,雅致清贵的脸上勾了一抹笑,心想,步多要遭殃了。
  连焕征听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听是五丫头欺侮了步多小将军,惴惴不安,连声的向步多赔礼道:
  “五丫头年幼乖觉,让您受惊了,带回京之后,我一定禀明大哥,让他代为处罚——”
  步多一听不干了,嚷道:
  “打住打住,你们凭啥处置她,再怎么说,她是我师——师姐,欺负她就等于欺负了我家先生,欺负了我家先生就等于欺负了我,所以欺负她就等于欺负了我,你们一家把招子放亮了,老子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终于,‘步世珍’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才止住了步多往下胡说的势头。
  这一下,连焕征的脸子就不好看了,一阵青一阵白,却还不敢说话。把马屁拍在马蹄上的感觉,大抵便是如此吧。
  静承沉默,遇到这种情况,以他的年龄和智商实在不知道怎么打圆场,还是骆欢打破了尴尬:
  “公子,不如咱们先行回浑州吧!”
  “不行不行,”步多大嚷,“你和公子先回去,我要和小丫头一起走——”见公子目如寒星的看着自己,不由声音落了几成,小心翼翼地说,“这里到处都有西戎杂毛的探子,我怕不安全,到时见了先生不好交代。再说,我把她送到浑州就与公子会合——”
  ‘步世珍’瞬间变脸,笑意大盛,一张脸上如明珠璀璨:
  “这样也好,我们一起去浑州吧。”




☆、11宝刀

  有了皇太孙贴身卫队的保驾护航,连家一行自然十分安全顺利。
  从此处到浑州,统共不到两日的行程,这期间静夭除了生理需要,是坚决不下马车的。原因很简单,外面有一尊美男权贵对她充满疑问和好奇,她没有必要去应付,也没有心情。
  皇家的人,不管装成什么样子,静夭都能察觉出来。她太熟悉皇家了,自己做了二十几年皇家子孙,周边遍布皇室贵胄,一举手一投足,与普通权贵的不同就出来了。所以,当日她很快就识破那个皇家子孙的伪装。
  对于皇室人中的特点,她身上的留的还有,这是深入血液中无法磨灭的东西。为了掩盖自己,她当日故作小气,扮作个聪明但刁蛮任性的小姑娘,把那权贵明讽暗贬了一把。所以,她现在可不想碰见他,对一个内心十分成熟的人来说,装嫩是很累的。
  于是,在荷风和凝露不解的目光里,连家五小姐固守马车,甚至连书也不看了,只翻腾着一堆绣花的花样子。最后,连青箫姨母也忍不住问:‘你莫不是病了吧?’
  其实静夭真想就此病了,她强迫自己离开了书,去接触刺绣,可是她对这些花样子确实培养不出感情。真是后悔自己跟青箫说的那么笃定,说什么在闺阁里刺绣弹琴,以后相夫教子。可是,现在看来看去,这些闺阁女子的消遣如此小家子气,她实在想象不出,怎么会有人对这些东西痴迷呢,眼睛里总有一股嫌弃和鄙视,谁让她对刺绣一窍不通呢!
  时间如此的无聊难打发,幸亏可以让丫鬟叫了新任‘师弟’来,以供自己取乐,要不然,她就只好还去看书了。
  尽管每次步多都被这个小丫头师姐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事后他还真是不讨厌,只觉得这小丫头比自己要聪明多了,叫她师姐也不算太亏,可是奇就奇在公子好似也很感兴趣的样子,例如现在。
  商雁丘,也就是‘步世珍’,从前面打马回头,一直跑到步多身前,宝蓝的束发不染尘土,俊美飘逸,声音哑哑的,却不妨碍分毫:
  “又被欺负了?小丫头今日做什么?”
  步多一听,脸色就不自然了,埋在大胡子下面的脸膛破天荒的红了,难得低声:
  “在挑绣手绢的花样子,说是日后要把绣出的第一方帕子送我,”见商雁丘疑惑,只得声音更低地说,“说是送给师弟的见面礼。”最后干脆低不可闻。
  商雁丘茫然,难道自己猜错了?可是这丫头确实给人不寻常的感觉,虽然她看似刁蛮任性,可总是有些奇怪,像是,像是有一丝皇爷爷的威势,若有若无,他也确定不了,难道是错觉?商雁丘又想到一事,叮嘱步多道:
  “你家先生的那两本书,倒是好东西,你要好好研读,可不要浪费了。”每页虽只略略的批了几行,却字字精要,句句都是龙睛之笔,这位神秘先生,隐隐有胸怀天下之智。如果能得到他的辅助,那么父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家先生?”
  步多挠挠头,苦恼地说:
  “小丫头师姐说,先生酷爱名山大川,每日只知四方游历,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也或许,就相中了哪个山头出家了,再也不回来了。”
  商雁丘叹了口气,他深知大凡智者,都有些与众不同的怪癖,是要随缘的,只觉得可惜。
  “明日就到了浑州,也不知京里何时能得了消息,大军何时能到?”
  就在商雁丘忧心战事的时候,西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武阳,大良西北边陲援兵不断,可是不堪一击,相州被围攻,破城只是时间的问题。
  太阳刚落山,派去的探子携军报而来,商雁丘二话不说,快马朝浑州而去。步多也只来得及扔给静夭一把短刀,也追随着跑了。
  连家人得了这个消息,不敢稍停,赶夜路继续前行。
  静夭趴在大软枕上,短刀出鞘,在月色下泛出冷冷的青光。虽然体型小巧,静夭丝毫不怀疑它的锋利。这是把宝刀,刀把上一颗硕大的红宝石,安静的陷在柄槽里,宝石下方,刻着一个小小的‘步’字,刀鞘外面包了一层上好的紫羔羊皮,嵌着金丝纹路,磨得有些厉害,想是贴身放着的。
  这是静夭在大良收到的第一件礼物,它来自一个莽汉,它源于一场战争。
  直到拂晓时分,连家人来到了浑州城外,经过严格盘查,才进得城里。
  静夭已经醒了,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浑州城里的风声鹤唳,想来边关被破,相州被围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这里。
  连家是第一拨从相州逃出来的,所以没有感受到这种集体逃难的氛围,和拥挤。进得浑州城之后,连家车队就随着人流被挤到了东门,前面有成群的车队,赶着牛车的,背着包袱的,这一刻贵贱之分那么的不明显。
  大良维太宗二十八年五月底,西戎大宇袭击西北边境,侵占相州,相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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