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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有我守着。”
楚子清抬头迅速看了一眼何若薇,便低下头,好一会才嗯了一声,站起身慢慢走出厢房。看着他的背影,何若薇是又恨又气,如若不是因为楚子清,她和楚子隐又何必弄成现在这般模样。而更让何若薇不解的是,楚子清哪里去惹的仇家,敢在青天白日下行凶,可见楚子清的仇家也不是好对付之人。
轻叹一声,何若薇回头看着床上的楚子隐,他脸无血色,额头有薄薄汗珠,搭拉在床边的手也没了往日里的温暖,伸手紧紧握住那双冰冷的手,何若薇低声道:“楚子隐,别死,一定要挺住。”
到了半夜,楚子隐突然发起高烧来,迷迷糊糊中嘴里不住轻唤道:“娘子……娘子……”何若薇听到,又忍不住落泪。何若薇知道楚子隐是伤口发炎,可是这是古代,即没阿斯匹林,又没云南白药,情急这下只得大半夜叫来太医,可是太医看过后,却摇头道:“这人恐怕不成了。”
何若薇顿时骂了起来,嘴里叫嚷着庸医无能,骂着骂着便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整个人扑倒在楚子隐的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启望在一旁脸色也十分不好,面前这位大夫可是太医院有名的孙大夫,他说不成了恐怕便是真不成了。可是转头见何若薇哭的伤心,也只得哽咽的对孙大夫道:“孙大夫,我小妹是伤心难过才口出不敬,还望你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我妹夫难道就真的没希望了吗?”
孙大夫看了看何启望,轻叹一声,坐到桌旁开了一张方子递了过来:“我再开一副药试试,能不能挺过今晚,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说完这话,不再多言,收起药箱便出了屋。
何启望此时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一边吩咐人速去抓药,一边又要看顾何若薇,只忙的手忙脚乱。
“小五儿,别哭了。”何启望将何若薇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死死咬着下唇,何若薇拼命想忍住心底最深处的伤痛。可是,眼泪却止也止不住。看着躺在床上的楚子隐,何若薇努力深呼吸着,慢慢地,心渐渐平静下来,擦了一把脸,何若薇转头对何启望道:“大哥,麻烦帮我准备些盐水和糖水,这两样东西越浓越好。然后再帮我备些干净的纱布,还有上好的金创药。最后给我一坛烧刀子,要越烈越好。”
何启望不解:“小五儿,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要为楚子隐重新包扎伤口。”
何若薇眼里透着坚毅,回头看着因发高烧而嘴唇干裂的楚子隐坚定的道:“你别怕,我一定会救活你。”
在何启望忙着帮何若薇准备她要的四样东西的同时,何若薇也没闲着,叫醒何家和泰王府所有的下人,吩咐他们在楚子隐住的院子里燃起了火盆,又着人用热水将屋子里的地好好冲洗了一遍,然后不准任何人进院子。何若薇换上干净的衣服,净了手,命人打开窗户,便于通风,这才小心将楚子隐背上的纱布仔细拆了下来。
看到楚子隐背上那狰狞的伤口,何若薇不由倒吸一口气,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上眼眶,长长的深呼吸一口,何若薇强忍着眼泪,用干净的纱布沾着浓盐水仔细给楚子隐清洗伤口,虽然何若薇不是大夫,可是她明白像创伤性伤口一定注意杀菌才能避免发炎引发高烧。
浓盐水滴在伤口上,让晕迷不醒的楚子隐也不由轻轻哼了起来,何若薇虽不是楚子隐,可是也可以想象得到此时他有多痛。强忍心中的不舍,何若薇仔细而小心的为楚子隐清洗着伤口,两遍后,何若薇用热毛巾将伤口附近的盐渍擦干净,将金创药涂在伤口上,用纱布将伤口重新包起来。
何启望站在何若薇身旁打着下手,看着何若薇脸上也只剩下苍白,心痛的道:“小五儿,让大哥来。”
可是何若薇摇摇头,坚持自己动手:“大哥,还是我来吧,这是我目前唯一能为他作的。”何若薇边说边小心用纱布沾了些清水涂在楚子隐干裂的嘴唇上,然后又小心的喂了他一些浓糖水。
“我要的烧刀子呢?”何若薇左右看了看,不见何启望帮她备下她要的酒。
何启望面露难色,道:“妹子,这可是万安寺,这酒可不好弄。”见何若薇狠狠瞪着他,何启望忙小声道,“你别这样瞪我,我已经打发丁兄去弄酒了,我估摸着他也快回来了。哦,对了,你手上的金创药也是他给的,你可别忘了谢谢他。”
何若薇点了点头,复转过头看着楚子隐不住叹气。
“楚子隐,你快醒醒吧!要是你死在这,我会恨你一辈子。”
“来了!回来了!”
何启望突然出声道,何若薇一回头,正好看到丁文冲抱着一坛酒大步走了进来,何启望忙上前搭手将酒放下,倒出一碗酒递给了何若薇。
何若薇闻到清香干烈的酒味,料想是最好最烈的烧刀子酒,抬头冲丁文冲道:“丁公子,麻烦你了。”
丁文冲道:“楚夫人,客气了。这是杏花楼最好最烈的烧刀子,如果一坛不够,我让云儿再去运几坛回来。”
“一坛足够了。”何若薇不再多语,抬着酒碗走到床边,用纱用沾着酒为楚子隐擦身。
何启望和丁文冲在一旁看着奇怪,可是也没多问。
这一夜,何若薇守在楚子隐的床边一遍遍的用酒为他擦着身体,每隔四分之一柱香就喂他喝一点糖水,待到清晨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破晓而出时,何若薇突然看到楚子隐的手动了一下。
“娘子!”
当听到楚子隐嘴里清楚的吐出这两个字时,何若薇忍不住哭了起来。
“娘子!”
“大傻瓜!”
第五十六章 二弟,你没事吧!
看到楚子隐终于不再发高烧,有了意识,何若薇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让何若薇只觉身心疲惫,再次请来孙太医确认楚子隐已无大碍后,何若薇只来得及轻唤一声“大哥,扶我回房。”人便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已是十二个时辰后的事。
六月的夏风吹着院子里的青竹发出哗哗的清响,知了不知疲倦的唱着歌,闷热的空气中有着淡淡的佛香,隐隐还能听到远处僧人诵经的声音。
何若薇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愣愣望着头顶上方的罗帐。周围一片安静。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下意识的,何若薇将眼闭上。房门被人推来,当来人来到床前时,何若薇鼻子里闻到了一股透着干爽的青草味。好一会后,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细细地描绘着何若薇的脸颊,指尖的温度像三月春风里的绒花,细柔又带着温暖的触感。
这感觉让何若薇想起了一个人,心底最深处有一个角落在不知不觉中软了下来。
“相公!”何若薇猛的睁开了眼,可是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张憨厚的笑脸,却是一张如精工雕刻而出的俊美脸庞。
“丁……丁公子?”
何若薇眨了眨眼,脑海有些混乱。
“丁公子,你怎么在这?”从床上坐起身,何若薇缩到一旁,拥着被子一脸警惕的看着此刻坐在她床前的丁文冲。
丁文冲冷漠的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将手收回,他道:“我估摸着楚夫人也差不多醒了,过来看看。”
“是吗?有劳丁公子费心了。”何若薇应了一句,可是却对丁文冲刚刚对她做的事还有些介意。抬眼看去,丁文冲却一脸自得淡定,根本没有半分尴尬和不好意思。
趁她熟睡,占她便宜,别说是在这男女之防森严的古代,就算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不妥的举动。而对于丁文冲的不自觉,何若薇渐渐心头有了火气,他摆明就是不尊重她。可是,何若薇也不好点破,瞪了丁文冲一眼,何若薇生硬的道:“丁公子,我要换衣服了!”
丁文冲站起身,轻声道:“楚夫人,得罪了!”说完,脸上继续扬着那淡淡的笑,大步走出了何若薇的房门。
真是个无礼的家伙呀。
何若薇本来对丁文冲有一点改变的想法此时也荡然无存。这男人不仅冷酷淡漠,还不知廉耻。
发泄般扯着怀中的锦被,何若薇只当是丁文冲那不要脸的人。
“嗯?小姐,你起了?”
何若薇转头看去,见怜月捧着一套干净的衣服站在门口,一脸奇怪。
怜月看看何若薇,又转头看看身后,然后瞪着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看着何若薇不解的问道:“刚刚出院子的那人是……丁公子吧!”
何若薇冷哼一声,从床上爬起,道:“别废话,快打些热水来。”
怜月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她家小姐心情很不好哟。赶忙打来热水,侍候着何若薇净了脸手,又换上新衣,才听到何若薇问:“楚子隐怎么样了?”
怜月忙道:“太医说,姑爷现在大好了。背上的伤口没发炎,高烧也退了,只是人还晕睡着,一直没醒。不过太医说无碍,最迟晚上姑爷就可以醒过来。现在大少爷守着呢。”
何若薇长长吐了一口气,又问:“表婶呢?”
“表姑奶奶呀!去大殿上念经去了,说是为你和姑爷祈福,求菩萨保佑。”
何若薇这才放心,道:“这几天麻烦表婶了。一会你去表婶跟前回一声,就说我醒了迟些时候去向她请安。”怜月轻笑的应了下来。
闲坐了一会,何若薇站起身向院子外走去,怜月跟有她身后问:“小姐,你要去看姑爷吗?”
何若薇却回身问她:“对了,楚二少住在哪?”
“二少爷?小姐,你问二少爷干嘛?小姐,你别瞪我呀,我就是问问而已。二少爷就住在大少爷隔壁院子里。你要去找二少爷吗?”
看到怜月如此八卦,何若薇也不禁好笑,伸手在怜月脸上拧了一把,何若薇骂道:“我看我这阵日子对你太好了,你越来越没规矩了,要是让外人看到,指不定还有后面说我连个丫环都管不好。好了好了,你去表婶那回话吧,不用跟着我。”
怜月呵呵笑了起来,在楚子隐住的院门口和何若薇分手,自去见表婶。
打发走怜月,何若薇却没去见楚子隐,而是拐进了楚子清住的院子。
才一进去,就听到一声惊呼:“大少奶奶,你怎么来了?”
抬头见乐平一脸吃惊的站在厢房门看着她,何若薇轻轻一笑,道:“你家少爷在屋里吗?”
“回大少奶奶的话,二少爷刚起!”
点点头,何若薇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和二弟有话要说。”
乐平面露难色,不过很快就躬身道:“大少奶奶有事吩咐,我就守在院外。”
“好!”
嗯了一声,等乐平退出院子,何若薇拎着裙摆慢慢走进了楚子清的厢房。
房内,只开着一扇窗子,光线有些阴暗,加之屋子里有些闷热,何若薇不由皱起了眉头。
“大嫂,你来了!”
一道很轻微的声音从屋子另一头响起,何若薇扭头看去,雕花实木的大床上被子凌乱,楚子清只着中衣坐在床上,因为光线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听他的话,却似乎早就料到何若薇会来。
错开眼,何若薇轻声道:“二弟才起吗?那你快洗梳吧,我在院子里等你。”说完,便退了出来。
想起刚刚乐平的态度,何若薇也明白自己有些唐突了。不过……抬头看看日头,这个时辰,楚子清怎么还在睡觉?
不大一会功夫,何若薇听到身后传来动响,转身,已见楚子清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刚刚有所失礼,还望大嫂勿怪。”楚子清不等何若薇开口,已说道。
微微一顿,何若薇半天才道:“二弟,真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