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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听了老太太的话,眼圈儿立即红了,想哭又不敢哭出来,满心的苦楚不知道该怎么排解,只好扭了脸儿面向墙角。还是君少商细心,上前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地安慰了几句。
二姐就上前拉着白玉的手说话:“当初大兄弟成亲的时候,我们都远,不能赶过来。今儿见了,才知道大兄弟真是好福气。瞧瞧,我竟没有见过如此标致的人儿,比眉烟那会儿还俊上十分呢。是吧,大姐?”
一语,让白玉呆了呆,这个二姐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天真不懂世故,还是故意挑拨离间的?
这样的话任是谁听了都不会高兴,何况她和柳眉烟这样敏感的关系!
果然,偷眼瞧了瞧柳眉烟的脸色,好像黑了下来。耳边就听大姐低声喝道:“二妹,怎么说话呢?这也是能比的?”言下之意,好像十分不满意二姐的说辞。
白玉总算是吐了口气,看来这几个庶姐之间也不那么简单啊。听府里的婆子闲话,知道这三个庶姐都不是一个娘生的,她们都没能嫁在京城里,而是远嫁他乡,怕也是老太太从中作梗的吧。
就拿三姐来说吧,才刚三十出头的年纪吧,就守了寡,跟前连个孩子都没有。其实老太太刚才说的还是委婉的,当初嫁过去的时候,那家子的公子就是病秧子,没过几年就没了。虽然也是高门大户的,可是三姐要在里头活活地关一辈子,岂不是作孽啊?
正在心思恍惚间,就听耳边有人问:“都预备妥当了吗?”白玉忙抬头,只见老太太正含笑看她。
那个爱生事的二姐忙笑着:“弟妹敢怕是这些日子忙得累了吧?老太太都问了好几遍了呢。”
白玉也顾不上回答,连忙垂首:“回老太太的话,都预备好了呢。”
君少商这时已经过来站在她身边,笑着看向老太太:“母亲,我们今儿好不容易都聚齐了,这就给您老人家拜一拜吧,待会子客人来了,我们可都要忙起来了。”
大姐忙附和着:“是啊,母亲,很该这么着呢。”
老太太有些踟蹰,眼睛往门外瞧了瞧,喃喃念叨:“你三弟怎么还没到?”
君少商忙答:“快了,才刚跟他的小书童已经回来了,说是已经进了城,再有小半个时辰也就到了。儿子已经派了妥当家人去接去了。”
“哦,那就等等吧。”君老太太十分放心不下这个小儿子,也没让大家伙儿给她拜寿,非要等着小儿子回来。
众人也就作罢了,白玉连忙退出来,想要去外头照应一下,在转身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君少商眼中有一抹情愫,她连忙低了头,走出去了。
君少商其实早在她刚进来的时候,眼睛就一直围在她身上了。他还从来没见到白玉如此打扮,没想到她这么美,恍若神妃仙子,彩秀辉煌。这才是他的娘子啊,不再是那个冷淡的人儿了。
再看柳眉烟时,往日也算是个美人坯子,可今儿连白玉的一分都没有,她没有白玉眼中的那种清亮,总感觉她眼里的目光有太多的东西。
柳眉烟也似乎被白玉的这种装扮给惊了一下,心里的那份危机感更加重了。
日上三竿时,客人已经陆续地来了,君府里的大小主子们开始忙碌起来,白玉带了二少奶奶妯娌两个在前头的花厅里迎着各府里的女眷,君少商和二少爷两个则在大门口迎候着前来给老太太拜寿的爷们。
男女分开,丝毫不乱,奴仆们都谦恭有礼,二少奶奶见了不由连连称赞:“大嫂,真看不出来您还挺能干的呀。”
白玉忙里偷闲,朝她笑道:“我能干什么呀,还不是君家的规矩本来如此?”
“大嫂还真是谦逊呢,大哥娶了您这么好的人儿,真是好福分!”二少奶奶掩着嘴儿直笑。
白玉忙摆手:“你尽拿我开玩笑,小心二弟哪天也给你弄个狐媚子回来,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二少奶奶知道是和她逗笑的,也不生气,只劝道:“大嫂如此人品,除非大哥的眼睛看不到,才会喜欢上那个狐媚子。大嫂尽管放心就是,那个狐媚子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我倒不是怕,而是勾心斗角的太累,本来没有事儿的,非要弄出事儿来,你说烦不烦?”两个人正低声嘀咕的功夫儿,又来了一位堂客,她们连忙住了嘴,一前一后地迎上前。
第一百三十章寿宴(二)
白玉一直和二少奶奶站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把来的堂客都迎接到里头的花厅里,两个人都腰酸背痛腿抽筋,苦笑着对视了一眼,才慢慢地往花厅里走去。
里头欢声笑语,台上正演着麻姑拜寿,铿锵的鼓乐声吵得人耳朵嗡嗡作响。白玉真是搞不明白这古人怎么都这么爱热闹!
她和二少奶奶一前一后来到了上桌,君老太太正和两个年纪高的亲戚老太太坐在那儿闲话儿,身边丫头捧着漱盂、巾帕、佛尘伺候着。见白玉领着二少奶奶上来,君老太太忙笑道:“生受你们两个了,你们坐在那儿歇歇吧。”
白玉两个就顺着她的手指坐到右手边的一张小桌前,那儿是专为她们两个设的,上面有几样干鲜果品。她们哪敢就这么放心地吃起来,每个人只不过拈了几枚平日里爱吃的小果儿,喝了杯清茶就又上前伺候了。
君老太太此时正和那两个老太太说道:“别看我这儿媳妇年轻,办起事儿来可是毫不马虎呢。你们看看才几日的功夫儿,我们君府里就变了个样子呢。”
“是吗?这还真是老寿星有福气呢,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儿。”两个老太太附和着陪笑着。
二少奶奶就在身后拿胳膊肘子一戳白玉:“大嫂,夸你呢,你待会儿可别高兴地尾巴翘上了天!”
二少奶奶爱说爱笑的,又和白玉脾性相投,所以白玉和她说话也没了忌讳,听见她说笑,忙回身低声笑道:“瞧你那德行,我哪有这么不识数?老太太不过是长我的脸罢了。”
说笑着两个人就来到了老太太的面前,君老太太赶紧拉过白玉,朝那两个老掉牙的老太太笑道:“瞧瞧,这就是我儿媳妇,怎么样?没见过这么美的吧?”见人家那两个老太太上下左右扯着白玉的手看不够一样,君老太太有些得意忘形地说着。
一语未完,就听二少奶奶娇声嗲嗲:“老太太,您可真是偏心,我不也是您儿媳妇吗?您怎么光让人看大嫂了?”
“呵呵,真是个猴儿,精得很,来来,你也过来!你们也看看,这是我二媳妇。”君老太太把二少奶奶拉到面前,那两个总是看不够白玉的老太太,才抽出空儿来攥着二少奶奶的手又仔细看着。
白玉好笑地摇摇头:这些老太太,看个人怎么跟看个物品一样,那双昏花的老眼不把你上下左右、里里外外看通透了就不罢休呢。
见几个老太太都在和二少奶奶家长里短地问着,她冲着二少奶奶露出会意的笑,还好她在,给自己解了围。
眼睛随便地就在花厅里游走着,忽然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一桌上坐着的柳眉烟,四目相对时,柳眉烟虽然是笑着的,可是白玉总觉得她眼睛里有一丝说不明白的东西,那感觉就是她很得意。至于得意什么,她也不得而知。
正在恍惚间,就听见门帘一响,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忽然从外头闯了进来,一屋子的女客都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找地方躲避。
白玉却不藏不躲,只是皱眉想道:这个人是谁,胆子怎么这么大?
就见那少年大踏步朝着上桌走来,正在说笑的君老太太此刻也看到了他,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慢慢地站起来,嘴巴张大了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看君老太太那神情,白玉明白了,这就是君少商的三弟、君家三少爷,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儿——君少言了。
看那眉目,和君少商、二少爷很相似,可见是一母生的了。君少言来到君老太太面前,“噗通”一声跪下了,叩头有声:“娘,儿子回来了。”
“言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把娘给想死了。”君老太太搂着君少言,抚摸着他的发顶,从上至下好像看不够似地用眼光扫射着君少言,一边像拍打着孩子般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君少言静静地趴在君老太太的怀里,嘴里喃喃念叨着。
半天,君老太太才擦把眼泪笑道:“回来了就好,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娘说不定哪一天就没了的人,不想让你再远去了。”
“好,我听娘的,娘既然喜欢言儿在身边,言儿哪儿都不去。”君少言分明是个会哄人的,只这几句话,就让君老太太止了泪,笑逐颜开了。
这一幕看得白玉连连点头,人家真是母子情深哪。正在点头咂舌地感叹之际,君少言忽然站了起来,来到她身边,笑问:“这位就是大嫂了吧?”
白玉猝不及防他能问到自己,略定了定神,才答道:“正是,不知道三弟这么快就回来,未曾远迎,还望海涵!”
“哈哈……”君少言忽然笑起来,笑得白玉有些莫名其妙,这个小叔子也真是的,不说给她规规矩矩地行礼,她说完了话反而还笑她!
她不由有些气恼,可是当着这么多的人又奈何不得他,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还是她说错了什么。
就见君少言笑了半天,才指着白玉笑道:“大嫂说话真是有意思,女人说话还这么文邹邹的,跟个男人似的。”
原来他笑了半天笑的是这个,白玉虽然听他解释明白了,可如今他这么居高临下的指着自己,自己还真是接受不了。这个小叔子是不是在外头待野了,连起码的规矩礼仪也不懂了?
君老太太这时候光顾着和人家显摆她的儿子了,哪里还顾得上她儿子懂不懂规矩这回事儿。白玉气不打一处来,瞧见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眼看着就要点到自己的鼻子上,忍不出伸出手去一巴掌给他拍下来。
君少言没想到白玉竟敢拍他的手指,不由愣了一下,嘴里脱口而出:“你这女人,竟敢打我?”
白玉听得头都大了,他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没有教养啊,若不是他是她的小叔子,虽然是名义上的,她真的想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见他还这么嚣张,不由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真是和你哥哥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动不动就是该死的女人?谁是该死的女人啊?我可是你正儿八经、明媒正娶的嫂子!”
满大厅的人听到这句话都抬头往这边看过来,白玉没觉得有哪儿不对,都说长嫂如母,既然君老太太不管她的儿子,那就让她这个当嫂子的来管管吧。
君少言像是看个怪物一样看了白玉半天,终于没有再说出一句话。君老太太正在和人说笑,这时候也回过头来问道:“言儿,怎么了呢?”
白玉生怕君老太太是个护短的人,就算是她是长媳,可终究是拼不过人家是她的心肝啊。心里也是一阵发慌,虽不指着日后在君家长住,可是当着这么多的亲友面儿,要是君老太太说上一两句难听的话来,她这张脸也是没有没地方放的。何况今儿还想趁此机会给玉玲珑打个广告呢。
心里有点发慌,目光不由看向君少言,是死是活,就在他一句话了,这小子,别是那种小心眼爱打小报告的人吧。
君少言别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向白玉,只淡淡地回道:“哦,没什么,是我和大嫂开玩笑呢。”
“你这孩子,怎么见了大嫂也不行礼,还敢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