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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一次,她晚上站在窗边时,看到了楼下那辆白色的路虎,在那里停了那么久那么久,久到她眼前的氤氲一阵又一阵。
后来,她不敢再去看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又来到楼下,但她真的不敢去看了。
像是往常一样,从家里坐公车到了公司,公交站离写字楼很近,她下车没走几步就可以到,车上碰到了新认识的策划部的同事,是个年纪三十岁的男人,戴着眼镜很斯文普通的样子,家里很苦,上大学时几乎都是半工半读,熬了这么多年,才勉强升了个助理,却也很踏实。
澜溪新买了一盆仙人掌,想拿到公司,有些沉,男同事就很热情的帮着她提。
俩人一路闲聊着往写字楼走时,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那里的那辆黑色商务车,男人站在车边上,特别的赫然入目。
紧紧咬唇时,他就已经抬腿大步走了过来,漠漠的看着她。
“小溪,这……是你朋友吗?”男同事转头问着她。
“嗯……”澜溪点了点头。
男同事看了看贺沉风,想了想,很小声的问,“是你前男友?”
闻言,澜溪皱眉,想点头,却又点不下去,之前在车上时,男同事随意问过她一嘴,她说没男朋友,又被追问下去,她就只好如实说了刚分手。
她朝他看过去,见他眼底渐渐卷起了风暴,有些害怕,却又硬是咬牙回复道,“反正是没关系了!”
男同事一脸的恍然大悟。
“你先进去吧,仙人掌帮我放到桌上就行。”她推了推男同事。
“好,你也快点,别迟到了!”男同事点头,还故意很亲热的嘱咐着,害怕前男友纠缠他。
男同事一走,他便阴测测的开口,“这么快就找新人了?能忘了我么。”
“想忘就能忘。”澜溪淡淡的回。
“可真厉害。”他笑,声音温和,可每个字都很冷。
澜溪没说话,有些被他话刺痛到,知道他是在埋怨自己。
“不是拿了那么大一笔钱,怎么上班还坐公车?”瞥了眼前面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贺沉风慢悠悠道。
“……”澜溪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却又忽然道,“我一会儿的航班去美国。”
“噢。”应了声后,她抬头,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别过了眼。
违背着心道,“你不用事事再向我汇报,我们分手了。”
“可我习惯了。”贺沉风幽幽的。
“……”几乎是同一秒,她狠狠的捏着自己的掌心。
这样面对面了一会儿,他忽然向前,双手都伸过来,捧住了她的脑袋,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下。
松开时,他几乎是叹息着道,“潇潇,你一点都不乖。”
然后,在她恍惚的目光下,他转身大步走回去,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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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周末,今天家里来了客人,是许久未见的李相思,俩人之前也都是通的电话,每次约好出来,她都会临时突然有事。
看起来气色比上次要好的许多,陪着谢父谢母聊了会儿,俩人去了澜溪的卧室里。
俩人也是互相聊着近况,李相思坐在那里,随意的将包里的放着的报纸拿出来,是她过来时买的,摊开后,一边随意的翻着,一边和澜溪聊着天。
“你怎么还有爱看报纸的习惯了?”澜溪好笑的看着她。
李相思一怔,随即耸了耸肩,貌似是被某个人给传染的。
说到一半时,她忽然惊诧的瞪眼,“天!这新闻是什么时候的!”
“怎么了?”澜溪不解的走过去。
李相思忙将手里的报纸拿给她,还是不敢置信的低呼着,“你看,这上面说贺氏集团的总裁换人了!贺沉风作为副总经理被派到美国纽约的分公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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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想见他
“小姐,就是前面吗?”计程车司机指着前面的宅子问着。
“对,师傅谢谢你!”澜溪点头,从钱夹里匆匆的掏着钱出来,递过去。
司机刚找完钱,却发现她竟然下车了,急忙喊着,“等等小姐,找你的零钱啊!”
可澜溪却没有听到,只是径自往前方不远处的那栋豪宅跑过去,只想快点,再快点。
贺宅一如既往的,那样有威慑力的存在,天很凉,呼啸而来的寒风,刮的人脸都疼。
她站在大门口的地方,紧抿着唇,就那么站在那不动,眼睛直直的望着里面,眼底有着一股倔强。
在她前方,是一名佣人往里面跑回去,刚刚告诉她:老爷不见你!
可她却一直未动,她是要问清楚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贺老先生不遵守他的说过的话。
上午时在家里,李相思拿来的报纸,看到那一条新闻后,两人都是特别的震惊。
李相思见状,也是惊诧的问,“贺沉风的事,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他去了美国,可我以为是去出差,我没想到他竟然是被……”她也是一脸苦涩的说。
那天早上,他出现在公司楼下,对她那么说时,她并没有想那么多,还记得他最后在唇上的一吻……
想到此,澜溪的心里越发的难过。
她一直都不间断的给他拨打电话,但那天一直提示的都是那句系统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半个小时后,里面又有人走出来,不过却不是佣人,而是裹着黑色裘皮的美妇人,之前和澜溪有过两次照面,知道她是贺以璇的妈妈。
隔着铁艺制造的门,美妇人皱眉道,“谢小姐,天儿这么冷,你还是快回去吧!”
“不行,我是要见贺老先生的。”澜溪坚定的摇头。
随即,又咬唇恳求道,“伯母,带我去见贺老先生,好不好?”
“老爷这两天身体不好,一直都气性大,他是不会见你的,你就是一直待下去也没用的!”美妇人叹气,是真的爱莫能助。
“可他之前明明答应我……”
澜溪的话还未说完,就有佣人着急忙慌的跑出来,嘴里不停的唤,“夫人夫人!”
“怎么又叫我夫人!”美妇人顿时蹙眉。
“哎呀,别管这个了,您快回屋去,老爷知道你出来了,正大发雷霆呢,您快回去!”佣人伸手搀扶着她,着急的说着。
闻言,美妇人也是胆战心惊,对着她道,“谢小姐,你也快回去,别冻感冒了!”
“夫人快走!”佣人急的快跳脚。
美妇人也不敢再耽搁,被佣人搀扶着往里面快步走回去。
澜溪双手紧紧的握着,瞪着面前的贺宅,即便是白天,却依旧像是个猛兽一样蛰伏在那里。
最终,天色降下来时,贺宅里再没有人理她,她还是打车回了家里,毫无意外的,她先前的感冒没好几天,又再度发烧了,可她却一点都不想躺着。
斜靠着站在窗边,她像是一塑雕像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只是偶尔眨眨眼。
“妈妈,妈妈——”
小家伙在抓着她的手摇晃,“姥姥说,你生病了,要躺着噢!”
“君君听话,去找姥姥玩,妈妈一会儿就躺着。”她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瓜,嗓子有些沙哑着。
随即,扭头再次朝窗外看过去,明明知道那辆白色路虎不会出现,他也不会出现,可她却忍不住不看。
想到那报纸,她眼里又再次氤氲。
贺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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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为发烧的关系,浑身每块肌肉都很疼,即便如此,她还是很早就起来,洗了个澡后,精神了一些。
吃过早饭她便换着衣服要出门,谢母见状,担忧到不行,“今天不是周日,又不上班,你怎么还出去,自己还生病着!”
“妈,我有点儿事!”澜溪低头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好。
“那也不行,昨天中午出去,到了晚上才回来,冻成那样,今天不准给我出去了!”谢母从厨房里走出来,言词凌厉着。
她叹气,只好道,“妈,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我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点个滴,能快点。”
“那也行,去看看也好。”闻言,谢母才有些松口。
“妈妈,我陪你去吧!”正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小家伙,蹦跳的跑过来。
澜溪顿时犯难,又蓦地想到什么,蹲下。身子,低声道,“君君,你不是答应要陪欣欣练毛笔字吗,你要是爽约,欣欣一定会不高兴的!”
欣欣是楼上邻居家的孙女,君君一向爱陪着她玩,练毛笔字啊,堆雪人啊,两个小朋友特别能玩到一块去。
“那我不去了!”小家伙一听,立即摆手道。
“妈,我走了。”澜溪笑了笑,将围巾围好,对着厨房里喊完,便开门出去。
打了辆计程车,她再一次来到了贺宅,和昨天一样,佣人依旧没有表情的让她回去,老爷不会见她!
这样傻等下去也没有任何用,可一时间却想不到任何办法,贺沉风的手机依旧关系,也是无法联系到他。
正愁眉不展时,有汽车喇叭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回头,便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开过来,驾驶席位坐着的是贺以璇。
见她朝自己招手,澜溪抿唇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璇姐……”她嗓音还有些哑。
“澜溪,还真的是你,你怎么又跑来了?”贺以璇惊诧的看着她,“昨天晚上我回来,我妈就跟我说,你有在这里等了一下午!”
“我想见贺老先生……”澜溪点了点头,低低的说。
“我爸那脾气,他是不会见你的,看你冻的,别待下去了,我们去喝杯热茶。”贺以璇见她小脸冻的通红,温声道。
她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不了璇姐,我还是想要再看看,也许贺老先生能见我,我有事情要问他的!”
“什么事?”贺以璇挑眉。
“我还是当面问比较好。”想了想,她还是这么回答。
“你是在顾忌我吗?呵呵,那一定是沉风的事。”见状,贺以璇笑了起来。
咬紧了唇角,确实是被她说中,澜溪心里开始挣扎起来。
其实和贺以璇的这么多次接触以来,不知是不是都同为女人的关系,她总觉得,贺以璇并不是坏人,即便是她和贺沉风有着明争暗斗,可她仍然总有那种感知,这两姐弟没有那么的互相仇视,不过是同样心性脾气的关系。
又捏紧了些拳头,她出声道,“我就是想问问贺老先生,为什么说话不算数,我主动过来找他,说我会和贺沉风分手,不想让他在事业上为难贺沉风,我知道贺沉风一直想要保护他妈妈的名……可现在,贺沉风却被调派到了美国。”
贺以璇在她说到贺沉风保护她妈妈名分时,眼底神色微微变了变,却也很快如常,随即陷入沉思。
半响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