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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淮南,韦浩然和华灼应该是认识的吧,那么,为什么现在他们仿佛努力装做不认识一样?
舞阳县主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县主。”华灼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只是第一次到大佛寺,看到这片紫竹林,好奇进来走走而已,这里好不好,还是请韦三少爷释疑吧。”
把皮球又踢了回去,她才不想让自己也变成韦浩然娱乐的一部分。
韦浩然一收扇子,露出一个让人想揍他一拳的邪异笑容,道:“华灼小姐既然不说,那就只有我来了。县主,你闭上眼睛,感受一下。”
舞阳县主果然好奇地闭上眼睛。
“县主,你”
舞阳县主怔了怔,努力感受了一会儿,仍然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是不是有风?”韦浩然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舞阳县主下意识地点头,不错,确实有风,而且这风还是冷的,吹得她很不舒服。
“县主请仔细聆听,风里是不是隐约有佛音传来,那是来自佛国的呓语,非福缘深厚之人不可闻。”
佛音?
依稀仿佛是有的,隐隐约约,似从天外传来。
“县主请再仔细闻一闻,风里是不是有莲花之香,那是菩萨座下金莲的清香,非宿世命贵之人不可闻。”
莲花香?
舞阳县主用力一嗅,惊喜地道:“啊,我真的闻到了……这里果然是佛眷之地,好地方啊……”
华灼全身微微发颤,那是忍笑给忍的,什么佛音,那是大佛寺的僧人在做功课好不好,还有莲花香,难道舞阳县主忘了自己的发上擦的就是莲花香味的头油吗?她狠狠剜了韦浩然一眼,既不满这个少年这样戏弄舞阳县主,又有些好奇,这家伙到底给舞阳县主下了什么迷圌魂药,竟然让堂堂一位县主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可是舞阳县主却仿佛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被戏弄了,仍在兴奋做出聆听和轻嗅的动作。虽然隔着帷帽上的纱罩,但韦浩然仿佛察觉到华灼剜他的一眼,双手微微一摊,做出一副人蠢无药医的姿态。华灼顿时让他给恶心到了,有种冲动想一巴掌把韦浩然拍飞,却在这时候,一个僧人来到紫竹林外,高声道:“法度可在?”韦浩然一皱眉,道:“是法华师兄?我在这里。”那僧人依然站在紫竹林外,仍是高声道:“法度,你今日的功课还没有做,速去。”“都躲到这里来了,还让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找到……”韦浩然抱怨着,然后冲舞阳县主微一点头,道,“县主,我先去了,若不做完功课,法华师兄得到苦月主持跟前告我的黑状了。”舞阳县主微微怅然,道:“可惜未能与小韦陀一辩高低。”华灼却是愕然,法度?难道是韦浩然的法号,连法号都有了,这个少年莫非要出家不成?韦浩然前脚刚走,随即又有一位小沙弥跑进紫竹林,舞阳县主一看到他,就惊呼一声,道:“法圌轮小沙弥,你怎么来了?”小沙弥合什弯腰,道:“县主安好。”说着,又来到华灼面前,“请问可是华氏荣安堂的小姐?”华灼精神一振,知道是庄铮派过来的人,忙道:“正是。”“主持请小姐一见。”舞阳县主张口结舌,整个人都震惊了。法圌轮小沙弥是苦月主持身边的侍僧,素来都是苦月主持的传声筒,本来在这里看到法圌轮小沙弥,她就已经很惊讶了,现在听到苦月大师居然要见华灼,她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荒谬感。堂堂县主,来到大佛寺多少次,都没有被苦月大师请去单独相见过。这个华灼,究竟有什么出众之处,不但林凤百般护着她,就边苦月大师也……舞阳县主只觉得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县主,华灼先告辞了。”对着舞阳县主道了一声,华灼就跟着法圌轮小沙弥迅速离开了紫竹林,直到走出百余步,远远地已经看到庄铮的身影在观音殿前徘徊,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总算不用再吹风了。“县主,这位华家八小姐好像不简单啊。”紫竹林里,那个认出七巧和八秀的丫环低声道,一阵风吹来,她抖了抖,又道:“县主,这里好冷,咱们也走吧。”舞阳县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渐渐沉下去,道:“小韦陀,好一个小韦陀,连我也敢戏弄,可恶!”“啊?”那丫环莫名所以,不知道县主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我舞阳可不是傻圌子……佛音,莲香,哼!”舞阳县主咬牙切齿,“小莲,你说他为什么要戏弄我?本县主特地来找他,京里多少名门子弟、豪族俊杰盼都盼不到,他竟然敢这样糟贱我。”丫环迷惑地睁着眼睛。“你可真笨。”舞阳县主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还看不出来吗,他是故意带我来吹风的。”丫环捂着脸,顿时委屈了。“县主,你脾气这样不好,人家韦少爷自然不爱理你……”“我脾气真不好吗?”舞阳县主一愣,低下头想了一阵,忽然道:“明儿给庄家下帖子,我要请庄静到公主府玩,还有,给刚才那个华灼,也发个帖子,我倒要看看,他们之间闹的是哪一出。”“是……”
第189章 一丘之貉(一更)
庄铮看到华灼安然无事地过来,微微松了一口气,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道:“走吧。”
华灼望着他笑,纱罩几乎都遮不住她的笑容,庄铮只看了一眼,就不大好意思地转过身去,转而对法|轮小沙弥道:“今儿多谢师兄了。
法|轮小沙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虽是个光脑袋,但也清清秀秀,先前看他还有几分宝相庄严的气质,但庄铮这一谢,他就笑了开来,挤眉弄眼,宝相庄严变成古灵精怪。
“谢就不必了,只要你记着把答应我的东西带过来就成,不然休怪我在主持面前说你的坏话。”
庄铮顿时苦下了脸。
华灼看得心中好奇,但也不好冒然动问,只好纳闷着,不知道庄铮答应了法|轮小沙弥什么,让他这样苦了脸,倒真是难得一见。
这时七巧掩耳过来,悄声道:“那小沙弥不是个正经和尚,他让姑爷下回来,给他带酒呢,还说要请姑爷去大佛寺后头的林子里吃烤免子。”
“咳。。。。。。”
华灼差点没呛着,再看向法|轮小沙弥,目光已是万分古怪。
偏偏法|轮小沙弥不知是耳力好,还是心眼灵动,看到华灼这副模样,便又挤挤眼睛,道:“女施主恐佛主怪罪否?”
华灼顿时被他给问倒,正想说几句正经的劝诫话,却见庄铮站在法|轮小沙弥身后对她使眼色,她一时摸不着头脑,怔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庄铮这是让她顺着法|轮小沙弥的口风,想想连庄铮都要答应他的无理要求,自己又何必跟这个小沙弥拧着来。
于是便道:“我曾听闻有句佛谒,曰:酒肉穿肠,佛在心。小师父心中有佛,又何错有之。无错,佛主岂能怪罪。”
法|轮小沙弥乐了,转身对庄铮道:“你瞧瞧你苦着脸做什么,还不如一个女子懂我。”语罢,又对华灼道,“莫理这个俗人,我带你去见主持。”
庄铮别过眼,没理会这个无法无天的小沙弥。
苦月大师修行的禅房离得有些远,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法|轮小沙弥才在一处幽静的小院停了下来院门口挂着一块紫檀木匾额,上书:一井佛舍。小院以木篱围住,隔着篱笆,清晰可见院中有一口井,想来就是其名的由来了。
望着这间简陋古朴的小院,华灼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敬仰之情。
“主持庄二少爷与华八*****来了。”
法|轮小沙弥一进院子,更是没了形象,一蹦一跳地跑进了屋子里,直看得华灼汗颜不已。服侍苦月大师的小沙弥,怎么能是这个样子呢?
“习惯就好。”
庄铮在旁边淡淡地说了一句听得华灼一阵诧异,感情他是见惯了,早已经见怪不怪。
一会儿法|轮小沙弥又跳了出来,道:“主持请你们进去。”
走进木屋还未见到苦月大师的身影,华灼就闻到袅袅茶香,心中越发诧异了,大佛寺主持的禅房里不闻佛香,反而茶香盈鼻。
“酒肉穿肠佛在心,佛既在心,佛香茶香又有何区别,佛香可敬佛,茶香亦可敬佛,小施主以为然否?”
就在华灼因心中惊诧而脚步微顿时,禅房里的苦月大师仿佛已明白她心中所想,声音缓缓传来,似山中清泉,又如峰顶翻云。
华灼心中大汗,本来随口糊弄法|轮小沙弥的话,没想到竟然让苦月大师知道了,还拿来考问她,让她顿时有种撤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好在她反应也不慢,忙应道:“茶香还能待客,大师,不知华灼说得可对?”
苦月大师的考问她实在无法回答,佛门善打机锋,若是一个应答不当,岂不坏了大事,索性她就不答了,只顺着苦月大师的话风,把茶香的作用发扬光大,能不能代替佛香来敬佛她不懂,但是以茶待客,那可是正经的礼数,绝不会错的。
“哈哈哈。。。。。。狡猾的小女娃儿…”
说话间,苦月大师已出现在她的眼前,干干瘪瘪的一个白胡子老和尚,与华灼想像中完全不同,苦月大师没有宝相庄严的气派,如果不是头顶的戒疤和身上的僧袍,他看上去更像是自家庄子上的一个老农,皮黑脸皱,虽垂垂老矣,却也精神旺盛,看得出,身子骨很硬朗。
“大师!”
庄铮拜了下去,华灼不敢怠慢,取下帷帽交给七巧,示意两个丫头退出去,然后也跟着跪下,稽首为礼。这可算得上是大礼了,不过凭苦月大师的身份地位,完全受得起。
“铮儿,说过多少次,你来,不用行此大礼。都起来吧,茶已备好,按小女姓儿的话,便是待客。”苦月大师说着,又笑起来,抓抓胡子挤挤眼睛,“自家晚辈自称为客,生分了啊。””
华灼一噎,顿时无语。这回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法|轮小沙弥是那副德性,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位苦月大师哪里像什么德高望众、佛性精深的高僧大能,根本就是个风趣幽默的邻家小老头儿。
现在她终于明白,庄铮为什么先在说什么“习惯就好””果然是习惯就好啊。
默默的跟着庄铮起身,她决定不说话了,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古人教诲,总不会错。缩手缩脚地在早已经铺好的蒲团上坐下来,托起茶盏,一嗅一品,茶香浓郁,回味无穷,更兼水轻且浮,她一品之后,眼神不由得亮了起来。
中冷泉,一定是中冷泉煮的茶,怪不得有天下第一泉之称,这水,当真是一绝。
“多丹不曾来探望大师……”,”
庄铮只撮了一口,便慢慢放下茶盏,才开口,便被法|轮小沙弥打断。
“你若不吃,这茶水让给我吧…”,。
庄铮苦笑,把茶盏推了过去,看得华灼两眼瞪圆,这小沙弥真是好不要脸,哪有这样讨茶水吃的。
法|轮小沙弥却不在意,小心把茶盏收起,从袖袍里摸出几颗金括,摆在庄铮面前,道:“我也不占你的便宜,这几颗果子是我在后面摘的,与你换茶水。”。
苦月大师显然并不介意法|轮的行为,笑咪咪地看着,尤其是看到庄铮一张苦脸,更是乐在其中的感觉,华灼真的很怀疑,苦月大师是不是跟她一样,都不喜欢看庄铮一本正经板着脸的模样。
“今日前来,一为问大师身心,二为问大师心安,三为。。。”
庄铮脸色无奈地收起金括,再次开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