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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这场热闹,不光是要看,你还要参与其中。”沈重华推着他往外走,秋十三慢慢的解说道,“你也看到了,眼红你手上宝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想要赶走他们,你就必须露两手才是,你准备好了吗?”
“不过就是几个三脚猫,我不放在心上。”沈重华很有几分不屑一顾,以前还不觉得,随着无影针越发的熟练,她越发感觉到这门绝学的厉害之处,对那些江湖人所谓的高深武功不看在眼里了。
“不要轻敌。”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秋十三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就算他们武功比不上你,但是保不准谁就有一些出乎意料的手段,叫你防不胜防。再说,六大家族虽然地位高超,可是一开始不也是从底下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底下就未必没有高深的武学,只不过没被人发现罢了。”
沈重华收敛起轻敌的心思,很认真的答应了,若是她输了,罗七娘和王娘子会气的找上来直接打断她的腿吧?她若是输了,丢的就是罗七娘和王家无影针的名头。
常大和常二已经被送走了,这两个虽然冒犯了傲剑山庄的威严,但是实在是两个心性纯良的人,实在是叫人提不起杀心,两个人要求也不算太高,傲剑山庄出产的好兵器就能打发走了。
沈重华推着他走在秋日的阳光下,日头已经没有了夏日的毒辣,早上还感觉有些凉飕飕的,中午却热的叫人恨不得剥一层皮下来,温差很大,很容易就着凉受寒了。
“菊花都被清除干净了,义母做事可真是雷厉风行啊!”沈重华看到光秃秃的演武场,哑然失笑,昨日这里还是一片花海呢。
秋十三眯起眼睛,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下意识地握紧了轮椅的扶手,回头看了一眼明显还没有察觉到的沈重华,咳嗽了一声,神色有着些微的复杂:“那个人,应该是云飞扬吧?”
沈重华闻言愣了一下,顺着看过去,那个一身天青色衣裳看上去有些醉了的人,可不就是云飞扬?
现在的云飞扬跟之前他们在碧云庄时候的云飞扬可不是一个样子了,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干净漂亮的贵公子,现在却显得落魄了很多,不是穿着打扮上的落魄,而是情绪上面的低落,云飞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有点就此一蹶不振的意思。
沈重华一手按住唇角,有些疑惑:“他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就喝的醉醺醺的,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吗?可是我记得,年前他就该完婚了吧?”
可能是因为要娶的不是自己想娶的?秋十三手里的扇子缓缓地合了起来,眼神里面闪过一丝寒光,却在眼神一闪之际,发现了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云飞扬身后不远的镂空花墙下面露出一角衣裙,看那样式就是傲剑山庄丫鬟们的款式,可是刚刚惊鸿一瞥的人影,却叫秋十三本来不怎么愉快的心情一下子敞亮起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敲打
云飞扬这几日里过的就是醉生梦死的日子,醉了就睡,睡醒了继续喝,喝醉了之后就能看见自己想见的人,享受自己这辈子注定无法享受的生活。
秋十三出乎意料的叫了重华推他过去,靠近了醉醺醺的云飞扬,靠近了看才发觉云飞扬这段日子以来憔悴的厉害,本来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已经变得形容枯槁,脸上胡子拉碴,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收拾过了,脸颊有些凹了下去,居然已经有了一些瘦骨嶙峋的样子,叫人看了忍不住猜疑他最近究竟去做什么去了。
“云少庄主别来无恙?”秋十三靠近了云飞扬,因为那扑鼻的酒气皱了下眉头,扇子打开来呼扇了几下,眉头才算舒展开来:“听说云少庄主要做父亲了?怎么还这样不讲究,会刺激到孩子的。”
云飞扬醉眼朦胧的看了看眼前的人,模模糊糊认出来似乎是秋十三,旁边俏生生的女子似乎就是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一个,有些憨憨的裂开嘴笑了起来,随即不耐烦的挥手,若不是秋十三猛然身体往后一仰,就要被他的手打在脸上了。
云飞扬含含糊糊的嘟囔着:“梦里也不消停,真会败坏心情的,我想跟重华单独呆一会儿都不行。”
沈重华愕然,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秋十三的脸色,果然后者俊美的脸上笼上了一片阴云,手上挥动的扇子也慢了下来,一双眼睛寒光闪烁的盯着云飞扬,微微侧过脸,花墙后的人似乎有些着急了,身体前倾,露出来的衣角更多了一些。
“云少庄主果然是醉的厉害,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秋十三忽然笑起来,扇子打开到最大,呼啦呼啦扇动几下,把酒味儿全给扇跑了,这才眼神闪烁的看着他:“你身边美人那么多,兰梦云也就不说了,就连沈容安也对你芳心可可,你身边不缺美人,怎么可能还对重华念念不忘?就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花墙后面露出半只粉红色的绣鞋,看样子躲在后面的人有点着急了。
云飞扬脑子有些糊涂,这个梦做得好生奇怪,不但见到了沈重华和那个讨厌的秋十三,怎么还被人这么咄咄逼人的逼问?顿时一股子恼怒就冒出来,用力的一甩袖子:“胡言乱语!在我心中就只有重华一个人!梦云是妹妹,沈容安,沈容安就是重华的妹妹罢了,还有什么特别的?”
秋十三迅速地把眼神投向了花墙那边,果然那片衣角迅速的消失不见了,面上浮现出一丝微妙的笑意,看着云飞扬的眼神却越发的冰冷:“说是心仪重华,却碍于母亲的命令一直跟兰梦云若即若离纠缠不清,一边说沈容安不算什么,却又跟她之间有着说不清楚的瓜葛,流言蜚语遍天下,更是跟沈容安的丫鬟有了苟且之事珠胎暗结,如今都已经即将成婚的人了,却还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女子,你这样的人,说得好听一点就是优柔寡断多情无能,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没担当没本事,就凭这样的你,凭什么匹配重华?”
秋十三言辞如刀,刀刀直逼云飞扬内心的最深处,就算是喝醉了意识不大清醒,云飞扬也被逼的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眼神震惊的看着秋十三,忽然伸手重重的拍在自己的脑袋上,呜咽一声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居然失声哭了出来。
“你没事吧?”沈重华看的眼睛发直,就这样被秋十三几句话给说的哭了?还是说心里早就堆积了好些情绪,被秋十三一席话给引发出来了?
“你被管他,叫他哭就是了。”秋十三满脸的不屑,“这样的男人活着有什么用处?上不能奉养父母,下不能以身作则教养子女,对外不能壮大碧云庄,对内不能处置好自己的情感,这样下去不用多久碧云庄就要彻底底的没落了,他不过提前哭几声算得了什么。”
秋十三居然如此的毒舌,沈重华目瞪口呆,她以前一直觉得这个男人温柔可亲的。再看看那边哭得越发厉害的云飞扬,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大了一圈儿。
“你说得对,是我没用,我什么都处置不好!”云飞扬忽然站起来,狠狠地擦了擦眼泪,眼神逐渐的清明起来:“我对上愧对父母,对下愧对一众忠心属下,对外没有把碧云庄撑起来,对内……”他看着沈重华,眼神里面好像有什么浓郁的感情翻滚着就要冲出来,却被他用力的闭上眼睛给挡了回去,咬着牙:“对内,我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不能全力保护,只能接受安排过上自己不情愿地生活,我就是一个无能的窝囊废,我配不上重华。”他越是说,眼睛就越是明亮,到最后哪里还有一点醉态,分明就是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
沈重华悄悄的抓紧了轮椅,担心的看着他们。
秋十三微笑不语,云飞扬在说完话之后沉默了片刻,忽然上前一步对着秋十三深深的弯下腰去,诚心诚意道:“感谢十三少当头一喝,云飞扬感激不尽!”
因为那些事情,他的心里积压了太多的苦闷,不能认同母亲当年的作为,但是却不能对自家的母亲不闻不问;喜欢重华却得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着秋十三离开;不喜欢兰梦云,却碍着母亲的意思和碧云庄发展的必然需要答应了婚事;宝珠的事情,沈容安的事情,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每日里醉生梦死的寻求解脱。
今日被秋十三一番斥骂,却犹如当头一棒,把他彻底从那个麻痹的世界里给敲醒过来,原来他的过去就是那样一个自视甚高其实毫无作为的人,这样的人不说配得上沈重华,就算是兰梦云嫁给他,都是可惜了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转眼工夫又变成和和气气的了。沈重华晃晃脑袋,还是由衷的关心一句:“云少庄主,酒这东西还是少喝为好,你以后就是碧云庄的天了,要时刻保持清醒才好。”
云飞扬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第一个全心全意思恋的女子,最终半是感慨半是放松的一笑,同样弯下腰行了一礼:“谢谢你的关心,我明白。秋十三的确比起我来更加适合你,我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沈重华愣了愣,脸上一下子红了起来。
秋十三又开始不悦了起来,云飞扬就代表着曾经跟沈重华的一段过往,秋十三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今天故意开口激发了云飞扬的锐气,让这个已经失去了精神气的男子重新焕发光彩,为的就是叫他看清楚形势,再也不要去纠缠注定了不会属于他的沈重华。
“重华,我们要走了。”心情不爽的十三少扇子合了起来,脸色平静中带着一丝恼意:“再不走的话,就赶不及凑热闹了。”
沈重华对着云飞扬点点头:“知道了,这就走。”推着轮椅继续前进,却回过头去对着云飞扬挤眼一笑,后者一愣,也会以一个清浅的笑容。
沈重华回过头,轻轻地吁了口气,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她明白,从现在开始,前世带给她无边阴霾的云飞扬,这一辈子终于跟她之间再无一丝可能,两个人已经成了两条交叉的线,相交于那短暂的一点之后,终将越来越远。
沈容安快速跑过一间间大同小异的屋子,一头闯进了老道修养的那个房间里面,双手扶着桌子剧烈的喘息着,两滴眼泪从眼睛里面滴落下来,掉在手背上。
老道早就听到她的动静了,见她进来并没有感到奇怪,但是见她进来之后居然是这个样子,顿时就吃了一惊,关切的走近前来:“你怎么了?哪个胆大的欺负你了?爹爹给你出气去!”
沈容安摇摇头,慢慢地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双手死死的捂住脸,肩膀抽动。
她付出了那么多,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打听他的性情爱好,为了他不惜跟那么多的女人暗中争来斗去,他一直都对她笑得那么温柔,甚至为了她跟穆夫人起冲突,沈容安以为,云飞扬心里是有自己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没有发现罢了。
可是今日听着云飞扬的一席话,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在那个人心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充其量就是沈重华的妹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其他的,居然还不如宝珠,最起码宝珠真正的得到了这个男人,还怀上了孩子。
“沈重华!”沈容安把手掌从脸上拿开,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沈重华简直就是沈容安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