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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没关系,我已经把它当成是被狗吓了一跳,卫姑娘不必对此耿耿于怀。”凤洛歌兴味盎然地看着卫可卿的脸瞬间拉长又缩紧,心底暗自窃笑。
“既然王妃无碍,名儿又回来了,那可卿告辞了。”卫可卿起身,上下细细打量了凤洛歌一样,随即勾唇笑道:“晚上皇上在王府设宴,款待前来祭拜平宁王的众位宾客,届时王妃可要穿得妥当些,不然……王妃身体虚弱,穿少伤寒了,萧然又要担心了。”
“呵呵,卫姑娘提醒的极是,狗儿尚且看主人颜色,人自然也得看对象着衣。晚上那种场合,洛歌会注意穿戴的。”凤洛歌盯着卫可卿微勾的唇角与嘲讽的笑容,不动声色的回击。
“那……可卿告辞了,王妃保重。”卫可卿微微曲身,手中的锦帕搅合城一团,转身出了凤洛歌。
出门后,卫可卿狠狠地回望了凤鸣阁一样,心中冷哼,死过一次的女人回来还敢如此嚣张气焰,凤洛歌,迟早有一天,我定会让你再次滚回鬼门关。
“王妃……”待卫可卿走后,名儿才屈膝跪倒凤洛歌面前,诺诺唤了声凤洛歌,模样可怜。
凤洛歌轻轻扫了她一眼,忽地问了个极不想干的问题,“名儿,你还未曾与我说过,几年前我从一群赌徒手中救下你的时候,你为何是女扮男装?”
“王妃,名儿当时害怕被那些赌徒卖到青楼,才将自己扮成男童的。”名儿低着头细声解释道。
凤洛歌盯着名儿,水眸霎时变得深邃,平静道:“名儿,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当年救你是出于诚心。如今我们再度相遇,我希望你能坦然对我。逸尘说你深藏绝技,你老实与我说,你可会武功?”
名儿惊讶地望向凤洛歌,她没想到以自己的功底,那叫逸尘的神医竟能发现她的行迹。
“王妃……名儿隐瞒会武的事情是情非得已,但是名儿对王妃绝对没有伤害之意,请王妃相信名儿。”
“那好,你告诉我,当年我救你的时候你年纪尚小,之后我便将你送到月萧然那里当了书童,短短几年,你怎就习得了一身高深武艺?”
凤洛歌神色严厉,一想到自己那夜外出身后跟了两个尾巴,而她竟浑然不觉。虽说她习武时间不长,可是逸尘教给她的轻功也非低弱,至少隐香谷的独门轻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她自问没学到精湛,也学了个七八,足以自保。可偏偏一出谷,她就遇上高手了。
凤洛歌心自微怂,没想到萧王府藏了如此高手。
“王妃……名儿是王爷派来保护您的……”名儿没有正面回答,却是隐晦地道出了自己身后的主人。
“月萧然?”凤洛歌眸光流转,顿了片刻,喃喃道:“原来你是他的人。”
“你下去吧。我想独自静一静。”转过身,凤洛歌冷道。
名儿默默起身,听从了凤洛歌的吩咐,退出凤鸣阁,顺手带上了门。
“唉……为何有种出了贼谷又入了贼窝的感觉?”凤洛歌索然无味地坐到檀木椅上,喟然长叹。
第十一章 仰天轻声叹
一个上午终于被凤洛歌浑浑噩噩地消磨过去。
午膳时分,皇上身边的徐公公到凤鸣居找凤洛歌,说是皇上想请她一起用午膳。
一路上,默默跟在徐公公身后,凤洛歌仰天悲叹了数次,这一顿午饭怕是不好下肚吧。
一跨进门框,凤洛歌便看见疲惫不堪的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心的月帝,而他旁边的矮桌上则堆满了奏章。
“洛歌见过皇上。”凤洛歌微微弯膝,屈身行礼。
月帝抬眼看了凤洛歌一眼,肃穆的脸庞也许是疲倦的缘故,在此刻略显苍老,眼底有着一圈淡淡的黑影,想来这两日太忙而少了休息。
“呵呵,洛歌来了。坐下吧,我们开始用膳吧。”
月帝起身坐到餐桌盘,招呼凤洛歌坐到他身边去,而徐公公则识相地退到了屋外守候。
刚落座,近距离看到月帝紧绷不松的脸,凤洛歌顿时觉得她周围的空气无端稀薄了几许。
细细打量了眼前的男人,凤洛歌心中暗忖,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王,贵气逼人的脸只需皱眉便有慑人竦心的力量,而他身上那独特的王者气魄似乎只需微微一动,举手投足间便能让空气为之聚散,甚至凝结。
“洛歌,从朕脸上看出什么来了?”月帝淡笑,斜睨了凤洛歌一眼,眸底蕴着慈祥。
“疲倦。”凤洛歌简短回答,没有多余的寒暄。月帝召见她,八成是没好事。
“是啊……朕两夜没合眼了。垓州的叛党让朕烦心啊。”终是没能熬过疲劳的折磨,月帝再度起身,倦怠万分地倚坐到方才坐的靠椅上,深深地叹了口起,闭目静静养神起来。
凤洛歌看着有些不忍,走到屋内另外一侧的茶几上泡了一盏碧螺春,轻轻地放到皇上身边的矮桌上,低声道:“皇上喝口茶吧,叛党的事不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皇上此刻多么忧心,终是苦了自己。再说,皇上不是派王爷去垓州平乱了吗?相信王爷他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月帝缓缓的睁开眼,盯着凤洛歌的眼底浮现一丝赞赏与欣慰。他拿起了那盏碧螺春,浅啜了一口,说道:“萧然这孩子做事有些过于独断与霸道,有时候这些特性反倒成了他办事的阻碍与缺点。此行前去垓州,你在他身边要适时帮他一把。”
“洛歌一介弱女子,哪有资格参与到这些关乎国事的事件当中,皇上太看得起洛歌了。”凤洛歌低眉敛目,淡然说道。
“呵呵,洛歌,世上很多事情不是你内心抗拒便能避免的,越逃避只会让自己越陷入被动的境地。”月帝优雅地又啜了口香茗,瞟了眼凤洛歌,摇头笑道,“何况你是凤家的人,你如此无欲无求,难道不想为你爹报仇了,为凤家讨回公道了吗?”
凤洛歌猛然抬头,看向月帝的眸中带着复杂神色,瞬间又恢复平静。她开口淡淡问道:“皇上到底想说什么?”
月帝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洛歌,月桑国太平了几百年,有一半以上的功劳都是属于凤家的。凤氏一族自月桑开国以来便一直担任着守卫月桑皇室政权的重任。只可惜……直至今日,凤家却只剩下了你,是皇族对不起你们凤家啊!从凤氏族人一个个死于非命开始,先皇与朕便一直想尽方法想要护住你们,可是每回终是让卫家的人得逞,你爹惨死后,朕也没能保护你不受卫家的残害。这卫氏家族是越来越难对付了啊……”
提到卫家,月帝的面色变得冷硬,凌厉的眼神中突然滋生出丝丝冰冷的杀意。
“皇上打算怎样除去卫家?”凤洛歌听月帝如此说法,已然大致明了了月桑的局势。皇族失去凤家的支撑,怕是卫家的狼子野心随时都可能颠覆。
月帝将青瓷茶碗放回矮桌上,盯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道:“卫家的势力如今已经如日冲天,朕很难将他们连根拔起,可是如果凤家的凤军能重振旗鼓,那卫家的终结日便指日可待,而你就是唯一能重组凤军的人。”
“我?”凤洛歌震住,似从幻梦中惊醒,蓦然意识到月帝现在所说的才是真正的凤洛歌口中所说的凤氏一族的使命。
“此行去垓州,朕要你势必找到凤军印,有了那块印,你才能号召你爹以前手下的那班精兵猛将重回到凤军队伍,重振凤军雄风。”月帝严肃地看着凤洛歌,那眼神灼灼,似要将她点燃。
“凤军印在垓州?”凤洛歌惊问。
“不只凤军印在垓州,刺杀你爹的人也在垓州。当年你爹被野戎余党刺杀身亡,凤军印也在那时被夺走。”月帝叹道,语气愤然,“据探子汇报,这一次的叛党,有可能是野戎余党的作为,并且身后有卫丞相暗地指示。垓州虽说是月桑国的边境,可是却处于月桑国的重要地理位置,是月桑最薄弱的守口。那里如果被野戎攻下,恐怕会促成卫家逆谋造反的趋势。所以,我们需尽快召回凤军的勇将,否则,到时与卫家对抗起来,胜算难定啊。”
月帝一席话说完,屋子内一片安静。凤洛歌沉默不语,低头静静地望着地面,她竭力地维持着镇定,凭月帝方才的那些话,足以让她的心理承受崩溃,她实在没想到凤氏一族的命运之途如此艰巨,竟还要找印召军,这种事……让她有种再死一次,重新穿回自己所熟悉的年代的想法。
“皇上的交代,洛歌会尽力。只希望皇上答应洛歌,如果洛歌能召回凤军帮助皇上平定天下,到那时,请皇上还洛歌自由。”
“好。朕答应你。”月帝凝视着洛歌,声音坚定有力,宣誓着他的承诺。
“还有一事……洛歌觉得有些累,能不能不参加今夜的晚宴?”承下了如此沉重的责任,凤洛歌顿觉心神有些疲惫,她需要时间好好思索平复下,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出席晚宴。
“朕准。”月帝看着凤洛歌的眸底浮生不忍与怜惜,若非凤军的兵将只听从凤氏一族的号令,他也不会将这负担交给眼前这看似坚强实则娇弱的女孩。
“那……洛歌告辞了。”凤洛歌朝月帝缓缓扬起一个恬淡的笑容,而后步出了阁楼。
此间,日头高照,耀人眼目,凤洛歌抬手遮住阳光,无奈苦笑,今后的路……又难走了。
第十二章 心凉比春雨
一月孤悬,凤鸣阁前得杏花园满庭清辉。园中未开花苞的杏朵儿,虽未绽放,却仍然能释放出一丁点清幽的花香。
萧王府的待客大厅,谢幕的晚宴正在进行,歌舞喧嚣,琴箫和鸣,好不热闹。
与那场面相比,凤洛歌倚窗独坐,对月成双,倒显得清静寂寥了许多。虽说她是月帝亲封的凤妃,是萧王府的王妃,可谁人晓得,担着这些无须有的名号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偌大的晚会,即便没有她的出席,也照样进行得有声有色;偌大的王府,即便没有她的存在,也依旧过得如火如荼。她凤洛歌,不过徒有虚名,可偏偏这一切,她再如何不愿,也必须去承受。
“王妃,王爷来了。”外屋的名儿进来说道。
凤洛歌有些吃惊,愕然地看着月萧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端着饭菜的丫鬟。
“这?”凤洛歌疑惑地看向月萧然。
“听说你午膳与晚膳都未用过?”
月萧然走到凤洛歌所在的窗前,斜身倚靠着墙,修藏的双腿随意的交叉摆着,双臂环胸,神态似笑非笑,可惜一双凤眸却压抑着薄薄的怒气。
他怎那么爱生气?肚量和逸尘一样小。这古代难道好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性格正常点的?
凤洛歌不禁皱眉,道:“没胃口。”
“你没有胃口也必须吃点,明日我们就要出发去垓州了,我可不想看到你到时候因体力不支而又晕倒!”月萧然伸手拉起凤洛歌,坐到了桌旁,丫鬟早已把菜肴都摆好,退了出去。
凤洛歌瞟了一眼桌上的菜,再次意外,他带来的竟多是清淡小菜,像极了家常小菜。
嘴角浮上轻笑,凤洛歌顿觉得有些胃口,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不等月萧然招待,自己便拾起桌上的碗筷,大快朵颐起来。
见凤洛歌甘愿用膳,月萧然轻轻一笑,也一同坐下,端起汤碗,优雅地喝着汤。
两人无声地各自用膳,一顿饭饱后,凤洛歌放下碗筷,对月萧然笑道:“谢谢款待。”
“呵,所幸被我猜着了,你进食偏好清淡。平日王府多是山珍海味,有时太过油腻,难怪你没有胃口。”月萧然挑了挑眉,瞥了眼凤洛歌,话锋一转,蹙眉又道:“也难怪你……肉这么少。”
凤洛歌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