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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婢哭喊,可又那会被何进在意?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跑进来。把那美婢拖了出去。
阴沉着脸,看着那些舞姬,何进一脚踹翻了酒案,“滚,滚出去!”
舞姬们吓得跑出了大厅,客厅里也只剩下三个文士,看着气呼呼的何进,不明所以然。
“大将军……”
“子远,你真出的好主意啊!”
何进看着其中一个文士,冷哼一声道:“你当初向我许下地好处呢?如今在何处?”
这文士名叫许攸。也是当今名士,是何进的幕僚。
闻听何进咒骂,他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玄机。连忙起身说:“大将军,何必在乎一时得失?”
何必在乎一时得失?
何进很想过去抽这家伙几巴掌。朝堂上,他推荐了皇甫嵩,袁隗推荐的朱儁,而看似和朝堂上没有任何关联的蔡,推荐了卢植。张让等人呢,推荐的却是董卓。
如今,卢植在翼州可说的上是势如破竹,风头最盛。朱儁先前虽败,可后来也取得了胜利。就连薰卓,也立下了战功,甚至在入主颍川后,更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唯有他推荐地人,还没怎么着呢,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杀了。
何进觉得,他遭人算计了。按道理说,他和皇甫嵩没什么交情。那家伙一心依附士人,并非是何进一系。是许攸告诉他,推荐皇甫嵩,可以交好士大夫,这才让何进下定了决心。
虽手握兵权,却无治理天下之人。
何进也为此烦恼了很久,幸好有党人前来依附。何进也想摆脱屠家子的名声,所以和党人走的很近。而事实上,如果论起关系的话,何进和张让等人的关系可能更密切。
当初妹妹何蓉初入宫中,受人欺凌。
是张让等人出面维护。虽然这里面有金钱的缘故,可不能不承认,没张让就没今天的何蓉。后来何蓉又和汉帝吵架,甚至让汉帝动了废后的念头。又是张
出面,各出千万大钱,哄得汉帝开心,这才把此事抛则,哪有今日地何进?
更让何进感到烦恼的,却还是董卓。
薰卓原本是他的人,更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此前,对他可说地上是很忠心。
可为了士大夫,何进抛弃了董卓。
罢了司隶校尉不说,还在后来总督颍川战事的问题上左右摇摆,一句好话也没讲。
薰卓,那可是立下了大功的人。
如果没有董卓,南宫可能被破,反贼甚至已经占领了阳。
想必董卓当时一定很难过吧……
而造成这种结果的,就是面前这个许攸。
何进看见许攸的那张脸,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骂道:“子远,你给我推荐的好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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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他不好说,只能以此借口发泄。
许攸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何进生气的缘由。心中暗自鄙视:屠家子就是个屠家子。一点担待都没有。
何进还真的是冤枉了袁隗等人。皇甫嵩并非没有才能,只是为人刚骄傲,再加上一点点的运气不好。袁隗等人虽然没安什么好心,却也希望皇甫嵩能有作为。
只可惜……
许攸说:“大将军可是担心颍川战局?”
何进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哼了一声,点点头算是承认下来。
许攸深以为然说:“大将军地担心不无道理。那董卓与宦阉走的很近,如今在颍川大胜,只怕宦阉的气焰会更加高涨。他日若反贼平定,能威胁到大将军者,定是董卓。”
何进一皱眉。森然道:“子远这话是什么意思?仲颍乃种老太尉门下,又与我交好。此前立下显赫战功,实乃朝廷栋梁,如何又能威胁到我?”
“大将军,董卓真地与您交好吗?如果是这样,那宦阉为何会如此卖力的为他讨官?”
何进心道:还不是你们这些狗东西从中挑拨?
坐在许攸下首的何颙站起身,“大将军。子远此言绝非恐吓。薰卓立下的战功越大,将来对大将军的威胁也就越大。大将军莫要忘记了太尉段颍的事情,当年他与宦阉勾连,造成了何等危害?我观今日之董卓,就是昨日之段颍,不可不防啊。”
当年段颍依附宦阉,曾参与了对太学的屠杀。
甚至连大将军窦武也不能触其锋芒。这一句话,着实地刺中了何进的心。
今日之董卓是昨日之段颍,那今日之大将军。是否也会如昨日之大将军窦武一样?
何进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我该怎么办?”
许攸说:“大将军当尽力拉拢卢植……如今平叛的三路中郎将,唯有卢子干立场不明。我等应该尽量拉拢卢植,以抵消皇甫嵩所造成的后果。同时,我们不能再让薰卓立功了……他立的功越多。只怕将来造成的后果会越严重,大将军不可不防。”
何进一蹙眉,“董卓督战颍川,我又如何阻止他立功?”
“大将军,反贼不过鳞介之癣,不足为虑。不妨让朱儁和董卓换防,命董卓驻防虎牢关一线,由公伟剿灭反贼。这样一来,董卓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又能怎么样?”
“临阵换帅?”
何进脸色一变。厉声道:“尔等不知道,此乃兵家大忌?”
“大将军,虽是大忌。可总好过将来死无葬身之地啊!窦武、陈蕃前车之鉴,将军莫忘。”
何颙冷冰冰地一句话,却让何进立刻闭上了嘴巴。
心里非常苦涩:仲颍,莫非你真的要变成那昨日之段颍吗?
同时也感到莫名的恼怒。薰卓和张让等人走的近,那岂不就是背叛与我?实可恶也!
何进知道,造成这种局面的人,实际上就是自己。和董卓翻脸吗?何进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且不说多年的交情,但只是那同病相怜的命运,让何进也很踌躇。
“此事事关重大,容我三思。”
说完,何进做出送客的姿态。许攸与何颙都是有眼色的人,哪能不明白何进地意思?
当下起身告辞,走出了大将军府。
何进的目光一转,盯着一直不出声的那人,“恭祖,你觉得他们说的可有道理?”
此人年约五旬上下,须发已经显出花白色。
虽是一派文士打扮,可眉宇间却透着赳赳武夫地豪迈英气。闻听何进询问,他站起来大声说:“大将军,许攸、何颙目无君父,其心当诛,其心当诛!”
“哦,恭祖此话怎讲?”
“军国大事,怎么儿戏?许攸、何颙,皆竖子,不足与谋。董卓之事,实大将军你有错在先。如今他立下大功,将军正应该设法拉拢。以将军和
交情,想必不会太难。薰卓是聪明人,大将军和张之间,何去何从他自有轻重。”
虽然不入耳,可何进却连连点头。
“恭祖之言,果然是老成谋国。”
“谦还有一言,大丈夫若想成事,不可手中无兵。如今大乱将歇。正是大将军收拢兵权之时。袁等人,皆谋一己私利,况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成大事?谦有一谋,荆、扬、徐三州皆富足之地,大将军应派心腹之人,接掌三地。而后徐徐谋划……若朝中有事,则振臂一呼,各州大军响应,则振奋朝纲。重兴汉室指日可待。”
何进点头,“此言大善。那仲颍……”
“董卓之事也不难办。他如今在颍川风头正盛,若冒然撤走他,定会彻底把他激怒。倒不如让他继续督战颍川,若战事顺利,是大将军有知人之明,董卓焉能不感激?若战事不顺利。则大将军再设法把他撤走,想必那时候董卓也不会留恋颍川……而且,大将军莫忘记,宛县尚在危险中,临阵换帅,即便公伟有经天纬地之才,也要从头收拾,到时候……大将军何不催促董卓加紧剿灭颍川反贼,出兵宛县?”
何进击掌而起。“恭祖此话,深得我心。不如这样,我明日上表朝廷,委派恭祖任徐州刺史。如何?”
“陶谦定不负大将军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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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与陶谦谋划。
许攸与何颙出了大将军府,同样也会死忧心忡忡。
可以看出,何进对目前的状况非常不满。若不设法改正,只怕矛盾会越来越多。
许攸两人坐在马车中,在往袁府的路上,默默不语。
“推荐皇甫嵩,难道真是败笔不成?”
许攸忍不住问道:“义真乃名将世家,兵法韬略出众。原以为他能助我们令何遂高与我等站在一边,可没成想……我就不相信。义真难道还比不得一个良家子吗?”
何颙没有回答,脸上流露若有所思的表情。
“伯求。为何不说话?”
何颙抬起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哦?”
“战报上说,杀死义真的人。是一个手持双锤,面目狰狞地反贼。我总觉得这个形象似乎在何处见过……刚才你又提起义真,我觉得,这个杀死义真的人,和一个人很像。”
许攸眼睛一亮,“谁?”
“董卓之子,董俷!”何颙说:“当初在颍川第一次见到此子时,我就觉得此子性情残暴。而且对他所用的武器印象非常深刻,正是一对大锤。之前我还没想起来,不过今天你们开口董卓,闭口董卓,倒是让我想到了这件事。难道杀死义真的人……”
何颙没有把话说完,但许攸已经了解。
“伯求,你没有记错吗?”
“怎么可能记错。当时慈明,还有伯先生都在场,还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此事。”
“如果是这样地话……”
许攸目光一寒,森冷的说:“无毒不丈夫,董卓峥嵘已显,必须要设法将其除掉。”
“正当如此!”何颙对当初董俷的嚣张气态念念不忘,“不过我们首先应该找到证据。若是能有人指认,想必那董卓就算是浑身长满了嘴,也无法把此事解释清楚。”
许攸想了想,“我记得义真不少亲兵跑去了公伟那里,想必指认起来并不困难。”
两人相视一笑,顿觉精神振奋起来。
就在这时候,大街上一阵骚乱。紧跟着就听到有人大声地叫喊:“颍川捷报,颍川捷报!”
“怎么回事?”
许攸挑起车帘,大声的问道:“怎么如此骚乱?”
家人却是喜气洋洋,一脸的笑容说:“老爷,好消息,好消息啊……颍川大捷!”
“啊?”
“刚才听人说,颍川送来战报,颍川大捷!贼酋张宝被斩杀,首级已经送至阳。”
许攸闻听,大惊失色。
他看了看何颙道:“怎么会这样?那良家子,居然有这等本领,居然斩杀了贼酋?”
何颙地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一一一章 孟德登场
登河汛期突然提前,这是出乎张宝预料之外的状况。
而董卓的接连避战,也着实的助长了张宝的骄狂之心。简单的骄兵之计,为何能屡屡建功?说穿了还是要看如何把握对手的心思。张燕把握住了皇甫嵩刚愎的性格,敢于舍弃近万人的性命来诱使皇甫嵩上当,最终在饮马河畔险些一战而竞全功。
薰卓身边同样有一个能把握别人心思的人物,那就是李儒。
对太平道中人的研究,李儒远远比其他人都要来的更加深刻。特别是对于三个贼酋的心思,李儒自认非常了解。波才之死,激怒了张宝。而面对太平道大厦将倾的状况,张宝也非常明白,如果不能击败董卓一部,则太平道在颍川将面临危险。
所以,他只有狂攻,也只能狂攻!
李儒为董卓设计了退避长社的计策,使得张宝从而产生了错误的念头。
薰卓的人马并不多,所以才会避战长社。而接下来的数日,也似乎证明了这一点。
长社的人马,不会超过两万。
不得不说,李儒让董俷带走了一部分人马,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