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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蔡邕皱着眉头说道,“何进势大更兼军权在手,那些宦官如何是对手?”
王允看了江哲一眼,取茶盏喝茶。
就知道没好事!江哲心中苦笑,说道,“哲之所思,大将军何进虽手握兵甲万千,然此军皆在洛阳之外,非召集而不得进洛阳,如此一来何进身边也就仅仅只有千余禁军护卫周身,反观宦官,光是内宫之人也有近千,一旦发难……”
“这倒也是!”蔡邕颔首说道,“非得天子之令,诸军不得进洛阳!只有如此境地,何进如何会不调集兵马?”
“这个……”江哲心中苦笑一下,心说何进调兵是调了,可惜这人耳根太软,终究死于宦官之手,我能说么?
“守义……”王允吹了吹热茶,轻声说道,“伯喈乃老夫好友,不是外人,你有何思量,尽可说来!”
“……是!”江哲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何进是否想立太子辩?”
“哼!”王允咳嗽一声说道,“何进这匹夫如何能立地太子之位!此言大逆!”
你到底要不要我说啊!江哲无语地看了王允一眼。
“守义所言邕也知晓,然天子深爱子嗣协……”蔡邕双眼一睁,沉声说道,“你莫对邕言,那何进欲逼宫?”
江哲耸耸肩。
王允放下茶盏,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要是何进匹夫如此行径,老夫等便是有心阻拦也力不足,如此一来……”他猛地一拍茶案,低喝道,“事急从权,老夫立手书一封交与并州丁建阳,此乃忠良之士,必当引兵前来洛阳,匡扶皇室!”
原来丁原是你招进洛阳的?江哲白了王允一眼,心说,老头,你真是害人不浅。
“如此也好!”蔡邕颔首然道,“我等手无兵权,断不是那何进对手,只有这般了……只是,子师,这可是罪加一等的!”
“自有老夫担当!”王允双目有神,“我等乃大汉臣民,受大汉荣恩甚久,如今大汉遭难,我等岂不奋然除贼,以护大汉?”边说边注视着江哲。
蔡邕错愕了一下,有些搞不懂状况。
这老头还真不死心,江哲苦笑,现在只有用老办法了,转移注意力,不过这老头记忆力很好,这招不晓得行不行得通。
“其实两位伯父无需责忧,何进无谋,更兼刚并,必信不得手下忠言,必身有大祸!”
“你如何知晓!”王允古怪地看着江哲,他始终觉得这个小子瞒了他太多的事情,这不由使他心中有些恼火。
“对与不对!事有分晓!”说完这句,江哲闭口不言,顿时将王允气得牙痒痒。
“守义有大才啊!”蔡邕笑呵呵地说道。
“呵呵!”王允抚着长须,听到好友夸奖那小子,心中也有些高兴,总归来说,那个混小子是自己侄婿,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除去其他,倒不曾落了老夫的颜面!王允点了点头。
“守义?”蔡邕笑着看着江哲,“守义如此才学,想必读过不少先贤之书吧!”
“咳!”王允瞥了一眼江哲。
“是的!”江哲汗了一下,说道,“在小子伯父教导下,读的不少先贤之书,对小子影响最深的便是《汉书》,实乃令小子受益非浅!”
咦?王允诧异了,这混小子挺会说话啊?但是随即又恼了,这混小子这些日子就读了一本《汉书》,当然影响最深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蔡邕满意地看着江哲,随口说道,“可通书画?邕不敢自夸,邕之女深得邕传,子师,不妨让小辈切磋切磋?”
王允面色一滞,含糊说道,“好好!”
蔡琰?江哲吞了口唾沫,心中对三国才女不禁有些神往,忽然想起家中秀儿,神色一清,说道,“哲深得哲伯父教导,随书画也小有通及,然哲之兴趣在于军谋,对于书画……”
“哦?”蔡邕动容,问道,“守义如此说,某非是精通军略,倒是令邕惊异了……”
骑虎难下,总不能回去睡书房吧?江哲苦笑说道,“某来洛阳之前,得徐州陶大人看重,令某总领徐州东门事宜,以御黄巾,哲终不敢负其期望,败黄巾于徐州,抓获黄巾小渠帅一名。”
蔡邕眼睛一亮,抚掌说道,
这混小子倒有急才!王允心中松了口气,总算避免了在好友处落下脸面。
蔡邕一边上下打量着江哲,一边说道,“如此少年英杰,邕当唤女来一见!”遂起身开了门,唤来下人说道,“唤小姐来!”
“这……”王允一愣之间,蔡邕就去唤来了他女儿,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伯喈,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邕只唤小女来见守义一面,如何不妥?”
时待半刻,一声娇唤在门外响起,“得爹爹召唤,不知有何事?”
“哦?”蔡邕正在与江哲问答,闻言一笑,“邕之女来矣,昭姬,快进来,为父替你引荐一名少年英杰!”
江哲抬头一望,见一妙龄女子踏着碎步而来,果是玉骨冰肌,国色天香,与秀儿一比,也不落得些许颜色。
“昭姬见过爹爹,见过王伯父,见过……”蔡琰一抬头,双目看向江哲。
七十章 京中暗流!
时袁绍、曹操匹马赶赴洛阳,何进遂立招二人。
议中,曹操挺身出曰:“宦官之势,起自冲、质之时;朝廷滋蔓极广,安能尽诛?倘机不密,必有灭族之祸:请细详之。”
进视之,皱眉默然。
正踌躇间,潘隐至,言:“帝已崩。今赛硕与十常侍商议,秘不发丧,矫诏宣何国舅入宫,欲绝后患,册立皇子协为帝。”
说未了,使命至,宣进速入,以定后事。
操曰:“今日之计,先宜正君位,然后图贼。”进曰:“谁敢与吾正君讨贼?”袁绍挺身出曰:“愿借精兵两千,斩关入内,册立新君,尽诛阉竖,扫清朝廷,以安天下!”
何进大喜,遂点御林军两千。绍全身披挂。何进引何顒、荀攸、郑泰等大臣三十余员,相继而入,就灵帝柩前,扶立太子辩即皇帝位。
百官呼拜已毕,袁绍入宫收蹇硕。硕慌走入御园,花阴下为中常侍郭胜所杀。硕所领禁军,尽皆投顺。绍谓何进曰:“中官结党。今日可乘势尽诛之。”
何进然之,张让等知事急,慌入告求,何太后随传旨宣何进入,曰:“我与汝出身寒微,非张让等,焉能享此富贵?今蹇硕不仁,既已伏诛,汝何听信人言,欲尽诛宦官耶?”何进随作罢。
袁绍进言,然奈何何进不从,摇头退却。
“夫君,那女子果如传言一般么……”
自从蔡府中归来之后数日,秀儿就一直记挂着这个疑问。
江哲瞪了糜贞一眼,随即将嘴凑到秀儿耳边说道,“秀儿,其实根本不像那丫头说的那样,蔡昭姬只是带着为夫游了游蔡府而已……”
“咯咯!”秀儿轻声一笑,嗔道,“莫非夫君怀疑妾身妒忌不成?妾身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恩……”江哲想了想,回忆道,“确实是才学过人,天下难得……”
“哦……”秀儿做恍然大悟状。。
“别误会别误会,我……”
“守义!随老夫到书房!”王允在门外一声低喝,神色不善。
江哲和秀儿诧异地对视一眼。
“这便是你说的两败俱伤之局?”王允皱眉沉声质问江哲,“宦官未死!何进未亡!”
“伯父别急!”江哲还以为是什么呢,笑着说道,“想必是张让等人求了何太后,才得以幸免。”
“你如何得知?”王允有些惊奇了,这事他也是方才上朝时才得知,还想借此事打磨打磨江哲的傲气,闻言顿时一愣。
面容古怪地看了江哲一眼,王允说道,“待你说,日后之势如何?”
“何进虽耳软,但是其下有能者必进言,宦官必有大祸!”
“老夫已手书一封送于并州丁建阳,你且做最坏打算说来!”
“是!”江哲说道,“最坏打算莫过于宦官为求生存劫持二帝远遁……”
“他敢!”王允一声大喝。
“亡命之刻,有何不敢?”江哲哂笑。
王允低头思索片刻,说道,“如此一来,我等也当早做准备,老夫且有两百护卫,守义,借你两位将军与我,待到两位少帝遭难之时,我等必要前去周全!”
江哲苦笑之余忽然说道,“伯父如何得知子棱子承皆是徐州将军?”
“哼!”王允得意地一瞥江哲,说道,“老夫观人万千,鲜有看不清者……”除了你这个混小子!
江哲扰扰头,说道,“哲也要去?”
“废话!”王允双目一瞪,“老夫去得,你如何去不得?”
得得得,和这个老顽固没什么好说的,江哲无奈应下。
“对了!”王允说道,“你那蔡伯父甚是看好你,邀你多多去其府上,作为秀儿伯父,我很难处之,但为你仕途考虑,不妨与之亲近,除此之外,伯喈乃是学识大家,你少不得受些好处!你自去思量!”
还去?见见蔡琰倒是不错,只是现在自己都结婚了,还和一个女的来来往往,这算什么?遂说道,“如今乃多事之秋,还是日后去吧……”
“听闻多有德才兼备之士前往蔡家提亲,更有一卫姓小子深得伯喈之心……”王允淡淡地说了一句,“老夫言到此处,你且去!”
这个老匹夫!说这句话干什么啊!江哲随意地拱拱手,退下。
“夫君,伯父如此焦急,莫非是出了要事?”一进房门,秀儿便着急地问道。
“那倒不是!”江哲遂将事情说出。
秀儿看了一眼江哲,咬着嘴唇有些吃味地说道,“伯父好端端的,与你说起蔡府之事为何?”
“……”江哲脸上一抽,“秀儿莫要误会,只是戏言……戏言……”
秀儿宛然一笑,轻轻贴着江哲说道,“夫君真乃忠厚之人,妾身与你说的是戏言,何必当真?就算夫君对那蔡昭姬另眼相看,也万万不会抛弃秀儿的……对么?”
“那当然!”江哲一口说道,说完忽然发现有些不对,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何时对她另眼相看了?”
秀儿只是笑笑,不复言。
当夜,秀儿睡梦之中忽闻外面人声嘈杂,立刻唤醒江哲道,“夫君,你听!”
江哲本正是昏昏沉沉之迹,忽然听到刀剑相鸣之声,脸色一变,说道,“你且等着,我去问问伯父!”
这个时候,也只有王允这个朝中元老知道怎么回事了。
江哲赶到王允书房,只见王允面色不变,在书房中习字,看见江哲,微微一笑,“守义莫非是为府外之声所来?”
江哲点了点头。
“不必惊慌,不是冲着我等来的!”王允放下笔吗,走到主位坐下,说道,“此事某老夫早已知晓。老夫今日听闻,何进之妹何太后受邀前去董太后府上赴宴,片刻后忿忿而出,便知有今夜之事,你勿惊慌!”
江哲顿时松了口气,哂笑道,“哲还以为伯父你刚直惹人不快,别人着兵士前来抓捕我等呢!”
“混账!”王允瞪了江哲一眼,“老夫岂是不知轻重之人?明日老夫便上书称病,静待时机!少你几分心忧!”
江哲尴尬地一笑。
“上次张让等人得何进之妹得以幸免,然其权势皆在董太后处,如今这一枝已废,张让等**期不远!真乃大幸!只是……”
“只是什么?”
王允沉吟一下,抚须皱眉说道,“只是何进得了骠骑将军董重之军,如今洛阳之军皆归其掌,如此奈何?”
“伯父有何担忧?”江哲哂笑道,“哲之所思,何进必死!”
王允称奇,说道,“你数次言何进必死,可有根据?”
“不曾有!”总不能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