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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之中,蔡夫人侧耳倾听着江哲等人谈话,见江哲欲重用蔡家,暗暗松了口气,望着怀中茫然不解的刘综,会心一笑。
吾儿无忧矣!蔡家无忧矣!
宴罢,蔡瑁一面在府上腾出几间空房。叫江哲、贾诩、司马懿、赵云四人暂且安身。一面叫其弟蔡和、蔡仲去襄阳置备一处宅邸,好叫江哲安居。
毕竟,若是要取江东,那么荆州与江东之间,自有一番恶战,而且是水战!
不同于陆战,水战显然是极其麻烦,首先,战船自然是必不可少,然而纵观荆州水军。楼船不过数十。航冲不过数百,走辆多些,也不过千余,对于荆襄来说,自然是足以,不过对于欲一扫江东的曹军而言,仍是太少!
再者,便是箭支,从古至今,水战。自然少不了箭支,大江之上,肉搏难得一见。最常见的,便是火箭,有时一轮交锋,所耗箭支便是数万。是故,要取江东,箭支断然不可少缺!
最后便是人了,也就是麾下将士,单单靠荆州兵马南取江东,一来无法服众,二来嘛,江哲也不信区区十几万水军便可拿下偌大江东。是故,江哲乃叫蔡瑁教二十万曹军熟悉水性。最不济,至少要他们学会游泳,免得溺死在江中“…
不过,此事对于蔡瑁,似乎走过于勉强了,当类似夏侯惇等曹将面色不善蔡瑁面前,蔡瑁唯有苦笑。
三日后,曹纯引虎豹骑前来襄阳复命,见其耷拉着脑袋进来,江哲心下就暗暗叹了口气。
“刘备可曾经过长坡坡?”
“经过
“可曾擒杀?”
“不曾…”
摇摇头,微叹一声。江哲皱眉说道,“将战况一五一十道来!”
“是!”曹纯抱拳一礼,凝声说道,“那日末将遵司徒将领,一面四下打探刘备等人消息,一面率军前去长坡坡,昼行百里,不曾懈怠,一日后,赶至长圾坡,探到刘备等人踪迹,一通厮杀,正要将刘备等人围杀,却见斜角冒出一支兵马,将刘备等人救走了,人数不下三、两万,末将唯恐虎豹骑折损过多。是故不敢追击”
“何处兵马?”江哲惊疑问道。
“这个”曹纯犹豫一下,抱拳说道,“末将不知,只见为首旗帜,个“刘,字,八成是江陵刘琰兵马,关羽、张飞二人死命挡住,兼之援兵为首大将亦是勇猛,是故。末将唯有撤军”望司徒降罪!”
见曹纯口地低头沉默不语。江哲微微一叹,上前扶起曹纯,凝重问道,“虎豹骑死伤几何?”
“除去新晋虎豹骑战死百余人外,老兵不曾有伤亡!”
新晋虎豹骑,说的自然是那些乌桓降骑””既入虎豹骑,当一视同仁。厚葬!”
“是!”
“好了,尔等辛苦数日,好好歇息一番吧!”
“是!”曹纯抱拳一礼。随后偷偷望着江哲神色,讪讪说道,“司徒不欲降罪?”
俯!”江哲轻哼一声,挥手淡笑道,“降罪你等,那刘备便能死了?下去吧,好生歇息!”
“是!”曹纯心了暗暗松了口气,恭敬而退。
江陵兵马”…
竟可挡我虎豹骑,看来刘椅麾下兵马不弱啊”
麻烦呐!
望着曹纯退下的身影,江哲喃喃自语着。
不过眼下令江哲深感头疼的,却是多之又多。
首先,或许是得知了蔡瑁深受江哲重用,蔡家身价倍增,而同样是荆州名门大户,江哲对荆家不闻不问,荆家难免有些心生不满,消极应付。
其次,江哲亲自至襄阳城外隆中,果然不见了那诸葛亮,望着旧日的管家老王、自己长辈的黄承彦微笑地望着自己,江哲是苦笑不已。
除了身为长辈的黄承彦之外。江哲早早便想将司马徽、庞德公两位贤士拉至襄阳,结果此二人似乎是算到江哲有此一举,结伴逃了”啊不,是结伴出游了!
怀恨在心,之下,江哲不由分说便将诸葛亮一干旧友。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三人拉至襄阳为官,三人无论是论辈分、论资历、论名望,均不及江哲,又不曾“出游”是故被江哲逮到。
总算是稍稍解江哲心中之“恨”
此后,江哲便召削良、削越二人,对于江哲,削氏兄弟很是尴尬,尤其是兄长荆良,当日与江哲为敌,反被江哲困在安乐,虽后又被江哲看破计谋,可谓是二败于江哲。
不过相对于俐氏兄弟的尴尬,江哲倒是悠然自得,迎客奉茶,言语温和,不失礼数。
如此一来,反倒是削良、削越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随后,江哲又许了二人职位,叫二人统领荆州内务。又多次隐晦提及厚待削家,削良削越车悦诚服,对江哲愈加恭敬。
至此。襄阳乃定!
这边荀攸处理罢收编襄阳兵马一事,见江哲止步襄阳,遂谏言道,”江陵乃荆襄重地,钱粮极广,刘备若据此地,急难动摇,不如早图!”
荀攸话音网落,江哲身旁司马懿摇头说道,“荀大人所言差矣,正因江陵乃荆襄要地,城内屯有重兵不过八万,数日难克,因此,我军易在此休整一番,整合二十万荆州兵,合兵四十万,挥军南下,一鼓作气,攻下江陵,随后,趁兵锋乃劲,再继引得胜之师,扫平江东!”
“这策”倒也不错!”荀攸点点头,显然司马懿说的也是有理。
“一个月!”听闻二人所言,江哲凝神说道,“无论陆军、小六二冻如何,个月后,便挥军直取江陵、横扫江东!”
就像司马懿说的,江陵城坚兵多。非数日可下,与其如此,不若在襄阳休整兵马。准备一些攻城、水战器械,比如说”霹雳车!
“一个月?”见江哲如此说,贾诩抚须皱眉说道,“我军不习水性,一个具,恐怕太过紧迫了”司徒,刘备当真会与江东联手?”
“唔”江哲点点头,沉声说道。“十有**!”
“这样的话”贾诩微微一思,犹豫说道,“曹公不是在许都增调兵马么?不若叫曹公从汝南、豫州进兵,继而与我等两面夹击江东心
“嘿!”司马懿哂笑说道”曹公麾下。亦是北地将士,不习水战,恐怕只有**止步长江。如此,江东何惧之有…”正说着,见贾诩眼中神光一闪,急忙正色说道。“咳,在下的意思是,要破江东。还需我等……贾大人想必也是这么认为吧?”
“嘿!”贾诩淡淡一笑。不置褒贬。
正在众人商议不定之时。忽然听闻来报,许都发兵二十万,以军师郭嘉为主,徐州陈登为辅,南下扬州寿春,进图江东!
而同时,曹操听闻江哲战报,言已取下荆襄,心中大喜。仅带数十骑,亲自前来荆州襄阳…
建安五年五月十六日,曹操领数十轻骑护卫,抵达襄阳,江哲与此处大小将领、以及荆州文武,出城相迎。
“得守义相助,实乃操平生所幸!”这是曹操见到江哲的第一句话。
确实,在曹操心思之中,荆州兵马不下二、三十万,即便是江哲将其拿下,恐怕也要待数月、折损数万将士之后,谁能想到,江哲兵不血刃拿下了荆襄?
平白得了荆襄二十余万兵马,以及荆州众多粮谷,曹操接到战报,心中喜悦,畅笑不已。
因此,曹操在郭嘉出兵之后。不理荀彧苦劝,亲自赶来荆州。
荆州乃四战之地,东可取江东、西可取益州、汉中,不怪曹操如此喜悦。
“主公过奖。在下不敢当…”当着在场众人面,江哲说了句场面话,一低头,却撇撇嘴低声说道,“说得好听,有奖赏么?”
“好好!得守义,吾无忧矣!”曹操哈哈一笑,低头椰擒说道,“所谓能者多劳嘛!”
啧!江哲暗暗撇嘴。
“襄阳!”静静望着偌大襄阳城,曹操喃喃自语道,“今日收襄阳,明日取天下!走,守义,我等入城喝酒!”
“时,主公请!”
“守义请!”
二人当即入城,江哲唤来蔡瑁、削良、削越等荆州重臣,一一向曹操介绍。
曹操见江哲已全权将荆州掌握,心中更是大喜,当即命人于刺史府邸设宴,宴请荆州文武将领。更唤来夏侯惇、曹纯、李典、乐进等将,另外,张颌、张辽、曹洪如今亦至襄阳,曹操一并唤来。
酒直半酣,为讨好曹操,蔡瑁还命府中舞女起舞助兴,没想到这边刚一起舞,那边曹操面色却是一沉,惊得蔡瑁有些不明所以。
唉!知曹操底细的江哲微微一叹,低声唤来蔡瑁说道,“曹公不喜歌舞,且叫此些女子退下吧。”
“是!”蔡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望着那些女子低头退下,曹操举着酒杯。微叹一声,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妻妾来莺儿丽影,原本心中畅快,顿时消融。
这下蔡瑁就有些着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本是欲讨好曹操,竟会因此惹来曹操不快,心中着急之下,却见堂外有一人徐徐步入,一脸哂笑对曹操说道,“听闻君王一怒,血流百里,今日未免我荆州百姓蒙难。在下为曹公献上一曲,以博一笑,如何?”
此乃何人?蔡瑁与其弟蔡和、蔡仲对视一眼,面色大变。
蠢材!即便知晓曹公所欲,也莫要说出来啊,尤其是用这种语气!
顿时堂内寂静一片,就连俐良、削越亦是皱眉望着那人。
“君王一怒,血流百里?”曹操愣了愣。望着站在堂中那人,淡笑说道,“你是讽刺我曹操有篡位之心,还是讽刺我曹操乃暴虐之人?”
顿时堂中众人低头暗暗咽了咽唾沫。
没想到那人面色自若,泰然说道,“在下人小言微,不足挂齿,曹公如何以为,才是首重!”
“嘿!”曹操轻笑一声,举杯说道,“伶牙俐齿,有家人几分风范!”
曹操话音网落,他口中的家人翻了翻白眼,饶有兴致地望着堂中那人,毕竟,随着曹操威严愈来愈重,敢这么对曹操出言讽刺的,恐怕世上屈指可数。
似乎是起了几分兴致,曹操望着那人恐吓说道,“你何人耶?敢这么对本昼相说话?!”
顿时,堂中百余人,皆将视线放在那人身上,却见那人面色不变,安然自得说道,“若是在下不曾看错,在下乃是正与曹公说话,若是在下不曾记错,那么在下便是在下!”
“嘿!有意思!”曹操一口将杯中酒水饮尽,饶有兴致地望着那人,那人亦是直眼望着曹操。
见那人身穿下人服饰,江哲转身唤来蔡瑁问道,“此人谈吐不凡,德挂可知底细?”
“这”蔡瑁有些为难地皱皱眉,忽然想起一人,低声惊呼道,“莫非是”称正平!”
“称正平?”江哲有些不明所以。
“便是曾经触怒过瑁旧主刘荆州的称衡、称正平!”蔡瑁心下肯定,惊得满头大汗,唯恐那人触怒曹操。
称……御
江哲饶有兴致地望着曹操与那人大眼瞪小眼。
便是历史中将曹操麾下文武贬得一文不值的称衡?
有意思!
江哲抿了口酒水,心中亦不免起了几分兴致。
第八章狂士祢衡
自古以来,有才之士,悖才傲物,正是世间大多数文人的癖性。
只有具有同样才华的人,才能被文人们所接纳,反之,若是武人,那么等待他们的,不过是冷眼、嘲讽罢了,这也是自古以来,文、武交恶的原因所在。
自古以来,狂士屡见不鲜,或是自相才识超群、目中无人,或是因此自显、上达天听,或是仕途受挫、自暴自弃……一言难尽!
然而,眼前的祢衙,又属于那一类呢?
“这家伙……”蔡瑁面色一沉,低声对江哲说道,“姑父,是否?
“不必不必,”橄做一笑,江哲叫蔡瑁在身旁坐下,低声说道,
“静观其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