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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师妹变成师姐,这个转变也太大了吧?
秦惊羽移开话题,“小师弟,你今天又做了些什么啊?”
沈之让原本苦不堪言,有苦说不出,一听到秦惊羽对他的新制作感兴趣,又兴奋起来,师弟就师弟吧,反正就一个名分而已,这里又没别人!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茶壶送到秦惊羽的面前,“你闻闻!”
秦惊羽将茶壶打开,一股浓烈的酒香散发出来,惊喜道:“你居然酿了酒?”
沈之让一扬头,“那当然,落花的时节举杯向月,没有美酒,哪里配得上师妹的雅致风仪呢?”
秦惊羽一瞪他,沈之让忙改口道:“对对对,是师姐,师姐!”中是提岁湖。
当晚,秦惊羽和沈之让举杯畅饮,沈之让到底是书香门第出身,酒量不及秦惊羽,很快就沉沉醉去,躺在草地上就沉睡过去。
剩下秦惊羽一个人,对着明澈的夜空,自斟自饮,品尝着杯中佳酿,和静静夜色融为一体。
夜风拂过,吹皱细细波纹,月影映在水面上,一漾一漾的,倒映着秦惊羽恬静如玉的脸庞,美得让人心醉。
秦惊羽看得久了,也渐渐困了,闭上眼睛,在岩石上静静睡去。
第二日一早,秦惊羽在睡梦中醒来,身上竟然盖了一张被子,抬头一看,沈之让早已不见了踪影。
秦惊羽摇头叹息,沈之让一向羡慕江湖人的豪爽,偏偏又不是练武的料,连酒量也不行,偏偏不改初衷,真是可爱的男子。
从那以后,秦惊羽每日都开始修炼武功,她天资聪慧,数月之后,便已经恢复了之前武功的七八成。
沈之让识趣地没有在秦惊羽练武的时候过来打扰,不过他对秦惊羽练的武功很感兴趣,经常问东问西问,秦惊羽也不吝啬,他要问就告诉他。
可是秦惊羽之前估计地并没有错,沈之让真的不是练武的材料,对武功领悟能力太差,不能说他愚笨,只能说他没这个天份。
秦惊羽也无可奈何,便开始习练莫擎风的擎风剑法。
这日,这在习练擎风剑法,忽然听到沈之让的大喊声,“师姐,救命啊!”
秦惊羽心下一紧,这个活宝又干了什么?
秦惊羽飞身朝着沈之让声音的来源处飞过去,片刻就到了沈之让身边,却见沈之让身体悬在半空中,双脚悬空,空中飞着数个孔明灯类似的飞灯。
沈之让在空中大喊大叫,双脚悬空,“师姐,快救救我啊,我坚持不住了!”
秦惊羽看着狼狈的沈之让,忍俊不禁,“这就是你的飞天神灯?”
“师姐,快救我啊,我要掉下来了!”沈之让喘着气道。
秦惊羽看他真的快坚持不住了,脚底一跃,飞身抓住他,再一用力,就和沈之让落到了地上。
沈之让狼狈不堪,拍着胸脯,惊魂未定,“吓死我了,总算保住小命了!”
秦惊羽竭力忍住笑,“你到底在干吗?”
沈之让大概在秦惊羽面前的面子也几乎丢尽了,也不在乎被秦惊羽嗤笑了,“我的飞天神灯还在改进中,总有一天可以带我们飞出去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秦惊羽问道。
“一盏飞灯的力量太小,所以我就做了十盏飞灯,这样力量就足够了,借助飞灯往上飞的力量,就可以把人带上去!”沈之让总算缓过气来。
“那你怎么会被悬在半空?”秦惊羽不解,看来他又失败了。
沈之让道:“想不到这十盏飞灯到了空中,力气不往一个方向使,我控制不了方向,就被悬在半空了!”
秦惊羽竭力忍住笑,“你下次想好了再上天吧!”
沈之让坚定道:“我再改进改进,一定行的!”
秦惊羽含笑看着他,“不如师姐来教你练功如何?”
沈之让沉思一会,最终答道:“好吧!”
秦惊羽笑道,“今天还是先练基本功,从扎马步开始!”
沈之让苦着脸道:“师姐,能不能不扎马步啊?”
秦惊羽冷脸道:“当然不行,这是基本功,你连马步都扎不好,还想练绝世神功?”
才一会功夫,沈之让就汗流浃背,坚持不住了,“师姐,饶了我吧!”
秦惊羽道:“不想学绝世武功了?”
沈之让瘫软在地,摆手道:“太累了,明天再说吧!”
秦惊羽也不勉强,总有一天沈之让会发现练武功不是件好玩的事情,他虽年龄不小,但是玩心不小,也许之前他太过看重武林高手的潇洒,忽视了学习武功是一个艰辛的过程。
秦惊羽也没有对他抱太大的希望,能学好一些防身的武功就谢天谢地了。
正文 六十章 准备离开
时间如白驹过隙,流光容易把人抛,当秦惊羽在石壁上刻上第七百九十个记号的时候,秦惊羽已经在这山崖底下生活了两年又两个月的时光。玒琊朄晓
正是春花烂漫的使节,温暖得令人心醉。
秦惊羽斜躺在岩石之上,长发如瀑布下披散而下,片片花瓣飞舞,落在秦惊羽的身上,妖娆魅惑。
秦惊羽一边欣赏着百花争艳的繁盛,一边品尝着沈之让自酿的桂花美酒。
沈之让惊叹不已,赞道:“好一副醉卧美人图!”
秦惊羽闭上眼睛,感受着习习春风轻拂过脸面的温柔,慵懒道:“阿让,你酿酒的本事是越发见长了!”
日子一久,和沈之让相处地越发随意,秦惊羽也渐渐地叫他阿让。
沈之让得意地扬起头,“千里马易得,而伯乐不常有,师姐就是我的伯乐啊!”
秦惊羽睁开眼睛,拂去发间落花,恍如花中精灵,轻笑道:“春困秋乏,你最近有没有做出新的东西?”
一提到这个,沈之让的脸色就暗沉了下来,不久之前,他在莫擎风留下来的书上看到里面有提到黑火药的制法,里面说用硫磺粉和木炭粉,加上另外一种东西,混合在一起,可以产生喷射式火焰的效果,威力极大,可以炸开石壁。
他反反复复的研究,每一种原料的配备比例的多少,有一次把他炸得灰头土脸,差点没去追随他师傅了。
秦惊羽看不过去,怕他那天把自己的小命给葬送进去了,一掌过去,只见灰飞烟灭,声如惊雷,就劈开了那道他做实验的石壁,他瞠目结舌,悻悻然地放弃了。
“师姐,我最近在研究机关陷阱,很快你就可以看到了!”
秦惊羽嫣然一笑,悠然道:“烟花三下扬州,这上好的时节,可不能浪费了!”
沈之让面露惊喜之色,“师姐,你莫不是有办法出去?”
他知道,秦惊羽和他不一样,他做事大多是靠兴趣,有的在行,有的明显就不在行,可是秦惊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秦惊羽拾起一片花瓣,这种世外人间,神仙般的日子,该多令人向往和怀念。
沈之让这次破例没有惊扰秦惊羽的雅兴。
良久,秦惊羽终于道:“阿让,如果你可以出去,你最想做什么?”
沈之让苦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当然是行走江湖了!”
秦惊羽这次没有打击他,行走江湖当然是逍遥自在,阿让这个神经兮兮的人虽说对武功和医术都不在行,可是也许以他对机关术的研究,也许还真能闯出一点名堂。
“好啊,我们也该出去走走了!”秦惊羽看着眼前的山花灿烂,静静地说道。
“师姐,你打算怎么出去啊?”沈之让奇怪地问道。他想了这么多办法,都不能出去,难道师姐真的有什么办法?
秦惊羽淡淡一笑,“阿让,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今夜一醉方休!”
“好!”沈之让的豪情被秦惊羽激发出来,兴冲冲地去准备酒食了。
间流了时百。入夜,星光朦胧,月色明亮,万籁俱寂,秦惊羽席地而坐,沈之让依然是不胜酒力,已经躺在草地上沉沉睡去。
秦惊羽看着他孩子般的睡颜,不由得心生羡慕。
真是个率性的男子,除了他的机关术和他的创作之外,其他的事情他都是凭一时意气,脑子一热,想到什么就是什么,这样的人,真好,不需要计划,不需要筹划,更不需要和别人去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只为自己而活着。
可是自己呢?秦惊羽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出去之后的生活,两年多的时间已经过去,外面的世界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吧,慕容世家就不要提了,秦惊羽知道,自己接受了在崖底的生活之后,已经很少再想起慕容世家,想起慕容如歌,偶尔想到的时候也是波澜不惊,平静如水。
父皇母后哥哥们也早已接受自己已经离世的事情了吧,再大的悲伤,随着时间的流逝,也终究会过去,更何况,出了母后,哥哥,其他的人也未必会有多么悲伤。
好不容易平复的悲伤,自己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们了,在所有人的眼中,自己既然已经去世了,就不要再去打扰所有人的生活了吧。
若是自己以西夏公主的身份出现,西夏皇室中又不知道要平添多少波澜。
大皇兄会不会又怀疑自己别有所图,曾经他不就是忌惮自己掌握着江湖第一大帮派的实权,才想办法让自己离开天雪宫,完成权力的交接过渡的吗?
秦惊羽突然对自己的决定害怕起来,自己决定要出去,到底是对是错,手指竟然没来由地发颤起来,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只觉心底没着落,空荡荡的。
秦惊羽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她喝完最后一杯酒,将酒壶扔到湖中,惊起一片片涟漪,也罢,以前的什么事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昔日的爱恨情仇,恩恩怨怨都已经烟消云散,再无可追了。
次日天明之时,沈之让就已经醒了过来,大概是因为兴奋,他一晚上睡得也不是很踏实,却没有看到师姐的身影。
“师姐,师姐!”沈之让揉着惺忪的睡眼,四处寻找秦惊羽。
“糟了,她不会是自己走了,把我一个留下来吧?”沈之让没有看到秦惊羽,四下也找不到,自言自语起来。
“不带这么坑人的吧!”沈之让仰天长叹,“不带我出去,早说啊,害我白高兴了一个晚上!”
沈之让越想越气愤,居然丢下他一个人,自己走了?有没有这么没良心的女人啊,都忘记了以前是谁在照顾她的,是谁每天做饭请她吃,伺候她的,是谁想办法给她治内伤外伤的?
现在有办法了,就只顾自己了,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啊?
不带他出去,昨天也告诉他一声啊,何必要这么耍他呢?
她那身手,武艺高强,轻功又好,换了自己,怎么行得通?她的方法,只有她自己可以用,别人根本就用不了?
沈之让越来越委屈,这个该死的师姐,什么师姐?
沈之让指着秦惊羽常常斜倚的那块大岩石,张口便骂:“姓秦的,我哪点对不起你?你居然这么不地道,甩下我一个人,还师姐呢,做我的师妹我都不要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骂了半个时辰,还觉得不解气,最后一脚踹在那块石头上,“哎呦!好痛啊!”脚上一阵钻心的痛,真是自作自受。
沈之让一边捂住脚,一边低声道:“过河拆桥,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