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必是好,准时才是好。
两人刚到,章雨柔也来了,吩咐婆子们上菜,领着叶茜和叶荞入席,又招呼两人吃饭,虽然气氛仍然如此,但只有一个章雨柔在,压力少了许多,叶荞也吃了个七成饱。
饭毕,章雨柔就笑着道:“两位妹妹自便。”说着自己带着丫头回屋。
叶茜和叶荞如何敢在正房多坐,也带着丫头婆子回了西厢房。
☆、20·上课
掌灯时分叶家众人回来了,气氛十分凝重,章雨柔带着叶茜、叶荞已经吃过晚饭。等到叶老太爷和叶老太太的晚饭,章雨柔便上前侍候,叶芙和叶薇旁边搭手,叶茜和叶荞倒是很想搭手,但真是搭都不知道怎么搭。
上午吴婆子说了国公府各房作息,下午吴婆子却是开始教课,一个下午只说了三样,站、坐以及洗手。站、坐都属于仪态,从姑娘开始学走步时开始学的,叶茜和叶荞现在学虽然晚了些,但只要记住关键,平常留意一些就好了,这不是一天能练出来的。
真正让叶茜和叶荞开眼的是洗手,饭毕要如何洗,外出回来要如何洗,如何取水,如何均手,洗完又要如何擦,三条手绢要如何用。看吴婆子演视一遍之后,就连叶茜都有种新世界大门被打开的感觉,只能感叹一句,常出入国公府与国公府的小姐差别真大。
也因为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更知道其中的门道有多少,自己吃饭的动作姿势还没学会,端水倒水的还是不要做了,尤其是叶老太爷看着心情还不太好的时候,便只是站着,不敢动手。
“唉……”饭完叶老太爷就是一声长叹。
叶老太太也是一脸忧心的模样,却是对身边的丫头道:“过去给大老爷和二老爷说一声,晚上不用来请安了,今天都累了,各自在屋里歇吧。”
丫头赶紧去传话。
气氛好像更紧张了,连章雨柔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给姑娘们使了眼色,没敢作声,福了福身行礼退下了。
各人回屋,叶茜心里有些嘀咕,做为重生人士,八岁时的宫斗朝廷大事她虽然不知道,但未来的皇帝是谁,她很清楚。病重的这位太子确实很快死了,最多一年万启皇帝也死了,三皇子也就是安宁公主的亲弟弟,作为活着年龄最大的皇子继承皇位。国公府也沾光了的,至少新皇登后国公府更受待见了,尤其是章雨柔,多次进宫,宋太后非常喜欢她。
就是国公府跟太子关系好,大楚朝立太子的原则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大皇子是宋太后生的嫡长子,三岁立太子,五岁亡故,第二位太子就是贵妃生的二皇子,以长子身份立为太子,现在他也要死了,太子之位该轮到三皇子,有安宁公主在,国公府就是不能脸上笑出来,也不用如此唉声叹气。
“明天上午、下午皆有老师来授课,姑娘们早些睡吧。”吴婆子说着。
叶荞下午才了开眼,对于国公府有了一重新的认识,心中不禁有几分畏惧之意,便问:“那要准备书本吗?”
“上午的老师是讲煮茶,下午是讲做菜,老师会把笔记提前做好送给各位姑娘们。”吴婆子笑着说,看叶荞一脸茫然,与其让她们明天上课时抓瞎,便索性说了起来。
所谓老师教煮茶和做菜,绝对不是指让姑娘们亲自动手,千金小姐是享受的,不是干活的。不管是姑娘自家宴客还是到别人家里做客时,一杯茶端上来,马上能看出茶碗的来历,喝一口就要尝出来是什么水,什么茶叶,中间经过了多少道工序。
茶具配不配茶,什么茶该配什么点心。丫头煮茶的手法对不对,哪里错了,要如何更正,小姐不用去做,但必须得晓得并且能指正丫头的错误。
做菜也是一样,太太也好,小姐也好,连厨房门朝哪开都不用知道。但四季菜蔬必须张口就来,作为管事太太、奶奶,出门赴宴,一道菜上来了,也许叫不上名字,但吃一口之后必须晓得是什么材料做的,大概用了什么佐料,是煮的还是蒸的。
在家当姑娘的时候还不是特别讲究,但出阁之后都要有一个基本技能,要说的一桌好菜。当家太太奶奶要决定菜单,安排客人坐次的时候还要十分讲究,有些人不喜欢什么的就要避开,避开之后菜色如何搭配,添什么,减什么。
再就是有客人问起来了,你家这个菜是怎么做的啊,当家奶奶马上就要说出来,什么材料,什么样的工序。至少这个菜多少钱,不好意思,不晓得。几代公府出来的千金小姐,不管是什么东西,只看喜欢不喜欢,银子那是什么,不认得。
“这些都是基本功,也不是一天半会能学会的,时候长了自然就晓得。”宋婆子笑着说。
千金小姐,千尊玉贵,那不是丫头婆子人多捧出来的,而是一堆堆老师教养出来,谈诗说词能接上话,厨房茶艺搭的上来。御下时,下人的过错能马上指出,出外做客时,不管走到哪里,不管主人家拿出什么东西来,都得认得说出个一二三。有了这样的底气,行事才能不露怯,有了底气才有气场,有了气场那才能说排场。
叶荞自是不必说,就连叶茜也有点听傻了,千金小姐的必备功课……全部学会都学到什么时候去啊。果然是只看到贼吃肉,没有看到贼挨打,只看到千金小姐过富足的日子,金婢银奴使唤着人,没想到使唤下人也是这么不容易的事。
“时候不早了,姑娘早些歇着吧。”宋婆子看叶荞和叶茜还在发怔中,可能是自己说的太多,把她们吓倒了,便笑着道:“其实这些只是姑娘闲了学着玩的,又不是书生考状元,当不得真。”
说完这些就让吩咐丫头们侍候叶茜和叶荞梳洗,又留下杜鹃上夜,众人散了去。直到帐幔放下来,吹了灯,叶荞这才小声对叶茜道:“我们真的能全部学会吗?”
叶茜小声道:“我们又不是正经小姐,不过是老太太怜爱留下来住两年,将来寻亲事也寻不到高门大户。不过是见见世面,学学规矩,能学多少是多少,谁还来效考我们。”
上辈子叶荞虽然说是嫁的不错,但也只是相当叶家来说,跟国公府比起来是天差地别。像吴婆子说的那些,在国公府里也许能用着,出了国公府就真没啥用了,就她们姐妹的生活档次真没那么高。
叶荞听得有几分放心,她们本来就是陪客,老师重点教的是国公府的正牌小姐们,能学多少是多少,就当是见世面了。道:“也是,我看大姑娘和二姑娘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她们能学会的,我们多下点功夫也一样能学会。”
“嗯,明天好好学。”叶茜笑着说,叶荞这股不愿服输的劲也挺好,真要论智商,叶芙和叶薇未必拼的过叶荞。
☆、冬衣
每人十二件新衣,二十两碎银子,叶宗山送进来的,画眉让小丫头拿包袱进来时,叶茜和叶荞连声感激。一般丫头帮着主子送东西跑腿,主子都会有打赏,但像画眉这种,只怕太太级的都要不好打赏她,老太太的心腹,拿块碎银子当打赏那是看不起她。
“劳烦姐姐了,姐姐请喝茶。”叶荞让着,叶茜捧茶上来。
“劳动姑娘,生受了。”画眉笑着接过茶碗,又问道:“姑娘们可习惯了,差了什么少了什么,只管与我说,我回与老太太。”
“不差什么,样样都好。”叶荞笑着说,本来就是寄居,哪来这么多事。
画眉想了想笑着道:“姑娘们要是差了什么,管事那里一时间没买到,可以拿银子给吴妈妈,她自会派人在外头采买。”别说像她们这样寄居的,就是章雨柔都让奶妈在外头买过东西,人多事多,再是千金小姐也有受委屈的时候。
“多谢姐姐提点。”叶荞笑着说。
画眉喝了半杯茶,估摸着叶老太太午睡要醒了,也不敢久坐,起身回了正房。
杜鹃和喜鹊上来收拾包袱,叶茜则把装银子的两个荷包都拿出来,打开妆台下头的小抽屉,把两袋碎银子全部掉进去,又笑着对杜鹃和喜鹊道:“打赏的时候记得来这里拿银子。”
按老师说的千金小姐是绝对不能提钱,这是掉价失身份的事。姑娘和爷们的钱全部都是房里的奶妈管着,姑娘只要说自己想要什么就好。当然这也是理想化的生活,小姐可以千尊玉贵,出了阁当了奶奶却要算账理家。
她们两个寄居的更摆不了这个谱,而且听画眉那个口气,要自己花钱买的东西还多着呢。就是以后月钱由宋婆子拿着,叶宗山送来的碎银子,却不能交上去。吴婆子再好,总要自己手里有点钱,公开放在这里,也就把什么话都省了。
下午是厨艺课,虽然老师有做笔记送给众人,叶荞仍然拿了纸笔过去。思学馆的面积不小,三间正房,左右各三间厢房,总共九间十分宽敞。也因为房舍宽敞,教学区也不同,针织女红在正房,茶艺厨艺在东厢,琴棋书画在西厢。
各屋皆摆了教学道具,本来是三张椅子,现在又添了两张,章雨柔已经毕业,转向学习管家理事方向。五个学生,屋子却不显得多宽敞,实在是学这些,不只是听听看看,还要自己实践,不是动手做,是动嘴尝。
“哟,荞姑娘准备的真齐全,连纸笔都带上了,也是,这样的机会不多,是得好好把握住。”叶芙嘲讽的说着,丫头的女儿也过来跟她平起平坐,看到就烦。
叶荞只当没听到,叶荞虽然心中不悦,脸上却是没表现出来。昨天头一天上课,叶芙就是这副德性,就这样还是嫡长女呢,学再东西都没用,叶景祀说得对,叶芙真是上不得台面。
杨婉真不敢公然反驳叶芙,却是拉着叶芙在当中第一个位子坐下来,笑着道:“先生就来了,妹妹快坐吧。”
叶芙这才坐下来,杨婉真在她右手边的位子上坐下来,趁着叶芙向前看时,杨婉真回头朝叶茜和叶荞笑笑,满是道歉的意思,马上又转过头去。
叶茜心中感叹,叶荞也觉得杨婉真太不容易,虽然同样是寄人篱下,她们还是幸福些,至少不用讨好这样的极品的大小姐。
厨艺课讲得很笼统,这跟茶艺课还不同,茶艺课老师好歹还动手煮茶,让姑娘们看手法,相对来说很直观。厨艺课就不行了,千金小姐是远离厨房的,而且炒菜动静大,烟火气重,也怕薰到姑娘,只能把成品拿出来,然后细细讲解,主要讲国公府里的菜色。
叶茜和叶荞听得认真,听完却多少有点傻,让平头百姓说,国公府里肯定是天天鲍鱼熊掌,那种东西当然也吃,但那并不是最花钱的。越是看着平凡无奇的菜蔬越是花钱,应该说是折腾,一道茄子,十来只鸡来配,工序十几道,配料人工要多少钱了。
还有大楚朝已经有反季洞子货蔬菜,这也决定了酒席的档次,不说样样有,但席面上至少得有一样。据叶茜所知冬天的一条嫩黄瓜的市价是八两银子,其他反季菜蔬也差不多类似,只是成本价算下来也是吓人的价码。
“亏得只是摆酒席撑场面。”上完课回屋之后,叶荞忍不住感慨,以前读诗时,看到说朱门酒肉臭,其实这话也不对,高门大族里不是鱼肉吃得多,而是折腾的太多,钱全花在折腾上了。
叶茜心中也是十分无语,本以为国公府平常饭菜已经无比精致了,没想到竟然是只是家常菜,那就怪不得许多大户没落起来非常快,实在是想起撑起门面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