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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姨娘幸灾乐祸的说着,又道:“杨家能拿出什么嫁妆,不把聘礼吞掉都是好的。我听婆子们说,杨家人上京时的打扮寒碜的很,就带了三、四个箱子,就是全部是嫁妆那才多少。连租间院子的钱都没有,开口就要借住叶家的别院。亏得二太太英明,从高家借了房舍,不然真借了只怕是刘备借荆州了。”
如此转弯借,杨家就是想赖着不还,高家直接出头收回,省得亲家直接翻脸。
叶茜真心听不下去了,她以前没跟丁姨娘打过交道,没想到能肤浅至此,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唠叨这些。顾不上叶薇的脸面,笑着道:“太太让我来看看屋里铺陈,就不陪姨娘说话了。”
丁姨娘还有几分眼色,皮笑肉不笑的道:“姑娘忙。”
叶茜笑笑进到正房里,丁姨娘却不敢跟着去,她只是在妾室之中有些体面,管事媳妇完全不把她当回事。
此时五间正房已经收拾的七七八八,填漆大床,上等红木家具,纱窗全部糊了新的,帐幔门帘也全部换成大红色。丫头婆子正抱着坐垫,毡毯,古董铺陈应该是最后才上来了。
“姑娘看看可还差什么,或者哪里摆错了。”管事媳妇笑着说。
叶茜往西边屋里看了看,窗前贵妃榻,旁边小书桌。想了想便笑着道:“既有书桌,何不后头摆个书架,放上些书看着屋子也没那么空。”
管事媳妇并不懂这些,但叶二太太既然让叶茜料理,对她的意见自然当做圣旨,笑着道:“姑娘说的是,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管事媳妇吩咐人去办,叶茜细看屋内阵设,不自觉得想到杨婉真。两年多未见,就是杨家穷困,相信杨婉真也能过的不错,有时候人过的是好是坏与环境关系不太大。杨婉真逆境当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不管是心智还是承受能力,她都是最强的。
“这就是新房,还正在打整,可能会有些乱。”门外传出叶景尔的声音,声音淡淡的,既没有显得不高兴,也没有显得太高兴。
叶茜知道肯定还有旁人在,不然叶景尔不会用介绍的口气说,稍稍整了下衣服。叶茜带着丫头迎了出去,叶景尔,骆思恭以及孟昭。
看到叶景尔和骆思恭并不算太惊讶,因骆叶两家的婚事,骆思恭近期也是常来叶家。虽然骆大老爷还在,只因智商太低,庆和大长公主不让他管儿子亲事,交给了骆思恭这个世子,另外又让骆三太太与叶二太太对话。
让叶茜惊讶的是孟昭,今天又不是他的沐休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跟骆思恭在一起,她倒不是烦感骆思恭,只觉得此人心计太深了些。孟昭的心眼也不少,但他身上仍然有一股少年人的冲动与天真,骆思恭则是修炼的成精的老狐狸,这也是成年与少年的区别。
“见过二哥,孟大爷。”叶茜低头见礼,这些天只听管事媳妇传话,说骆三爷来了,她并没有见过。把在骆家后花园见的那一面去掉,她这是头一次见骆思恭,是不认识状态,自然不招呼。又道:“二太太让我来前头看看,不曾想遇上兄长。”
应对得体,态度恭谦,任谁也挑不出丝毫错处来。虽然打量别人家的小姐很不礼貌,骆思恭却忍不住打量着叶茜。目如星辰,脸如满月,身量还没开张,个头却是不低,隐隐绰绰。头上简单几根发钗,耳朵上石青坠子,外头大红猩猩毡大氅,更趁着肌肤若冰雪。
那天叶茜表现的很好,没有丝毫的破绽,就像今天这样,但也就是因为太完美了,骆思恭更肯定叶茜肯定听到了些什么。不过如此知道应对的聪明女子,就是知道了也无所谓,肯定不会露出一丝风声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茜姑娘?”叶景尔看到叶茜出来有几分惊讶,歉疚的笑着道:“辛苦姑娘帮我收拾,这是骆家三爷。”
叶茜这才正式看一眼骆思恭,马上低下头道:“见过骆三爷。”
“姑娘好。”骆思恭也微笑说着。
孟昭笑着道:“妹妹是越来越能干了,帮着二太太料理家事,凡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叶茜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叶景尔这个堂兄还叫她姑娘呢,孟大爷这个外男却她妹妹不合适,只得微笑着道:“孟大爷谬赞。”
说完这句,直接行礼退下,有外男在姑娘回避是正理。
叶茜带着丫头往角门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身后孟昭道:“妹妹稍等一等,我有句话要跟妹妹说。”
叶茜真要想骂娘了,却只得在门口站住,回身微笑地看向孟昭。
孟昭三两步跑到叶茜跟前,笑着道:“今天跟人换班了,刚进府里就撞上骆三爷,便搭起话来,没想到那么巧遇上妹妹。”
叶茜努力不让自己面部表情显得太狰狞,硬挤出笑脸来道:“孟大爷有事请说。”
孟昭嘿嘿笑着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早上见到母亲,母亲才跟我说,她把太后赏赐的鸳鸯对钗给你了。”
“是送给我了。”叶茜说着,就是在骆家给她的见面礼,回家拆开一看是一对金钗,上头鸳鸯造型,打造的华丽异常,根本就不是平常见面礼。所以她看了之后立即严密保管起来,连叶荞都没让见,更别说带出去,实在太招眼了。又道:“怎么,孟大爷要讨回去吗?”
“妹妹说的哪里话,我本来就想讨来送给你,没想到我与母亲如此心有灵犀。”孟昭笑得非常即贱又得意,十分的欠抽。
叶茜强忍住抽他的冲动,只是问:“孟大爷还有其他事吗?”
“只是想跟妹妹多说几句而己。”孟昭笑着说。
叶茜忍不住低声道:“说起来我还没恭喜孟大爷,听说老太爷要把大姑娘许给你为妻。”
“婚姻大事老太爷肯定要问过我。”孟昭笑着说,叶老太爷可以决定叶家儿女的婚事,但他姓孟,他不点头都是白搭。
叶茜听得皱眉道:“你若是无意,就跟老太爷说明白。”
姑娘家被拒绝不是脸上有光的事,这也是叶老太爷一直没跟孟昭挑明的原因,万一孟昭来句我不同意,叶老太爷的脸面不说,叶薇脸上更不好看,到时候反而不好收场。
孟昭笑着道:“原来妹妹着急了,我这就去说。”
“我有什么好着急的。”叶茜说着,转身就走。
孟昭追了两步道:“我年后要出京一趟,等我回来。”
叶茜回头看他一眼,提脚走了。
孟昭摸摸鼻子回到院中,此时叶景尔己经带着骆思恭看了一圈,骆思恭也要辞行走了。骆思恭小透明太久对各府人事都不太清楚,趁着骆叶两家结亲,也算是来摸摸叶家的虚实。
见过叶景怡知道那是个角色,公主长子叶景霰是中规中矩,挑不出大毛病也没有啥大本事,传说中的叶景祀还没见过。今天是初见叶景尔,想是二房庶长子,也就套起近乎聊了起来,没想到这是个阿斗,意外的收获就是孟昭了,再就是叶茜。
“我看孟大爷与叶姑娘很熟啊。”骆思恭笑着说,神情显得有些意外。
叶景尔笑着道:“骆三爷不知道,孟大爷刚来时年龄小,跟着大爷在后院住了一阵子,自然跟姑娘们熟些。”
“原来如此。”骆思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心里却很怀疑叶景尔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两人能在角门口避开他们说这么久的话,关系肯定不是正常。
孟昭意味深长的笑着道:“我跟她很熟的。”
☆、78
腊月十六杨婉真进门,杨家来铺陈那天叶二太太身上不适;只让管事媳妇去招呼。丁姨娘过去凑热闹;结结实实把杨家嘲笑一通。次日叶茜过去正房瞧,心中多少有些无语;除了床上的必要东西外,只添了几本书,妆台上竟然连梳子,头钗之类的东西都没有,空空如也。
“姑娘不晓得;杨家真是穷疯了;还想把聘礼都扣下呢。亏得太太英明派了管事媳妇去别院,争抢了一阵才算把聘礼保住,前天抬妆;竟然除了聘礼之外,嫁妆无全。”丁姨娘满口称奇的说着,姑娘家出嫁,有钱多陪嫁,没钱就少点陪嫁,但像杨家这样,半点都不给还想吞聘礼的,那只能用无耻来形容。
叶茜耳朵听着,却没接话,眼睛看着空空的妆台。杨家穷是肯定的,但再穷也不至于连梳子都不给,床上铺陈账幔都是姑娘家自己做,亲事定下这么久,杨婉真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再者连铺盖都没有,那就真闹大笑话了。
她要是猜得没错,杨婉真应该跟杨家翻脸了。叶二太太设计把杨家送回老家去,旁人不晓得,杨婉真应该心里有数的。就像叶老太太担忧的那样,杨家这门亲事太麻烦,不但对亲家麻烦,对亲生女儿一样是个麻烦,想体面的活下去,那就必须来个决断。
姑娘出嫁之时半分嫁妆都没有,新妇进门时当然很丢脸。但国公府上下谁不知道杨家的情况,除非得变出一座金山当嫁妆,不然像丁姨娘这种依然会笑死。与其让杨家拿出微薄的嫁妆仍然受尽嘲笑,还不如来一把狠的,不要嫁妆也与杨家关系疏远。
杨家会把聘礼扣下来,只怕是杨婉真在杨家放狠话了,杨家想着再不捞就不捞不到了,便想留下聘礼。叶二太太五千银子下聘,对杨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只是杨家人也太小看叶二太太,她不会在意儿媳妇的嫁妆,但肯定会在意自家的聘礼。叶二太太不差钱,同样的她也不会拿钱乱扔。
“妆台如此空,看着太不像样,让人开了库房,该有的都准备上,不然闹洞房时惹人笑话。”叶茜吩咐着管事媳妇,看着这满屋的大红,心情却没一点喜庆的意思。她对杨婉真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厌烦,进门当二奶奶更是与她无关的事。
偏偏此时看着空空的妆台,她突然间有些伤感,自己还真是好命的很,至少比杨婉真好的多。如愿嫁入国公府,但这绝不是结束,而是才开始,能不能真正的掌控人生,还要看命。叶二太太不是刁钻的婆婆,绝对是精明的婆婆。
叶茜看着管事媳妇寻来东西把妆台收好,屋子仍然显得空了些,但至于面子上能混过去了。她只是帮忙看着不要在婚礼当天丢脸就好了,其他的她也管不了。
到后院叶二太太屋里复命,叶二太太正在里间榻上歪着,辛苦这么久终于忙完了。骆家一万银子下了聘,也算给叶芙这个嫡女面子,至于叶芙的嫁妆就不关她的事了。等章雨柔生产完家务事肯定还要交给她。
“这些天辛苦你了。”叶二太太笑着说,给身边的婆子使了眼色,婆子进到卧室里奉了一个匣子出来,里头两套金镶宝石的头面,成色非常好,价钱也肯定不便宜。笑着道:“拿着吧,正好过年戴。”
叶茜有些意外,笑道:“承蒙老太太喜欢让我住在府里,现在能帮上太太的忙,帮着料理些琐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如何还敢要太太的东西。”
“老太太喜欢你,所以才留你住下。”叶二太太笑着说,又道:“你帮了我的忙,我定然要谢你,不然出这么大的力,却不要谢礼,下次我也不好意思再让你帮忙了。”
叶茜明白,这是叶二太太的处事方式,帮忙就有东西相谢,毕竟世上最可爱的就是金银,轻飘飘道句谢太虚幻了些。杨婉真马上就要进门,这是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