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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了几筷子,濮阳玉仁便放下手中的碗筷,她实在是吃不下了。
看着少年吃的如此少,闻雨笑着介绍道:“皇上,这可是闻雨亲自下厨弄的莲花粥,足足三个小时,你瞧瞧,这里还被烫起泡了呢。”委屈的嘟了嘟嘴,偷偷打量着少年的神情变化,若是有一点松动,立马开始更猛烈的攻势。然而,等来的却是少年的无动于衷。
无趣的扁了扁嘴,让人将收走这些东西,推出门外,叹了口气,皇上又走神了。
伫立在窗户旁,如此大的空旷的宫殿里就剩下她一人,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濮阳玉仁伸手关上窗户,走到屏风后面,看着静静的坐在那里的男子笑道:“皇叔深夜在此,何为?”
烛光下平时都是让人看不真切里面的内容的双眸此时闪耀着某种光芒,视线落在少年那道疤痕上:“吾来看看阿玉,难道阿玉不欢迎?”说着,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
不适的往后退去,“皇叔体内的毒刚解,还是多多注意休息的好。”笑了笑,将两人的距离拉到安全地带。
看到少年的动作,挑了挑眉,濮阳风华走上前将少年罩在自己的身前道:“阿玉这七日当真是与虞妃在宫中度过的?”望向少年的眼眸里,想要探视里面最深层的内容。
抬头望向男子,淡定的笑了笑:“是的。”
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探向他的经脉,神情里第一次出现了盛怒的表情:“那为什么你体内一丝内力都找不出来?”眼里隐忍的在乎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灼伤了濮阳玉仁的眼睛。
对于男子的愤怒,濮阳玉仁高傲的昂起头颅:“那又如何?”她不想纠结在这件事情上,刘公公说的话仍就在她的耳边重复着。如果她继续接近男子,无不是在一次次的伤害着濮阳风华。
少年的冷漠一时让濮阳风华无措,他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那般温顺的,即使会发怒却从来不来没有对着自己这般冷漠过,从没如此。
习惯性的伸出左手去抚摸少年的发顶忘了那条手臂已经受了伤。
“阿玉……对不起。皇叔今日并不是……”他想不出该以怎样的言语去让少年平静下来。
无所谓的笑了笑,“皇叔不必在意,是阿玉一时贪玩,竟然忘了去寺中探望皇叔。”她始终是不愿意承认她为他做的事情。
“阿玉……”少年为他所做的事情真的很让他惊讶,是欣喜多于惊愕,那最底层的雀跃的呼之而出的某种心情逐渐占据他的心田。压抑的呼唤声从唇间漫开,心疼而矛盾的看着少年身上的披风。
绕开男子,背过身:“朕很喜欢长乐未央,决定将那里作为朕大婚之后的寝宫。皇叔喜欢哪个宫殿,朕派人收拾出来,择日便搬去。”袖中的手互相掐着,或许,只是霸着并不是真正的就属于她的。而她应该调整方案,思前想后,名正言顺要好一些。
濮阳风华对于少年的决定一时难以接受,“为何?”
“朕明年便大婚,自然想要选一个最好的地方给朕的皇后,而长乐未央便是首选之地。”违背着心,却不曾想一语成谶。当不久之后,两人回想今日的谈话,一时无言。
少年的话点燃了男子的怒火,他濮阳风华是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阿玉难道不承认你对吾是甚为欢喜吗?”邪恶的挑了挑眉,艳丽的红色如此之乖逆,暧昧的气息吹过少年的耳后,引起一阵阵颤栗。
回过头看着性子突变的男子,濮阳玉仁想要后退,却被男子阻拦,抬眼看着已经不复当初的男子,敏锐的感官促使她想要离开这里。视线快速的搜寻着能走开的空子,然而男子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企图,一个转身,已经将少年拦腰抱起。
蹙着眉头,看着男子的下颚:“放肆!将朕放下来!”濮阳玉仁被男子放在床榻上,想要起身,却被男子的身躯完全的覆盖。尽管,她与他的身高差距不大,但是女子与成年男子的体格总是有差别的。
俯视着少年,那平静的面容如今挂着张狂而魅惑的笑容,双手撑在少年身侧,俯身含住少年因为发怒而微嘟的双唇,辗转流连。
这一系列的突发事件,让濮阳玉仁措手不及,呆愣了数秒了之后,濮阳玉仁开始反抗。然而,极大的力量悬殊让她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没有想象中的惊喜与美好,这样的皇叔好陌生,她是欢喜他,可是欢喜的绝不是这样的皇叔。
狠狠的咬住男子的双唇,浓烈的血腥味从味蕾上漫开。
吃痛的松开那被辗转之后异常娇艳的唇瓣,迷茫的看着少年:“阿玉……”他又气昏了。
听着这样的声音,濮阳玉仁松了口气,发怒的皇叔真的很像恶魔。
撑起身,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物,濮阳玉仁看着坐在床沿旁的男子:“皇叔,考虑的如何?搬出长乐未央?”她真的佩服自己,经历了刚才的璇玑之后,她还能如此平静的面对他。可能,在她心中能惊起涟漪的人是眼前之人,而不是刚才那个疯狂的濮阳风华。
点了点头:“皇上也无需另寻宫殿,吾出宫到王府住即可。”
“好。”不假思索的一口答应,这样也好。
起身,正转身离开,暗自悔恨,他竟然忘了今日来的目的,当真是一时冲动。
看着去而复来的男子,淡笑道:“皇叔怎么回来了?”
坐在床榻上,伸手探向少年的脉搏,皱眉:“陆生都给吾说了,谢谢阿玉。”很多的情感,最终复杂的都只是融为了两个字。
纸包不住火,终究还是被他知道了。
“既然皇叔已经知道了,朕也不隐瞒了,嗯……不用谢!”轻松的语气一点也听不出其中的艰辛与伤痛。好像,盗取千年血参好似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忘了和他如何交流。
叹了口气:“无论怎样,我都会治好阿玉的,不惜一切。”在那一刻的任性而为,却让阿玉如此,是他所意想不到的。极尽自嘲的笑了笑,他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却忘了,少年便是最大的意外。他看似温顺,却从不让旁人轻易的掌控。
“皇叔无需自责,朕这样也是为了大周着想。”而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抬眼看向少年:“只是为大周吗?”
“当然还有朕啦,若是没有皇叔,那些奏章好折磨人的。”皱了皱鼻子道。
嬉笑怒骂,人生百态皆不足以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濮阳风华轻轻的抚摸着少年鼻梁上那如此深入的疤痕,迷蒙的眼睛里是深深的暗藏着伤心,慧远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那河如此宽广,他怎么能泅水而过呢?
“疼不疼?该是很疼的吧……那么多人都有去无回,你怎么跑去那里了呢?阿玉一直养在深宫中,何时又吃过这样的疼痛呢?”玉色的手指与那暗红色的结了血痂的伤痕形成鲜明的对比。
感觉到鼻梁上那颤抖的手指,濮阳玉仁静静的看向男子,拼命的忍住自己想要拉住男子手心的冲动,及其淡雅的笑着:“皇叔,真的不疼的。”已经疼到麻木了,又怎么会疼呢。
手指流连在那条疤痕上,眼神温柔的如滴出水混着丝丝眷恋流连忘返:“阿玉……”那声低低的喊声,亘古不变的犹如滴水声落在玉石上,温柔婉转。
“皇叔。”濮阳玉仁抬头看向男子。
“嗯?”
“你喜欢阿玉吗?不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而是像男人喜欢女人那样?你喜欢阿玉吗?”若说是一般女子,恐怕问不出这样的话,可濮阳玉仁想要确定一次。
惊愕的望向少年,却被少年平静无波的眼神拉回现实:“我们都是男子。”
“那,如果阿玉是女子呢?”
揉了揉少年的发顶:“莫要胡说,阿玉是天子,是九龙之子,怎可是女子。”
低头笑了笑:“嗯,朕是天子,怎么可能是女子。”伸了个懒腰,拉过被子,躺在床榻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看着男子:“朕要睡觉了。”
弯着眼角,将少年的手拉在手心中,把源源不断的温度传递给少年。
“皇叔,夜深了,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回去休息吧。”试图挣开男子的手却徒劳。自从没有了内力之后,她已经是第二次如此了。
濮阳风华捂住少年的眼睛:“阿玉,乖,等你睡着了,皇叔就离开。”
那一双手很温软,很纤长,带着淡淡的莫名的香味。
嘴角弯了弯,“晚安。”看着就看着吧,她真的想要睡觉了。
晚安?又不知说的什么奇怪的话。
听着匀速浅浅的呼吸传来,濮阳风华拿开手掌,落在少年的脸颊上,手指爱抚而过那一条鼻梁上的疤痕。伸手点了少年的睡穴。
手指划过少年的眉毛,眼睛,鼻梁,流连在少年苍白的唇瓣上,俯身印上。
捏着少年的下颚不停地在唇上蠕动,时而轻轻地咬磨着,时而又伸出香舌在少年的唇上添食着。继而,轻轻地叩开少年的牙关,那软绵伸入他那湿润的嘴中辗转厮磨,吸取着蜜唇。缓缓的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伸手解开少年身上的披风,这也叫睡觉吗?
扯掉少年的披风,解开少年的腰带,领口露出一片雪白的颈项,沿着耳后碎碎的浅吻落在少年脖子上,轻咬着微凸的锁骨,隔着被子圈住少年的腰肢,深深地埋在少年的经窝里。他从来不与少年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一直都这隔着被子盖着他。他是害怕自己做出让自己无言面对阿玉的事情。
嘶哑的喊着那逐渐扎根自己心中的名字:“阿玉……”为何你是男子?何为?那些不堪的画面就这样不其然的袭来,扰乱他的神经。惊慌的缩回手,你还如此年少,我怎么能将如此丑恶的感情加负在你的身上呢?若是你终究明白这个是世间所不能容忍的,你会怪我的。我更不想重蹈覆辙,看着母妃的无助,男子的矛盾,父皇的疯狂,那样混乱的关系本就不容于世。我又怎么能将你拖进这样的泥潭呢?
回答男子的是少年浅浅的呼吸声,以及嘴角的浅浅的弧度。
这样的举动,他已经做了无数次,可是,每次这样偷偷的进行着也只是点到为止,从不曾有更多的逾越,心中的那道坎横在了那里。
最终,浅吻了少年的已经泛红的唇瓣,手指轻抚而过。锐利的眼睛盯着少年那一条疤痕,看来,他有必要好好调查一番。
本以为让少年安排的人刺一剑会更好的帮助到少年,结果,却间接的害少年身受重伤。
握住少年更加冰凉的手掌,蹙眉,阿玉,我要怎么才能让你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生呢?当初答应皇兄的事情,不会食言的。
因为那脉搏里的一股莫名的真气,他不敢强行输入内力给少年,只能将他自己的手温暖之后传给少年。
走出房间,看到守夜的宫人,濮阳风华吩咐道:“去拿一些水袋装好热水来,用棉布装好,不能太烫温度刚好即可。明日早晨不要派人叫皇上,任他睡。”来往匈奴,恐怕都是强装镇定,真是一个固执的孩子。
站在门外的宫女纳闷,这摄政王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呢?然而,动作还是十分的快速,赶紧去准备东西。
将宫人带来的水袋放在少年的被窝里,转身朝一旁的宫人说道:“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热水,若是出了差错,拿你们是问。”冷冽的看了一眼宫人道。
“是。”宫人心中哀怨,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