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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需好好调理一阵方可固本培源,不会落下病根。那齐堡主,齐斐毅是断无可能再娶雨竹的了,齐二堡主若能娶上,也不算对他不起。他为这大哥赶来查真相,找真凶,将来许还要劳心费神的帮着管那齐家堡一段时间,让其静养。这么个弟弟,若齐堡主还要责怪,才是太不近人情了。随着一马当先的齐二堡主和神游天外的易世子领着众人离去,火光也渐渐远去,四周又慢慢暗淡了下来,近处檐上一抹白色飘逸身影亦无声无息的悄然隐于夜色之中。 * * * * * * * * * * * * * *“哦?那件事最后竟是钟缚所为!只因不愿长居人下,又想娶郡主,人、利两得才布得局。先下毒使齐斐毅无法出场,有意将事闹大嫁祸何挚冀,如此不动声色再除一劲敌。倒难得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阿。”祁洛暄在屋中听完离源的汇报,不禁摇头叹道。
“恩,殿下说的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李淇竟与夕影门有关。之前属下就怀疑,上次伏击我的便是夕影门,如今他又插手易王府的事,不知目的究竟为何。夕影门近年突然崛起江湖之上,行事诡秘,实是让人不安阿。” 离源沉思着忧心道。“你说的我也曾思量多时,暗中亦派人查探过,无奈夕影门太过隐秘,手段毒辣,毫无头绪不提,还有几名密探一去不回。夕影门若真有意针对于我,那其与朝廷就必有牵涉,我会从这入手再仔细查查。离源,你们离家与我关系甚密,可要多加小心埃”祁洛暄黑眸中睿光游动,肃然道。
“属下明白,殿下放心。现在还是先处理眼下招亲之事为要,那齐二堡主似有意代替其兄参加比武,他武艺或不如其兄,但也不容小觑。”“呵呵,哥哥不能参加,便由弟弟娶佳人,这齐家堡倒有趣的紧,当真只要与易王府联姻即可嘛吗?”祁洛暄轻笑道。“听说是易亲王和易世子经此事对那齐二堡主颇为赞赏,邀其参加的。”离源就其所闻答道。
“是这样。”略作幽思,祁洛暄目光再向离源问道,“燕昔呢?他对此有何反应?”
终于问了,离源在心中轻舒一口气。自上次发现殿下对那燕神医有所不同后,自己就不曾再主动提起,免得殿下又道自己多疑多虑,“说来就奇怪两日后就要比武了,燕神医却至今毫无反应。不过属下得知他嘱咐文二公子务必参加第一场初赛,又似已治愈了郡主之‘帛,并让其设法安排齐二堡主与何挚冀都参加第二场初赛。可属下想不明白,纵然这两人不与文二公子同时进行初赛又有何益,终有一人会胜出,莫非燕神医欲与他们一组使他二人都无法参加复赛。可文二公子更本不通武艺,无人相助又如何能过初赛,这……”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阿。“你说燕昔似已治愈了郡主之‘帛?”祁洛暄挑眉问道,未理会属下的诸多不解疑惑。
“呃…是…是这样没错。”咽了咽口水,离源发现最近自己的思路,越来越跟不上自己主子了。
“是吗?呵,那就不用再担心了。”祁洛暄似松弛下来,露出怡然欣悦的笑容。
“为…为何?”离源不抱能听懂的希望问道。“离源,燕昔会如此,便表示他已有十足把握此事必能成。”微眯瞳眸,祁洛暄无一丝不确定的款款道,“因此郡主才会再无装病之必要了。”* * * * * * * * * * * * * *红布绸缎装饰的方台,树立于王府中平日的练武赛马之地。易王府中除郡主外,王爷、王妃、世子无一不曾习武,故才会在府中置这么一块地方。今日这平时空旷的地方挤满了人,火热的气氛浓郁的笼罩在此。在场多是习武的年轻人,即使不为那‘天殒第一美人’,光彼此间的比试较量,及能欣赏到一些高手间的对决,也已倍感兴奋,激动难耐。当然,无论何时总会有例外存在。一文质彬彬的俊秀青年坐在一百无聊赖直打瞌睡的谪仙少年旁,这两人在此处均显得有些方枘圆凿,是故格外引人侧目。这少年在场不少人识得,正是江湖盛传‘燕昔若愿伸素手,阎王殿前且留人’中的神医燕昔。不过一些人挠头疑惑道:“燕神医要参加比武吗?怎么没听说啊?”有人干脆诧异道:“这神医燕昔会武功吗?江湖上只传过他的医术神乎其神,从未听过他曾与人动手阿。”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喝斥:“你傻了不是,但凡在江湖上混得,谁没有个万一的时候?和神医动手?吃饱了撑得,自个儿嫌命长也别害着他人阿。”周旁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先前那人只得噤声,不在多言。燕昔对这些充耳不闻,他只觉得无聊。唉,自己就是命苦,无论怎么算今个儿这场是非亲自动手不可的了。瞟了眼一旁紧张万分样的文怀远,文二公子,忍不住心中有气,“文二公子,上台比武的似乎是在下,不知你在紧张些什么,莫非是信不过燕某?”“不是,不是,燕神医切勿误会,小生不敢对神医有丝毫怀疑,只是见到这场面就…就不由自主的……”文怀远说着说着自己羞愧的红了脸,低下头去。燕昔真想翻白眼,拜托!那才貌双全又有竹之性的易大美人,究竟是怎么看上眼前这个气度还不及女子的书呆子的。难怪王爷一点都不看好他,连自个儿也要怀疑帮这人到底值不值了!
“咳,文二公子,燕昔想知道,倘若这次无人相帮,你预备怎么做?” 燕昔温和儒雅地问道,“郡主曾告知在下装病不过是权宜之策,那之后你们是打算?”“小生会努力争得家父和易王爷的首肯。”文怀远显出胶有毅力的表情。
“唔,万一他们始终不同意呢?” 燕昔认为那种可能实在太渺小,“你没考虑过…那个…和郡主暂时结伴离开一阵子。等时间冲淡些往事,再回来,说不定他们就想通了。”
文二公子一时有些不能理解燕昔神医话中的意思,皱眉思索了半饷,猛然睁大眼瞪向燕昔,不敢置信颤抖着道:“你…你是…说…说私…私奔?”“是暂时结伴离开。”燕昔纠正道,真不明白这人不是读了许多书吗?怎么连这么简单的用词都不会,好感度更低了。“小生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丧德败行之事,神医不可胡言。”文怀远显然认为再如何文过饰非,私奔就是私奔,断然不可为的。燕昔失力,整个人靠向椅背,闭目,单手抚额,另一手臂耷拉下垂着。心中哀叹,计划了许久,耗了这么多心神,又已经向易郡主作了保证,不帮下去是不行的了,可这人…也太……郡主怎么会?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各花入各眼吗?“不过……”没留心身旁之人的动作,似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文怀远文气的脸上浮出少见的坚毅之色,双手握拳,“不过我还是会来这儿的,虽然我一点都不会武功,可我还是会上台比武,即使重伤,甚至死了也没有关系的,这样我总是尽我所能争取了,这样……”“这样是不行的。”燕昔不知何时又坐起了身,定定看着文怀远道,“你若真这么做只是自私罢了,自己轻松的去死,以为不曾辜负这段情,可曾想过对方漫漫余生又该如何度过?若她一生不变此情,那就始终活在追思,痛苦中;若她移情别恋,亦难免心怀愧疚。所以别轻言死,死是世间最容易之事,要活着,好好活着才是最难的。”“燕…神医?”文怀远困惑的愣愣瞧着第一次露出严肃表情的燕昔。燕昔却突然笑了,偏首朝向他,眉目飞扬道:“不过呢,呵呵,就凭你刚才那番话,我总算不必太后悔,自己花得那么多功夫了。”“……呃?”瞧着文怀远更呆滞的表情,燕昔笑意更深,恩,现在可以略微了解易郡主的想法眼光了呢。
* * * * * * * * * * * * * *正午时分,随着易亲王、王妃、世子于主位入座,易管家宣布擂台比武正式开始。
场上顿时有片刻的安静,但擂台中很快便跳上一道身影,那人中等身材方面大耳,四面一抱拳,道:“在下张田庆,先来个抛砖引玉,请大家多多指教。”“好,就由我来陪兄台练练。”另一人跳出来道。即刻两人斗在了一处,你来我往打得激烈。此时燕昔的目光却不在台上,他望到祁洛暄与离源方才至此。前者正凝神,四处眺望,似在找什么。接到他的视线,眉宇微舒,含笑点头致意,却不朝这边走来,就近寻了个较清静的位子坐了。
唉,要是不用比武自己也想坐得远些。收回目光,燕昔发现场上已是热闹非凡,叫好声,助威声,此起彼伏。你舞大刀,我耍宝剑,你掌法烈如风,我拳式汹如滔……就这样来来回回,场上各路青年豪杰尽展武技,打败上一个对手,却又被下一个对手打败,我下来,你上去……但见刀光剑影,掌风拳哮,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直到章穆壑上台后,连赢数回,众人均觉章氏家传剑法果然厉害。当一彪焊体壮的使刀汉子被打下台后,场上一时静了下来,无人再上台去。一旁易管家翻了翻这场比赛的名单,唔,除了文怀远,文二公子外再无他人。这文二公子迟迟不上台该不是怕了吧,也不能怪他,毕竟是文弱书生……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轻影如虹划过天际,悄然无声的落于擂台之上。燕昔衣衫飘扬,身形雅逸,仿若仙人渡临。在场众人看得一痴,离源不曾料到燕昔轻功已至此境,不由看直了眼。祁洛暄虽早知其修为致深,第一次亲眼见了,亦是一愣。燕昔微笑开口,声音如春风拂柳,却清晰传入广场上每一人耳中,“章兄吗?在下久仰了,今日便请不吝赐教一番吧。”“呃,燕…燕神医?”章穆壑还未开言,台下易管家走进擂台仰头唤道。
“易管家?有事?” 燕昔微俯身,诧异问道。“嘿,那个您…您好像尚未报名……”易管家涨着老脸,小心提醒道。“噢…这我是在替那…咳,问诊时直接和她说得,她未曾转告吗?这该如何……”燕昔蹙眉似忧愁懊恼道。“噢,对…对,有这事儿,是老朽一时糊涂记错了。打搅两位,继续,继续比武。” 易管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连连点头称是,退了下去。一边还不停埋怨自己,看这脑子,若没燕神医郡主还病着呢!神医忙着替郡主治病,又遇府中出了那事也劳其费心,自是没有时间专程报名了。到底人老了,非但未尽责亲自去问声,这回儿还……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咳,章兄那请吧。” 燕昔接着被打断的事宜。“燕神医客气了,章某一好友曾得神医相救,在此先谢过,若是往日定不敢厚颜对神医不敬。今日擂台公平比试,在下就斗胆得罪了。” 章穆壑上前对燕昔致上一礼道。呵,这人若不提什么好友的,我未必记得,他人更不知晓。偏他自己说了出来,却又不碍着有损仁义之名,而依旧要与我比试,倒是爽直之人。燕昔温雅抱拳还礼道:“章兄无需顾及,擂台比试正是要尽全力,方敬重了对手,表无轻慢之意。”章穆壑一听肃然起敬道:“神医所言甚是,在下肤浅了,如此,请1言毕,章穆壑长剑迅提,矫健飞步冲向燕昔,后者微笑如常,只是隐约有股气流绕于周身。眼看那剑就要刺至燕昔眉尖,忽的,其身如风散浮云般,飘然消失于眼前。章穆壑茫然四顾,突闻一声轻笑,抬头见白影凌空而至,手中玉笛飞转,荡出气旋,忙举剑去挡,谁知剑触漩涡,竟被极大的回流风压振飞。章穆壑亦连退数步,方稳下身形。
燕昔落地后,不再相逼,眼中无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