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意外,他只有一念,被害的昔日忠良乃何人,是否…是否便为……
楚暮荷观其神色,不明其所思却知其心有所动,启唇道:“世子可于周亲王退那钨启与…与叛军之将后将此书昭告天下。”顿了顿,一字一句续道:“周亲王爱妻之名天下皆知,加之其威望经此一役必又大增,届时非但周亲王府再不会与世子为难,凡天下有识之士皆愿为世子所用,天下民心所向者亦非世子莫数。”果然!秦昕省得她言下之意,那遗书所书定与昔日周家之事脱不了关系,那么…那么自己与她是否就无仇怨?再抬眸看向温婉立于前的窈窕淑女,灰褐眼眸微眯,自己以前还真是看走眼了。
“郡主手握此物若此时拿出可助楚家摆脱污名,扭转情势,却为何…不为,反来寻昕?”
楚暮荷一愣,对上那疑虑不降反升的两汪深潭,隐逸许久的情愫夹着辛酸委屈一起涌出,凄然一笑道:“我自是为了自己。”秦昕挑眉不解。暮荷径自道:“世子暮荷非女中翘楚,这一生却只动一次心,只因一人一笑,虽知那一笑参杂诸多算计,甚至毫无温度却依旧动了心,飞蛾扑火,作茧自缚,愚昧否?”秦昕纵然铁石心肠,但他自己动情动心后深知其中苦涩面对柔情款款,深情眷眷不由微动。
“是故我为自己而来,为那一生一次傻至极的动心而来,世子,暮荷别无所求,唯愿此身相托,可否?”秦昕皱了皱眉。一时无言,半晌沉默,针落可闻。许久,秦昕似是下了决心,望向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娇弱少女微微笑道:“郡主冒其险而来,这份心意秦昕感怀,郡主不弃且留下避避风雨吧。”楚暮荷似惊喜抬头,却闻秦昕道:“待等天下安定,郡主…可再觅良婿。”
狠狠咬着唇,一起一落,楚暮荷只觉一阵凄苦,心坠至谷底。闭了闭眼,楚暮荷直视秦昕,却眸光涣散,失了神采,“我来此前刚见过燕昔,她…亲口说无意来此……”“楚郡主。”秦昕依然微笑着,只是眼神徒见两分凌厉,“郡主的好意,秦昕心领,只是……”眉眼弯弯绽出炫华,收尽适才那一分柔和,敛去曾有的怜惜,便是那抹绕身数日的黯然亦不留踪迹,“只是要得这天下民心,秦昕何需他人相帮?”那一瞬逼人气势竟使楚暮荷为之一窒,自己…是否真地了解眼前这人?“燕昔她……”不知是心又不甘,抑或思绪纷乱,楚暮荷无意识地开口,话至一半却又噤了声,心底隐隐清晰,这人惹不得,而燕昔…燕昔怕便为其逆鳞!秦昕却笑了,笑得那般傲然,却偏偏夹杂了一分令人刺眼的柔情,“有些事不是她一人能定的。”拂袖转而淡漠,“就更不劳郡主操心了。”吩咐小瞳先且安顿远道来客,秦昕亦不再多瞥失魂落魄的楚暮荷一眼,但觉心神却舒畅了许多。
正是,秦昕行事何时却要处处顾及他人意愿?再则,露出近乎顽皮的笑意,与那本该格格不入的霸道之气却偏偏结合得甚好,栖雁,曾记否?当初可是你嘱咐我休要松手的呢。
尘封往事何相忆
“你来了?”秦亲王朝来者微微一笑,眸中消散了曾经的尖锐凌厉,如滔天巨浪在数次翻滚后终趋于平静,往日的阴利亦淡薄了去,那神情乍一看竟与秦昕藏其锋芒时如出一辙。栖雁闪过一刹怔愣。此别苑在离去的那个早晨原以为此生再不会踏入,结果不过半月却又涉足。
“王爷似乎早料到我会来。”秦亲王未答,用着恍若长辈般却参杂着诸多探究审视的复杂目光凝睇着素衣翩翩男子装束的少女,许久,极轻地幽幽叹息:“不愧是母女。”栖雁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秀眉,她与娘亲并不相似,否则,这会儿她便不会出现在此,亦不会…离开那人。“王爷那日知我立于窗外?”疑问却用着肯定的语气,这两日她已想明白了不少。秦亲王笑了笑亦不否认,“他让我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多年冀望灭于眼前,我总要回报一二。”
无半点愧疚,甚至尴尬。栖雁吸了吸气,不见动怒,无一丝浮躁,亦只轻轻一哂:“不愧是父子。”
秦亲王莞尔,头一回勾勒出带有真正笑意的弧度,却转瞬而逝。“我当日虽有心误导但所言却非皆假。”秦亲王平静的叙述着,仿佛他所谈的并非不能共天的血海深仇,“当年你娘得你舅舅启示对军中之事有了疑虑,我乘机以受害者的姿态透露她知晓……”
“娘聪敏非常,一点就透,担心爹爹安危故而急忙赶赴告知。”栖雁接下了话头,声音平淡而无起伏,“她未必不知你借刀之意,亦未必不查你有心相害,但…却还是去了。”
爹为国为民,明知不可为而为,娘又何尝不是为爹弃生死不顾?秦亲王颔首道:“也是,不然她不会携你同去,若然她真信了我必托我照看于你。”
夜悄悄,月兔西斜。在唯余风声蟾蜍低叫声的寂静中,秦亲王看着栖雁陷入了沉默,这个孩子当真聪明,短短数日已弄清了始末,'奇‘书‘网‘整。理提。供'刻骨深仇却仍能不失理智,了不得呢,只是……扬起淡淡的笑,昕儿,你却要头痛了。“为何恨我娘亲?” 半晌栖雁启唇,用一般平淡的语调,若不细听,觉不出在说那个恨字时的微微波动。爱则愿其生,恨则欲其死。她不问你为何设计,为何故意陷害,使得我娘命丧关外!而问你为何恨我娘亲?恨一个不会妨碍你分毫的人。“我从未恨过你爹娘。”秦亲王却缓缓摇头,他道:“虽则与你爹关系不近,却也曾敬他一心为公无半点私利野心,虽则我早心有所爱,也曾震你娘女中英杰,用情至深。”
栖雁挑眉,她未忘十数日前眼前这个如今平和之人是如何讥讽自己父母的。
秦亲王似看出她心思,笑道:“我未虚言,就是祁烈虽则他后来用了那么多心计,但也绝非是在始与你爹结拜时就存了不堪的心思。”的确,人生若如初见。曾经,或许真的有过肝胆相照,有过赤子之心,只是却慢慢在铁骑兵刃,权谋争利中变了质。
“祁烈所为皆为其野心,我所为却只为一人。”“是…皇后?”栖雁思及上回所闻,试探道。“她不是皇后1秦亲王难得又显出激动神色,喃喃道:“她只是我的樱瑶,我掌中的珍宝。”
栖雁看着他痴狂的神色,虽明晓其武功尽废还是不自觉后退一步。“樱瑶她温婉无争,与你娘一见如故,引为知音。但她却不得不看着自己的夫君对结义兄弟的妻子她的好姐妹露出迷恋的神色,她心中的酸楚有几人能知?”秦亲王瞳中窜着火苗,“所以在我知晓祁烈欲通过楚非(楚老亲王名字)那个笨蛋勾结钨启昊来陷害我时便将计就计乘机将秦家财势由明转暗,可怜樱瑶始终不知她枕边的好夫婿不但对朋友之妻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更要出手对付她的亲哥哥削弱她娘家的势力1“哼!他到会一石二鸟,既对付了我,再转身挑拨人家夫妻关系。”秦亲王冷笑,“故而我便助了他一臂之力,替他做得更彻底了点,将你娘已知晓出关之事传到了钨启,替樱瑶拔去眼中钉1
“我收回之前的话。”栖雁低着头冷冷开口,“秦昕他与你并不同,他虽傲视天下却不会自以为是。”秦亲王挑眉。“你怎知娘我她乃皇后的眼中钉?”栖雁笑的讽刺,“不过是你自己满腔忿怨无处发泄的借口罢了。”“胡说1对秦亲王的激烈栖雁不为所动,“我并不了解皇后,但却很了解自己的娘亲,得她赠琴之人绝不会这般肤浅浮浅。”转身,问明白想知晓的也该离去了。“你…果真喜欢昕儿么?”背后秦亲王又恢复了淡淡的语气。勾唇,素影轻逝,清朗之音消散夜空。“我…望不曾。”秦亲王跌坐回藤椅,脸埋入消瘦的双手中。借口么?......“哥,你为何这么做?”素来温婉的芳容透着寒冽之气。“樱瑶,你在说什么?”状似不解,满面无辜。“哥,你休再作出无辜的模样了,寒月她…是你骗她去关外的,可是?”
“……”紧抿双唇,低头无言“为何?你究竟为何这么做?1是不敢置信,是深深悲凉,是沉沉心痛!
“为何?樱瑶我全是为你!你难道不知,你那好夫婿……”“住口1怒气,从未有的怒气。“樱…樱瑶?”“你也罢,祁烈也好,你们都是在为自己的私心找借口1“樱瑶……”“大哥,你是我自幼敬爱的兄长,可……”那咸咸涩涩滑落的是何物?“樱瑶?1瞳孔收缩,满是惊痛,“你…哭了?”偏开对方颤抖的手指,素手执袖抹干泪珠,“我再不会为你们落泪了。”
“樱……”“你不值得,他…亦不值得,都不值得……”更鼓作响,惊醒沈于往事中人。千思万绪只合做一个名字——樱瑶。怦一声,门被打开。秦亲王却连头亦懒得抬,只一派清闲道:“你来迟了。”秦昕眸光闪烁,在漆黑的夜里犹如天际星辰。“她果然来过了。”轻轻的,似呢喃的话,仿若在说与自己听。“你们到心有灵犀。”秦亲王语带讥讽。秦昕却仿若未闻,静下来,思虑一番,便猜测她若有疑虑必来此求证,急忙赶来谁知……
还是迟了一步。那么,接下来……灵光一闪,秦昕转身,离去前回首瞥了眼自己的亲身父亲,一世争夺,半生威名,到头来亦不过荒凉悲景。秦昕从不同情弱者,尤其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即使那人是自己的父亲。但这一刻,心中却隐隐有所感。他未曾仔细研判,否则定能明了,这种类似凄凉同情的复杂感觉,其实原乃前车覆,后车鉴的感悟罢了。可惜,秦昕甩甩头,摆脱这突如其来的烦躁,步入清冷的夜中,不再回头看上一眼。
* * * * * * * * * * * * * * 夜凉如水,寒意侵人。曦帝眉头紧锁,俯身阅览传递来的战况,忽闻轻微的落地声,接着一阵迟疑,踌躇的脚步。
“殷,你也想学季赫替暄儿说话么?”曦帝目未稍移,眉宇间竟是冷然。
“陛下。”殷张了张嘴,终是无奈道:“殿下,他毕竟年轻。”“年轻?”掠过抹讽刺的笑,曦帝抬眸睨了他眼道:“朕在他这个年纪已然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了。”殷垂首道:“殿下自然不能与陛下相比。”曦帝摆手道:“你无须多言了,暄儿就是自出生起太过顺遂了,朕总想他虽性子温和些倒也稳重,只是没想到朕的儿子竟如此儿女情长。”殷闻其语气淡淡却满是不屑,皱了皱眉亦未多言。曦帝长长叹道:“朕若非时日有限,彬儿又委实年幼,也不至为难了他更为难了自己。”
殷一震,陛下此言分明是指若有选择便要放弃二皇子?“陛下此言重了。”“呵。”轻笑一声,曦帝眼眸漾着复杂,“你可知那日周家丫头动了杀机?”她分明看出端倪,却终究未能下手,若其伶俐似母,那一瞬的犹疑该是随了其父。殷急忙道:“殿下定是不知才会送那周郡主离去。”“你错了,殷。”曦帝摇了摇头,“或许那时未知但事后稍思以暄儿的睿智定猜出一二才会急着送那丫头出宫。”殷无言,确实如此。忽而淡淡一笑,曦帝食指轻扣御案,搁下快报,眸中闪过抹异色,声音轻至难闻,似自语般道:“也好。”殷对上那深沉眸光,知上位者定然别有计较,果然听其道:“殷,朕有事要你去办。”
* * * * * * * * * * * 北宜,永河,障启三城隶属钨启临近边境,围成三角地带异守难攻,钨启大王爷钨启昊借地势之利分兵驻守,再得楚家相助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