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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本堪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
看着熙熙攘攘来往的行人,兴盛的集市,多样的卖品,比前些年更多食粮,我有些欣慰,更多的是自傲——作为一国之君,背后的侍卫有些紧张,毕竟微服到偏远的小城,是有一定危险的,幸而这些年钨启还安乐得很,与天殒特算和睦。我在子民心中算得上是仁君,不但多次免税,连先王的遗孤都照料得极好,那日内侍来禀报太后生下了女儿,钨启的公主,我笑了,很真心的,虽则不在意,但能不必染上自己亲侄的血总是好的,我对小公主极好,不在意她刁蛮任性,女孩子任性点无妨,在一定范围内,非嫡子正出,我的亲母身世不明有人传是中原人,只有我和父王知道她是中原前朝皇室,这本该尊贵的地位却因战乱亡国变成了禁忌,所以我成了地位最低等的王子,不是因为父王不爱娘亲,从他来说也算用心了,但想要在宫中活下去,母亲只能默默无闻,我亦然。没有什么背景走到今日,坐上钨启王位所花的心思决非一般可比,任无影我的军师功不可没,我们相扶走过,他的能力,杰出才华以及他的忠心都是我最好助力,我们几乎没有摩擦,几乎。
驻足,我被一个蹲在地上的女孩吸引了目光,慢慢走过去,她抬头看我,晶莹的眸迷了层雾惹人怜爱。“走失了么?”我问,看衣着是中原的孩子,这里常有些中原商人往来倒不奇怪。
她点点头,很委屈的样子,我在自己发现前已经伸手把她抱起,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了逗她我在旁边的摊上买了一串糖人给她,然后她笑了,先前快掉下的泪水一瞬间就消失,眼睛晶亮的像星星。我有些无语,怀疑她是特地蹲在糖人摊旁的,不过闲来无事再次陪她等她爹娘来寻好了。
“几岁了?”我轻轻的问,后面侍卫看着我,我知道他们一定在想今日我怎么这么有兴致。
“四岁。”女孩掰着手指告诉我。四岁啊,我看了眼她,和她初次见面时一样大,当然眼前的女孩要快乐多了。
雁儿……多久没有想到她了呢?从任先生铩羽而归,那五百军士全数被诛,我身为一国之君,全军统帅却暗暗松了口气时,我就知道先生的忧虑不是没有理由的。明明亲口说得‘不追’,临到头来仍然忍不住为她无恙开怀,拿不起又放不下,这怎么还是我呢?太贪心的话,会一无所有。她说的,所以面对跪下向我请罪的先生,我微笑着将他扶起,带他走向山颠,然后用她留下的鲮铢歃血为誓。“此后吾心唯天下大业。”这是我的誓言,在先生安慰的眼神中将鲮铢扔下悬崖,在心中默默告别,鲮铢三次饮我血,此后…雁儿当真别了。......第一次见到她,不到五岁的女孩儿倔强的眼神,不屈的性子,小小年纪却敢于我争锋,看着她的眼神就忍不住去惹她,欺负她,现在回忆起来未免幼稚。于是那半年成了她的噩梦,却成了我奇特的回忆。之后,听到她的消息我总会淡淡记起一个小女孩倔强的双眼,第一个伤我的女孩。
她说:“因为你的情不够深。”是不深,从相见起,十四年间我留下的也就是淡淡的影子。然后,再遇。再遇时我暗自庆幸自己装扮成了无名小卒,这样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失态,记忆中的女孩已成了如此绣绝脱俗的少女,我不由怔愣惊艳,易容而来的我只远远望着她,她被先生的到来吸去了所有注意力,没有留意到我的目光,再然后,有些坐立不宁的去等先生与她交谈的情况,不算太以外的得到了拒绝。所以我只得选择第二条,与曦帝联盟,不过当得知郑铭烟死得一瞬,我惊讶不已,急急问先生可是他下的手,看着他摇头心里突然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松了口气。
她突然相约,我隐隐有感陪先生前去,果然她已看穿了我的身份,当鲮铢架上我的颈项,我心底竟暗暗作笑,雁儿,这像不像十五年前,你也是这样为了箫吟拿它对着我。达成协议,我言回钨启等她,并不只是说说,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真的在等她,带着点点期盼。
她来钨启后,我却不知不觉陷得更深,这是天神对我不断欺骗的报应么?看着她努力寻找真相,我有点不安,郑铭烟的死多少与我有关,然,知她身处险境又立时赶过去,从她的蓝眼护卫中把她夺过,抱着她回殿阁疗伤。她说:“我们始终是敌人。”所以,我明明不想伤害她,却不得不多次欺骗,甚至在最后的那一役中背叛。我能为了救她放过杀死钨启昊的天赐良机,却不能为她放弃谋划多时的计划。最后一次相见,我终于问出了口,我问:“就因为我们是敌人么?”所以彼此无缘……
她却摇了头,她说:“也许因为我太过自私吧…也因为你的情不够深……”
我明白她要不含杂质一心一意的感情,而自己给不了,一直以来自己有的也不过是淡淡的思念,幽幽的心绪,她不要,我却挣脱不出。如果,在初见时我给的是温暖,而不是伤害,结果会不会不同?如果,在再会时我已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作出别的抉择,结果会不会不同?
如果,最终我选择的不是背叛和欺骗,结果会不会不同?可惜……勾起抹自讽的笑,这世上从没有如果。不知不觉间过了半个时辰,抱在手中的女孩突然挣动起来,从我的怀里挣开,跳下地,向前跑扑到行来的女子怀中,叫道:“娘1那女子身后跟着紫衫男子异常俊美,我却只扫了一眼,然后不由自主地定定看着那女子,是她,几乎未改的容颜甚至还多了几分光彩,更显秀美,明明已为人妇,发却未盘起,依旧简单的披着斜插着玉钗,她过得很幸福吧?那小女孩,她的女儿,说了什么,她抬头朝我看来,一刹讶色,而后平静依然温然一笑,我不自觉地回她一笑,笑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她转头巧笑着对紫衫人耳语,那人就是秦昕吧,说来虽久闻其名者却是自己地议会与他面对面的相见。秦昕听完她的话,挑眉看向自己,扬起抹笑,把手搭上她的肩头,毫不讳避的示威,我暗自嘀咕果然和传言的一样目中无人,这还是在我的地盘呢。她牵起女儿的手,最后朝我致意后,转身和家人一起离去,我站在原地,静静的,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我与她似乎就是这样,相逢,却不得不背道而行,不同的也不过是我停的时间比她久,多些时候看她的背影罢了。想着,轻轻一笑,转身,徒留那个影子在心中,不知这会又得花多少时间去刻意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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