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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将小花浑身上下扫荡一番,发现一个首饰都没有,因此不屑的撇撇嘴。本来还想着,如果手上能带个金镯子,玉镯子之类的,那怎么滴都要把她弄到自己去住。以后还怕她不将那些留给自己这个救命恩人,还怕她回去之后,不好好报答一番。就算是死了,那些金银首饰也要归自己的。
只是看到小花身上一个金银首饰都没有时,在心里撇了撇嘴。但救人又不同,在他们临水村,看到人而不救,是要受人非议的,要被人看不起。因此就算是帮忙抬一下人,她们也是乐意之至。
“麻烦你们了……”林子君在后头喃喃道。
她知道自己是她们认为的不祥之人,就连爹娘都不肯认她,兄嫂就更甭说了。都已经在村里众人面前,说从此没有这个妹妹,两人已经断了关系了,就在给自己送了这间破茅草屋的时候。
一行人抬着下身依旧在滴血的小花,浩浩荡荡的往林子君所在的破茅屋去了。
几人帮忙把小花抬进屋里的床上之后,迅速的走出来,拍了拍身子,好似被细菌感染了似的,连连回家,准备洗手去。
林子君看着他们的模样,悠悠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拿着自己冬天缝补,仅剩下的十文钱,叫来大壮,让他帮忙去请个大夫过来,帮忙瞧瞧。
自己则犹豫了下,拿出自己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补丁的衣衫,放在一旁,将小花身上的湿衣衫解开。
双手温柔,小心翼翼的避开小花身上,因坠崖时被树划开的伤口。看到小花皱眉,她心里就纠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道:“乖乖,不疼了,婶子不是故意的,婶子给你呼一下,不疼了!”
小花听着这声音,渐渐的将眉头苏展开来。林子君见状,将其外衣脱掉,正准备将她亵衣换下之时,发现她的胸口带着一块玉,上面写着不知是什么字。虽然她不识字,没见过什么世面,但看着那玉的色泽,模样,也知道这块玉,价值连城。
林子君将玉仔细的寄好在小花的脖子上,把小花湿衣衫换下来,又让她穿上自己的旧衣衫。接着轻轻地解开她的下裙摆。既然上身没有什么大伤口,想来那个不断流血的伤口是在下身。
等着将小花的亵裤脱下之时,顿时傻眼了。随即轻轻的笑了笑自己。原来这姑娘只是来了例假罢了。也是自己大惊小怪了,这例假的血和寻常的血,气味是不一样的。都是自己太心急了,才给疏忽了。
先将衣服劈在小花的下身,出去拿出自己平时用的不带,往里边加了些草木灰,又仔细的缝好,回来绑到小花的下身,等将她一副穿好时,那大壮请得大夫也回来了。
“大夫,劳烦看看这个姑娘。”林子君小声地说道。她怕说的大声了,把姑娘吵着,另她不舒服。
大夫仔细的替小花把脉,时间越来越久,把完左手换右手,反复来回了三次。看得大壮和林子君将心提到嗓子眼。
“大夫,到底怎么样了,莫非这姑娘是没救了吗?”林子君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一想到这好好的姑娘,这样就没了。心里不由的觉得难过,虽然那姑娘都不认识自己。
“那倒不是,只是这姑娘刚来月信,就在水里泡了大概两天的样子,伤了身子。以后要调养回来,恐怕不易,只要一到月信时,必会疼痛难忍。”说罢叹了一口气。这女子的初潮是何其的重要,结果这个女子却……这要是没养好,恐怕终身不育。
在这期间,得了宫寒,就算现在没什么,以后想要孩子,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且每次来之时,或之前,必然是疼痛难忍。
林子君听罢,紧紧皱着眉头:“大夫,可有法子调治?”
阮大壮本来听到说这这个姑娘月信的时候,面色一红。但听到疼痛难忍之时,眸光里露出心疼之意。
“现在也没有什么,只能先开药给她吃,等连吃一个月后,换几个暖宫的,也许会好些。只是现在这药要连吃一个月,不知道你……”显然那大夫看到了这个家的环境,不好意思开口。但这个病必须得及时救,否则耽搁的话,那么以后说什么都晚了。
林子君是知道自家的环境的,但未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大夫尽管开药便是。”
看着大夫开了药方之后,林子君问道:“不知道,身上的伤,可有药抹?这姑娘清丽至极,可不能留下疤痕。还有她什么时候会醒呢?”
大夫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姑娘,接着看着林子君的眼睛说道:“药有是有,就是贵,恐怕你……这姑娘,最晚明日清晨就会醒来。”
林子君看了眼床上的小花,想了想,咬了咬牙,拿出当初自己夫君送给自己的金饰耳坠,只要把这个当掉,那姑娘吃的药和抹的药,就都会有了。
喊来大壮,叫他把大夫送回去,又那个手绢将金饰耳坠包好,放进大壮的手里,一再的告诉他,拿到当铺进行活当,等自己有银子,到时候赎回来,当来的银子给姑娘买药。
大壮看着林子君的表情,知道这是婶子对她夫君唯一的念想。如今为了床上的姑娘,咬着牙拿出来的。
因而慎重的点点头,跟着大夫出去了。虽然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活当,不管是当多少银子,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赎回来了。他们这临水村的人,一年到头能攒下一两银子都了不得了,更别说她一个弱女子,身子不好,自己动不动还要吃药。
“嗯……”阮大壮前脚刚走,林子君陷入沉思之时,小花呓语着,睁开眼睛。
看着床上坐着一个女人,年约三十多岁。小花渐渐的抬起头,望向她的脸。
林子君听到小花的呓语声,忙低下头,想看看她是不是哪里疼了,自己帮忙吹一吹。但她低下头的时候,对上小花的眼睛。
小花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这不是妈妈吗?难道自己回来了?小花忘了看周围的环境,忘了看眼前女子穿着的衣服,激动的一把抱住林子君:“妈,我好想你!”小花流着泪,嗷嗷大哭。
林子君先是不知所措。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拍了拍小花的后背:“不哭了,乖,不哭了!”
小花听着亲切的话语,这是现代自家那边的方言,眼前的不是妈妈,又是谁?顿时哭的不能自己:“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妈,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呜呜……”
林子君虽然不清楚“妈”是什么东西,但从这姑娘激动的神情,以及会说临水村的话,想来她可能是临水村的某个人的亲戚。
而她又将自己错认为那个“妈”,要不她怎么会说那个“妈”不要她了呢?想来对方也是个女子才是。
“乖,不哭了。不会不要你的!”先不管那个“妈”是谁,先安抚她的情绪先。毕竟她现在身子不好,不能让她太激动了。
林子君拍着小花的肩膀,在她的哄声中,小花又渐渐的睡了过去。这一觉,梦里有爸爸有妈妈,有老公。小花嘴角挂着笑,睡得很沉,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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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 临水村(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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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药买回来了。耳坠当了2两银子,药买了15天的量,总共花了800文。大夫说这药,两碗水煎成一碗水,一天喝两次,要连续一个月。另外这瓶药是给她抹身子用的,可能一瓶也只够用半个月,这是剩下的一两二百文。”
大壮说完将手上的医药包和瓷瓶递过去,伸手到胸怀里掏出了银子,递给林子君。
林子君颤抖的双手接了过来,这可是她相公留给她唯一念想,所当的钱,如今就……她知道自己要赎回来的机会几乎是零。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的安稳的小花,咬了咬牙,只要能治好她,那么一切都值得。这个姑娘不知为何,总是能令她觉得特别的亲切。
大壮叹了一口气:“婶子,你先照顾这个姑娘吧,我去帮你煎药。”
“好,那就辛苦你了!”林子君也不客气的应下,之后就一直坐在床沿边看着小花,时不时的伸手将她发迹的头发扒拉好。
如果自己能和相公一起好好的,那现在是不是也会有儿女,儿女是否也是这样大了呢?是不是女儿也会长成她这样,这么的漂亮,看起来那么令人心疼呢?
林子君觉得小花好似上天派来的,上天可怜她无儿无女,孤苦一人,所以才特意的让她降落到自己的跟前来,就是为了弥补她多年来的遗憾。
如果相公还在,如果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女儿,那么相公是否也会和自己一样的疼她呢?
林子君此时母爱泛滥,多年的孤苦,好像在这一刻,终于结束了。从此以后,她不在是一个人,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把眼前的女子当做她的女儿。
虽然她知道,也许自己并不配。床上的那女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自己是一个贫苦山村的村妇,又是一个呗休弃的女人,更是被临水村的人,成为扫把星的女人。也许这一切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阮大壮在林子君的院门子煎药,虽然他知道,他娘很讨厌这个林子君。觉得她一个被休弃的女子,怎么还有脸回来?怎么还有脸继续住在这个临水村?怎么还能够住在他们的隔壁?这样就算以后自己找媳妇都不好找,因为这个是很不吉利的。
但他不管,他觉得林婶子是个可怜的人。被休弃并不是她犯了七出之条,而是她的夫君是个病秧子,当年她又年轻。心想不能耽搁她,想与她和离,但她由于情深意重,并不肯,无奈之下,才将其休弃的。
林婶子这么多年来一直一个人,并不因为相公休弃,而怨恨。也不因相公去世,而另嫁。在他大壮的眼中,没有一个女人,能比林婶子这样的,更另她佩服了。
回到家乡,爹不疼,娘不爱,兄嫂更是恶煞一般,将其赶出家门,多年来孤苦伶仃,身子又不好。春夏秋都还好,一到冬季,吃都吃不饱,身子骨不好,又经常生病。冬天吃不饱,穿不暖。风一吹,那茅草屋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床上连个像样的被子都没有。
好几次自己偷偷的来帮忙她劈柴,看见她生病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确实麦子杆。可怜得就是没有一个人伸出双手拉她一把。自己最多能做的,也只是趁着娘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帮忙劈些柴火,留一些食物让林婶子充饥罢了。
“婶子,药煎好了,先放在这里。我先回家了,不然我娘看到了,又该嚷嚷的骂你。”大壮将要放在整个屋子唯一一个可以放东西的,也是平常林子君用来吃饭的木板上,继而转身出去了。
他爹在家都不管事,除了下地种田,回家就是抽旱烟,沉默不已。自己娘好是好,但那嘴巴也够厉害的,骂起人来,好不嘴软。
她不想林婶子被娘为难,只好趁娘去地里还没回来之前,先回家。省的娘老在院子里指桑骂槐。
傍晚时分
林子聪和杨氏一把冲进林子君所在的茅草屋,刚好看见小花刚起来,林子君正在为其喝药。
“哟,我说妹妹,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