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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元志这才又往前走,最后站在了河边上。
袁威跟着安元志到了河边,看看身遭无人,小声问安元志道:“是五殿下?”
安元志说:“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那他不如直接动刀,一拳头就能打死我了?”袁威说:“不对啊,他要杀我?”
“应该是要杀我,”安元志说:“不过这一拳打你身上也一样,我们不是差一点就死了吗?”
“那这人干嘛不用刀?这样我们不是必死无疑吗?”
“你要是死在水里,我一定上去跟白承泽玩命去!”安元志冲袁威道:“拼着这条命不要,我也不能让他白承泽好过!”
“你小声点,祖宗!”袁威恨不得捂安元志的嘴,随即又动容道:“少爷,你不能为了我把命送掉啊!”
“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安元志看着袁威道:“我是那种不顾兄弟生死的人吗?”
袁威盯着安元志看了一眼。
安元志却看着河对岸,站在这里,看不清河对岸的人,只能看见黑鸦鸦的人影。白承泽跟他下毒那会儿打的主意应该是一样的,不管能不能把人弄死,总要先试一下,要不是怕自己去拼命,又或者自己死了后,上官勇会当众与他白承泽翻脸,白承泽怕是会让手下直接往他和袁威的身上捅刀子了。
袁威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这里有白承泽的人,”安元志小声道:“能在水里揍你一拳的人,不至于死在水里。”
袁威回头看身后的卫**们,说:“会是谁?”
“你个傻子,”安元志说:“你光看就能看出来了?”
“不是,”袁威说:“我们要带着五殿下的手下上路?这人不是内奸吗?”
“走到路上了,我们再找这人出来,”安元志冷声道。
这时,有将官快步走到了安元志的身旁,小声道:“五少爷,人都上岸了,少了三十二个人。”
袁威看着脚下的河水,不声不响的,三十二条命就交待在这条河里了。
“准备走吧,”安元志跟这员将官道:“军医过来了吗?”
这将官忙说:“两位军医都没事。”
“有人受伤?”
将官点头。
安元志说:“受伤的那些人还能走吗?”
将官说:“没有缺胳膊断腿的人。”
安元志吁了一口气,说:“那就还好,让兄弟们准备一下吧。对了,战马全都上岸了?”
“战马没少,”将官说道。
“看来马的命比我们的大,”安元志叹了一句。
将官叹口气,跑走传令去了。
安元志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面向着对岸跪下了,大声道:“圣上,末将等俱已渡河上岸,少了三十二人,战马未少。”
世宗的声音从河对岸传了来,道:“速速南下吧,路上务必小心。”
“末将遵旨,”安元志领了旨。
近五万的轻骑这个时候已经在安元志的身后整装待发了。
安元志看了看自己的这支军,那个白承泽的手下就藏在里面,只是他这会儿还没办法把这个人揪出来。
袁威小声说:“先让大夫把你的手看一下吧。”
“不用了,”安元志翻身上了老六子给他牵来的马,喊了一声:“出发。”
五万轻骑很快就消失在对岸众人的眼前。
白承允跟世宗道:“父皇,我们回营去吧。”
世宗看了看眼前的向南河水,跟白承允道:“丢些祭品到河里去,死在这河里的人,也是阵亡之人,日后见到元志,记得问他这三十二人的姓名。”
白承允应声道:“儿臣遵旨。”
世宗转身往回走。
上官睿跟在上官勇的身后,小声后怕道:“元志和袁威差一点就出事了。”
上官勇没吱声。
“元志这个臭小子,”世宗上了马后,恨恨地道:“朕见到他后,一定要教训他!”
众人知道世宗这是在说安元志没听世宗的话,丢开袁威的事。
上官勇这时走到了白承泽的身边。
白承泽正要上马,看到上官勇走了过来,便把抬起的腿放下了,说:“卫朝的马在这儿吗?”
上官勇看着白承泽道:“五殿下,其实袁威的水性很好。”
白承泽说:“是吗?那他怎么还要元志救他?”
上官勇道:“是啊,我也奇怪。”
白承泽笑道:“那就不如等我们到了云霄关后,卫朝你问问袁威好了。”
“我信袁威的水性,”上官勇说完这话后,从白承泽的面前走了过去。
白承泽上了马,他能听懂上官勇的话,相信袁威的水性,那方才水里一定是有人在搞鬼了。白承泽回头看了上官勇一眼,就见上官勇干净利落地上了马,白承泽呵了一声,这个人是在警告他吗?
“五弟,”白承允这时在马上喊了白承泽一声,道:“你还在看什么?”
白承泽一催马,走到了白承允的身边,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水流这么急,天又这么冷,元志他们能游水过去,挺不容易的。”
“哥,”上官睿骑马走在上官勇的身边要说话。
“有什么话,我们回营再说,”上官勇小声道。
上官睿闭了嘴。
当世宗回到军营,安元志带着五万轻骑往南策马奔驰的时候,安锦绣派出宫,给世宗呈内宫折的大内侍卫在皇宫门前下了马。
韩约看清来人之后,马上就把这大内侍卫拉到了一旁,小声道:“你怎么到了今天才回来?我以为你也死在路上了呢!”
这大内侍卫一身的泥水,看起来都没个人样了,疲惫不堪地跟安元志道:“路上连着几天都是下大雨,官道就是一个沼泽地,没法走人啊。”
韩约摇了摇头,京都城也连着下了几天的雨了,这会儿雨势比前几天的小了点,可还是让人看不出这雨有要停的意思。
大内侍卫跺了跺骑马久了后,有些发麻的双腿。
韩约在这伙计的后背上拍了一下,说:“路上没遇上什么事吧?”
这大内侍卫摇了摇头,说:“没遇上事,就是路上多了不少流民,不知道什么地方又闹灾荒了。”
韩约说:“这些流民往京城来了?”
这大内侍卫点头,说:“大人,不往京城来,他们也没地方可去了啊。”
“京城能让流民进吗?”韩约说道:“这些人最后还不是得走?”
“那怎么办?”
“这是三省六部的大人们要烦的事,”韩约说道:“轮到谁,这事也轮不到我管。”
大内侍卫说:“大人,我现在能见娘娘吗?”
这会儿天边刚刚放亮,皇宫内外悄无声息。
“你跟我进宫吧,”韩约领着这大内侍卫往宫门里走。
“苏大人,”这大内侍卫刚跟着韩约进了宫门,迎面就遇见了苏养直一行人,这大内侍卫忙就给苏养直行了一礼。
“你是?”苏养直看着这大内侍卫问道。
韩约道:“他是给娘娘送内宫折去军中的人,苏大人这是要出宫去?”
苏养直说:“娘娘的内宫折送到圣上的手上了?”
大内侍卫答道:“是。”
“我们走,”韩约看苏养直不搭理他,他也懒得搭理苏养直,招呼了手下一声后,迈步又往前走。
苏养直说:“你带他去哪里?”
韩约停下脚步,说:“他是为娘娘办差去的,回京之后,当然要去跟娘娘复命,除了千秋殿,我还能带他去哪里?”
“此刻天还未亮,”苏养直道:“你要带他去千秋殿?”
“我带他去千秋殿外等着,”韩约说:“苏大人觉得不行?”
苏养直带着手下转身就走,没再理韩约了。
“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大内侍卫悄声问韩约道:“大人跟苏大人闹翻了?”
“装样子呗,”韩约看着苏养直的背影小声道:“他的日子现在不好过,大殿下正盯着他呢。”
大内侍卫一听这里面还有白承舟的事,马上就不再往下问了,与皇家有关的事,他宁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韩约带着大内侍卫到了千秋殿前,跟迎上来的千秋殿太监道:“去看看娘娘起了没有,去军中送内宫折的侍卫回来了。”
这太监看了站在韩约身后的大内侍卫一眼,然后往千秋殿里跑去。
“娘娘这会儿已经起了?”大内侍卫小声问韩约道。
“不知道,”
“啊?”
“等着吧,”韩约说:“圣上跟你说了什么,在军里看到了什么,一会儿你都跟娘娘说说,你这会儿先把要说的话想想吧。”
给读者的话:
☆、775迷宫
进千秋殿报信的太监很快就又跑了出来,跟韩约躬身道:“韩大人,娘娘让你们进殿去。”
韩约二人跟着这太监走进了千秋殿的小花厅里。
第一次进小花厅的大内侍卫也听说过,安锦绣平日里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千秋殿的小花厅,大内侍卫跟在韩约的身后进入小花厅后,也不敢抬头,跟着韩约一起跪地给安锦绣行礼。
“免礼吧。”
听到安锦绣的声音后,大内侍卫大着胆子抬头看了面前一眼,只看见面前的山水屏风上倒印着一个身影,看着身形清瘦,只可惜隔着这道屏风,大内侍卫无缘得见这位皇贵妃娘娘的容颜。
“娘娘,”韩约起身之后就道:“何扬回来了。”
“何侍卫一路辛苦了,”安锦绣在屏风后道。
何扬愣着没反应。
韩约拍了何扬一下。
叫何扬的这位大内侍卫这才回过神来,说:“娘娘,小人不敢当。”
安锦绣笑了一声,道:“见到圣上了?”
“是,”何扬说:“圣上看过娘娘和齐妃娘娘的内宫折了,圣上说将怜娘娘好生安葬,通知怜娘娘的母族。圣上还说,让娘娘保重,照顾好九殿下。”
安锦绣在屏风后面站起身,冲着南方躬身行了一礼,口中道:“臣妾遵旨。”
韩约问何扬道:“圣上还说了什么?”
何扬摇头,说:“娘娘,圣上没再说什么了,圣上看完内宫折后,就叹了口气。”
“圣上看起来还好吗?”安锦绣问道。
何扬语塞了一下,他不敢抬头细看世宗啊。
“娘娘问话,你快点回话啊,”韩约在一旁催道。
何扬说:“娘娘,小人不懂医,小人看着圣上还好。”
“什么叫还好?”韩约冲自己的手下瞪眼了。
“算了,”安锦绣轻声道:“何侍卫不是大夫,是我问错话了。”
何扬忙说:“娘娘,是小人无能。”
“你在军中还见到了什么?”安锦绣问道。
何扬说:“娘娘,小人离开圣上的中军大帐要上马回京时,军中有一个将军来问小人怜娘娘的事,小人听从娘娘的吩咐,把怜娘娘的事都告诉他了。”
安锦绣隔着屏风看向了何扬,道:“他是什么人?”
何扬说:“娘娘,他叫夏景臣,自称是怜娘娘的家人。”
“夏景臣?”安锦绣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何扬说:“是啊娘娘,小人打听了一下,是夏天的夏,景色的景,臣子的臣,他是将军刘高正麾下的牙将。”
韩约说:“他就问了你怜娘娘的事?”
“是,”何扬说:“除了问小人怜娘娘的事外,其他的话,夏景臣一句也没有说。”
“这样啊,”安锦绣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何扬说:“娘娘,小人在回来的路上,接连几天都遇上大雨的天气,所以小人这才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