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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人忙又对着庭院的院门千恩万谢。
宫人的谢恩,还站在庭院中的安锦绣是一句也没有听到,她这会儿正跟白承意小声道:“母妃有事要跟袁义出去一下,九殿下在千秋殿里跟四九和七九好好玩,不要随便乱跑。”
白承意说:“母妃要去哪里?承意也去。”
“母妃有宫务要办,”安锦绣说:“九殿下要跟母妃去吗?”
“宫务?”白承意的脸上皱出了好几道褶子,说:“宫务就是女人们的事,承意不问女人们的事。”
“那你就乖乖地在千秋殿里玩,”安锦绣在白承意的脑袋上又轻轻敲了一下。
白承意一手拿着风车,一手捂着脑袋跑走了,边跑还边跟安锦绣喊:“母妃,四九他们都说老被人敲头的人,长大后一定是笨蛋,母妃不要再敲承意的头了,承意不要做笨蛋!”
再一次被白承意出卖了的四九,眼角抽了抽。
“你们去吧,”安锦绣看了四九一眼后,笑道。
“是,”四九领命后,就跟着白承意跑走了。
七九却还傻站着。
袁义说:“七九你怎么还不走呢?”
七九看着安锦绣说:“主子,那话不是四九哥跟九殿下说的。”
安锦绣忍俊不禁道:“嗯,这种傻话多半是你说的。”
“我,”七九俊脸一红,这话还真是他说的。
“快去吧,”袁义笑着赶七九,说:“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七九默默转身,拔腿就落荒而逃了。
安锦绣在七九跑走之后,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迈步往庭院外走去。
袁义紧跟在安锦绣的身后,小声道:“齐子阡怎么突然送东西来了?”
“看来齐妃娘娘牵线成功了,”安锦绣道:“我会回礼给齐子阡的。”
袁义说:“我去见见这位齐六少爷?”
安锦绣摇头,“他送礼给承意,这就说明他并不想直接面对我这个后妃。”
袁义的脸色就一沉。
安锦绣一笑,说:“这也是人之常情,谁都希望靠着自己的本事更上层楼,靠一个女人上位,就算日后位极人臣,这也是一件让人诟病之事。”
“那他是什么意思?”袁义说道:“九殿下现在能帮他什么?”
“让韩约或是庆楠去见他,”安锦绣道:“都是从军之人,他们之间应该有话可说。”
“这个齐子阡真的有大用?”袁义道:“我也打听过这个人,这个齐六少爷手下最多两百来人,还不及庆将军手下兵将的一个零头。”
安锦绣回头又看了袁义一眼,说:“莫欺少年穷嘛,今日两百,日后也许就是二十万了。”
袁义说:“他跟齐家的关系很差,齐家家主据说已经放话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放话作不得数的,”安锦绣说:“太师也多次说不认元志这个儿子,到了今天元志不还是安家的五少爷?真要不认,那就应该族谱除名,齐家也是大家,这样的规矩他们不会不懂。”
说话间,安锦绣与袁义出了千秋殿。
袁义搀着安锦绣坐上了步辇,跟抬步辇的太监道:“去慎刑司。”
一行人走到半道上,有韩约手下的大内侍卫从后面追上了安锦绣,禀报道:“娘娘,韩大人遣小人来禀报娘娘,人已经送进慎刑司。”
“好,”安锦绣坐在步辇上道:“韩大人现在在慎刑司?”
这个大内侍卫道:“是,韩大人在慎刑司。”
袁义道:“娘娘也正要去慎刑司,你先行一步通知韩大人一声,就说娘娘过来了。”
这大内侍卫领命之后,往慎刑司跑去了。
“走,”袁义看这大内侍卫跑走之后,命抬辇的太监道。
等安锦绣到了慎刑司的门前,就见全福带着几个太监等在慎刑司的大门前。
全福见安锦绣到了,忙上前几步,伸出手让安锦绣搭着他的手臂下步辇。
安锦绣下了步辇之后,看着全福一笑,说:“你来的倒是快。”
全福忙道:“娘娘,韩大人进宫门的时候,奴才正好看见了,这才跟着韩大人一起过来的。娘娘,奴才不敢乱打听娘娘的事。”
“跟我进慎刑司吧,”安锦绣笑道:“我说什么了,你就吓成这样?”
全福忙赔笑道:“娘娘最善心不过的一个人了,奴才没吓着,真的没吓着。”
安锦绣嘴角带笑,迈步进了慎刑司的大门,对于奉承的话,安锦绣是从来不会听进耳中去的。
给读者的话:
☆、785于我无用之人不留
慎刑司最大的一间刑室里,几个流民被绑在了刑架上,黑布蒙眼,嘴巴也还是被布团堵着。
安锦绣走进刑室之后,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后,便皱眉道:“已经动刑了?”
韩约忙道:“还没有,知道娘娘要过来,下官只是让人把他们绑了。”
全福说:“娘娘,屏风已经放好了,您看还要奴才做些什么?”
安锦绣看一眼面前的素色屏风,道:“这样就很好了,不必再麻烦了。”
“把他们嘴里的东西都拿了吧,”袁义看一眼绑在刑架上的流民们,跟韩约说道:“让无关的人都出去。”
韩约冲刑架旁的几个太监道:“把布团拿掉。”
全福在听了袁义的话后,也跟自己身边的几个太监道:“你们退下。”
“你们几个也退下,”韩约又点了几个在刑室里站着的太监道。
安锦绣坐在了屏风后面,道:“让刑架旁的人也退下吧。”
全福忙跟这几个手下道:“没听到娘娘的话吗?快点都退下。”
刑室里霎时间就只剩下了几个流民,还有安锦绣,袁义,韩约,全福四人。
几个流民嘴里的布团被拿走之后,能开口说话了,却因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而不敢开口。
“主子?”袁义看着安锦绣问道:“要怎么审他们?”
韩约小声道:“要把他们眼睛上的黑布也解开吗?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会儿到什么地方来了?”
全福说:“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到了内廷,会不会直接吓死了?”
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后,又一起看向了安锦绣。
透过屏风,安锦绣能看见几个流民的身形,都是瘦得可怜。
韩约看安锦绣看着这几个流民不说话,便又跟安锦绣道:“娘娘,下官已经让人仔细查过这几个人了,除了一个少年人身体没有残缺外,剩下的几个都是身有残疾。”
袁义道:“这就是他们没被那个大老板相中的原因吧?”
韩约说:“应该是,那个少年人因为弟妹还小,所以没去。”
全福在这时突然道:“韩大人,你把他抓进来了,那他的弟妹不是死定了?”
韩约斜了全福一眼,说:“城外没有吃的,他就是在他弟妹的身边,这一家子也得饿死。”
全福说:“是,是奴才说错了,韩大人莫要恼,奴才该死。”
这时,韩约口中的那个少年人撑不住说话了,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凭什么抓我们?你们想干什么?”
安锦绣在这少年人说话之后,才开口道:“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应该先回答你哪一个?”
这少年人听了安锦绣的说话声后,马上就道:“女人?”
“放肆!”全福忙喝了这少年人一声。
少年人听着全福的声音怪异,但是通过这声音,他再也想不到太监的身上去,只是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必管,”安锦绣道:“你说的那个人很好的大老板,我想知道他的事。”
安锦绣的这句话说出之后,被绑在刑架上的几个流民,几乎是同时就跟少年人喊上了,喊的话不同,但意思都是一样,都是让这少年人闭嘴。
“都他妈闭嘴!”韩约吼了一嗓子。
几个流民都记得韩约的声音,想想被韩约一刀砍在地上的同伴,几个流民连同那个少年人在内,一下子就都噤了声。
韩约说:“问你们什么就答什么,再废话,或者装死,老子一定砍了他。”
少年人嘴唇哆嗦了两下,说了一句:“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跟老子说那个大老板?”韩约说道:“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少年人被韩约吼了之后,还是给了韩约这句话。
安锦绣这时说道:“那个人只要壮丁,老幼妇孺一律不要,你们就没有想过,这个人是要做什么吗?”
流民们没一个说话的。
韩约要叫,被安锦绣摇头拦住了。
足足半盏茶的时间之后,一个流民说道:“我们不知道,只要能活着就行。”
“活着?”安锦绣道:“一个生意人一下子雇佣这么多的成年男子,他想干什么?如今连官府都无力养活这么多的流民,这个人凭一己之力就可以做到?他比官府还有能耐?”
“那是因为官府根本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这个流民冲安锦绣叫道:“再说,你是什么人?你一个女人能管什么事?”
“你……”韩约张嘴要骂。
“算了,”安锦绣冲韩约摇了摇手。
袁义这时道:“女人管不了事,所以你们这些大男人为了自己活命,就把妻儿父母都抛下了?你们还算人吗?”
“我们没有!”另一个流民喊道。
袁义说:“那是因为你们都是废人,那个大老板看不上你们罢了。”
袁义的话一针见血,让这几个流民又是沉默了半天。
韩约突然跟袁义道:“看来我们想错了一件事。”
袁义说:“什么事?”
韩约说:“他们这几个废物能知道那个生意人的事吗?不可能吧?”
“我不是废物,”少年人叫了起来。
“你倒不算是废物,”韩约说:“不过你被几个拖油瓶拖着,还不如他们这些废物呢。”
“你什么意思?”少年人冲韩约吼道。
韩约说:“他们这几个废物死了也就死了,不值一提,不过你,你这人还算有心,没为了自己活命抛下年幼的弟妹,但你有本事养活他们吗?今天我去发馒头,你有抢到一个吗?好像没有吧?”
少年人说了句:“你就是惺惺作态,那几个馒头能喂饱几个人的肚子?”
韩约说:“惺惺作态?我至少能弄来馒头,你呢?小子,你能弄到几个馒头?”
少年人被韩约说的哑口无言了。
这时一个流民道:“你是当官的人,你跟他一个小民比?官爷,你真不怕自跌身价啊。”
“不肯说,是因为你们都有家人被那人雇走干活了吧?”安锦绣听了半天的话后,终于又开口道:“你们也不算是无心之人。
几个流民一起面向着屏风,只是眼睛被蒙,睁大了双眼,眼前也是一片漆黑。
“云霄关有战事之事,你们也都知道,”安锦绣接着道:“朝廷不是不管你们这些灾民,只是你们出现的突然,朝廷现在被你们弄得措手不及。”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年纪大一些的流民问安锦绣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安锦绣道:“重要的是,如今为了应战,朝廷尚且无法拿出粮食来接济你们,这个你们口中的救命恩人,他的手里有多少粮草可以养活你们这么多人?好听话谁都会说,只是他能做到吗?”
几个流民的心被安锦绣越说越发慌,先前为了活命没有想到的东西,这会儿被安锦绣提着,让他们不得不想,这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