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子一直提心吊胆地站在世宗的眼皮底下,就等着世宗提信王二字。只是世宗在这个早朝上还是对信王之事,只字未提。太子听着世宗跟大臣们议政,明明是与他无关的事,也让太子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架上用小火烤着,活生生要被他的父皇折磨死。
金銮殿外,安氏父子跪在坚硬的砖石上,只这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膝盖生疼。
“父亲,”安元文小声道:“我们府里……”
“闭嘴,”安太师道。
“三弟是不是完了?”安元文着急道。
安元文不担心自己,只是罚俸一年,安府的大公子不在乎这一年的俸禄,只是三弟安元信要怎么办?世家子弟从太学院被赶出,日后连科举都无资格参加,安元信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元志以后还是我们安氏的子弟,”安太师跟安元文道:“日后你不要再跟他作对。”
“圣上怎么知道安元志的?”
太师没办法跟安大公子说,你庶妹安锦绣得了圣宠,安元志日后有皇帝这个后台了,“不要妄猜圣意,”安太师小声道:“元信,我们安家总还能养得起他。“
两个时辰之后,殿内有殿前太监高喊了一声退朝。散朝的大臣们三三两两地从安氏父子的身边走过,不管是担心的,幸灾乐祸的,还是袖手旁观的,没有一个大臣敢停下来跟安太师说话。
安太师倒是没让人看出他落魄来,跪在地上,跟在大殿里跪请圣安一个样,神情除了肃穆外,再无第二种表情出现的脸上。
太子从安太师的身边走过,犹豫了一下,想停下来说话,只是最后还是一甩袍袖走了。
等大殿里的人都走光了,吉和从殿侧绕了过来,站在安太师的跟前,说:“圣上问太师,可知错了?”
安太师忙道:“臣知罪。”
“圣上有旨,”吉和传世宗的口谕道:“太师明日带五子进宫见驾。侍郞安元文在殿前跪足三个时辰后,回府闭门思过。”
安氏父子领了这样的圣旨,还是得磕头谢恩。
吉和传完了世宗的口谕,在安太师起身时,伸手扶了一把,小声道:“太师快些回府去吧,明日早朝后就带小公子去御书房见驾。”
安太师看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长子,从袍袖里拿了一个钱袋塞给了吉和,道:“多谢公公了。”
吉和收了安太师的礼,笑道:“奴才不敢,太师慢走。”
安太师说:“吉利是死了吗?”
吉和的眉头挑了一下,说:“这个奴才不清楚。”
安太师又塞了一个钱袋到吉和的手里,说:“如今公公是圣上面前得用的人了,日后还望公公多加照顾。”
“太师太客气了,”吉和捏了捏这个比方才那个要厚上很多的钱袋,走近了安太师几步,耳语道:“太师府中日后有二小姐照顾,一定还是满门富贵。”
安太师苦笑。
吉和又道:“吉利公公就是没开眼,得罪了二小姐,这才落到慎刑司去了。”
安太师苦笑连连地转身,看着脚下金銮殿前的玉阶,脸上变得面无表情。安锦绣得了圣宠,他们安家要怎么选择?想想那天安锦绣在竹林里的威胁,安太师觉得自己这一次赌不起。
坐着步辇回到了御书房门前的世宗,看见了站在门前等候他的中宫宫人,“皇后有事?”世宗下了步辇后问这宫人道。
这宫人忙道:“皇后娘娘这几日身体不适,又担心圣上……”
“身体不适就去找太医,”世宗打断这宫人的话道:“找朕有用吗?还有何事?”
这老宫人壮着胆子还要再说些什么,却看见世宗已经从她的面前走了过去。为了皇后的命令,这老宫人还是喊了世宗一声:“圣上。”
世宗没有停步,径直走进了御书房。
老宫人在地上跪了半天,看着御书房紧闭的大门,终于还是没有勇气再喊门。等这老宫人从地上站起来,就看见御书房里走出一个太监。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彼此间都认识,这老宫人刚想冲这熟人笑一下,算是打个招呼,就听这熟人指着她道:“把她拿下。”
几个小太监上前来,把这老宫人按到了地上。
“刘公公,这是怎么了?”老宫人慌忙问这太监道。
这太监冲几个小太监挥了一下手,说:“处理了,”随后便又走进御书房里去了。
老宫人没想到自己来御房书只是给皇后传个话,也能弄到性命不保的地方,开口想喊求饶的话,却被小太监捂住了嘴。
吉和从金銮殿前回来,正好看见四个小太监抬着被绳捆了双手,麻布堵着嘴的宫人下台阶。跟这帮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吉和看了这宫人一眼,发现这人他认识,竟然是皇后身后的老人。
老宫人看见吉和,又开始挣扎起来,嘴里呜呜作响,想跟吉和讨饶。
“是圣上的意思,”一个小太监机灵地小声跟吉和道:“让奴才们把她处理掉。”
吉和往旁边站了站,说道:“那你们还不快走?”
小太监们抬着死到临头的老宫人一路小跑着走了。
吉和往御书房走去,昨天安氏庵堂里失了火,今天世宗就把皇后的一个亲信宫人处死,昨天那火是皇后的手笔?吉和觉得皇后不会做这种没弄死安锦绣,又让自己沾一身腥的傻事,可是世宗的心思吉和也想不明白。现在到底是在发生着什么事?这些贵人们人人都像在打哑谜。
到了御书房门前后,吉和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吉利就是一面镜子,时刻在提醒着吉和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太师回去了?”御书房里,世宗伏案疾笔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地问吉和道。
“是,”吉和道:“安侍郎还有大殿外跪着。”
“去选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世宗道:“你一会儿亲自给安夫人送去,告诉她朕可能三日之后才能去看她,让她自己保重。”
“奴才遵旨,”吉和忙领旨道。
慎刑司里,两个行刑的太监十几棒下去,刚送进来的老宫人就已经气绝。
慎刑司里的管事太监走上前,试了一下这老宫人的鼻息,为了保险,又亲手在这老宫人的心口剜了一刀,然后才对手下道:“扔了吧。”
“这是皇后的人,”有手下小声跟这大太监道:“是不是去问一下?这个可是在中宫管事的人,亲信啊。”
管事的太监回头看看死透了的尸体,说:“那就悄悄地去问一下吧,暂时存着吧。”
“我要见圣上!”地牢里,又传来了一个声嘶力竭的喊声。
“让他闭嘴,”管事的大太监对手下不耐烦道:“他当他还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去几个人,给我们的吉利公公松松筋骨。”
几个太监跑了下去。
听着地牢里传来的打骂声,这大太监又对左右冷笑道:“我们都是当狗的命,不过失了势,就只能当丧家之犬了。”
☆、90莫欺少年穷
回到府中的安太师,在书房里坐下后,便让管家去找安元志。
管家以为安太师还是要忙把安元志除名族谱的事,忙跟安太师道:“太师,老太君让您回府后就去见她,她有话要跟您说。”
“你去叫安元志来,”安太师心中烦闷,让管家去找安元志,自己起身去见周老太君。
老太君的院子里,安元信跪在院中,看见安太师进来,一脸委屈地喊了安太师一声:“父亲。”
“哎!”安太师重重地叹一口气后,走进了老太君的屋中。
老太君手里转着她用了多年的佛珠,看见安太师进来,扭头看一眼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大丫鬟,说:“去给太师奉茶。”
“母亲,”安太师给老太君行了礼后,便道:“元信的事您知道了?”
“知道了,”老太君道:“元信被官差押送回来后,我便让人到宫外打听去了,不然我这个坐在大宅里的老婆子,还不知道你们父子在金銮殿外跪着的事。”
安太师跟老太君认错道:“儿子不孝,让母亲你操心了。”
“元志你是赶不走了,”老太君指指一边的空椅,让安太师坐下,说道:“我已经作主让族老们回去了。”
“是,”安太师应声道。
“老话说的没错啊,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老太君叹道:“安元志现在可有人护着了。”
安太师被老太君说得抬不起头来。
“都出去!”看丫鬟给安太师端上了茶水,老太君命屋里站着伺候的人道。
“母亲,”在下人都退下去,房门也关上后,安太师才对老太君道:“锦绣进宫后,一定会跟锦颜作对的,儿子怕……”
“如果我们的大小姐斗不过自己的妹妹,那是她没本事,”老太君在安太师的话还没说完时,就已经开口道:“安锦绣再有本事,也是姓安的,一笔还能写出两个安字来?安元志也一样,再有出息,他也是浔阳安氏的子孙。”
“您对锦颜,”安太师的话有点说不出口,听老母亲的意思,这是看着安锦绣得宠,他们要倒向安锦绣一边了?
“安锦颜是只只顾着自己,养不熟的狼,”老太君道:“比起她来,安锦绣倒是还有点人情味。”
“人情味?”安太师疑惑道,口口声声骂安锦颜是贱人,威胁他这个父亲的安锦绣,全身上下哪里有人情味?
“上官勇到了今天还活着,你觉得的是因为什么?”老太君问儿子道:“是圣上仁慈,还是安锦绣硬保了他的这条命?”
“安府的二小姐已死了,”安太师道:“圣上何必要上官勇的命?”
“如果安锦绣对上官勇无情,她怎么能让上官勇再活着?”老太君望着安太师冷道:“你身边的女人也不少,你别告诉我,你到了今天还看不明白女人的这点小心思。”
安太师头晕,说:“她若是对上官勇还有情,圣上能宠着她?”
“所以我们还是对安元志好点,”老太君道:“你的这个女儿若是进宫之后还能抓住这份圣宠,那么她就是把大小姐踩在了脚下,老身也随她。”
安太师惊得从椅子站了起来,“母亲!”
“现在不是你做慈父的时候,”老太君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显出了一种无奈的神情,“一个元信我们安府养的起,如果我们安府没了呢?谁来养活这一府的人?如果你那个女儿在宫里站稳了脚跟,你再去跟他说父女亲情,还来得及吗?”
安太师道:“母亲,我们在这里打算有何用?锦绣和元志并不想着我们这个家啊。我们再帮着锦绣,锦颜那里又会怎么想?我们这是要做墙头草吗?”
“安元志还小,安锦绣不会这么没眼力的,”老太君道:“有我们安家帮着,她的路只会走得更好。没感情不要紧,只要我们互相都能有好处,那么就能相处下去。锦颜那里也一样,她不像安锦绣,没了我们安家,她就失了根,所以我们不必怕她。你这个父亲做的啊,”老太君望着安太师摇头,“竟然被自己的女儿拿捏在手中,你怕她们什么?”
安太师听不下去了,说:“儿子明天会带元志进宫面圣,母亲你休息吧。”
“去跟上官勇谈,”老太君却又跟安太师道:“他可以再娶我们安氏的一个小姐为妻。”
“你是说锦曲?”
“我也就这一个孙女儿没嫁了,”老太君说:“三丫头比不上她的两个姐姐精明,可是样子不差,她一样可以为上官勇生儿育女。”
“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