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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泽的侍卫们犹豫了一下,往后退到了离白承泽十步开外的地方。
“卫国公爷!”韩约冲上官勇喊了一声。
上官勇慢慢放下了手臂,跟手下们道:“都退下。”
卫**们这才也往后退了。
韩约看上官勇把刀放下了,吁了口气,扭头冲大内侍卫们道:“你们站这儿做什么?退下。”
大内侍卫们跟卫**们站在了一起。
白承泽看着上官勇道:“想杀我?”
上官勇说:“王爷,你杀的人太多了。”
白承泽笑道:“我杀的人太多?卫朝,你杀的人就少吗?”
上官勇抹了一把脸,将手上的雨水甩了一下,道:“我觉得你是个疯子。”
白承泽笑而不语。
“多行不义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上官勇看着白承泽道:“你想成皇,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白承泽说:“你现在也信命了?”
“我只信你没有成皇的命,”上官勇说道:“你觉得你会很长命?”
白承泽看向了韩约,道:“韩大人,本王欣赏完了卫朝杀人的工夫,可以走了吗?”
韩约忙就点头,说:“王爷请便。”
白承泽转身往辕门那里走,有侍卫替白承泽牵了马来。白承泽上了马,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上官勇道:“上官卫朝,我这人不信命。”
白承泽骑马带着侍卫们出了辕门后,很快就走没影了。
韩约松了一口气,跟上官勇说:“国公爷,方才我真怕你跟他打起来。”
上官勇扭头看了看韩约,说:“我这里还有些事要做,你先回宫禀报太后娘娘,木方艺及其子侄已死的事吧。”
韩约点了点头,带着大内侍卫们也走了。
白承泽和韩约都走了后,有将官上前来,站在上官勇的身后问道:“大哥,这些降将和兵卒怎么办?”
上官勇转身,发现跟他说话的这人是曲游。
曲游盔甲上这会儿也看不到血了,全身**的,只是刚杀过人,身上还带着的一股煞气。
上官勇说:“死多少?”
曲游说:“死伤了不到一百人。”
“我问的是木方艺的人。”
曲游四下里看了看,营地里尸体到处都是,一下子想数清不大可能。
“去清点人数,”上官勇道:“投降的先看起来,不要为难他们。”
曲游领了命,带着人忙活去了。
两个兵卒把木方艺的尸体拖了来,放在了上官勇的跟前。
一个中军官问上官勇道:“国公爷,这尸体要怎么办?”
上官睿这时骑马跑进了玄武大营里,跑到上官勇跟前下了马,看见地上的木方艺尸体后,愣在了当场。
上官勇看一眼自己的弟弟,说:“你怎么来了?”
上官睿说:“你没跟他解释一下?”
“说了,”上官勇道:“他不相信。”
上官睿骂了一句粗话。
“他死的冤,”上官勇低声说了一句。
上官睿往上官勇的跟前走近了一些,说:“现在没时间证明给他看了。”
“他跟错了人,”上官勇道:“我也有错,之前一直想除掉他。”
上官睿盯着木方艺的尸体看了一会儿,然后道:“木氏子弟都死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的,”上官勇又往军营里看。
卫**们现在开始把玄武大营的兵将们,往一块儿押,因为上官勇说了不要为难这些人,所以整个军营里这会儿听不到高声斥骂声。
“跟我进宫,”上官勇跟上官睿道。
上官睿跟着上官勇骑马往辕门外走,小声问上官勇:“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上官勇说:“白承泽也许是疯了,谁能知道一个疯子在想什么?”
白承泽骑马走在回贤王府的路上,这会儿整个京都城都很安静,也不知道是因为大雨,还是玄武大营的这场厮杀,把已经神经脆弱的京城人给吓回了家中。
白承泽回到了王府后,还是马往前走。
侍卫们先是跟在白承泽的身后,然后发觉不对,一个侍卫喊了白承泽一声:“王爷?”
白承泽听见人喊,停马回头,说:“何事?”
开口喊白承泽的这个侍卫指了指身后的王府大门,小心翼翼地跟白承泽说:“王爷,王府到了。”
白承泽看着自己的王府,说了一句:“原来到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白登这时从王府里跑了出来,没打伞,跑到白承泽的马前时,整个人就是一只落汤鸡。
白承泽突然就甩蹬下马,把身上穿着的蓑衣脱下往地上一扔。
白登也是愣怔着看白承泽,然后反应过来,冲府里道:“来人送伞啊!”
白承泽没理会白登,淋着雨从白登的身前走过。
白登视意一个侍卫捡起地上的蓑衣,他自己紧跟在了白承泽的身后,跟白承泽小声道:“王爷,逸郡王爷离京了。”
白承泽嗯了一声,说:“有人盯他吗?”
白登说:“奴才跟逸郡王爷是前后隔着很远走的,应该有人盯着奴才,奴才想逸郡王爷应该无事。”
白承泽站在王府门前,看了看匾额上的贤王府三字,然后又往王府里走。
白登从下人的手里接过雨伞,举在了白承泽的头顶。
白承泽有些茫然地往自己的书房走去,等他停步的时候,白承泽发现自己停在了远渚书斋的院门前。
白登站在白承泽的身后,给白承泽打着伞,大气都不敢喘。
白承泽看着远渚书斋已经上了锁的院门,问自己,我怎么又走到这里来了?我这是真疯了?
主仆二人站在大雨里,打一把伞,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贤王府里的人,连同杨氏夫人在内,都只敢远远地看着白承泽,没人敢上前来。
上官睿跟着上官勇进宫之后,先进秘室看白柯。
安元志这时又把白柯的嘴给堵上了,看见上官睿到了床榻前,就问:“你怎么来了?”
上官睿盯着白柯看。
安元志把白柯朝里侧躺着的身子扳正了,说:“你看看你大侄子吧。”
上官睿说:“你堵他的嘴干什么?”
安元志说:“听他骂人?我有病?”
上官睿想伸手摸摸白柯的脸,被白柯一偏头,躲了过去。
“让人摸一下你能少块肉啊?”安元志把白柯的下巴一扳。
上官睿不忍心道:“行了,我不碰他,你放开他。”
“小崽子,”安元志松开了手,跟上官睿说:“油盐不进,老子口水都说干了,还是没用。”
上官睿说:“你给他点时间。”
安元志说:“真的就是真的,我要给他什么时间?我是要他,早跳起来杀白承泽那货去了,我还躺着装孙子呢?”
上官睿给了安元志一巴掌,强调了一句:“他是平安!”
安元志说:“他不认那俩,他平什么安啊?”
上官睿想了想,附身跟安元志耳语道:“你就这么想,你恨了那个秦氏一辈子,然后到了发现,秦氏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会怎样?”
安元志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就冲上官睿横眉竖目了,说:“书呆子,你是不是想死啊?”
上官睿说:“平安就是这么个情况,你得给他一点时间。”
安元志扭头看了白柯一眼。
白柯一眼瞪过来。
安元志指着白柯问上官睿:“他是不是还想咬我一块肉下来?”
上官睿看着白柯欢喜有,总算这孩子还活着,可同时也憋闷,他同样不知道该拿白柯这小孩怎么办。“我去见大嫂,”跟安元志说了一声后,上官睿就逃了。
☆、1122旧皇不去,新皇何来?
安元志看上官睿就这么跑了,好气又好笑,跟白柯说:“你看见没有?那是你亲叔,这家里也就我这样的能受得了你。”
白柯把眼睛一闭,老瞪人他也累。
安元志摸出了荣双给他配的养胃的丸药,没喝水,就这么干咽了两粒入喉。
上官睿进了小花厅后,没说白柯嘴被堵着的事,他不知道安锦绣是不是知道,但他不想让上官勇难过。
“太师怎么说?”上官勇在上官睿落坐之后,问安锦绣道。
“木方艺有可能会投到白承泽那里去,他还能怎么说?”安锦绣道:“他只是问我,木方艺之后,谁当玄武大营的主将。”
上官睿道:“若是不想引人非议,这个主将人选最好不要再从卫**里选。”
“我不怕人非议,”安锦绣一笑。
周孝忠被软禁在相府中后,大骂安锦绣的人不在少数。上官勇与书生文人们接触的不多,所以还没听到什么,上官睿却是听见好几回了,听安锦绣这么说了,上官睿便道:“那大嫂你准备让谁入主玄武大营?”
上官勇这时开口道:“元志吧。”
安锦绣和上官睿都看向了上官勇。
上官勇说:“他总要有自己带兵的时候,现在他也不能随军出征,让他在京城带兵不是正好?”
上官睿说:“哥,元志还病着呢。”
上官勇看着安锦绣道:“你问问元志的意思吧。”
让安元志入主玄武大营,这个安锦绣没有想过,但被上官勇这么一提,安锦绣觉得这事能做。
上官睿这时问安锦绣道:“大嫂,白承泽他想干什么,你清楚吗?”
安锦绣把头摇了摇。
上官睿道:“他不离开京城,那他应该还是想在京城这里跟大嫂你一争高下。”
安锦绣说:“可白承泽手里的兵并不算多。”
“李钟隐就是反了,对他的帮助也不大,”上官睿道:“大嫂,白承泽一定还有安排是我们不知道的。”
安锦绣与上官睿议起事来,这让在一旁旁听的上官勇很快就头疼了,但这会儿他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只能坐着两眼放空状地,看着正对着自己的窗外,假装自己听得很认真。
上官睿跟安锦绣说了几种可能,结果他自己就把这几种可能给推翻了,最后抚额道:“以前还有个白承路帮他,现在白承路死了,京城里还有谁能帮他起兵?”
上官勇听到了白承路三个字,然后莫名其妙地想起件事来了,跟安锦绣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客氏王妃可能在白承泽的手上?”
在座的另两位一起愣住了。
上官勇说:“我没说过?”
安锦绣说:“没有。”
上官睿道:“大哥,这事你也没跟我说过。”
那日上官勇见了齐子阡,再跟庆楠说了半天话,回营的路上又遇上了四王妃遇剌的事,再见到安锦绣的时候,光顾着说四王妃遇剌的事了,客氏王妃完全就被上官勇忘在了脑后。
安锦绣说:“将军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上官勇说:“齐子阡说的。”
上官睿说:“他能确定吗?”
上官勇说:“他打听过这事。”
上官睿看向了安锦绣道:“齐子阡打听二王妃的事做什么?”
安锦绣说:“现在不是我们想这个的时候。”
上官睿说:“那我们应该想什么?”
安锦绣道:“白承泽怎么会救客氏?”
上官勇说:“那是他的二嫂啊。”
上官睿看着自家大哥咂一下嘴,说:“大哥,你到现在还觉得白承泽有做好事的时候?客氏对他没用,他会救客氏?”
安锦绣手指敲着坐榻扶手,道:“让我发现客氏在他的府上,我是可以借此给他罗织罪名的,客氏对白承泽是个风险。”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