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动的,显然汶老太爷是装睡,她也假装不知好了。
看了看周围的太阳并没有直接的射过来,被树荫照得点点金光斑驳,流翠从布包里将那本医书拿出来递给云卿,扯着袖子挡住那照在书面上的阳光,以免损了她的眼睛。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南方的阳光春日里依旧不饶人,渐渐的变得淬亮起来,气温也渐渐高了,呆在一个地方不动总是无趣的,流翠的嘴有点撅起来了,云卿依旧是开始那个姿势,徐徐的看着书,一页一页翻过,缓慢又认真。
“小姐,汶老太爷估计这一会不会醒,咱们要不换个时间再来?”
瞧着流翠郁郁的脸色,云卿笑道:“汶老太爷要醒的时候总会醒的,若是不醒,咱们就算下次来,他还是在睡觉的。”说话间,扫过汶老太爷那抓着鱼竿细微晃动的手指。
就在此时,酣睡的老人打了一个夸张的哈欠,张开微眯的眼,看到她们两人后,才懒洋洋道:“你们来了啊。”
没有问来了多久,很显然,如同云卿开始所预料的一样,汶老太爷这是故意将她晾在这里考验的,若她耐不住马上走了,学医这回事再也别想提了。
将医书合好,云卿碎步走到池塘边,离汶老太爷五步之处,“今日乃半月相约之期,云卿特来接受汶老太爷考核。”
“嗯?”浑浊的声音从鼻中哼出,汶老太爷伸手指着在她手中的医书,“这一册能背下来了吗?”
“背得三分之一了。”云卿据实回答,按照这府中的布置,汶老太爷并不喜欢浮夸奢丽风格,更偏爱真心实诚。
“嗯,”汶老太爷也不说满意不满意,打量她身上的穿着,和那双纤柔无骨的素手,“你家虽不是官家,在江南算的上鼎鼎有名的富户,你这丫头从小娇生惯养,能吃得了苦吗?”
闻言,云卿眼眸一亮,那双凤眸盈满了激动的色彩,双腿立即跪在地上,“师傅,徒儿定当认真学习医术,不怕苦不怕累,绝不辱没您的名声。”对于她来说,苦算不了什么,再苦再累她都能忍下来。
倒是个会顺杆子往上溜的丫头,也是个聪慧的,一进来就看出自己是故意晾她在一边的,也没有戳穿和抱怨,静静的等待着,学医术的人耐性要好,观察力要佳,才能沉稳细致的为病人诊断。
对于这几点,云卿令他十分满意,汶老太爷故意憋着笑,板着脸道:“别乱叫,我可没说认你做徒弟了。”
云卿一愣,难道自己会错意了,再抬头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欢喜的,忙转头四看,起身从院中石桌上倒了一杯茶,又跪了下来,“师傅,徒儿给您敬茶了。”
拜师喝茶,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再不能否认的。
此时,汶老太爷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丫头,学医不是过家家,若是拜入我的门下,便要遵照我的规矩,那日我听你说学医是为了防止被害,可我汶家传医是为了救人。”
“悬壶济世,理应医者所为。”云卿对大夫是有着尊敬的。
外看浑浊实则精炼的双眼扫过云卿的表情,汶老太爷伸手将茶水接过来,一手揭开茶盖,声沉如石,“其中一条,你必须记住,但凡御家后人,汶家医者不论何因何地何时,必须施救。”这是汶家先祖传下来的规矩,世世代代奉行不止。
云卿应诺,看着汶老太爷喝下这杯拜师茶,心里满是喜悦,从此她能学的精湛医术,保全父母的道路上又多了一种优势,这个时候的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日她会因为这个规矩,从此和皇族之事,御家之人牵扯不清,自她重生的这一天起,蝴蝶效应已经产生,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按照前世的轨道在行驶。
拜师即成,汶老太爷便开始考云卿医书上的东西,他发现,但凡她背过的东西,必定是记的分毫不差,并且还能在他提问的时候,将类似的药材药性上的如何区分和使用对他提出反问,举一反三的能力非常强,即便是他精研医术多年,遇见这样的小辈也来了兴致,两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还不错,丫头。”汶老太爷难得的开口称赞。经过这小段时间的相处,云卿发现,汶老太爷性格其实挺开朗的,想起今日来还有一个目的,便开口道:“师傅,帮我看下这个药渣里面的药。”
流翠掏出一个药包,汶老太爷接过去打开,先放在鼻下闻闻,然后用木棍翻搅了以后,皱眉道:“这是谁喝的药?”
“我父亲每日喝的补药。”
闻言,汶老太爷将手中木棍扔到了布包中,眉头紧蹙,他听说过沈家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眼前自己新收的小徒弟,这每日喝的药包中参杂了那样的药,代表着什么,他不会不明白,“喝了多久了?”
云卿手指摆出一个数字,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汶老太爷的表情,生怕错漏过一点,“还可以治好吗?”
032 路遇羙男子
汶老太爷靠在竹椅上,目光停留在药渣上,片刻之后站起来往屋内走去,云卿连忙跟上,流翠将药渣拾起来重新包好。
走到书桌前面,汶老太爷提笔在白纸上唰唰唰的写下一个药房,放在一旁吹干后递给云卿,“按照这个药方抓好,两碗水煎成一碗,早晚饭后各喝一次,坚持两个月。”
欣喜的接过药方,云卿扫过上面的中药,再折好放在荷包里,“谢谢师傅,还是师傅厉害。”要知道,若是沈家一直无后,就算这一世她能扭转四皇子不抄家,在父亲去世后,沈家就算绝后了,按照族里的规矩,沈家的家产就要并入族中管理的,而她们孤儿寡母只能靠族里的接济过日子,若是族里人心好还能过的勉强,若是不好,到时候饿死街头也是有的。
“果然,神医就是不一样。”流翠见拿到方子,也附和的称赞了一句。
看着面前两个花一样的小姑娘,汶老太爷笑眯眯道:“别拍我老头子的马屁了,你们出来的时间也很长了,还不回去啊。”
时间的确也不早了,汶老太爷这是好心的提醒,云卿心中有数,握着放了药方的荷包,云卿咬了咬唇,思忖着另外一件事,想了想开口道:“师傅,若是半年没有喝这种药,有没有可能生下子嗣?”
汶老太爷正洗笔挂架,闻言顿了顿,“若半年停药,也许会有,毕竟剂量微小,这下药之人也是害怕药性太大,被人发现,所以才下到长年累月喝的补药中。”
听到自家小姐的问题,流翠走出屋子,压低了声音道:“小姐,你是想问那个苏眉肚子里的孩子吗?”
走出了汶老爷的院子,云卿淡淡的点头,“嗯。”她要问的的确是苏眉肚子里的孩子。
“那按照汶老太爷的说法,她肚子里的是老爷的孩子,小姐你要告诉老爷么?”流翠语气里颇有些担忧,这些日子看到苏眉凭着肚子趾高气昂的,她也不喜欢,若是小姐心软又将苏眉接回来,这家里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闻言,云卿嫣然一笑,侧头看着流翠,嗔道:“你小姐我没那么笨。”她只是觉得苏眉肚子里到底是一条小生命,若真是父亲的孩子,到时候抱回来抚养长大还是可以考虑的。
见云卿这么说,流翠总算是松了口气,只要老爷好了,到时候夫人怀上孩子,小姐就有兄弟帮衬,也不用再担忧这些个姨娘通房有一天爬到头上来了。
云卿的话音刚落,那边杏花树下一个男子漫步而出,轻言冷笑道:“你当然不笨,我明明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汶府,你依然进来了。”
午后的阳光照在皮肤上微微有着灼热感,纯白的杏花在枝头开的各自妖娆,男子斜靠在树旁,半侧着脸,斜挑着眉就这么看过来。
一头墨锦似的黑发垂在肩头,仅在发顶束了一只紫玉钗,露出宽阔光洁的额头,下面是一双斜飞的浓眉,宛若天际翱翔的鹰,自由而尊贵,细长的眼眸顺着眉上挑,透出一泓清透的眸光,宽大的白色滚边长袍,笼在他的身上,卓然飘逸,敞开的斜开领口露出里面紫色的衣襟,紫白交映,既纯洁,又邪恶,既神秘,又高贵。
如同那杏花中飞出来的花妖,又如那天界犯错下凡的邪仙。即便用遍所有的美好的词语,都无法说出那容颜的美。难描难绘。
他好似打量一件玩物一般,上下扫视了一圈,带着一种古怪的笑意:“其他的都一般,这双眼倒是特别。”说罢,伸手似要来摸云卿的脸颊。
若是以他自己的容貌为参照物,世间女子大都只是一般姿容了,云卿暗自腹诽,连忙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他的手指,正色道:“世子,请自重。”
手指一下摸了个空,男子细长的眼底闪过一道异彩,慢慢的收回手,嗤笑道:“若要自重,那便不要到本世子面前来晃,现在本世子看上你了,你又抗拒什么?”
“我想世子可能误会什么了,此次进府,我的目的是寻汶老太爷询问医药问题。”面对这个男人,云卿不自觉的产生一种危险的感觉,好似他虽然在笑,双眸也未曾看过来,却时时刻刻都在审视你的内心。
“噢,是吗?那你如何一见到本世子,便知道我的身份?”男子像是来了兴致逗她,又像是真正的追究原因,狭长的眸透出潋滟的光彩,落在了云卿的身上。
云卿半垂着头,她方才进来的时候,就听过这把声音,一点点清冷,夹杂着微微沙哑的音色,诱惑又淡漠,这样的独特,只怕很少有人能忘记。
开始她还疑惑汶府外为何会有那么多花样年华的少女在这扮孝女,仅仅是为了巴结汶太老爷根本不需要做出那样的姿态,唯一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了。
富贵的身份,绝色的容颜,至高的权利,这些未婚少女趋之若素的积极原因都出现在眼前男子身上,即便是家中人,也鼓励她们如此行事。
只是面前的男子,她甚觉眼生,嫁给耿佑臣,贵为侯府夫人的那半年,她也见过不少权贵子弟,眼前这位,却是从未见过。
不过,京城权贵太多,她没有见过也属正常,前生的事已经过去了,如今她只是一介商人之女,眼前的人既然被称为世子,那至少是公卿家的显贵子嗣,两人之间身份相差太多,不会有什么交集,她不会有肖想其他,也不想让人误会。如此思虑后,云卿垂眸裣衽,淡淡的开口道:“方才小厮引路之时,云卿曾听到有人大呼世子箭法精绝,汶老太爷回扬州养老,家中儿女并未跟随,所以我斗胆根据世子的穿着年龄猜测出身份,幸而无错。”
“是么?”男子嘴角微微一勾,眼眸中波光潋滟,好似一抹烟雾在其中流转,遮住真正的情绪,似笑非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本世子没有一点吸引力引你前来?”
一阵无力感在心头晃荡,云卿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敢情这世子是别人为了他而来也不行,不为他来也不行,如此喜怒莫测,实在难为。她低垂着头,想着如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男子时。
耳边一阵热气扑来,男子的声音一下近到咫尺,“怎么,这次,想不出借口了吗?”
突如其来的变化惹得云卿反射性的转头,对上眼前那让满树杏花失色的美男子放大的容颜,如此暧昧的距离,呼吸的温度几乎可闻,即便是再世为人,云卿也没受到过如此的挑逗,心头疾速跳动,一下面色绯红,脚步不受控制的往后连退三步,一下踩到了裙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