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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听那惨叫声,可是丝毫做不得假的。
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云卿觉得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初在扬州时的日子,家里有刁奴的时候,可不都是这么收拾的吗?
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柔,落在了周围奴仆的眼中,却没有半点敢轻视的感觉,这个世子妃,不是个好欺的人啊。
瑾王在吩咐了处置下人之后,目光便移到了云卿的面上,昨晚拜堂时她盖了头巾,今日一早他因为找不到韩雅之,也没有来得及细看这个儿媳,此时望去,果真是有美一人,莹莹**。
这个儿媳除了美貌之外,另外一点也和他之前的看法一般。进门第一天就显示了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识大体,又不是软弱可欺,该说话时便说话,虽然他已经看出来今天这件事的始末,但是这些年对于御凤松,他的确是有不足的地方,比起御凤檀来,也许他过多的倾心了,所以今次,他也不想让瑾王妃难看。
瑾王与御凤檀在半空中交接了一瞬,算是对云卿的认可,一旁的瑾王妃恍若没有看到这一眼,面上的惊色和怒色变成了微笑,望着云卿。
云卿看瑾王妃的笑容,但见她面上和气,然那长方形的双眸里依旧不减凌厉之气,唇角扯出来一抹笑容:“这个时辰本应该拜见父王和王妃的才是。”
瑾王点了点头,阴沉的面容这一刻才如云消散,缓缓道:“你进门第一日就让你看笑话了。”
云卿温婉的一笑,“云卿嫁给了世子,自然会将瑾王府当作自己的家看待的。”言外之意就是,她都是瑾王府的人了,这些事自然不会当作笑话看的,自家人的事自家人知道就好了。
瑾王很满意这个回答,也不管外面那受杖刑的两人,双眸如剑的在瑾王妃和御凤松的面上掠过,“今日的媳妇茶,还没喝吧。”
新娘子结婚的第二日要喝媳妇茶,有首诗是叫——新罗帐,喜登科,唤起娇儿慵无力,日上三竿。青绿叶,媳妇茶,敬上公婆羞煞脸,红袖遮拦。新娘敬茶给夫君的父母,意思就是自己成为了夫君家中的一份子,像是女儿一般。
云卿端着水中的茶,看着带着得体适宜的笑容的瑾王妃,这位婆婆会将她当女儿看吗?看今天的事儿,是绝对没有可能,不过她也不需要别人再将她当作女儿,她有自己的母亲疼爱就够了。
虽然出了早晨的那一幕,但是王府的下人手脚还是很麻利,很快就将一切都处理好。御凤松和韩雅之两人出了那样的事,也实在是无脸到人前,瑾王吩咐他们回了院子里。
瑾王将茶接了过来,深深的抿了一口,瑾王妃也同样接到唇边微微一抿,然后递了将茶摆到了一旁,笑吟吟的从身边丫鬟碧玥的手中拿了两只翠玉腊梅枝镶嵌金珠的手镯放在云卿的手中,“你今日嫁到了瑾王府,虽说是陛下赐婚的,又是郡主之尊,但希望你能好好的陪伴着凤檀,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
她话里话外讽刺云卿仗着身份高,倨傲无礼这也就罢了,毕竟云卿知道瑾王妃对她不欢迎,但是这送的礼物,却是让人太过意外了一点。
就连瑾王都在那腊梅枝上淡淡的瞥了一眼,眉头皱了皱。
梅花是四君子之一,听起来梅花精神是好的,可是送礼的时候,因为梅花和“霉”、“没”谐音,所以一般人都会选择避开含有梅花的礼物的。瑾王妃作为王府主母,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规矩。
尤其是刚才瑾王妃强调了‘开枝散叶’,再配合着‘没’字的手镯,真是意味深长了。
云卿低头看自己手中的手镯,显然瑾王妃这一举动,就是在给她下马威了。
欺负她没有是商家女,不懂词文吗?云卿淡淡的一笑,举着手镯和声道:“谢母妃的礼物。看到母妃所送的腊梅双镯,云卿不禁想起一首词——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自古梅兰竹菊被称为四君子,可见母妃对我寄予了莫大的希望,我一定会有不落于梅花的傲气,又有梅花坚硬不催的品质,照顾好世子,理好瑾王府的事务。”
云卿这番话一说出来,瑾王的眼底赞誉就更浓了,既不让自己难堪,也顾全了瑾王妃的体面,又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显露了才华,真正是一举四得。
瑾王妃此时心中的感想却和瑾王完全不同,她听到的是云卿所吟的诗词,写梅花的诗句有千万种,而这两句的意思是指一个人要想达到自己向往的目标,必须要努力,要有与之相配的才华,否则的话就是空谈。
这简直就是**裸的指出了瑾王妃心思,要想夺御凤檀的世子之位,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拿走,云卿就是拿了这句诗词来讽刺她,她一口气顶在了胸口,胸口蔓出一股火气。
但是她不能发怒,瑾王妃可以送一个寓意不好的礼物给云卿,但是她绝对不能对着云卿发怒,那不是承认她有这样的心思了吗?世家女子所受的教育就是,就算你十分想要做一件事情,你做了一件事情,也不能承认。
她和眼前这个出身商女的女子自然是不同的,她的母族是世家,她是大家闺秀。想到这里,瑾王妃忍着怒意,温声道:“你倒是会说话。”
云卿见瑾王妃一副口不对心的模样,脸上一派的和婉,唯有眼中透出一分厉色,含笑道:“母妃夸奖了,这都是儿媳应该知道的。”
当年明帝要求瑾王将世子送上来做质子的时候,怎么没看到瑾王妃和御凤松两人跑出来,愿意担当这个世子的位置,任御凤檀离开父母,孤身来到京城,在各种汹涌的暗流之中过了十一年。如今看到御凤檀在京城依旧活着,并且还活的风生水起的时候,就对御凤檀的位置觊觎了起来,不惜一切的想要抢夺了世子妃的位置。
不付出怎么有回报?只等待着别人的成就果实就想要来争取,这样的人最是会坐享其成。云卿本意对御凤檀是不是世子是不在乎的,她喜欢的是御凤檀这个人,但是这个位置是御凤檀,也是她的,她也不会拱手与人。
媳妇茶已经喝了,瑾王妃不愿意再看着云卿这张脸,将茶杯往旁边的小几上一搁,站起来身来,淡笑地朝着瑾王道:“王爷,我还要去处理雅之和凤檀的事儿,便先走了。”
瑾王眼神复杂的望了她一眼,随即点头允了。
这情景让云卿觉得有些诧异,按理来说,瑾王是这府中最有权势的人,从刚才处理陈妈妈和碾玉之事便可以看出来,但是看瑾王妃和瑾王的相处方式,瑾王似乎对瑾王妃有着一种包容,对她无礼的包容。
御凤檀推了推云卿,朝她眨了一下眼,“看什么,刚才说的很好。”
云卿嗔了他一眼,却微微转头去看瑾王,见他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朝着她笑了笑,“你也先回去吧,我有事要找檀儿聊一聊。”
御凤檀狭长的眼眸微微一闪,望了云卿一眼,云卿对他一笑,让他放心去,她等会先回院子里等他,御凤檀这才跟着瑾王一同朝着外面走去。
瑾王妃回到自己所在的荷心苑,一进门,御凤松就迎了上来,“母亲,刚才在那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说话!我明明可以不娶那个韩雅之的!”
瑾王妃坐下来横了他一眼,脸色铁青的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喝,顿时往桌上狠狠的一顿,“这是谁冲的茶,要烫死我吗?!”
丫鬟一个个见她脸色不好,压低了头不敢出声,绿蕊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低声道:“王妃,是奴婢……”她话音未落,一杯烫茶就朝着她砸了过来。
绿蕊低低的叫了一声,却不敢躲避,生生的受了那滚烫的茶水,面皮被烫的滚红,小声的啜泣了起来。
御凤松抬起眼看了一眼绿蕊,想到今天是她去叫的人过来,恨声道:“难道你看不到御凤檀在那儿吗?你把他们两人叫过来干什么!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丫鬟,你是要看我的笑话不是!来人啊,把她给我拖下去,直接打死!”
立即就有婆子上来,将绿蕊拖了下去,见绿蕊吓的叫了起来,塞了个帕子堵住她的嘴,被扯了下去。今日绿蕊被吩咐去喊云卿,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哪里知道御凤松在这里,这个时候不过是做了御凤松和瑾王妃的出气筒而已。
屋子里其他的丫鬟口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眼底又有一种司空见惯的神色,显然绿蕊不是第一个成为泄愤之人的丫鬟了。
御凤松皱起眉头,恨道:“母妃,现在我们反被他们设计了,如今父王说让我娶韩雅之,她无父无母,一个孤女,我娶她有什么好处,你说过要给我找一个高门出身的女子,增加我夺世子位的分量的,若是娶了她,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瑾王妃看了他一眼,就像刚才她屋中丫鬟被拖出去打死的事从来没发生一般,拿着帕子擦了擦手,端着换上来的茶水,悠悠的喝了一口,淡笑道:“怎么,你不是一直都说她不错的吗?”
御凤松看瑾王妃的脸色,急道:“那只是因为她生的不错啊,如果要娶的话,最多做个小妾,她哪里够资格做我的妻子!母妃,你说,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她一个未婚女子与我睡在一起被人抓住,完全可以以这个理由不让她做正室的,为何你不反驳父王的话,还要让我娶了她?!”
瑾王妃微微一笑,笑容带着一种刻骨的寒意,慢慢地道:“谁说你一定会娶她的呢?”
“那你答应了父王?”御凤松一顿,眼珠子转了转,“你这是缓兵之计,等这件事过了之后,再跟父王求情吗?”
瑾王妃睨了他一眼,眼神深处带着钢刀般的锋利,阴冷的一笑,“缓兵之计?你父王这个人重守承诺,他答应过韩英的事自然会做到。你若是一味的反对,只会适得其反,反而惹得你父王厌恶,而且结果并不会变得更好。依你父王的性子,只要韩雅之还活着,你就只有娶她为妻了!”
御凤松先是一愣,接着立刻喜笑颜开,讨好道:“母妃,还是你厉害,只要韩雅之死了,父王总不能让我娶个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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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写到回门,明天继续了,过年了,医院,公司两头跑真的是昏头了。大家现在忙不忙啊?
关于瑾王妃是不是凤檀的亲妈,马上就会谈到这个问题了啊。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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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妃高深莫测的一笑,赞许的点点头,就像是御凤松刚才只是说发现了一桩新鲜好玩的事儿,“是啊,你父王是不会让你娶个死人的。”她略微的一顿后,眼眸却朝着御凤松透出些严肃,“昨夜之事,你可要好好的想一想,为什么计划的好好的,却没有成功?”
解决了韩雅之这个问题,御凤松全身明显放松了许多,他双手搭在桌上,冷笑道:“是因为我们的计划还不够完美,所以才被他发现了吧。”
瑾王妃勾起唇角,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望着那冒着白热雾气杯子,蔻红的指甲在上面一划,冷声道:“不,不是我们的计划不好。松儿,是因为凤檀他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你,如果是他全然信任的人,他接你倒的酒,绝对不会有任何戒心的喝下去,从你接近他起,他就在防备着你。”虽然她没有看到整件事情,但是她很清楚,那暖情酒一定是给御凤松喝了,才让他糊里糊涂和韩雅之到了一起。
这话的意思,御凤松听的半白半懂,微待疑惑道:“母妃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