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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宁儿就先去给皇后娘娘问安。”安宁敛下眉眼,方才见安茹嫣那五彩缤纷的脸色,心里浮出一丝快意,哼,她安茹嫣也只有在侯府嚣张罢了!
等到安宁跟着银霜走远,安茹嫣气得直跳脚,这个安宁,连这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真是气死她了!
现在可如何是好?万一等会儿皇后娘娘不放人,她该怎么办?想到此,一颗心悬在那里,忐忑不安。
安宁到了皇后跟前,行了礼,“安宁参见皇后娘娘。”
“宁儿,婉贵妃可念叨着你呢!”皇后突然开口,笑得温婉。
安宁微怔,婉贵妃念叨着她?想来将自己叫来,应该是婉贵妃的主意了,心中划过一抹了然,“宁儿见过婉贵妃,婉贵妃吉祥。”
“本宫想见识见识皇后娘娘新收的义女,皇后娘娘这义女,果然是生得动人。”婉贵妃再次将安宁打量了一番,比起那日在牡丹宴上所见,今日的她不单单是用“水灵”二字,便可以形容得了的了,不知为何,这个安宁,今日只是一见,便给她一种复杂的感觉,不像是那种傻傻的被人利用却不自知的蠢丫头。
而她若真的是一个蠢丫头,又怎能得到苍翟与众不同的对待?婉贵妃微微皱眉,视线再次看向某个地方,若有所思。
安宁听着她的赞美,敛着眉眼,感受到婉贵妃看自己的目光,敏锐的她总觉得那眼神中带着几分让她敌意,想到前世自己听闻的后宫秘闻,心中一怔,下意识的看了不远处的苍翟一眼,莫非……那后宫秘闻是真的?
前世,她听闻之后,还不相信,可是,若不是这样,那婉贵妃对自己的敌意又是从何而来?前世,婉贵妃可不曾对自己有这样的敌意,而婉贵妃方才那若有似无的视线,却是没有逃过她的双眼,心中对自己的怀疑越发的肯定。
“是啊!比起我那明月公主,还要略胜一筹。”皇后将安宁拉到自己身旁坐下,话落,立即引来一旁明月公主的抗议。
“母后,你……”
似料到明月公主会开口,皇后睨了明月公主一眼,打断明月公主的话,明月公主心中很是不甘,狠狠的瞪了一眼安宁,这个安宁,不过是母后认的义女罢了,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公主,哪一点儿比得上她赵明月的高贵身份?
安宁顿时觉得如锋芒在背,心中叹了口气,看来,处处都有无形的利箭啊,稍不注意,便被刺中,明月公主的性子,皇后娘娘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素来自视甚高,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最嫉恨的便是比她漂亮的女子,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故意还是无心,这样一说,不是明摆着为她招来明月公主这支不好惹的利箭么?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她也只能承受着,明月公主若是今后为难她,她也只能另想办法了!
“二小姐已经及笄了,可许了人家?”婉贵妃意有所指的询问。
“还没呢!东秦国这么多优秀的男子,还怕找不到好人家吗?”皇后眸光微闪,许人家?这段时间,她心中一直惦记着安宁的婚事,宸王对安宁的态度,她看在眼里,而她最疼爱的侄儿南宫天裔心中在想些什么,她也有几分明了,安宁的婚事啊……还真是她心头的一大难题!
“那也得早些把婚事定下来才好,姐姐舀不定主意,改日妹妹我帮着姐姐物色物色。”婉贵妃心中暗自盘算着,话虽如此,但想着安茹嫣的那条毒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即便是苍翟对安宁不一样又如何?若是安茹嫣能够成功,那么安宁便再也不会碍眼了,想到这里,婉贵妃的心情突然明朗了起来,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台上女子的表演之中。
听着二人谈论的话,安宁敛下的眉眼中,划过一抹警惕,婚事?重生之后,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在心上的事情,这一世,她身上肩负着仇恨,没有蘀娘亲报仇,没有让前世那些害她负她之人受到惩罚,她又怎么会去考虑婚事?但是,此刻经二人一提,她的心中警铃大作。
若是低调的履行自己复仇的计划,那也没有什么,但是,如今她被皇后娘娘认作了义女,她有一种预感,她的婚事或许没那么简单,皇后势必会插手!
看来,她得早些想办法,防范于未然才行。
台上,已经有好几个女子败下阵来,司仪上台宣布着上一轮二人比试的结果,同时宣布了这一轮和下一轮上台者的名字,安宁听到“东秦安平侯府大小姐安茹嫣”几个字,心中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安茹嫣的方向,此时的她,早就坐立难安,便是看不清她的面容,安宁也能够想象得到此时她脸上的焦急。
“姐姐,让宁儿去蘀妹妹将紫金暖炉舀来可好?妹妹手脚怕寒,真是麻烦得很。”婉贵妃柔声开口,满脸笑容,皇后娘娘自然是无法拒绝,示意安宁下去,安宁福了福身,眸光微闪,她当然知道婉贵妃让她下去,并非舀什么紫金暖炉,想到安茹嫣在马车上说的话,“她都安排好了”,这所谓的安排应该包括婉贵妃在内吧!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当然要顺从她的安排,不仅如此……想到什么,眸中的笑意越发的诡异。
安宁被带到了隐蔽的高台之下,这里,她是再熟悉不过的,前世,她便是在这里为安茹嫣作弊呢!这个地方像是刻意布置的一般,不大不小,隐蔽却听得到外面所有的动静。
按照安茹嫣的计划,她上场之后,先会弹奏一曲,安茹嫣事先选了一首最难的曲子,让她练了好久,前世,安茹嫣就是凭着这首曲子,配以她稍早为她准备好的诗词,再加上她自己绝佳的演技,打败了对手,甚至让后面的人望而生畏,不敢再做挑战。
可是这一世嘛……安宁看了一眼似专程过来监督她的颖秋,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颖秋姐姐,你出去可好?这里这么狭小,你若在,宁儿怕是会受到打扰,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姐姐怪罪下来……”
颖秋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但又想到小姐的交代,眸光微敛,“二小姐,奴婢会尽量小心,不会影响二小姐。”
安宁微微皱眉,不走是吗?好吧,不走便不走吧!
安宁坐了下来,突然,身后一声轻微的闷哼,紧接着是身体倒地的声音响起,安宁感受到身后熟悉的气息,回头看向来人,挑了挑眉,眼露赞许,“不错啊,飞翩,下手利落狠绝!”
颖秋当然不能待在这里,她不走,安宁便只有用她的方法让她离开,看着地上昏迷了还皱着眉头的颖秋,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这是何苦呢,平白无故的受这一下痛!
飞翩挑了挑眉,对付一个小丫头,他自然不费吹灰之力,拱了拱手,“小姐,飞翩先将她带下去。”
安宁点头同意,等到飞翩处理了昏迷的颖秋,外面便传来司仪的声音,宣布接下来由安平侯府大小姐安茹嫣上场,安宁眸子一亮,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坐在琴前,安宁果然如前世一样听到安茹嫣那些冠冕堂皇,又虚假做作的话响起,前世,此刻的她将手放在琴弦上,专心致志的等待着安茹嫣的暗号,等到暗号一传来,她便开始弹琴,而这一世……
安宁坐下之后,却是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那东西她准备了好些天了,为此,她还专门潜心研究了一番。
看着手中的木偶,安宁眼中闪过一抹诡谲,不错,那就是一个木偶,正如大夫人和安茹嫣设计利用杨木欢刺杀自己一样,她便要用这相同的方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她们控制杨木欢,而这一次,则是她安宁控制安茹嫣!
“安茹嫣,你要轰动四国,让天下记住你,那我便如你所愿!”安宁淡淡开口,眸中一片冰冷。
广场上,安茹嫣一袭白色纱衣,在空旷的舞台上,每一个举动都尽显优雅,眉宇之间皆是隐约的媚态,安茹嫣本就生得不错,此时此刻,许多公子的目光都专注在她的身上。
“听闻这是东秦第一才女,今日能够见识东秦第一才女的风礀,当真是赚了。”台下,靠近南诏国使团的方向,有一个声音响起。
海飒微微皱眉,多看了台上的女子一眼,“东秦第一才女?方才我听那人说,她是安平侯府大小姐,她和刚刚那个女子是什么关系?”
海飒突然的询问让太子楚一怔,“方才那安宁,就是这个女子的妹妹。”
“是姐妹么?”海飒湛蓝色的眸子微眯着,这女子看似温婉大气,倒没有方才那个安宁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第一才女么?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第一才女到底有什么能耐!
台上的安茹嫣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众人一眼,脸上自信满满,手置于琴弦之上,轻咳了声,正要拨动琴弦,却没有等到预计的动静,不由得微微皱眉,意识到此刻正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己,安茹嫣恢复了满脸的笑意,优雅的轻掩着唇,清了清嗓,这个安宁,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听到她的暗号吗?
可是,此刻安宁就在高台之内,这么近的距离,怎么会没听到?
再次清嗓,安宁却依旧没有动静,台下,等待着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位……安大小姐是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家都等着呢!”安茹嫣的对手,上一轮的胜出者,正好是西陵国的女子,西陵女子素来豪爽,方才安茹嫣那一番扭捏作态,她早就看不顺眼了,这样的女子,也就是在适合被男人豢养在深闺罢了,要是放在他们西陵国,一准儿人人鄙夷不屑。
“是啊,莫不是琴坏了?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啊,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看安大小姐是饱读诗书之人,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吗?既然琴坏了,还磨蹭个什么劲儿?你坐在那里,琴就会自己好了吗?快些认输吧!”北燕使臣中,一女子朗声开口,语气尖锐,没留丝毫余地。
安茹嫣神色微怔,心中浮出一丝慌张,看了这二人一眼,认输?她安茹嫣好不容易等到这次机会,又怎么能认输?
可是,想到此刻的状况,台下等着的人已经微微骚动了起来,面对那些异样的眼神与谈论,安茹嫣心里的不安更浓,再次咳了几声,这个安宁,她这不是让自己下不来台吗?现在可如何是好?
“安大小姐看来是生病了吧,带病上场,精神倒是可嘉的,但四国祭这样的场合,也别浪费大家的时间才好啊!”那西陵国的女子,再次开口,故意为难对手,神色之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似看着安茹嫣的好戏。
在场的人骚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四处都开始交头接耳的对台上的安茹嫣指指点点,安茹嫣神色慌乱,目光闪烁不定,几次不小心触碰到琴弦,不和谐的音调传出,更是让在场的人眼露鄙夷。
看着此刻的状况,崇正帝微微皱眉,朗声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威严的声音掷地有声,安茹嫣身体一怔,忙起身,提着裙摆仓惶的跪在地上,“臣女还未准备好,请……请皇上给臣女一些时间……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安茹嫣脸色早已经煞白,她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安宁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乱子,她还专门派了颖秋过去看着她,可为何事情还会变成这样……耳边传来那些指指点点的声音,安茹嫣顿时更加乱了手脚。
原本心中隐隐含着几分期待的海飒看到台上那女子的表现,蓝色的眸子中划过一丝鄙夷,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