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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真心的,宸王的女儿,能够在我詹灏的面前降生,当真是我詹灏的福气,不过……”詹灏嘴角一扬,隐约夹杂着些微的不怀好意,人也朝着安宁的方向走去。
安宁眼里的防备更浓,浑身好似竖起了尖刺,微微侧身,似乎是要将怀中的女儿,牢牢的护着。
詹灏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小郡主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她的父亲团聚了,哦,不……不,她一定会和宸王团聚的,宸王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在朝着这边赶过来了。”
安宁眸子一凛,目光看向怀中的女儿之时,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柔柔的笑意,“是啊,呈詹老爷吉言,我的女儿自然会和她的父亲团聚。”
不但能团聚,她的父亲定还能看着她慢慢长大。
詹灏眉心皱了皱,暗道这个安宁,还真是伶牙俐齿,心中的不悦越发的浓烈,詹灏更是大步上前,想要将安宁怀中的婴儿给夺过来,她护着她的女儿吗?哼,她既然护着,那么,他就让她尝尝因为女儿而心惊胆战的滋味儿,只要这小女娃落在了他的手上,看她这张利嘴还敢不敢和他顶撞。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意图,碧珠在他靠近安宁之前,猛地挡在了安宁的面前,此时的碧珠,不再是方才因为面对安宁生子,慌乱得手足无措的女子,这浑身散发的气势,足以让商界和她交过手的那些人为之折服。
“堂堂詹家老爷,想要欺负女人和孩子不成?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了大牙?”碧珠冷声开口,平静的双眸,对上了詹灏的视线,丝毫都没有畏惧之意。
詹灏挑眉,这女人他是知道的,八珍阁的主事者,仅仅是来了北燕国数月,便将八珍阁经营得有声有色,现在,甚至足以和三大望门的酒楼媲美,这个女人方才慌乱得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但此刻,却是有勇气和他对峙,哼,这苍翟和安宁的身边,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人才辈出么?詹灏想到什么,眼底划过一抹凌厉,若不是苍翟有这些个帮手,他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詹家和墨家的生意几乎陷入瘫痪?
这几乎是詹家有史以来的最大的一个冲击,便是在曾经面对凤家和墨家的勾心斗角中,都没有一次,这么凄惨过。
这叫他如何能甘心?猛地一扬手,啪的一声响,一巴掌狠狠的打在碧珠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碧珠只感觉到脑袋在那一瞬间空白,口中一股血腥味儿弥漫开来。
“碧珠……”安宁惊呼出声,狠狠的瞪着詹灏,“詹灏,你……”
安宁几乎是咬牙切齿,他竟然打碧珠?!她怎容他当着她的面儿伤害她的妹妹?!
“怎么了?她是你的妹妹?但詹某可听说过,她不过是一个丫鬟出身罢了,你便是认她做妹妹,她也终究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才,宸王妃,詹某在替你教训奴才,你应该感谢我才是,何必这么瞪着我,好像我杀了你在意的什么人一般,呵呵……宸王妃,要这样瞪着我,也还不是时候啊!”
目光扫过碧珠嘴角流出的血迹,詹灏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其中的恶意也是不断的攀升着。
碧珠的意识渐渐的收了回来,感受到那火辣辣的痛,听着詹灏那刺耳的声音,眼底划过一抹不着痕迹的阴沉,低贱的奴才吗?这个世上,怕也只有小姐他们不将自己当奴才了。
可是,奴才又怎样?便只能被人这样的鄙夷不屑,肆意践踏,毫无尊重吗?
手紧握成拳,若是以前的碧珠,只会忍气吞声,能避则避,但是,现在的碧珠,在安宁的影响下,思想也在潜移默化的受着影响,她会向所有人证明,她值得尊重!
碧珠心中翻腾着,但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碧珠知道,这个时候,她和姐姐在詹灏的手上。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詹老爷,如果教训奴才,能够让高兴些,那詹老爷随便教训便是!”
“碧珠!”安宁轻呼出声,碧珠的心思,她又怎会不明白?碧珠是要借用自己来转移詹灏的注意力,好保护她和女儿啊!可是,她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碧珠……
“姐姐,詹老爷说得不错,碧珠本就是奴才。”碧珠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但是,心中的冷意,却是越发的凌厉。
“哈哈……哈哈……”詹灏猖狂的大笑出声,“哼,好一对情深的姐妹,好一对让人羡慕的主仆。”
心中盘算着什么,也许在等待苍翟到来的这段时间内,他找到乐趣了,目光落在碧珠的脸上,虽然是丫鬟出身,但生得极其标致,伸出手,轻佻的抬起她的下颚,嘴角的邪恶越发的浓郁,“大皇子尝过你的滋味儿了?”
话落,碧珠身体一僵,安宁心中一怔,狠狠的瞪着詹灏,“老匹夫,你说话注意点儿,有本事,你朝着我安宁来!”
那件事情是碧珠心中的伤痛,詹灏这老匹夫,竟然揭碧珠的伤疤,安宁知道,这比方才打碧珠那一耳光,还要让碧珠痛啊!
可是,碧珠却是笑笑,“是啊,可惜,大皇子是个短命鬼。”
意思就是说,伤了她的人,没有好下场!
詹灏眸子一凛,狠狠的捏着碧珠的下巴,正要发怒,却听得外面传来敲门声,詹灏皱眉,朗声道,“进来!”
来人推门而入,赫然就是他的儿子詹珏,詹珏看到詹灏,立即上前,“爹,宸王殿下来了。”
话一落,在场的几人神色各异,就连安宁怀中的女儿,都咿咿呀呀的哼了几声,安宁拍了拍怀中的女儿,神色却是凝重。
她知道苍翟一定会来,可是,面对的却是詹灏准备好了的陷阱,这叫她怎能不担心?
目光落在怀中女儿的身上,想到詹灏方才的话,眸光微敛,心中暗道:女儿啊女儿,今日,是咱们一家三口共同作战的时候,到最后,谁都不能落下!
好似有感应一般,小女娃竟然扬了扬手,似乎是在对安宁表示着什么,安宁心里一暖,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将女儿抱得更是安稳。
碧珠听到消息,心中却是满心欢喜,在她的眼里,宸王似乎是无所不能,只要有宸王在,他便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到姐姐!
而詹灏则是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看来,他来得还挺早的,既然宸王殿下已经来了,那么,我们作为主人,自然要好好招待,可不能怠慢了贵客,詹珏,好好看着宸王妃和小郡主,照料好了,若是有丝毫差错,唯你是问。”
“是,爹爹放心,詹珏定会好好照看宸王妃和小郡主。”詹珏拱手,眼底划过一抹冷然,想到他们今日的计划,事情已然进行到这个份儿上,他们的胜利的几率又大了几分了,只要苍翟一进了这座宅院,就等于是瓮中的鳖,还不是任由他们处置。
苍翟的本事再大又如何?他们的手中可是掌握了苍翟的命脉,先前是宸王妃安宁,现在多了个宸王的女儿,这筹码,还真是让他看了都甚是满意啊!
詹灏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大步走出了房间……
这是一处僻静的宅院,并非是詹家祖屋,而是詹家在城郊的一座别院,这处别院,依山而建,根据地势,休得分外宏伟,进入院子的大门,便有一条一直蔓延而上的路径,路周围的平坦处,伫立着几个小院子,这环境,好似人间仙境一般,但是,苍翟却无心欣赏这个院子里面的美景,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确定宁儿无恙!
而乍一看,怕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别致精巧的庭院之内,暗处却是隐藏着无限的锋芒,别人不知道,但是,在苍翟进了这个院子的第一刻,就已经心中了然,他早就料到詹灏设下了埋伏,就等着他进院子,没想到,詹灏竟选择这么一处地方,这里,看似有层次,在外面,似乎可以将院子中的一切尽收眼底,但身处其中就会发现,这就是一个牢笼,只要进了里面,就很难逃出生天。
“哈哈……”一个得意的笑声响起,苍翟顺着那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袭锦衣裹身的詹灏站在阁楼上,那阁楼正好在上一级的平底上,苍翟从这里看上去,那压制性的气势,让苍翟不由得皱了皱眉。
“宸王殿下大驾光临,实在是让我这郊外别院,蓬荜生辉啊!”詹灏朗声道,目光和苍翟的视线对视,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正好是居高临下,好似能够掌控着这一切的感觉,让这段时间一直饱受挫折的詹灏,分外的高兴,苍翟啊苍翟,饶是他那般步步为营,饶是他有能力让三大望门之一的墨家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可终究还不是落在了他詹灏的手上么?
苍翟眸子一紧,不愿理会詹灏这老匹夫虚假的寒暄,“蓬荜生辉不敢当,本王已经如你所愿的来了,现在,是不是该让本王见到本王的王妃了?”
苍翟开门见山,心中却是将詹灏利用宁儿的作为牢牢的记下了,这个仇,他一定会连同娘亲的仇,一块儿报!他苍翟在此发誓!
詹灏嘴角的笑意扩大,呵呵的笑道,“宸王殿下急什么,既然来了,咱们叙叙旧也是好的,哦,对了,宸王殿下似乎没有按照我信上的交代做吧!”
詹灏说话之间,目光落在苍翟身旁的飞翩身上,眼底划过一抹凌厉的光芒,“詹某记得,詹某让宸王殿下独自前来,可宸王却带了这么一个人,实在是让詹某很是不悦啊。”
苍翟皱眉,一旁的飞翩却是冷哼了一声,“詹老爷没有跟在下打声招呼,就请了在下的夫人到你这里来做客,时辰已是不早,在下不过是来接夫人回家罢了,和宸王殿下不过是巧合罢了。”
飞翩心中气愤,若不是小姐和碧珠在这可恶的老匹夫的手上,他定要上前,一刀结果了这天杀的男人,可是,一想到小姐和碧珠此刻还情况未知,他便是对詹灏有太多的恨,此刻要做的事情,也必须是镇定。
詹灏却是轻哼一声,那个叫做碧珠的女子,是在他的手上不错,不过,他却是不相信飞翩的话,转念想到自己今日为伏击苍翟所做的准备,詹灏心里却是划过一抹不屑,多一个人又怎样?不过是到最后多一具尸体罢了,既然他要来送死,他就成全他吧!
“来人,宸王殿下来了这么久了,还不将椅子搬上来,宸王殿下身子金贵,可别累着了。”詹灏似乎是很乐意享受此刻和苍翟的周旋,不过,苍翟却没有心思和詹灏周旋。
“詹灏,你到底要干什么?”苍翟眸子一紧,语气冰冷得好似刚被寒冰萃过,那丝丝的凌厉,便是站在高处的詹灏,都感觉到了。
詹灏眸光微敛,看来,这苍翟还真是坐不住,这么想见到他的妻子和女儿么?他越是想见,可他偏偏不让苍翟如意。
“宸王殿下这等聪明的人,詹某想干什么,难道宸王还猜不出来吗?”詹灏挑眉,眸光微闪,眼底划过一抹而已,视线一瞬不转的落在苍翟的身上,似乎是不想落下他一丝一毫的反应,“宸王殿下,今日,詹某要恭喜你了。”
苍翟皱眉,随即便听到詹灏的声音再次响起,“方才宸王妃为宸王产下一女。”
话落,苍翟身体一怔,神色和方才的冷然想必,隐隐多了些微的拨动,产下一女?宁儿生了?她们母女可平安?他们的女儿长得什么模样?
无数的问题在苍翟的脑海中回荡,心中澎湃着,想要见到她们母女二人的心情越发的激烈,可是,在听到詹灏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