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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千墨做出这个决定,倒绝不是被陆由迷得神魂颠倒将孟曈曚抛在脑后了,而是他清楚得知道,乐器最容不得急功近利,陆由现在的琴技,要赶上当年的孟曈曚,可以说,拍马都没可能。与其勉强他将时间精力浪费在不可能的超越上,倒不如扬长避短,将《晚照》以最好的状态呈现出来,这才是对曈曚真正的负责。
南寄贤也是顷刻就想明白了老师的意思,心里自责自己狭隘了。南寄贤明白,自己对陆由,终究是有些偏见的,大概是因为这个人总能让老师在不自觉中去偏袒照顾,自己对他,总是存着戒心,南寄贤想,这样做大师兄,未免有些不大合格。只是他向来是极为笃定的人,心中有了成算,口中自然不会说出来,也不可能立马向陆由释放善意,并不是人人都是徒千墨,喜欢的时候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月亮星星,不喜欢了,又弃如敝屣。
徒千墨心情大好,便和南寄贤赵濮阳他们商量排练时间的事,当然,各自先唱熟了是必然的。如今,除了刘颉赋闲在家,其他几个人都各有各的忙的,是以,排练都定在晚上,主要是迁就陆由白天的《犀角》训练了。
大概是因为时间太紧了,今天晚上,排练就正式开始。这一次,弹琴的,却是南寄贤,他同样的一首曲子,刚才陆由弹,虽然流畅却究竟带着些青涩,可到了他手里,却像是能够化腐朽为神奇,明明是那么朴素的曲调,却像是有一种更深沉的情感直注进人心里,他们师兄弟几人一起做试唱练习,气氛倒是不错。
陆由原以为刘颉是演戏出身,恐怕在唱歌方面算是一块短板了,但是没想到,这个三师兄的乐感也非常好,而且,他的声音真是温柔地像云一样,很贴合兄弟这首曲子中那种默默关怀的意境,陆由心中的自卑更盛,原来,老师的几个弟子,都是全能的。
徒千墨看着他们排练,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桩事,明天,该去卡狄,给陆由一个惊喜了。
第二天,徒千墨是亲自送陆由去的卡狄。陆由只要站在大礼堂的舞台上便形成了绝对的条件反射,那时候,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会变,他就是光芒万丈的沈彦非,谁都无可替代。
今天的排练,照旧以第一幕,陆由的独舞开始。不过,奇怪得是,他站在舞台中央很久,伴奏却依然未曾响起。
陆由微微蹙眉,神色间很有沈彦非那种不会收敛的桀骜,他入戏的时候,那种属于沈彦非的骄傲和神经质还是非常可怕的,陆由正要发作,目光望向舞台右下角,可余光一回,竟然在舞台左边,坐着一个人。
那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人了,只是,那种气场,却让人陌生。
不算亮的灯光,安静地让人迷失方向感的人,还有,永远最难絮说衷肠的,婉转低回的,大提琴。
徒千墨的表情很专注,他没有向电影中演得那样在陆由目光经过的时候抬头微笑,而是,微扬琴弓,奏出了一段,绝对可以叫人沉下来的音乐。
《犀角》的开场,陆由的独舞,带着暗示一般的冰冷破碎的绝望。
徒千墨的琴声和缓,满蕴着属于惜花者的理解与同情,那样低沉的调子,没有如泣如诉的缠绵,只是一种,坚强的,聆听与倾诉。
这段音乐就像是午夜里不小心撞进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最温柔的情愫,也像,朦胧地,倾泻在难眠的追梦者梦里的,一抹素淡皎洁的月光。
陆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和徒千墨之间,也可以这么和谐,这是他第一次听徒千墨拉琴,可是,这样的琴声,就好像是,让他的舞姿也有了灵魂。陆由很轻易地沉浸在音乐中,试着用自己的身体去诠释属于沈彦非的全部精神,只是,他入戏越深,却越是分辨不清,如今还在翩然起舞的,究竟是沈彦非,还是自己。
若说是沈彦非,沈彦非哪有他此刻舞动的翩跹风情,若说是他自己,他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的舞台上,如此放肆地挥洒热血和激情。
大提琴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陆由的舞步有一个小小的凝滞,他呆了,难道,自己竟是也在担心,这样的美丽一瞬即逝。陆由心乱了,于是,他刻意加强了踩点的力度,试图用那个桀骜不驯的沈彦非将自己拉回来。
徒千墨的琴声似乎很懂他的心思,他没有刻意去挽留,而是很自然地,渐行渐止。
这一曲舞罢,导演夸赞道,“陆由,真好!你是抓到沈彦非的魂了。在那个时代里,他不是一个剑寒三尺流血五步的游侠,而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热爱美也懂得欣赏美的艺术家。所以,他对贩卖犀角的犯罪组织的打击,不是说凭着一腔热情或者伸张正义,而是一种,为了他追求的美,可以奉献生命的信仰。你这一段舞,刚柔并济,这个人物,算是展示出来了。”
“谢谢导演。”陆由轻声道,而后,他才去看徒千墨。原来,是这样。老师早都发现我对沈彦非的角色理解有偏差,所以,才会这样帮我的。
徒千墨只是微笑。其实,他根本没有刻意想去纠正陆由什么,陆由现在诠释的沈彦非也很好,有一种属于少年人的锐气。在《犀角》的舞台剧上做一个乐手,这是他很早就打算好的了,甚至还想过,当一个报幕的龙套。今天他会来,最直接的想法,只是希望能够给陆由一点自信帮陆由减压,而这一段琴能起到这样的效果,倒真是,意外的福利了。
徒千墨拉琴的时候,刘颉一直坐在礼堂第三排角落的位置上,从他的角度,可以很放肆地欣赏老师难得的内敛的温柔,虽然这些天在家里,老师每天都会拿出至少两个小时来练琴,那时候,他全程随侍左右,帮忙翻谱子或者在合适的时候带着崇拜和钦慕微笑,可是,那样近的距离,都没有今天这一瞬来得惊艳。他能感觉到,老师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情。他很认真地望着又投入排练的陆由,看了很久,很久。
今天的排练结束后,徒千墨还是接陆由回家。陆由对这样的特殊照顾有些不习惯了,毕竟,当时是说好的要在卡狄住集体宿舍的,不过,徒总监的命令一向不容置疑,陆由也就不说什么。
和刘颉一起下了车,从电梯口出来,却看到,自家门口,居然站着一个人。陆由能感觉到,这个人,通身都带着匕首一样的气息,只是,在徒千墨走近的时候,他很快收敛了全部锋芒,所有的气质变成了两个字,臣服。
不无意外地,陆由又一次看到了所谓的奴隶拜见主人的仪式,见寻跪在了地上,还好,他没有去亲徒千墨的脚。
徒千墨的心情不太好,倒不是因为见寻出现的让他不舒服,而是,他居然又一次忘了告诉他,今天不用来。这些天,他真的被陆由分去太多精力了。
见寻是很懂看脸色的人,刘颉过来开门的时候,他便跪去了一边,陆由不好意思再看一次这人将自己脱光的场景,连忙进去了。
徒千墨今天很理智,先是叫了见寻起来,而后才道,“忘了通知你,今天,我还有事,你回去吧。”
作为一个绝对的M,见寻甚至不敢在眸中透出失望之色,他顺从地低头,“是。”而后,等着他的主人进门,才肯起身。
徒千墨倒还算一个合格的S,打发奴隶走也不忘问一句,“带了吗?”
“是。”见寻说话也不敢抬头,只是贪婪地盯着徒千墨皮鞋。
“多少?”徒千墨言简意赅。
“500CC。”见寻道。
“多久?”徒千墨接着问。
“四个小时。”见寻并不算说谎,准确来讲,四小时五十三分钟。
“你进来吧。”徒千墨了解奴隶的极限在哪里,500CC的甘油含在身体里四个多小时,他不认为见寻有可能忍回去。他是一个负责任的S,掌控着M的很多事,他们的身体健康,同样,也是他游戏的,必然付出。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实在是太晚了,大家久等了
119
119、一百一十八、奴隶见寻 。。。
陆由看到见寻进来,不过还好,这个人这次,是穿着衣服的。
刘颉的脸色略略一变,而后下意识地去看陆由,陆由见三师兄看他,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是不愿意看到老师做那种事的,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抗议呢。因此刘颉在看他的时候,陆由着实尴尬了,他向徒千墨微微鞠躬,“老师,小由回房间去了。”
徒千墨原是想着让见寻排空了身体里的东西要他走的,可陆由这小由两个字,却让他心里一瞬间便活络了。这么多天的努力,陆由终于愿意在自己面前再自称一次小由了。徒千墨有些小小的兴奋,可是,旋即,又觉得自己太没有出息。
是以,他很老师姿态地点点头,去吧。
见寻一直低眉顺眼地站着,徒千墨手都未抬,只随便吩咐,“去弄干净。”
“是,谢谢主人。”见寻又一次跪下了,徒千墨原是极注重仪式的人,看见寻这样,好像自己又重新回复了那个冷静理智越带些残酷的自己,他便没叫见寻起,任由他一路跪行去游戏室。
陆由本是要回去,见见寻居然进了那间屋子,又是一阵黯然。从前,自己没皮没脸地爬上徒千墨的床,他就是在那间屋子里,给了狠狠地几下皮带,如此说来,当时的自己,在他心里,和这些M也没什么分别吧。
想到这里,陆由加快了脚步,也不愿去多想,只是一个人继续看本子,本子看累了,就自己练一会要在演唱会上唱的歌。
见寻将体内的甘油排出来,便跪在游戏室那张大床前等待着徒千墨的临幸,徒千墨近日来有些累,南寄贤演唱会,赵濮阳新专辑,法国著名导演lionel约见刘颉,邀请他试镜,更别说,耗进去多少心力的《犀角》舞台剧了。而且,孟曈曚祭日将近,徒千墨实在也没有多的心情去玩游戏,S…M,曾经是可以让他放松的方式,但是现在,他真的没有那份精力了。
是以,见寻自作主张地脱掉了衣服让这个刚愎自用的男人非常不舒服,他随意一摆手,“这些日子乏了,没我的吩咐,你不必过来了。”
见寻只觉得自己的肺瞬间被拿掉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就是被丢掉的意思,他知道徒千墨从来不是长情的人,自己能跟着他这么久,已经是例外了。可是,若如此就被放逐,他究竟有些不甘心。虽然,早在上一次就有预感的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徒千墨看了他一眼,见寻那种一瞬间迷失了整个世界的感觉再次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他本就没有要和他结束关系的意思,更何况,见寻是有野心的人,他一直明白,这个时候说分开,不是摆明给自己找事吗?
徒千墨站起身,顺手推开了一面夹壁墙,而后,拎出来一套带肛閂的皮质寊操带,就势扔到见寻脚下,竟然还连着钥匙。
徒千墨声音懒懒地,“还要我教你怎么穿吗?”
“是。”见寻连忙调整幅度自己穿上,甚至,还刻意比能接受的范围紧了些,徒千墨也没看他,声音还是怏怏的,“每天早晨五点二十开锁,我想,你应该学会——辛辣刺激的东西,对身体没有任何好处。”
见寻一惊,前几天连着吃了几顿火锅,唇角起了一个小泡,他知道今天到了日子,已经想尽一切办法去除痕迹了,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难怪要罚自己带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