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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的小金库,私房钱都来和老师讨。
其实,徒千墨这么管着也有道理,这些弟子都是年少登顶,经济方面,说得通俗点就是一夜暴富,徒千墨看钱看得紧些,他们被这圈子腐蚀的机会就少些,毕竟,娱乐圈同样是个销金窟,纸醉金迷也要有纸有金才成。
陆由一听百分之二十五这个数字,他脑子是真快,“老师帮我还了公司的钱了。”徒千墨要是没帮他还钱,能有这百分之二十五的比例才怪。陆由进卡狄签的实际上是个霸王条款,所以,当正式推练习生出道的时候,还要再签一份更具体的协议。这一份,就更有法律约束力了。
徒千墨道,“嗯。所以,现在,你的三十四万,是欠我的。给我好好努力,认认真真拍戏,我还等着你还债呢。”徒千墨对自己的弟子有些心理洁癖,当然,也和他本人太霸道有关,他不希望门下的弟子总是有把柄捏在别人手里,是以,陆甲欠的高利贷的那十八万,徒千墨要他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了。当然,半小时之后,有人立刻退回来八万利息,是另外一件事了。陆甲不知该不该收,徒千墨就替他收了,回头找机会给陆由。至于其他的钱,就叫陆甲带走了。这是人家卖了房子的,徒千墨如今才了解到,这座房子,说实话,和陆由也没什么关系。当然,他替陆由还债之后要回来的陆由写的卡狄的欠条,徒千墨自己留着原件,却复印了一份给陆甲。
这件事,他处理的还算比较干净利落的,陆甲嘴上说得硬,实际上心里还是想再见陆由一面,甚至,还很蠢得试图用这剩下的钱贿赂徒千墨,徒千墨虽然觉得好笑,但也有几分触动,毕竟,这人对陆由还是好的。
陆由回头望了望刘颉,“三师兄将您的意思,和陆由说了。可是——”陆由想了想,“或者,这两千块钱,再您眼里,并不值得什么,但是,在我看来,真的就很多了。”
徒千墨道,“多不多,要看怎么用。你做人家弟弟,哥哥要去外地打拼,现在,也算有份工作的人,总不能还和当学生时候一样两盒泡面一瓶矿泉水就送人上火车吧。”
陆由不说话了,徒千墨道,“钱,你若实在不愿意拿,打个欠条,就当是借我的。顺便,阿颉,把这些天的水电菜钱都算算,回头除以三,要你陆师弟也记上。我这栋房子,位置也还算成,你看看,租一间的话,每个月算你便宜点。”
徒千墨都这么说了,陆由还能怎么样,“谢谢老师。”
“不用。我知道你肯定还有事,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说吧。”徒千墨道。
陆由回头看了一眼刘颉,“还是,还是我那个朋友,王悉臣的事。”
徒千墨脸色又阴下来了,就这么一个人,拉拉扯扯说到现在说不完。
陆由看老师脸色不好,连忙道,“不是的。我,我是想,他其实,真的,外形不错,而且,演技也有进步,surah姐对他,也是挺器重的——”
徒千墨今天难得的好脾气,“surah如果真器重他的话,就不会同意他拿《犀角》的角色去做人情了。”其实,徒千墨若要看一眼王悉臣也没什么,只是,他天生讨厌没脑子的。更厌恶没能耐还要讲义气学雷锋惹一堆烂摊子的蠢货。如果不是这个王悉臣自作主张,他要处理王鑫的事就没那么复杂。
本来,慕禅已经决定将王鑫转签到扬天去了,但徒千墨经过这次的事,也看清了这个人不是省油的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陆由如今正是关键阶段,他不愿意平白树敌,是以这一次处理的时候,又将王鑫按了下来。徒千墨几时这等憋屈过,想想都是陆由那个没大脑的哥哥和这个乱付出的王悉臣,否则,王鑫一早搭上陆由,徒千墨果断出手,也省得再闹出那一桩。事实上,他做老师的,明明没什么事就收了家法,弟子们虽然不会笑他,可徒千墨这么不能控制情绪,自己也觉得挺没意思的。他起初并没有生什么大气,可陆由低眉顺眼惯了,哪怕他一直知道这孩子是缩着,但那天被顶的实在不高兴,一生气发了火,说出来的话就叫覆水难收。不迁怒不贰过那就到达“仁”的境界了,徒千墨可没这本事,是以,他对王悉臣一直不怎么喜欢。更何况,在他的眼里,《犀角》是多重要的机会,王悉臣连这个都能放弃,他可不觉得这叫讲义气,分明就是蠢材,而且,一点也不懂得为自己的前途负责。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值得自己给他机会吗?答案是不言自明的。
“这件事,不用再提了。”徒千墨说得相当郑重,“你如今要操心的地方多着呢,《犀角》本来就和他无关——”大概是知道陆由是个认死理的,徒千墨道,“如果,真有要用他的时候,我再问你吧。没事了?”
陆由知道再说自己都太扳缠了,“是。”
徒千墨道,“回去,自己给你大师兄打个电话。说说这两天的事,叫他别太操心了。”
“是。”陆由知道徒千墨不好意思跟南寄贤说又把自己给收回来了,于是乖乖回去。
南寄贤倒是没多说什么,只道规矩不是为了禁锢他,只是希望他能明白做事的章程,随便教训几句,要陆由好好努力别辜负老师的期望就是。
陆由心里虽然还有些看不起自己,但今天的日子也过得差不多了,甚至可以说是自来徒家之后最好的生活,于是依规矩写了《计划书》就去休息,虽说提裤子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有些不习惯,但终究觉得一切是要慢慢适应的。
来徒家的第七天,算算快一周了,今天一切如常,问安,做《反省书》,晨练,做早饭,吃早饭,不过做饭的时候刘颉又吩咐了说以后早晨起来记得开嗓练声,毕竟,舞台剧还是很讲究功夫的。于是,徒千墨在出门的时候将陆由每天早晨的八千米改成了五千米,陆由本来还想着不会每天天不亮对着那大铁锁子喊吧,如果是这样还不被楼上的人用西瓜皮砸死。刘颉等徒千墨一走就带陆由进了影音室,“这里的隔音非常好,是老师专门请人装修的。你进来这么多天,难道都没有感觉到吗?”
“啊?”陆由是真没注意到。
刘颉道,“做演员,观察能力也很重要,不懂得观察,你就不可能在细节上把握人物的特征。甚至,最简单的,你连看别人表演,哪里演得好,都看不出来。”
陆由低下头,“是,我知道了。我以后多留心。”
刘颉道,“不止是这样。《犀角》,你演猎手,老师会要求你做相应的体验,可是,能体验到什么程度,和你的注意力,观察力,表现力都是很有关系的。猎手或者生活中不常见,但是《晚照》,你演牙医,以后,还会接别的剧本,就有更多形形歰歰的人物。你并不可能每个角色都熟悉,但是,如果日常注意观察,也会给你更多的灵感。”
陆由点头,“是,我记住了。”
刘颉今天已经说得够多,演戏的东西,其实关键还是要看他自己,导演老师教多少遍,自己没有体会,又有什么用呢。
陆由记得徒千墨昨天教训他的做事情要有逻辑有顺序,于是今天做每一次练习,都主动要求自己去想其中的关联,坦白说,他是非常用心的,看别人面试,就尽量学习人家的优点,听师兄讲解,就慢慢领悟其中的经验,就连徒千墨的挑剔和苛责,陆由也会尽量找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他早晨重新读了剧本,将心得和疑问都批注在一旁,又想着一会向师兄汇报学习进程。
陆由看剧本看得入迷,突然间就听到闹铃炸起来,他第一次觉得意外,原来,送哥哥这样的大事,也会因为自己专注学习被暂时遗忘吗?
陆由心下有些内疚,连忙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刘颉却给了他一只旧手机。
“师兄——”陆由有些感动了。
“这是我从前用过的,你先拿着吧。”刘颉说了这话,怕陆由不好意思,便转身走了。陆由回房间去插上sim卡,打开手机,看电池居然是满格的,心里更暖了。
陆由收拾好了一切徒千墨的专职司机何北就来接他了,陆由带着徒千墨和刘颉给的钱,心里想着要怎么不动声色地下车去买东西,在车子经过屈臣氏的时候,陆由终于请何北开了车门,他知道,老师想得是很周全的,但是,他做弟弟的,理应想得更妥贴些。
陆由买了一管二十三块钱的护手霜,陆甲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但因为打球的缘故,可宝贝自己的那双手。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这个牌子的护手霜,虽然贵一点,但是真的很好用呢。
陆由走到食品区,拿了小盒的费列罗和包装很漂亮的饼干,收银小姐问他,“请问您有会员卡吗?”
陆由说,“没有。”
大概是徒千墨吩咐过,何北远远地将车停在火车站对面的宾馆门口,陆由一路小跑过去找陆甲,陆甲站在火车站旁边的肯德基门口,看着哥哥背上背的斯诺克球盒,不知为什么,陆由眼睛就湿了。
从前,哥哥赢了球会给他买小盒的鸡米花,尽管带回来的时候已经冷了,可是,他始终记得,那是最美味最美味的零食。
火车站旁的肯德基永远是熙熙攘攘的,陆由向前走了好几步,拼命拼命地扬头,眼睛里闪闪的,好像能够看到,曾经有一个夏天,哥哥也是这样背着球杆,带着他走进老爷爷的店里,他闹着要吃冰激凌,哥哥很拙劣的表达,“不是圣代,就是冰激凌,那种奶油的。”
那天的人挺多,陆由至今还记得那个收银员眼睛向下的表情,“那叫脆皮甜筒!”
那叫脆皮甜筒,谁不知道呢?
“看看看看看什么!这!看个屁!”陆甲吼他。
陆由嗓子半天都哽着,终于,他叫了出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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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八十四、一日一日的日子 。。。
“看看看看看什么!这!看个屁!”陆甲吼他。
陆由嗓子半天都哽着,终于,他叫了出来,“哥!”
陆甲肩膀颤了一下,他张了张口,可那句“谁是你哥!”终于没有说出来。
陆由忍了好久才没让眼泪掉下来,他终于笑了笑,“哥要去哪啊?”自己真是太差劲的弟弟,哥哥要出远门了,连他去哪都不知道。
“新疆。”陆甲道。
“啊?”陆由心里重重的。
“老六的大伯在那边开了个货运站,我过去帮着卸货登记。”说到这里还是又杂上一句,“和风风光光的大明星当然不能比了。”
“马上就冬天了,新疆挺冷的吧,哥也没带什么衣服。”陆由道。
“带了。关你屁事!”陆甲又拽起来了。
陆由即使被哥哥啍两句也不放在心上,“哥几点的车啊。”
陆甲看看表,“还有半个小时。”
“那,哥要不要买个茶座,先进去放东西。”陆由小心翼翼地问。十块钱的茶座可以提前进站排队,好占个好点的放东西的位置。要不等人多了,行李架别人就占满了。可是,哥哥若是提前进去,和自己说话的机会就又少了。陆由心里堵得难受,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甲舍不得花那十块钱,“现在又不是过年,哪有那么多人,让人养得变大少爷了,别沾染我们这些穷人啊。”陆甲好像又恢复了常态,可不知为什么,他的语声竟有一丝伤感。
“我不会。”陆由小声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