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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奶奶抬首遥望远方的天空,表情是那么的是庄重与宁静。
宁心圆心脏忽地一揪,无形的痛苦袭来,强笑着问奶奶。
“奶奶,你怎么了?”
奶奶轻轻抚顺宁心圆凌乱的发丝,终于开口说话。
“奶奶该走了。”
“走?走哪里啊?我们要搬家了吗?”脸蛋一僵,宁心圆连强笑都维持不住了,假装什么不都的反问。
“圆圆!奶奶的乖
孙女,奶奶的时辰早该到了,滞留久可不好哦!人总有一天要尘归尘土归土的,放奶奶出去吧。”奶奶一脸的慈爱,宠溺的轻抚宁心圆的嫩腮兜,笑道。
她记起来了!愤恨上天的安排,让自己重生却要再次承受亲人离去,所以不愿意接受奶奶的逝世,不甘心奶奶看不到自己的最后一面。硬生生的将奶奶的灵魂桎梏在小天地里面,幻想着可以重新生活一起。却从未考虑过奶奶的感受,无论前世到今生她果然都是混蛋!
“恩!好,圆圆放奶奶出去,让奶奶早日投胎做人。”扯出最甜美的笑容,奶奶可喜欢她的这样笑了。
“圆圆别哭,奶奶走了,还有你父母在呢,奶奶眼睛看不清,可心还是明亮的,将你交给他们,要跟人家好好相处,不可以闹脾气哦。奶奶也可以安心了!”奶奶温柔的擦拭宁心圆泪流满面的水迹,无奈又宽慰道。
宁心圆沉默,她宁愿不要那对突然蹦出来的父母,况且还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血缘关系呢。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奶奶的身影逐渐的变浅、消淡、散去,最后快消失时,宁心圆伸手想抓住奶奶,却在奶奶慈祥的笑容下颓然放下。
“奶奶!一路走好!”
然后!笑意盈盈的泪流满面…………
再次睁开眼睛,看到是大大的、成片成片的苍白墙面。扭头四周观望,发现她竟在一个简洁大方的单人病房里。下意识的撑起身子倚靠床背而坐,望着天花板发呆,她的记忆没错的话,她应该在家才对。
咋了她?怎么就忽然进医院了,她没病没痛啊,进医院干啥。谁送她进来躺着的,弄的她浑身不舒服。正在抱怨的时候,病房的大门轻轻打开,仿佛害怕惊动什么人死的,轻的几乎没有声音。要不是这房间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到,恐怕她也不会留意到那些微的声音。
啊!是她!
未等宁心圆的疑问上脑,眼前忽然闪过一阵模糊的黑影,待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她紧紧的抱住,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紧。痛死她了!呼,呼吸不到啊!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呜呜…………圆圆,你吓死妈妈了,呜……”
“放,放开,我,喘不过,气。”天啊!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一副柔柔弱弱的躯体下竟然有着如此强悍的力量,她要窒息了,谁来救救她!!!实在反差太大,宁心圆连自称‘妈妈’的事儿都忽略掉。
天见可怜!在宁心圆还没有断气之前,终于有人进来看到宁心圆一副要灵魂出窍的样子,顿时吓得赶紧拉开‘行凶者’。
宁远刚买回午餐,一打开病房门便看见惊心动魄的场景,顿时吓得他心脏漏跳了几下,连忙放下餐盒,拉开激动的无边的妻子。
上前轻拍宁心圆的背部,帮忙顺气。
“呼啊!呼啊,憋死我了。”努力抚顺凌乱的呼吸,宁心圆颇有劫后余生的感慨!
“好了!没事,没事,你妈她今早得知检查结果出来了,证实你确实是我们女儿后,她就一直激动不停,现你又刚好醒过来,她高兴坏了。”宁远一看就知道是沉默寡言之人,此刻居然说出一大段出来,实在少见。
宁心圆停在心脏位置的手一僵,心里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滋味来,没有父母的痛苦、心酸,她不知尝过多少遍,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再出去,既然抛弃了她,就不会要回她,即使有可能,无论因为什么原因,都不可饶恕。
但是,为什么此时的她竟然想听听他们的理由,还在奶奶尸骨未寒的时候,羞耻的心情瞬间包围着她。
“也许你会觉得我们在找借口抹去抛弃你的理由,可是,我仍是要从头到尾,清清楚楚的告诉,事情的发生、经过。你4岁那年………………
平静下来的纪郁馨挨着病床,细心的帮宁心圆捏好被子,一脸柔和却硬是给人压抑不住的痛苦,说着仿佛许久,又似昨日的事情。
………………直到早上,医生的对比结果出来,我才放心。其实从看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悸动不已,有种终于找着的感觉。我们知道你有主见,戒备心重,不容易轻信别人。才在住院期间,擅自做了DNA亲自鉴定,很抱歉。”
真是狗血,究竟有多大的怨恨才导致那女人做出夺人骨肉的丧心病狂事情。她这几年的苦痛、快乐是不是也拜她所赐,宁心圆不禁深叹一口气。
纪郁馨说话事情的始末,见女儿低头一脸面无表情,最后竟然诡异的叹气。她揪成烂布的心越发扭曲不安,想伸手触摸女儿柔软的发丝,又怕她生厌。背后的宁远见状,也暗暗叹息,出口问道。
“你相信我们吗?”
宁心圆闻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
“能不相信吗?我们三个一上大街,十个有十一个都会认为我们是一家子。用事
实说话,样子摆在那儿呢。况且,你们连亲自鉴定都出来了,就肯定是。”
宁远收到宁心圆的白眼后,眼角一挑,颇为不满女儿的礼仪。只是,一想到自己多年未曾教育过她,便暂时放下,等到回家后慢慢□便是。
“对了!我在医院多久了,奶奶还在家呢,我得回去。”
说罢便要掀被子下床,便被纪郁馨用力按住,一脸的悲伤担忧的望着她。
“怎么了?”
“圆圆,你要面对现实,奶奶她已经驾鹤西去了。”
“……我知道。”
“那你还……”
“我只是想去送奶奶最后一程。”
宁心圆话一出,宁远夫妻均是沉默不言。宁心圆蹙眉,怎么觉得不对劲。
“当时在场的人看到那样子,怕你接受不了现实,让奶奶老人家在下面不安心。加上你不明原因的昏迷一个星期,他们已经做主给老人家下葬!”纪郁馨说。
“我真是不孝!”连披麻戴孝送奶奶最后一程都做不到。
“她是你奶奶,自然是我们的母亲。奶奶的最后一程,我们送了!”宁远心知宁心圆的心思,解释道。
“恩!”忽然间不想说多谢,自他们进这间病房开始,便刻意不去看他们,现在听到他们替自己尽孝。心底那片柔软除了奶奶外,第一次被其他人触动。
第二天大早
宁心圆三人来到奶奶墓前,话也不说,径自上前直直跪下,恭敬的叩了三个响头。那响声刺的宁远夫妻心痛不已,却不能阻止她。
“奶奶,您真是不听话,明明答应过一直一直陪着圆圆的,您不守信用。不过谁叫是圆圆的奶奶,圆圆只能原谅您。但是,惩罚可不能免除哦,罚您下辈子做圆圆的孙女,轮到圆圆疼您啊!”
宁心圆说这话的时候,仿佛羽毛般轻柔,却给人重于泰山的承诺。
驻足许久许久!方跟随宁远两人离开,回到田村家中。
宁心圆一步一步,贪婪的看着屋子、庭院、围墙,一砖一瓦、一砾一土,是那么的熟悉暖心。努力的记住这个心灵安静处,不知以后有没有机会回来。
“我们以后会回来的。”
“恩!”
“真不后悔跟我们
离开?”
“在我昏迷期间,奶奶一直陪着我,她嘱咐过要跟你们好好相处。”
“多谢你,圆圆!”
“不客气!不好好对我的话,就可不会委屈自己哦!到时候,呵呵…………”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宁心圆与宁远夫妻间的感情犹如溺水者手中的稻草,随时会被用力不当沉入水底,三人心里都知道,只是表面仍旧维持和熙。感情都需要培养的,他们也相信未来的三人会有所不同。
走在两人刻意隔开的空间,宁心圆回头望了它最后一眼,协同新父母一起离开。
“我离开了。这屋子和田地怎么办?”
“都转到你名下。”
“可是我还没有成年,行吗?”
“行!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的。”
“哦!”
G市机场候机室内
“其实我想问好久了,我们的家在北方?需要在坐飞机那么远。”宁心圆望着宽敞的候机室满头黑线。
宁远纪郁馨两人同时一愣,面面相觑。一会儿后,还是纪郁馨开口解释。
“很抱歉!圆圆,现在才跟说,我们的家不在北方。”
“哦!”宁心圆颔首。
“是在日本。”纪郁馨颇觉羞愧,怎么能忘记这件事,离开认定的家乡已经够女儿伤心的,现更是到国外去。
然后,宁心圆很华丽的呆滞了。一直呆到上飞机、坐飞机、下飞机整个过程,踩在陌生国家的土地上,望着四周人们色彩缤纷乱七八糟的发色时候。她有种崩溃的感觉!
奶奶!她后悔了!她要回家!呜呜呜………………
☆、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
天气渐渐凉爽,扰人的蝉声被秋风吹散了,代替的是晚间不知名的虫鸣低叫。闲庭信步,一片清宁淡雅劲风催促下,竟不知不觉已到晚秋时分。
佳木茏葱,繁花烂漫,一汪清流池,从葱郁亭台中豁然开朗。
池边凉亭,一老一少对面静坐,悠然自得品茗乐心。袅袅茶香,氤氲缭绕,气韵悠长,好一派秋园静思品茗图!
瘦削的脸,面色黝黑,花白的眉毛下一双彤彤有神的慈祥眼睛。老人年纪不轻了,深陷的眼睛下高耸的颧骨,岁月雕刀生生刻下的痕迹沧桑无奈。仅有端坐笔直的身姿显示老人依旧老当益壮,一身似有若无的磅礴气势收敛到极致,硬是让人望而生畏,不敢亵渎。
抿一口茶,含住,慢慢的任其滑入喉咙。老人眉目含笑的放下茶杯,苍老却精神的道。
“清香甘甜,这铁观音泡的不错,圆圆进步不少啊。”
“爷爷谬赞了,圆圆还有的学呢。”
对坐的女孩同样放下茶杯,一脸的谦虚笑容,晶莹美丽的大眼睛相反的透着几分得意。
人老成精!爷爷岂会看不出孙女眼中的意味,故作生气的呵斥。
“知道就好,你的水平还差得远,别以为爷爷称赞一句就得意的尾巴翘上天。”
女孩的容貌长的好,眼睛大而有神,水波荡漾的掀出一阵阵涟漪,温柔平和却矛盾的揉进淡淡英气。小巧可爱的琼鼻,不挺不扁,恰到好处。丰满秀致的樱桃小嘴,呈现出一种石榴红的晶莹透明,叫人情不自禁的咬上一口。一头及肩的柔美黑发,温柔的披散在单薄瘦削的香肩上。
就这样坐在那,像是一股清新的芬芳在凉亭悄然的散开,慢慢的在亭中缠绕不散。
像一朵不知名的可爱小花。犹如置身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一样,恬静优雅的独自绽放,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自由甜美的气息。
“爷爷!不带你这样说人家的。”相处时间不短,圆圆怎会不知爷爷在取笑,嘟嘴蹙眉的爱娇撒闹。
“怎么?连长辈的话都不听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忽然兴致一起,爷爷假意的跨下脸,摇头自怨自怜。有神的眼珠子贼兮兮的不留痕迹瞄着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