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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是多久?”
不等他说完,就另有人说道:“尤大人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可是不知是否知道朝中目前的情况?是否清楚北征军每日需要多少粮草?更是否知道北方的大珠子民此时在戎族的铁骑下正在怎么受苦?”
“那卢大人的意思就是让我方贸然行事,致使将士牺牲吗?”
两人对上去,谁也不让,其他人也不话,只是看着李思安,现在尤卢两人的话,也就代表他们的不同观点,如何选择,还是要看李思安,李思安喝口茶道:“大军已过江,断没有再停下的理,至于戎族和豆满那里,我自有安排。”
那位尤大人张张嘴,不过最终却没有再什么,这件事定下后,下面的就是一些杂事,拿出来说开,就安排下去,之后几人就离开,只有那位姓卢的留了下来。
“月清,豆满那里的情况如何?”
“已经有接触,现在他们内部矛盾重重号令不打,唯有……郑钧下登基……”
李思安皱下眉,卢月清也不敢再出声,就算郑钧下的血统再偏远,也还总是刻在玉碟上的宗室,而他们折边的太子,却迟迟没有登位,如果太子登基,那么折边的正统是谁都无法撼动的,豆满那里本来就是个大杂烩,在折种情况下,说不定不用他们派人,就有来投诚的,可是现在,那边人也在观望。
这个意思,李思安哪有不知道的,他想了想,说道:“记得,郑钧下前段时间经常出来?”
“是。”因为要令下面士兵安心,所以,在天气还不是太冷的时候,郑钧下经常被带出来露面,还不时的要讲讲话,以为他是想知道郑钧下的状况,卢月清道,“看起来,他情况不是太好,根据几次的回报来看,他是一次比一次瘦,现在,恐怕已经难以起床。”
到里他有些兴奋,若是郑钧下死了,那就好了!李思安也想到他的想法,微微笑说:“若真是那样,自然是好的,但那就要是听由命,那个地方虽不急,却也不能让他坏事,查下郑钧下身边的人,看都是从哪里出来的。”
卢月清愣,点头应了,然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好像有犹豫,李思安道:“还有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现下民间开始流行种观音教。”
“观音教?”
“是,说的是拜菩萨,但好像还有别的什么。”
“可有什么反对朝廷的言语?”
“目前还没有。”
李思安嗯了一声:“那就先看着吧。”
卢月清应了,也不是太在意,在朝局比较混乱的年代,宗教总是比较流行的,现在的这种情况,民间百姓求神拜佛倒也正常,至于那其中别有用心的人士,也翻不起大浪。
他这么想的,李思安也是这么想的。他走后,李思安喝口茶,看着自己的手,双手,还不显老态,但是,他已经能感觉到其中的无力,让太子登位的好处他自然是看得到的,只是,他已经没有再个二十年。
他在这里想着二十年,而远在上京的古力其只想着两年,如果他能再有两年的时间,他不见得能席卷整个大珠,但定能和珠人划江而治,可是,他被困的太早,而,珠人的反攻,也太早。
“王爷、王爷……”
毕格呜呜的哭着,饱经沧桑的脸皱在起,他的身体颤抖着,想说什么,可是只能反复的叫着古力其,古力其低着头,年初,他就被隔离在政治军事之心之外,虽然献了对豆满的计策,可之后却又有其他人代替他实施,而在过元宵节,他就被软禁,所以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珠人,已经过江!
柳江,那样的天险,他们竟然丢了!
他想吼,想叫,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丢的,大珠人动了多少人,采取什么手段,有多少伤亡,这些,他都不清楚,他只知道,他们丢了柳江,再之后,除上京,他们已经没有可以是天险或厚城的地方做依仗。
戎族善攻。
是的,在过去是这样,他们不需要高大坚固的城池,不需要天险名关,只要有马有弓,他们下即可去得,可那是过去的戎族,而现在……古力其自己也不敢相信,令他骄傲的戎族战士,会堕落腐化到这种地步!
不说别的地方,就他王府里,就有那醉生梦死,饮酒高歌的,而且,这个人数还在急剧的增加,也就因此,他才能得到外面的消息。他相信,他这里,一定是被下过严令的。
他折里尚且如此,那么外面呢?
“王爷、王爷,阿木尔将军还在外面,王爷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古力其止住。
“王爷!”
古力其没有说话,只是失神的看着外面。他知道毕格是什么意思,其实他自己,也有些迷茫。他不争不夺,是为戎族的将来更好,是为族人以后能有更优越的环境,更富裕的生活,而不是为现在的纸醉金迷,一时的痛快又有什么用?难道他们还要和过去一样,抢掠一通,就再次回到关外的苦寒之地受累?
如果是折样的话,他的退让还有什么意义?
“科达麻,到底在做什么!”
折句话含在他的嘴边,却没有说出来,他的那位弟弟,过去虽不上英明,却也是有才干的,怎么会任族人败坏到种地步?
科达麻如此,阿木尔呢?阿木尔过去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是立了大功的,可是现在,又如何呢?
阿木尔现在也不怎么样,他倒没有被大珠的繁华迷住眼,虽然金银财宝他也没有少拿,治军却还算严苛,只是他这支军队已经有三个月没得到补给!其实,他们也没有太多补给的概念,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是就地取粮的,来到大珠里自然更不客气,所以这个问题,过去也不显得严重,可是在只多被攻陷后就不一样了。
只多没了,下个就是切奇,粮草医药这些东西也就罢了,兵器方面,却急需储备,只是他的加急奏折已经去了十多封,却都石沉大海,不仅没有东西,连个回信都没有。到了这个地步他若还不知道原因,那就太白痴。
“混蛋,长生天的惩罚会降临的!”
他在心中骂着,面对自己的士兵却还要摆出轻松惬意样子,心中则希望珠人能来的慢些,他已经开始搜集工匠,总能赶制出批兵器的。但是,就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大珠人却在他最不希望他到来的时间到。
“将军,我们要怎么办?”
虽然他没说,但他的副官总知道兵器不足,因此在这句话的时候也带着一些忧虑,他哈哈笑:“怎么办?就让那些大珠人在外面喝北风吧,让他们也尝尝冰雪地的滋味!下令,今天每个士兵加两角酒,让我们坐在城头,看那些大珠人吃冰棱子!”
这个命令被立刻执行下去,很快,城中就响起欢快的声音,阿木尔暗暗的松口气,而另一边,郑定辉等人则有同样的表情。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定辉,看来那情报是真的,这戎族果然兵器不足。”在发现戎族人没有出来之后,周琳开口笑道,“这么说这戎族内斗也是真的了。”
否则以切奇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兵器不足?特别还是在他们拿下了只多之后,郑定辉微微一笑:“那古力其先前做的太好了,他那个弟弟怎么可能容他?此人倒也是个英雄,却看不清时局。”
“那以你看他要如何?”
“要不,就一不做二不休,要不,就彻底的退出,他若早早的带着人回关外,以后倒是能荣华富贵,不过,看他做的事情,倒是有殉道精神的。”
周琳一愣:“什么叫殉道精神?”
郑定辉挑了下眼,没有回答,只是唇边露出一个有点神秘的微笑,什么叫殉道精神?顾名思义,应该就是牺牲精神了,不过到底是不是,他也不知道,这个词他是从刘大郎嘴里听来的,当时刘大郎没有给他解释,他问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弄的他回去翻了很多书也不敢下结论,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对别人说了。
他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装的太像,周琳也被唬住了,停了一会儿才又道:“只是他们若一直不出……倒也麻烦。”
“放心,他们会出来的。”
是的,戎族出来了,他们不得不出来,两天后大珠这边就打出了一个二十米高的条幅:“阿木尔可敢出城一战?”
字是大珠的文字,但周围的喊手,喊的却是戎族的话,在这样的声音响彻切奇的时候,阿木尔没有办法再龟缩,他不是不知道这背后一定会有原因,可是,他们戎族的骄傲、成功,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建立在自己的野战上。
他们可以在守城的时候失败,可以在攻城的时候受挫,可绝对不能在野外的战斗中负于对手,更不能不战,特别是在面对珠人的时候,在珠人喊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们不仅要战,还要战胜,还要大胜!
为了这场胜利,阿木尔搜刮了所有的库房,并且亲自带兵出战,他知道自己的族人在面对珠人的时候有绝对的心理优势,就算他再叮嘱,在局面大好的时候,带队将领也很有可能把握不住,若是真能一口气冲垮珠人也就罢了,但就怕珠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在外无外援,内无库存的情况下,他们这一场,决不能败!
而他的出现,也令郑定辉那边非常惊讶:“真没有错?真是阿木尔亲自出来了?”
“是的,将军,的确是他。”
郑定辉和周琳对看了一眼,然后,同时笑了起来,郑定辉摸着下巴道:“这倒真是,意外之喜啊,来啊,将这件事喊下去,活捉了阿木尔,我请大家饮酒!”
那传令兵应了诺,就下去喊了起来,不一会儿全军上下就到处有了活捉阿木尔的声音,还有那学了几句戎族话的士兵,故意用戎族那边的语言叫了起来。
“活捉阿木尔!”
“活捉阿木尔……”
每一次高呼,珠人的精气神就仿佛高涨了一分,每一次高喊,那种雀跃就多了一分,对面的阿木尔见到这种情况,目光一沉,挥手让前军压了上去:“杀——”
“杀——”
毕竟有百年的积累,在面对珠人的时候,戎族还是有着绝对的自信,他们拍着战马,向对面的珠人冲去,恐惧吧,战栗吧,在我们的铁骑下哀号吧,骏马奔腾的速度以及力量都冲击着珠人的心神,但是这次,他们没有像过去那样转身而逃。
“射!”
箭簇飞舞,密集的箭枝落在戎族的身上、马上,有一些倒霉的被扎中了重要部位,一个不稳只有大喊着从马上落下,而结果自然是被身后的战友踩成肉泥,不过这种情况毕竟不多,在攻陷了大珠的小半片土地之后,他们也得到了不少铠甲,虽然阿木尔没有分得太多,但此时也是不惜血本的给前军装备了上去,其实按照他们过去的打法,是和珠人对射的,只是为了之后的守城,阿木尔没敢带太多的箭枝,因此,就只有靠冲锋了,以尽快的速度冲上去,逼迫珠军和他们做直接厮杀。
“射!”
又是一轮的箭雨,戎族人贴着马背,尽量压低自己的身体,数着数。
“射!”
第三轮。
最后一轮了,应该就到了吧,夫伊热这样数着,他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好容易从只多那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