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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雷星河还想说话,却被赵龙止住:“雷捕头,快放开路来让他们过去!”
雷星河犹豫不决。如果让他们过去,那小王爷不是要被押到开封府?
白玉堂宝剑不撤,押着赵龙缓缓移步。
展昭边走边道:“冯公子若只是教唆杀人,也许尚有一线生机。然而如今他却僭越礼法,私设武装,按律罪无可赦。师兄,你聪明一世,怎会被一个小小钱庄少主,玩弄于股掌之上?”
雷星河无话可说,张了张嘴,捏了捏刀。
此时昭白二人觉得前方渐亮,不是灯光而是天光,想必出口已近,便加快脚步。赵龙眼见被押走的趋势不可避免,伸直了脖子叫道:“我不认识冯诚!天下相貌相似的多了,我不叫冯诚,我是……”
白玉堂接过话说“赵龙,是吧?哼,说给爷爷,爷爷都不信。”他在白骨潭边听这些人说话,虽然朝廷的事他不如展昭知道的多,却也猜出几分。
众人走到出口,原来竟已出城,甬道像是从一个山丘侧面挖入地下的。昭白二人正在欣喜间,一人立于洞口,道:“二位大侠,久违了。”
“季高!”
白玉堂眼中像要喷出火来。正是这个毒书生,和涂善合伙害了阿敏。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白玉堂还有什么非杀不可的人,那就是他季高。
“展护卫,你官居四品,朝廷规矩还得遵守吧?老朽作证,这位公子并非冯诚,而是堂堂襄阳王孙。他既不曾教唆杀人,更谈不上僭越礼法。倒是你展护卫,和这个江湖浪人搅在一处,逛窑子,杀妓女,威胁皇亲国戚,真真丢开封府的脸!”
白玉堂怒道:“季高!你这杀人不眨眼的老贼,还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展护卫,昨夜是谁身着杏黄罗衫,高价买鸾月姑娘一笑?又是谁争风吃醋,踢开窗户打死鸾月?此时此刻,又是谁,把剑架在堂堂王孙颈上?”
白玉堂气极,瞪着季高“你……”只恨宝剑不得空闲,猫儿又有伤。
展昭挥剑指着他,朗声道:“展某入梦芳楼,只为查案。鸾月死于何人之手,苍天可断!眼前这人是否王孙,绝不是你这个满手鲜血的毒书生能够作证的。包大人铡过驸马,展某持过尚方宝剑,就算真是襄阳王孙,开封府,他也去得!”
季高没想到他还有如此说辞。这年轻人看着清俊,不料他武艺上,口舌上,竟都是厉害角色。看着画影剑已逼到面前,只得侧过身,让昭白二人押着赵龙出来。
这甬道出口只能容一个人。展昭逼着季高,走在最前,紧接着就是被巨阙冷刃冻得直发毛的赵龙,白玉堂走在最后。
雷星河最恨白玉堂。昨夜那一剑之仇未报,眼下看到良机,就在白玉堂跻身洞口,将出未出之时,闷闷一刀砍去,正中后背。
白玉堂往前一栽,宝剑松开,雷星河便将赵龙强了回来。展昭扶住白玉堂,见他后背献血直流,也不再管赵龙季高等人,先从他怀中摸出“江湖名手陷空岛卢大娘指点下锦毛鼠白五爷亲制”的金疮药,赶紧敷上。就这一下,赵龙的手下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
白玉堂挺起身子,对展昭笑道:“放心。”
几十个人就这样剑拔弩张地站着,暂时没人有所动作。顷刻,展昭左手举起画影,对雷星河道:
“从小到大,我把师兄当成除暴安良的英雄。今日师兄所作所为,展昭心碎。”言罢,刷地一声,将黑衫斩下一截,含着眼泪,一字一顿地说:“今日割袍断义。他日公堂再见!”
此话一出,雷星河也自动容。他投靠襄阳王时间不长,其中缘由,私人仇恨更胜过权力野心。这个师弟从小和自己要好,此时重逢,却刀剑相向,往日情谊全然不见。雷星河啊雷星河,你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一个邵剑波而已,邵剑波……
赵龙看出雷星河有所犹豫,把牙一咬,命令:“上!”
剑光烁烁,展昭和白玉堂全力出击。他们虽然受伤,却自有策略。这些人武艺平平,洞口不见增派,应该就是这个数了。两人都是把圈子缩小,节省体力,击向敌人的眼睛、手腕等部位,让他失去围攻的能力。这是极为高明的一种做法,不一会儿,就退下二十余个,剩余的也是惴惴不敢上前。
赵龙喝道:“雷捕头,还不快动手!”
雷星河提刀攻上。赵龙把这两人恨到骨里,觉得雷星河的钢刀兀自不够用,在腰间拔出飞刀,嗖嗖嗖连着三刀向二人掷来。如果打到雷捕头,算他倒霉!
昭白二人是背对背应敌的。这会儿展昭正面向赵龙这边。画影巨阙都在忙碌,展昭急抽空打下两刀,第三刀却是再也对付不了了。如果侧头避过,就会伤到白玉堂。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物破空而至,卷了飞刀攻向赵龙。
是捆龙索!
白玉堂惊喜道:“娘!”
“扑”地一声,飞刀不仅还了赵龙,还插在他肩膀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江宁婆婆把索一收,对着季高,冷冷地说:“季先生。你的命可真大。”
季高冒着冷汗打个哈哈。江宁扭过头,倏地一下再次出索,把雷星河的钢刀也卷了起来。“我儿,快走!”昭白二人得到空隙,白玉堂喊了一声“娘,一日小聚!”便拉了展昭向南而去。
江宁婆婆拿了雷星河的钢刀,走到季高面前:“姓季的,你是要我动手呢,还是自行了断?”
季高呵呵陪笑,说,“自行了断,自行了断。”说着接过刀来,猛地挥向江宁腰部。
“咣”地一声,钢刀被踢开,季高倒在地上蜷缩着。“哼,老贼,跟我你还耍花招,你害的人还少吗?今日我替敏姑娘报仇!”
忽然,呼啦啦又围上来二十余人。
原来赵龙中刀之后,捂着伤口进洞拉响机关,招来更多帮手。
这会儿,雷星河也重新捡了一把笨兵器,又要攻上。
“哼,你们这帮贼人,还不配我老婆子亲自动手!”说着,捆龙索一闪,拴住高处树枝,翱翔而去。
昭白二人向南奔了一阵,转而向东,进了一片树林。
这次缠斗,展昭全凭意念支撑,才没有倒下。此刻却是全身麻软,竟似要瘫了。白玉堂虽然受伤,好在刀口不深,又敷了药,倒还坚持走得一阵。他扶着展昭,也不管有路没路,踉踉跄跄地一直向东。
半个多时辰后,来到林中一片空旷处。两人再也走不动,跌在地上。
“……猫儿,如果,如果再有敌人来,五爷……五爷可是不行了。猫儿,猫儿?”
还好,展昭并未昏厥,只是跌倒之后,一时气短,说不出话。他怕自己压了白玉堂,慢慢挪了挪,才缓缓言道:“展昭更是不济了……白兄,江宁婆婆呢?”
“娘没事。她知道咱们受伤,不会缠斗,很快会赶上来的。”
展昭喘着气道:“……可是,她并不知道我们往哪走啊……”
“呵,我怎么会不知道?”是江宁婆婆的声音。
“娘!”“婆婆!”
二人用剑撑住身子,挣扎着坐了起来。江宁示意他们不要动,叹口气:“你们两个,怎么都那么不小心,没一个完整的。”
“婆婆,您怎么知道我们是在这里?”
“你问我这奶娃子罢!他鬼点子最多。”
白玉堂看了看娘,嘻嘻笑道:“娘,您还记得,我说一日小,便是东,您就往东来啦……”正想上手挠江宁的肩,却像是被什么拉住了。
江宁婆婆这时也已经看见,昭白二人各有一只手还捆在一起。
“哟,这不是我的捆龙索呀。儿子啊,你怎么弄了个冒牌儿货?”
二人脸上都是一红。原来自从白玉堂割衣捆手,他们就一直处在紧张的戒备状态。习惯了捆龙索的猫和老鼠,在性命攸关的搏斗中,竟不曾想起,其实可以斩断绳索,彼此自由伸展。
江宁婆婆帮他们解开,道:“冤家,冤家。”一瞥间,见白玉堂身上靠着的是巨阙,而展昭手边放着的却是画影,心说,怎么连剑都换了?这算什么啊。也只能强忍住笑,对白玉堂瞪了一眼,说:“小崽子,还不把展昭的剑还给人家?”
这一来,两个人更是窘得不行。展昭把画影递给白玉堂,接过巨阙,强自镇定地对江宁婆婆道:“婆婆,您怎么会来徐州的?”
江宁婆婆收起笑容,起身叹了口气:“我那酒坊,被烧啦。”
这一句让二人吃惊,齐声道:“是谁干的?”言罢,对望一眼,都在心里骂:我问了你还问干什么。
江宁婆婆把拐一杵,哼了一声:“都是些蒙面客。又是放火,又是杀伙计,只逼得我老婆子跟他们大打出手,十几个人围攻我一个,招招式式都要把捆龙索抢了去。”
白玉堂怒容满面,骂道:“狗日的,若叫我碰上,我剐了他们。”
“唉。倒也都是些好手。我伤了其中几个,其他的却不退下,我就且战且退,先藏了起来。后来,慢慢追踪他们踪迹来到这里,进了徐州,就不见啦。”
“定是那些人……”展昭微一动怒,就想起身,却还是软绵绵浑身无力,咳了两声,喘着气。
江宁看他脸色惨白,中气不足,知道是有内伤,忙俯身查视。看到展昭臂腿伤口周围已呈紫黑色,心里一惊,道:“你这孩子,这是怎么弄的?”再看白玉堂并无大碍,便戳了他一下奇Qīsūu。сom书:“娃儿,还不快帮他趋毒?”
“娘,您怎么净关心他啊?您瞧我这背上也好大一刀!”
“没出息!谁重谁轻我还分不出来啊?人家肯定是因为护着你,才当了箭靶子。方才那几把飞刀就是这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护着我?嗨,要是没有我啊,他早变骷髅啦。”
江宁婆婆不理他,背过脸去,远远地坐了下来。
白玉堂嘴里骂骂咧咧,却也知道娘的意思。这会儿暂时安全,是该治治这病猫了。便掀开展昭衣服,开始吸毒血。
展昭还想阻拦,只是身上无力,抬起的手被白老鼠一爪就按了下来。这七八处伤口也够他忙活,嘬完了一处又嘬一处,那动作逗得展昭只想乐:“白兄,白兄。差不多就行了。”
“什么差不多?自然是要你彻彻底底好了才行,不然——”扭头看看娘,又回头对着展昭挤眉弄眼,做出“爷会被骂死”的嘴形。
好容易让每个伤口都见了红血。锦毛鼠帮他包扎了,挨到江宁婆婆背后,挠着她肩膀道:“娘,娘。请您帮帮了。”
江宁知道自己奶娃儿所耗甚多,又有外伤,此刻吸出毒来,也得运功疗一疗,便走到展昭面前。展昭坐着行礼,道:“让婆婆见笑了。”江宁微笑道:“展昭,在江宁婆婆面前,不用虚礼。你坐好了,别岔了真气。”展昭知道是要为自己疗伤,心里感激,忙端坐入定。
一盏茶的功夫,江宁婆婆头顶冒出白气。展昭身上冒汗,丹田暖热。又过了一会儿,江宁手一起,舒了一口气,问展昭:“可好些了?”
展昭试了试,确实有了力气,站起身来,朝着江宁婆婆深深一揖,还没说话,白玉堂看不下去,叫道:“喂,娘说了跟她不用虚礼,你别拿官府繁文缛节在我们小百姓面前使。”江宁婆婆也不与他计较,仍是对展昭道:“你跟我这奶娃子倒是有缘。这一次,你们又是怎么遇上的?”展昭便把情形一一说了。
有娘在一旁,白玉堂总是闲不住。虽然身体疲累,还是做出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表示自己比病猫略胜一筹。他们说话的功夫,他已经去打了两只野兔来,用树枝挑着烧烤。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