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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方便。冯剑刚刚走出院门,影影绰绰看到从外面急匆匆走进几个人来!他赶紧躲藏在暗处,往外偷偷窥视,仔细一看,更是大吃一惊:原来这几个人他都认得,正是在丰县城南关客店里行凶杀人放火的钟元保父子和渠振五等人!冯剑心中大奇,暗忖:“这几个人咋跑到这里来了?他们和同启超有啥交情呢?真是奇怪!”心念一动,刚要跟上去看个究竟,却见有人过来。冯剑恐叫人家看见,只好作罢!冯剑钻进茅厕方便后,怀着满腹狐疑,返回到居住的屋里,把看到的情况偷偷对艾凤玲说了。艾凤玲也是揣测不透,百思不解。就在这时,孙倩靓慌慌张张地跑来,面色凝重,对冯剑、艾凤玲道:“今天夜里,不管外头发生了啥事,你俩都别出去!千万、千万。”说罢,又脚不沾地、慌里慌张地走了。冯剑、艾凤玲一头雾水,面面相觑,惊讶万分,猜测道:“南阳岛到底发生了啥事?”奇怪地是,连丫鬟春梅也没了先前的俏皮,显得紧张不安,进来匆匆收拾完碗筷,也没了踪影。
此时正值满月,晴空万里,外头月色皎洁,万赖俱寂,却叫人感受到处处杀气腾腾,咄咄逼人!两人干脆把油灯吹熄,悄无声息地蹲在窗户底下,静静地观望外头的动静,时间在不紧不慢地过去。艾凤玲见月亮西斜,已到深夜时分,外头却悄无声息,不觉心焦,不耐烦道:“冯剑!你在屋里呆着别动,我出去看看情况!”冯剑劝道:“凤玲!还是别去了。这是在南阳岛上,四面环水,不比别的地方。”艾凤玲道:“我也就到门口看看,又不走远。”冯剑见她执意要去,知道她性格倔强,仗着艺高胆大,阻拦也没有用,嘱咐道:“你可要千万小心!”艾凤玲点点头,轻声道:“不用你嘱咐,我心里有数!你就在这屋里蹲着,哪儿也不要去。”冯剑“嗯”了一声,不言语了。艾凤玲绑扎停当,把门轻轻打开条缝隙,脚尖轻挪,闪出门去,转眼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须臾,只听外头一声锣响,有人大声呼道:“抓刺客!快抓刺客!”刹那间火把齐举,灯火通明,奔跑声不绝于耳。
冯剑大吃一惊,正待出门,却见艾凤玲背着一人,猛得冲了进来,叫道:“快,快把他藏起来!”冯剑惊问道:“凤玲!他是谁呀?”艾凤玲语无伦次道:“还能是谁?是周世昕!”冯剑脑海中一闪,惊诧道:“是他呀?他不是跟邵盼头走了吗?咋会在这里呢?”艾凤玲抢白道:“净说费话,你问我,我问谁去?快把他藏起来!”冯剑顾不得多想,和艾凤玲一起动手,把周世昕推入床下。冯剑、艾凤玲刚把床单垂下,就听有人急促地敲门,屋外已被火把照如白昼。冯剑稳定了一下心情,问道:“是谁呀?”只听肖云松道:“是我,肖云松!”冯剑迟疑道:“我已睡下了,有事不能赶明说吗?”肖云松讥笑道:“刚才见凤玲小姐进了你屋,你们咋睡这么快呀?”冯剑暗暗叫苦,只好把门打开。一头红肿水泡,涂着一层烫伤药膏的肖云松晃荡着走进屋里,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艾凤玲,暧昧道:“这么晚了,凤玲小姐咋还没睡?”艾凤玲忸怩道:“我一个人在那屋里害怕。”肖云松冷笑一声。冯剑心中惴惴,问道:“肖大哥!有啥事不?”肖云松顾左而言他,问道:“看到有人进来没有?”冯剑矢口否认:“只有凤玲刚才进来,没有外人呀!”肖云松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奸笑道:“有个刺客真是大胆,竟然敢闯进南阳岛刺杀同司令!”冯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焦急道:“同司令不要紧吧?”肖云松话中有话,斜睨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幸亏我们早有准备,同司令安然无恙!”冯剑心中怛突,又嗫嚅道:“没……没伤到旁的人吧?”肖云松翻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含笑,反问道:“冯少爷!能伤到啥人呀?”冯剑被他看透心事,心中有鬼,把脸扭到别处,不敢看艾凤玲!肖云松漫不经心道:“那刺客根本没捞上进屋,就叫我手下砍了一刀!同司令和同夫人孙倩靓!一根毫毛也没伤到。”又愣了半晌,肖云松道:“天不早了,你们也赶紧睡吧!我还得去捉拿刺客。”说罢,带着人出去了。
冯剑赶紧关上房门,试了把脸上的冷汗,诧异道:“周世昕不是跟邵盼头走了吗?咋会去刺杀同启超呢?我都搞糊涂了。”艾凤玲摇摇头,道:“这到底是咋回事!我也闹不清楚。”冯剑道:“你是咋把周世昕救下的?”艾凤玲道:“我刚走到后院,就看到一个人走过来,依稀觉得熟悉,仔细一看,原来是周世昕!我正觉得奇怪,一愣神,他便被躲藏在树丛中的两个人偷袭,一刀砍翻。我一看不好,冲上去把砍他的那两人打倒,把他背了过来。”冯剑心中感激,夸赞道:“你做得对!周世昕是咱俩的救命恩人,不能眼看着被人杀了不管。”
两人把周世昕从床下抬出来,冯剑见他后背被砍出一条血肉模糊的深沟,汩汩向外流血。所幸冬天衣厚,虽说伤得不轻,并不致命,只是失血过多,脸如金纸,奄奄一息,已昏死过去。艾凤玲赶紧找块布条,给他止血,包扎上了。过了一会,周世昕吃力地睁开眼睛,望着他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道:“谢谢你俩救了我一命!”艾凤玲道:“你救了俺俩一命,俺们还没谢你呢,你反而谢起俺们来了。”冯剑问道:“周大哥!你不是跟邵盼头走了吗?咋还在南阳岛上?”周世昕语气微弱,显得疲惫不堪,气如游丝,喘息道:“我根本就没走!你俩生死未卜,答应人家的事,没办成我能走吗?”冯剑猛得醒悟过来,叫道:“对了!你是为了救俺俩才留下来的?”周世昕微笑着点了点头。冯剑诧异道:“那个托付你救俺俩的人是谁?他为啥救俺们两个?”周世昕轻轻道:“那你只能去问她本人了。”冯剑追问道:“他是谁呀?”周世昕失血过多,闭上眼睛,昏沉沉地睡去。艾凤玲道:“他伤得不轻,先叫他睡会吧!等他醒过来以后,再问不晚。”两人合力,把周世昕架到床下躺好。冯剑疑窦满腹,紧皱眉头,忧心忡忡道:“唉!周大哥伤成这样,得赶紧买药敷治。在这个岛上,净是他们的耳目,到哪儿去弄药呢?”艾凤玲安慰道:“急也没用,周大哥暂时无事,等天亮后再说吧!”
就在这时,后院忽然传来一阵喝斥声和兵器的打斗声。冯剑微微一怔,轻轻打开房门,只见后院火把乱晃、灯火通明,不由得眉头紧锁。艾凤玲道:“冯剑!看来刺客不是周世昕一人!”冯剑道:“我咋觉得事情远没这么简单,周大哥是跟邵盼头来的,我们俩也同船而来,周大哥咋可能有同伙呢?再说,周大哥刺杀同启超干啥?”艾凤玲也觉可疑,狐疑道:“这里头难道有鬼?”冯剑道:“肯定有鬼!周大哥为啥刺杀同启超?难道和同启超有仇?”艾凤玲道:“等周世昕苏醒过来,咱们仔细问问。”冯剑叹道:“就是问,他也不会说的。”艾凤玲道:“那咱们这会咋办?”冯剑思索道:“咱俩先踮算踮算再说:我咋觉得这南阳岛上的有些事,非常可疑!”艾凤玲诧异道:“你是说:南阳岛上有内奸吗?”冯剑道:“是呀!你想:南阳岛是多大个地方?来个生人,岛上的人还能知不道?周世昕在岛上蹲了一整天,肖云松并没拿他!再说,肖云松认识他呀!知道他是邵盼头的家丁,偏偏到了夜里,却有人把周大哥砍成重伤,又叫你救下来。会不会肖云松希望今夜咱俩呆在这屋里不出门,他和宋朝民要做啥不可告人的勾当?”
艾凤玲奇道:“你咋突然对宋朝民有起偏见来了?宋朝民是南阳岛上的副司令!他夫人孙倩杰还救了咱俩,你咋怀疑起他来?”冯剑道:“这些年经的事多了,我咋觉得宋朝民不咋地道!从同启超对肖云松偷听我和他的谈话无可奈何,我就肯定肖云松后头必有后台,这个人是谁?这人必定是同启超在乎的人!在南阳岛上,只有一个人符合条件,那就是宋朝民!宋朝民是副司令,完全有条件。”艾凤玲叫道:“你要知道,宋朝民和同启超是连襟,又是同启超亲封的副司令,是他重用的人,他咋会……”冯剑一脸迷惘,轻轻道:“我也说不清楚!倩靓刚才说,叫咱俩不论外头出现啥事,都别出门,显然她知道今夜要出大事,单单一个周世昕肯定不可能叫她紧张成这样,也就是说,必然还有比这更麻烦的事情发生,只是她不愿意说罢了。再说,钟元保他们来干啥呢?他们大模大样地进了后院,肯定不是刺客,而是同启超请来的帮手!”艾凤玲听他分析得有根有据,醒悟道:“看来同启超发现有人要害他,请钟元保来帮忙杀敌的?”冯剑道:“恐怕宋朝民也觉察到了。同启超把钟元保请来,帮忙除去对手,被宋朝民发觉了,宋朝民不会坐着等死,今夜必有一场生死火并。”艾凤玲惊诧道:“你是说:宋朝民要跟同启超火并?”冯剑道:“是呀!同启超久病卧床,南阳岛的实际控制权掌握在宋朝民的手中,湖区尽是宋朝民的耳目眼线,就象咱们入湖,还不到一个小时,便被宋朝民发现了,外敌入侵,他咋可能知不道?却叫他们冲进后院?南阳岛上的耳目哨探都到哪儿去了?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刺客是宋朝民、肖云松故意放进来的。”艾凤玲叫道:“看来宋朝民是想把同启超架空,自已独掌大权呀!冯剑!咱俩不能看着不管!”冯剑不解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明明咱俩就在这里,同启超也知道我与倩靓她们有过交情,他为啥不请咱俩出面相帮呢?多一人总比少一人强呀!”艾凤玲猜测道:“会不会是咱们初来乍到,同启超信不过咱们?”冯剑点头道:“倒有这个可能。凤玲!我得进去看看。”艾凤玲道:“我跟你一起去!”冯剑伫足迟疑道:“咱俩都走了,周世昕咋办?”艾凤玲道:“顾不得这么多了!咱俩在这里又有啥用呢?把门关上,反正没有人来,先到后院救人要紧。”两人把门关上锁好,直扑后院。
冯剑、艾凤玲闯入后院,这时皓月当空,火把高举,明如白昼,二十多个蒙面歹徒手握大刀,正拚命朝同启超居住的屋子里冲。而钟元保父子、渠振五、宋朝民、和涂着一头药膏的肖云松等人,正在全力阻挡。冯剑环顾左右,见墙边有根木棍,随手抄在手中,大吼了一声,冲入战团。艾凤玲手无寸铁,急得直搓手。就在这时,一个蒙面歹徒被冯剑木棍扫中脚跟,扑得摔倒在地,大刀片脱手,掉在地上。艾凤玲大喜,探手抢过刀来,抖擞精神,奋力冲入包围。歹徒人多势众,钟元保等人虽奋力拚杀,始终杀不退对手,这时突然增加两个生力军,不由心中大喜。几人齐心合力,奋力拚杀格斗,稍稍稳住阵脚。冯剑大棍横扫,接连打倒两名歹徒。歹徒们一阵慌乱,赶紧分兵包围,把冯剑、艾凤玲分割开来。歹徒们人多势重,艾凤玲到底是女人,气力不加,以往争斗,都是借以巧力以狠取胜。这回短剑丢失,手中大刀笨重,使唤起来并不趁手。刚战了不久,艾凤玲便被三个歹徒挤压在墙角处,三把大刀抡番朝她砍去。艾凤玲斗出一身臭汗,勉强抵挡,几回都差点被大刀砍中,一时险象环生。
渠振五见她陷于窘境,手中大刀拨开砍过来的大刀片,身形轻闪,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