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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在半空说话,谁也听不清楚,但底下的人早就目瞪口呆,行刑官忘了自己要行刑的事情,周围百姓更是哗然一片,带着敬畏的神色看着他们。
周印冷冷道:“那几人,我要带走。”
施雁苦笑了一下,实力差距放在那里,真打起来自己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弄不好还要搭上一条命,思及此,便道:“在下也是身不由己,还请道兄手下留情,那几人,道兄只管带走好了”
周印微微抬起下巴打量施雁,将秦无忌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演绎得十成十,气得施雁七窍生烟,又不得不陪着笑脸,心里早就把“秦无忌”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
“算你识相。”周印丢下这句话,又给“秦无忌”拉了不少仇恨值,这才施施然将那四人于众目睽睽之下带走。
全程不费一丝力气,当惠钧看到家人的那一刻,顿时对周印由感激上升到佩服得五体投地。
蒋晖得知法场被劫的时候,他正从东岳国君小舅子的筵席上回来。
听到施雁的消息,他尚且来不及惊怒,就想到尚在牢里的惠钧。
惠钧的家人都被救了,他本人更不可能还待在牢里。
便只得请施雁再跑一趟,去天牢查看,果然发现那里头的“惠钧”,不过是一具傀儡而已,早就被人移花接木了。
憋屈的是,蒋晖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对施雁发火,因为施雁不是他的臣属或门客,而是一名金丹修士,身后还有万山门这样的背景。
蒋晖与万山门合作多年,一向关系良好,从未出过这样的篓子,更何况在蒋晖眼里,施雁本身修为已经足够高了,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放肆,谁知道这次竟看走了眼,惠钧不声不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结交了一名金丹修士,还在关键时刻来救他性命。
所以蒋晖非但不能怪罪施雁,还好声好气抚慰了一通,但心里着实郁闷恶心得不行,一想到惠钧没死,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还有那个跑来救他的修士,蒋晖就觉得很不放心。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所以蒋晖请来了施雁的师叔,万山门长老,元初修士常三友,还有万山门首徒,金丹后期修士李竹书。
有三人坐镇,蒋晖总算可以安心睡几天觉。
他是安心了,常三友却不乐意。
蒋晖与万山门,原本就是一种合作关系,彼此各取所需,互惠互利,虽然蒋晖贵为东岳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权独揽,可在万山门眼里,他不过是一介凡人,能够为自身提供好处罢了,根本谈不上使唤差遣。
结果现在居然要出动一名元婴修士,两名金丹修士来保护他,蒋晖何德何能,竟有这等待遇,哪个修士又会吃饱了撑的,跑来杀一个蒋晖?
所以常三友在蒋府住了三天之后,终于忍不住,离开上京出去办事,蒋晖挽留不住,只好由得他去,心里也想对方应该不至于胆大包天到找上门来。
可对方偏偏胆子就那么大。
是夜,蒋晖刚刚搂着小妾睡下,正欲颠鸾倒凤,就听见外头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吓得他从床上一跃而起。
“来人啊,来人啊!”
人是来了,可并不是他要的。
蒋晖脸色煞白,瞧着对方闲庭信步似的走进来,一直走到他面前。
“你就是蒋晖?”那人冰冰冷冷的声音就像一泓泉水,俊美的面容更是不似凡人,换了往日,蒋晖就是用尽办法也要把这样的绝色美人弄到手的,但现在,此刻,他完全没有这种心情。
蒋晖问:“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又问:“二十九年前,福林县周家村灭门血案,你还记得吗?”
蒋晖当然不记得了,这种小事压根就没有在他心里留下痕迹,更何况还不用他亲自出手。他力持镇定道,“不知先生是何方高人?我乃东岳右丞相,有什么事大可坐下来谈一谈。”
周印早就料到蒋晖不会记得,周氏夫妇平凡一生,就连死,也死得那么渺小,不过有自己在,就算没法让他们起死回生,起码也可以让他们瞑目。
想及此,周印握着灵隐剑的手平平伸出去。
对付一个凡人,几乎不需要费任何力气。
蒋晖动弹不得,在旁边小妾的尖叫声中,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胸口被长剑洞穿,他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血从伤口里喷涌出来,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要被杀。
两道光芒倏地破窗而入,从周印背后袭来,他动也未动,苍河、紫微、七杀三剑从他身上飞出,自动悬空定位,形成一道剑阵,挡住汹汹来势。
施雁和李竹书没想到自己只是被引开了一会儿,回来竟已发生了如此变故,看蒋晖那模样,十有八九是没救了。
“你是何人!”
“是你!”
两人俱是惊怒交加,只是话语各自不同。
施雁冷笑:“秦道兄好大的胆子,劫了法场不算,还来杀人!”
有李竹书在旁,他自然不会再惧周印了。
刚才忽然有个元后修士出现在蒋府门口,引得二人前去查看了一番,放眼大陆,别说元后,就是元婴中期的修士也寥寥无几,施雁与李竹书自然十分震惊,那元后修士倒也平易近人,还向他们问路,几人寒暄一番,二人折返,谁知便看道眼前一幕。
李竹书冷声道:“跟他罗嗦什么,杀了便是!”
话未落音,灿星刀已经化作一缕黄光,直取对方面门。
施雁毫不落后,霜银剑迎着那三把剑阵,揉身而上,剑光如雷似电,轰鸣作响。
周印从蒋晖身上拔出灵隐剑,将其往南方位凌空而立,在法咒之下,四剑发出湛然光芒,组成千剑幻阵,密云不雨,天衣无缝,竟凭此,以一人之力对抗两名金丹修士,而丝毫不落下风。
李竹书和施雁又惊又怒,万没想到两人合力,竟还奈何不了一个金丹修士,不由加快了攻势,灿星刀与霜银剑蕴了十足的灵力,试图强行从那千剑幻影之中突破进去。
到底是李竹书的修为更深一筹,他的刀光去势之快,刺碎了剑阵的幻影,对着周印当头劈下,而施雁的霜银剑碰上苍河剑,彼此各自缠斗起来。
千剑幻阵被破了大半,周印自然不会引颈待戮,手中洗天笔凭空划了一个圈,便有生生不息之势,无数个水圈衍生出来,将刀光层层箍住。
李竹书未曾想到周印已经体悟了元婴丹境,只感到震惊无比,眼前这修士还不过金丹中期,修为低了他一截,但周旋起来从容无比,竟也没有丝毫败象。
他厉声问:“你到底是何人!”
周印看了他一眼,轻飘飘道:“秦无忌。”
周辰站在蒋府外头,侧头倾听府里的动静,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
仙姿秀逸,卓尔不凡,端的是翩翩佳公子。
待到万山门长老常三友收到师侄的求救闻讯赶来时,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竟是个元后修士!
常三友瞳孔一缩,忽然意识到这次大事不妙。
他强忍下进去查看情况的冲动,恭敬道:“不知前辈名讳,何以在此出现?”
常三友已经许多年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了,以他的修为和身份,连上玄宗和天衍宗也得给几分情面,可他怎么都没有料到,太初大陆上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元后修士,竟是从未见过?!
周辰微微一笑:“你那两个师侄,正与我内人在里头斗法,自是不能让你打扰的。”
周印要以施雁和李竹书二人,印证他如今初成的丹境和千剑幻阵,周辰自然不能让常三友进去捣乱,二对一,若是施雁二人还落败,那也无话可说,更何况当年周家村一事,里头就有万山门的影子,根本谈不上什么无辜。
常三友拱手道:“两位师侄年轻气盛,若有得罪之处,我代他们赔罪,还请前辈网开一面,万山门自有重谢!”
周辰摇摇头,还是那副和善的笑容:“我应有尽有,你们那点东西,我还看不上眼。”
常三友心头一沉,知道今天必是不能善了了,他很想转身就走,但是周辰的目光如同威压,紧紧锁住他周围所有方位,让常三友如置身罗网之中,只能拼命求得一破。
就在此时,里头传来一声剑鸣,周辰侧头望去,似乎被吸引了心神。
常三友心头一喜,身随意动,纵身一跃,扑向周辰!
这是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个决定,也是他的最后一个决定。
他原本以为,元婴初期和元婴后期,都是元婴期修士,就算有差距,也不会差得太远。
但是他错得离谱,并且以生命的代价验证了这个错误。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听见周辰的声音,似远似近地传来:“阿印,你那边还没结束吗?”
周印以二敌一,其中一个修为还比他高,自然要比周辰多耗费不少时间,而且出来时,手臂和内腑都受了不轻的伤。
周辰心疼死了:“让我去杀他们不就好了,何必如此?”
周印道:“总得经常练手,才能知道自己的水平到了哪里。”
周辰道:“好,那你现在手刃了仇人,又印证了修为,总该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了吧。”
周印转头看他,黝黑清亮的眼睛里写着疑问。
周辰忍不住咬上他的嘴唇,“随我去北海之墟疗伤。”
104、
周印道:“我与周章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周辰摊手;竭力让自己脸上的神采飞扬不要那么外露:“可你看,我们一路走得不快;到这里又等了几天;连蒋晖都死了;他还没到;兴许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反正现在就算他来了也无事可做了,不如留话给他,我们先走。”
周印想了想,燃了一道传信符文过去。
周章很快回了信,说金庭门确实有点事情,现在走不开,又对见不着周印感到十分哀怨;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像是被遗弃了。
至于金庭门发生了什么事情,周章没说,周印也没再问,从语气上看至少不会太糟糕,否则周章不会还有心思开玩笑。
周章口中的有点事情,其实并不算小,等到下回与周印见面时,周印才知道,他这个直爽到有点二的兄长,竟然已经成为金庭门的掌门,其中过程之曲折离奇,不亚于周印他们的经历,这是后话了。
却说万山门折了一个元婴长老,两个金丹修士,连带蒋晖也死了,蒋府早就上下乱作一团,待到万山门派人赶到时,周印二人早已不知去向,只有当时在蒋晖房内的那个小妾,还记得周印自称天衍宗秦无忌。
蒋晖一死,万山门就没了在朝廷的代言人,与蒋晖作对的左丞相一派趁机扶植灵台寺,与万山门分庭抗礼,隐隐有扬佛修而抑道修之势,并由此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这也是后话了。
惠钧一家早在几天前就被周印送走了,从此离开东岳,山高水长,隐姓埋名,也能过上安生日子了。
而周印这边,解决了蒋府的事情,甚至还有时间去客栈结账退房,只不过刚刚走到门口,周辰脸色微微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笑眯眯道:“阿印,结账这种小事我去料理就行了,你在这儿休息下,稍等片刻。”
周印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入内。
听说要退房,掌柜马上拿出算盘,手指翻飞算了一通,抬头扬起灿烂的笑容:“承惠,一共五百两银子。”
周印:“……我们好像只住了两晚。”
掌柜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