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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灵觉清晰地告诉他,这二个人之中,南宜僚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虽然他的表现只能以恭顺来形容。远比不上慕容栉地从容有度,不卑不亢。
但许海风却偏生产生了一种需要小心在意的奇异感觉。
此时,当慕容栉满脸悲愤,叙说匈奴恶行之时。南宜僚的脸上虽然也是同样的表情,但他的心中却是古井不波,眼中的最深处甚至于还隐藏着一丝嘲笑。
若非许海风经过了太原之战,精神力又得到了一个极大的飞跃,还真的无法看得出来。
南宜僚眼中的这点笑意,是针对慕容栉所发。
许海风分明的读懂了其中包含着不屑和嘲弄。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不服,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因为,匈奴人是草原地霸主,我们的实力加起来。甚至于仅有他们的一半。我们……打不过。”
“是啊……打不过。”仿佛是深有感触,南宜僚地神情亦是一黯,他脱口而出。
只是。这个表情仅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原样。
而且,在那灵魂的深处,跳跃着丝丝危险的火花。
“这一次太原之战,我们四族没有尽心尽力。他日返回草原,只怕立时就是大祸临头。”慕容栉重重地叹道。
匈奴人无敌天下地声名已经牢牢的铭刻在他的脑中,虽然此次大败而回。但是他们数百年地余威仍在。那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了慕容栉的心中,让他不敢轻易言反。
一直对南宜僚保持了高度重视的许海风意外的发现了他的眼中再度出现了那种淡到了极点的藐视。
许海风顿时恍然大悟。
氐族的处境在大草原之上并不比鲜卑一族要好,如果说他要嘲笑慕容栉,那么在嘲笑的同时,他也在嘲弄自己。
不过,南宜僚适才嘲笑慕容栉,是笑他的懦弱。
面对强大地匈奴人,慕容栉是发自于内心的畏惧,是以不敢有丝毫的抵抗念头。
但是。南宜僚不同,他的心中藏着一把火,一把能够烧遍整个草原的大火。
他蛰伏不动,为的就是等待机会。
因为他知道,有惩必有落,任何民族都不可能保持得住长盛不衰的势头。
等待机遇,等待取而代之的机遇,这才是南宜僚的真正想法。
此人,野心勃勃。
如果南宜僚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这几个隐秘表情,而让许海风探知了他的心思,他一定会后悔不迭的。
大草原之上,有了个这样的一个人物去对付匈奴人,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许海风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脸,他轻轻抱拳,道:“今日之战,匈奴人损失惨重,二位大可不必为此担心。”
慕容栉苦笑一声,他的脸色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老族长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只要许某力所能及,一定不会让二位失望就是。”许海风自然看出了他的尴尬,立即出言为他搭桥铺路。
颇为感激的望了眼许海风,慕容栉低声道:“我们大伙都商议过了,希望能够早一步回到草原之上,也好尽早做好准备。”
“早点回去?当然没有问题了。”许海风奇怪的瞅了他一眼,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一样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能得许统领应允,我等感激不尽。”慕容栉和南宜僚同时站了起来,对他深深一揖。
许海风连忙起身还了一礼,正要说话,突听南宜僚道:“许统领,我们商议的结果,想走北方大营这条道路,还请统领应允。”
许海风的头颅微微昂起,他的嘴角轻轻上翘,显得无比自信。
原来他们的来意竟是如此。
通往草原的道路,当属北方大营的这条大道路途最短,路况也是最好。
他们所瞄上的,竟然就是这条路。
虽然这里通往北方大营的道路都是匈奴人把守,但是任谁都
都明白。许海风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此时,只怕在北国早已是刮起了一片腥风血雨,当得知了匈奴人战败的消息之后,几乎所有地地方都高举着义字大旗。反抗匈奴,似乎已经成了一场新的潮流。
就连那条通往草原的主干线上,也是掀起了抗击的大旗。
所以,那条路并不好走。
他们来这里,是向自己讨要通行证地。
此刻,在如今的北方,怕是也唯有自己的大旗才能护送他们平安而迅速的离开了。
“好,既然是二位族长的要求,小将自然没有不允之理。”
听到许海风一口答应,他们齐齐松了一口气:“多谢统领。”
“不必客气。请问二位族长,返回贵族之后,又要做何打算呢?”
慕容栉苦笑一声道:“自然是全力备战了。只希望冒顿不要把满肚子火发泄到我们这些人的头上才好。”
南宜僚眉头微微一皱,却是显出了一点不以为然之色。
许海风立即明白过来,笑问道:“那么,以老族长看来,冒顿和哈密刺会原谅贵族么?”
慕容栉沉思片刻。嘴唇挪动二下,并不说话。
“哼……”南宜僚冷笑一声,道:“他们之中。又岂有好人,不记仇,向来就不是匈奴人的美德。或许,他们在数年内不会有所作为,但是数年之后,'奇‘书‘网‘整。理'提。供'一旦他们恢复了元气。”
“嘿嘿……”南宜僚的声音越来越冷:“我敢保证,他们一定会秋后算帐,拿我们开刀祭旗的。”
慕容栉脸色难看,逐渐铁青了起来。过了片刻,他终于重重点头。
“既然如此,请问族长,你又是如何打算?”
许海风双目直视他的双眼,直言不讳地问道。
南宜僚心中一惊,许海风眼中的神光,似乎能够直接注视到他的灵魂深处,令他生出了一种被许海风看透看穿地奇怪感觉。
他怔怔地回望,却看见对方眼中的一片真挚。
南宜僚心中万般念头一转而过,顿时有了决断。
“老朽不才,只愿团结各族,同心协力,共抗匈奴。”
倒抽了一口气,慕容栉神色数变,南宜僚竟然在许海风的面前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么他的意图……
“好一个南宜僚,不愧是氐族地英雄。”许海风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高声道。
“过奖。”
许海风的目光转到慕容栉的脸上,缓缓地道:“古人有云,唇亡齿寒,不知慕容族长又是做何打算?”
慕容栉心中一动,他立即明白,许海风竟是在为南宜僚帮腔。
他地目光在二人的脸上转了一圈,心中却是犹豫不决。
“此次会战,小将所获颇丰。南宜僚族长,我想在草原上设立一个交易点,与贵族互通有无,用我们的盐、铁、丝绸等物交换贵族的牛、马、祟。你看如何?”
南宜僚心中大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许海风竟然是摆明车马的支持他。
如果这个交易点成功建立了,那么氐族势必财源滚滚,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被人卡住了经济命脉,致使束手束脚了。
而且,许海风这么说的目的,显然并不单单是一个交易点那么简单。
他是在告诉慕容栉,只要能够跟氐族结盟,那么,这个交易点自然有你的份儿。
但是,如果与氐族分道扬镳,那么其后果就唯有一个了。
他身为一族之长,自然知道一个稳定的交易点对于日后地鲜卑意味着什么。
其中所蕴含着巨大的利益,让他怦然心动。
慕容栉长叹一声,他上前一步,向着许海风行了一礼,道:“我族自然是与氐族同进退了。”
第十二卷 鏖战西域 第三百四十七章 书生傲骨(一)
“驾……”
快马加鞭,马上的骑士疯狂的策马前进。
前方就是沧州城,守卫的士兵早早地发现了敌踪,竖起了拒马,已是严阵以待。
然而,马上的骑士并没有进城的打算,他一边驱马沿着城墙,绕城而过,一边抽出了弓箭,搭箭上弦。
“嗖……”
远远地一箭落入了城头之上。
众士弈面面相觑,此人的箭术显然不精,这一箭明明是冲着旗杆而来,但事实上却差了颇远,只是落于城头而已。
但他的臂力之强,远非他们可比。纵然想要还他一箭,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名骑士马不停蹄,高声喝道:“太原大捷,黑旗军许海风许大将军亲率十万铁骑,大破匈奴于太原城下,斩敌首二十万,生擒者不计其数,如今匈奴人狼狈逃窜,惊扰四邻。大将军令:凡是高举义旗,归顺大汉,捉拿匈奴残兵败将者,昔日之错,一律既往不咎。”
他的声音刚劲有力,远远传开,虽然并不能传遍全城。但是,城门内侧的百姓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过了半响,不知道是谁发出了第一声呐喊,随后,立即就是欢声雷动。
喜悦的情绪蔓延的很快,人人奔走相告,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狂喜。
城内沸腾了……
骑士口中不停,手中马鞭在空中虚劈二下。
胯下宝马猛然发力,片刻间便已远远离去。
他还要到下一个城市和村镇发送传单,虽然他此时已经十分疲倦。但是他心中却是异常亢奋,好比是如饮甘露,沉溺其中,丝毫不觉其苦。
早在大捷的第一天。许海风便抽调军中好手,以及那特种部队中的五十名成员。
他们每人带上了二匹马儿,备足了饮水食物。
当然,最主要的却是那一叠厚厚地传单,以及数套箭匣。
至于行军路线,许海风早就为他们安排妥当。
他们一路而行,若是遇到城市、村镇,不管里面是否空无一人。
他们都是一只箭套上了一封传单,射入其中。
同时口中大声嚷嚷,将大捷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汉境内。
匈奴人虽然控制了北方大部分的区域。
但是。他们占领的时间毕竟不长,人心尚未收拢。
得到了确切消息之后,本已归顺了匈奴人。在他们地面前装儿子的那些官员绅士们大都弃暗投明,联合起来,将附近的匈奴人杀的杀,捉的捉。
任谁都已知道,匈奴人是气数已尽。该轮到大汉卷土重来了。
于是,短短数日之间,整个北方大地重又插满了大汉的黄龙旗。
※※※※
“老爷。老爷……”
急促的呼叫之声从衙门口传来,老管家三步并作二步,匆匆赶至。
曾志宏从书案之上抬起了头,并、沧二州的所有公务文书,都已经集中在这里了。
自从他担当了二州的最高主管之后,忙得是天昏地暗,日夜颠倒。
不过,他也唯有用这种永不停歇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只要一空下来。他地眼前就会闪动着一张幼雏的天真无邪的童颜。
“什么事?”充满了疲惫地声音缓缓响起。
“老爷,刚刚有信使来报,太原大捷。”
“叮……”
手中的笔不经意间掉落在地,但是曾志宏仿佛一无所觉。
他的身子豁然从座位上站起,由于过度的紧张,而使得他的声音也有了些许地颤抖,他轻声问道:“大捷……是哪个信使?古大帅的么?”
曾志宏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老管家,生怕他做出了否定的举动。
然而,让他陷入深深绝望的是,老管家的一颗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般。
他的身子颓然坐倒,身后的椅子突然遭受到了重压,发出了难听的“呲呀……”之声。
“难道匈奴人竟然赢了么?”他喃喃的说着。
“不……老爷。”老管家没有注意到曾志宏的变化,他地心里依旧沉溺在一片喜悦之中,他语无伦次的道:“赢了,我们赢了。”
“汉人赢了?”
“正是,我们赢了。”
狂喜的声音压抑不住的从喉头里喷发出来,从大悲到大喜,曾志宏再度起身,却只觉得眼冒金星,他的脚步一个跄踉,差点跌倒。
老管家这一次注意到了,立即上前将他搀扶住。
“你不是说不是古大帅的信使么?”
稳定了一下情绪,曾志宏突地想起一事,询问道。
经过了适才强烈的感情变化,他竟有些患得患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