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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各位族长的信使,在他们入京的那一天,就派兵押送粮草送往大草原了。
在看到了这些货真价实的东西送往大草原之后,这些族长们高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但是,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内,他们立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在大典的十日之后,他们按照习俗请辞,但是却无论如何也等不到许海风的答复。
许海风这样的做法,竟是要将他们软禁在京师一般。
至此,众多族长这才知道上了汉人的大当,但是此时在他们的身边,早已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明岗暗哨。
虽然是好衣好食,但是却失去了行动上的绝对自由。
就在他们忐忑不安的时候,从草原里传来了无数让他们膛目结舌的消息。
随着粮草而行的汉人军队,一到达各自部落的居住地,一边散发粮草,一边拿出诏书,颁布了大汉新帝许海风的第一道圣。
这道诏书,被日后的草原各族共同称为,推恩令。
所谓的推恩令,即游牧民族部落首领的所有子女,都能够获得部落的一个部分,即将一个大型或者中型部落分为几个甚至十多个小部落。
同时,允许每一个小部落的首领,都拥有自己的一批脱产卫兵、妻妾和亲信。
这道诏书一下,几乎每一个部落的众多王子都是高举双手赞同。
当然,如果各族的族长依旧在此,这道命令只怕根本就无法得到有效的执行。
但是如今,绝大多数的族长都被许海风借故困于京师,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改革,就在大草原上迅速的推行起来。
在经过了多次分权之后,每一个部落首领,都拥有了自己的一批将近二十人的脱产卫兵、妻妾和亲信。
如果是一个八千人的部落供养这样的二十几个人,那么并不是一个大问题。但是,如果是一个千人左右的部落供养这样二十个人,就会显得很吃力了。
于是,草原各游牧民族逐渐变得越来越贫困。
其次,在军事角度上来说,一个拥有八千人部落的部落首领,军事动员能力远远超过八个甚至十个千人的部落首领。
因为这八个部落首领,是绝对不可能对一件事情齐心合力的。一旦某人有了什么特殊的举动,自然就会有人想通过给汉族中央政权通风报信,做内应的方式以获得更多的财富。
要知道,就算他们齐心合力,掠夺来的财富由八个部落平分,未必能分多少,可是做汉人的内应,很容易即可得到另外七个部落的财富,所冒的风险还很低,那么又何乐而不为呢?
事实上,在蒋孔明所来的那个世界里,早已经证明了一件事情。在推恩令实施了一百年之后,即可有效地降低游牧部落的侵略性和活力。
而且,推恩令还能够有效避免其它游牧部落的兴起,因为被实施推恩令的部落,依然占据着草原,他们以及控制着草原的汉族中央政权,是不会容许其它部落兴起的。
在经过了这一系列的变化之后,整个草原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日后的数百年间,果然如蒋孔明所言,大草原,再也不是大汉民族的最大敌人了。
第十三卷 谁主浮沉 第413章 辞别
大汉新历元年。
许海风在万众瞩目之下,登基为帝。
登基之日南北一统,天下百族来贺,成为了当年整片大陆轰动一时的大事件。
新帝许海风接纳了蒋孔明的建议,并未篡改国号,大汉之名,将千古流芳,永世传扬。
随后,许海风大赦天下,在一片赞誉声中不着痕迹的缓慢地推行了早已制定的各项改革措施。
历经大难之后,大汉人口锐减,轻徭薄役革弊政,已是人心所向,势不可免。
乘着这个难得的机遇,蒋孔明亲任丞相。不过,出乎所以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放开拳脚,大展鸿图。
因为,他深深地知道,所有的改革都不可能一步到位,目前能用的官员大都是出于世家子弟,蒋孔明就算想要有所作为,也绝对不敢为此而招惹天下众怒。
徐图之,这是蒋孔明时常挂在口中的话,而他也正在为这个目标而不断努力。
在软禁了众多草原族长之后,蒋孔明加快了对草原各部的分化行动。只待局面稳定,就算这些人返回了大草原,也是掀不起任何风浪了。
没有任何即得利的群体会乖乖的吐出口中的肥肉,就算是他们的兄弟子孙也一样不会。
这一日许海风陪着众多娇妻在御花圆中戏耍,虽说政务繁忙,但他深深的记住了蒋孔明的一句话,帝王者。未必有才,只需慧眼识人,即可换得天平盛世。
所以,许海风才会有了这许多的闲暇时光。
望着大雪纷飞地白茫茫一片。许海风心中一片清明,突然心中一动,遥望北方,不可避免的显出了惊讶之色。
“陛下,您……”
在他的身边,善解人意的唐柔儿轻声问道。
许海风伸手在她细腻地玉肩上拍了拍,道:“你师父来了。”
“师父?”唐柔儿惊喜地唤了出来。
在昔日西京决战之前,黎彦波一声长啸,邀得托何蒂出城,二人奔行百里。从此一去不返,再无踪迹。
无论是许海风,还是唐柔儿等人。都以为这一对纠缠了数十年之久的老冤家已经同归于尽。
不料在数月之后,这位大汉老一辈中的三大宗师之一,竟然再度光临大汉京师。
身形一阵闪动,许海风持着唐柔儿的手,轻轻地*风*语*小*说*跃上了屋顶。光明正大的向着城外行去。
他们二人并没有刻意隐藏形迹,下面守卫的军士自然是看得清楚。不过,只要一看到许海风身上玄黄色的龙袍。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是谁了。
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道是应该见礼,还是应该阻拦,面对这样的皇帝,还真是一件头疼无比地事情啊。
当值的将官不敢怠慢,立即将情报报与蒋孔明知晓。
因为谁都知道,在这里,唯一能够对许海风造成影响的。怕是也唯有这位当朝丞相了。
蒋孔明得到消息之后,张口结舌了半天,却是毫无办法,唯有命李明堂匆匆赶去护驾。
京都城外,亦是雪花飘飘。极目远眺,万里江山变成了一个粉妆玉砌地世界。落光了叶子的树木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
冬夏常青的松树柏树上,更是生出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一阵风吹来,树木轻轻地摇晃着,那美丽地银条儿和雪球儿就籁籁落落地抖落下来。
一条孤傲的身影就这样站在松树之下,仿佛千年冰塑般挺直,若非凌厉的北风时而吹起了他地一片衣衫,还真的让人以为这是一具惟妙惟肖的雕塑。
许海风带着唐柔儿来到了他的身边,唐柔儿轻呼一声“师父。”
缓缓地回过身来,露出了一张苍老的面容。
唐柔儿惊呼道:“师父……”这一声呼叫充满了极度的震惊。
在大汉帝国老一辈的三大宗师之中,黎彦波的年纪是最轻的。
但是此刻看来,他面容苍老,纵然是比起程玄风,也是不遑多让。
如此变化,又怎能不让唐柔儿大惊失色。
黎彦波微微一笑,他地面容看上去虽然已是七老八十,但是神情安详,泰然自若。
许海风的面色亦是微微动容,他凝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突然问道:“黎前辈,您的功力……,
唐柔儿何等的冰雪聪明,闻言知意,立即道:“师父,您与托何蒂的一战?”
“是啊。”黎彦波轻声道:“与那老家伙一战之后,我就失去了这身功力。”
“师父,那托何蒂呢?”
黎彦波微微一笑,却是不曾回答。
许海风的脸上闪过一丝若有所悟的表情,他的双目中突然亮了起来,脱口而出:“您的精神力尚在。”
黎彦波向他微微额首,言语中颇为唏嘘:“不错,老夫今日前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精神力量与本身的功力并无关联,老夫虽然功力尽失,但却渐有功行圆满之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许海风默默点头,过了半响,向着黎彦波深深一揖,道:“多谢前辈指点。”
黎彦波上前二步,来到唐柔儿身边,轻轻的抚摸她的秀发,道:“柔儿,你干么伤心呢?”
唐柔儿双眸含泪,声音中已是有了一点儿的哽咽:“师父,您的功力。”
“哈哈……”黎彦波放声大笑,说不出的轻松写意:“痴儿啊。学学你地夫君,就不能如他那般洒脱么。”
唐柔儿轻摇螓首,突然道:“师父,柔儿可不是宗师啊。”
黎彦波一怔。苦笑道:“你啊,就是放不下,所以永世都无望宗师之境啊。”
他突然向许海风的方向望了过来,二人同时心中一动,转头望去,远处迅快地飘来了二道人影。
“黎前辈……”
夏雅君第一眼看到黎彦波之时,亦是为之一震,但迅即恢复正常,上来见礼。
至于李明堂,只是朝这里瞥了一眼。双脚不停,瞬间划过了数十丈的距离,在一处高地上凝立不动。
黎彦波的目光从李明堂地身上收回。对着夏雅君笑道:“侄女好手段,魔门二宗在侄女的手中才是发扬光大,让我这个老不死为之汗颜啊。”
夏雅君微微一福,道:“您老过奖了,其实这些并非侄女之功。”
“哦?”
“侄女早就将二宗事物全数托付于蒋孔明蒋军师。所有一切都是他在幕后操作。”
黎彦波“啊”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年间。
一向散漫的魔门弟子就像突然上紧了发条般,变得忙碌紧张起来,原来在他们的背后,有着一个连自己也看不清的人在推动着啊。
“唉……将魔门与官府结为一体,也不知道日后是福是祸啊。”黎彦波感叹万千。
许海风微微张嘴,最后却是不再说话。
就算是在他这一辈,能够保证善事魔门,但是他的后人呢?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贤侄啊,老夫还未恭喜你荣登大宝呢。”黎彦波突然道。
许海风失笑道:“在您老的眼中。还会在乎这些过往云烟的浮名么?”
黎彦波也不回答,只是问道:“请问贤侄,将要如何安排天下武林人士?”
许海风的表情严肃下来,他望着黎彦波那双清澈的仿佛不含一丝杂质地双目,终于道:“址用则用,桀骜不驯者,我会给他们一个机会……”
“那么,顽固不化的呢?”黎彦波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问道。
许海风移开了双目,眺望远处一望无际地白茫茫一片,他的声音却是无比坚定:“国法难容。”
“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黎彦波满意的一笑,道:“贤侄没有骗我,也没有令老夫失望啊。”
“师父,您问这个做什么?”唐柔儿好不容易逮了个空子,问道。
“为师终究是出身江湖,忍不住要问了一问。”黎彦波长叹一声,道:“痴儿,今日一别,为师就要浪迹天下,日后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你……要自己保重啊。”
“师父,您不留下与我在一起么?”唐柔儿紧紧地拽住了黎彦波的衣袖,求恳道:“徒儿没了父亲,就只有您了。”
黎彦波微微摇头,道:“傻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地路,天下又岂有不散的筵席呢。”
说罢,他轻轻的拍了拍唐柔儿地小手。
不知为何,唐柔儿茫然放开了手,她怔怔的看着那道孤寂的背影渐渐消失于视线之中。
一只大手握紧了这双冰冷的柔荑,许海风将她拥入怀中,道:“黎前辈奇人异士,决不能以常人视之,柔儿,让他老人家去吧。”
唐柔儿将头埋入夫君怀中,久久不在出声。
许海风抬头北望,托何蒂已死,那么匈奴人呢?是否已经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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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在那一片严寒的沙尘暴中,渐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