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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作小晴的青年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是的，活着真好，我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到你，二哥。”
青年对叶子灵的称呼让正在看好戏的人全部一愣，为自以为是的猜测感到羞愧，明明是最正常不过的兄弟关系，他们竟然会误会成那种关系，就算这对兄弟看上去不太像。
刑睿司的脸色因为这个称呼有所变好，四周的温度也不再那么冰冷，兰斯洛特依旧一脸笑容显得高深莫测，对所发生的一切不作出任何表态，仿佛这一场闹剧与他完全无关。
叶子灵才不管那群人脸上的各色表情，他看到叶晴的小脸，愣了一下，伸手抚上叶晴的脸颊：“小晴，你的脸？”
“托……的福恢复了，我现在不用再强行保持一个表情。”中间的一个词被叶晴含糊过去，似乎不想被别人知道。
“小晴，你不是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叶子灵知道这个时候有外人在，也将某些词含糊过去，他不想叶晴因此陷入危险。要是让刑睿司他们知道叶晴曾经的经历，他不能保证他的这些队友会做出什么，他暂时还不想与他们反目成仇。
“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我也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叶晴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很快又恢复成大大的小脸，一把抱住叶子灵的胳膊准备把他拖走，“二哥，聿哥现在和我在一起，有什么疑惑或许由他来解释会更好。”
沈聿……难不成在他为了让秦老大他们逃离牺牲以后那家伙也出了什么事情么，沈聿如果真的和秦老大他们逃出去这个时候应该在宁城而不是和三年前被主脑抓走关进游戏的小晴在一起，看来无论如何他都需要见沈聿一面才行，纵使沈聿见到他就应该知道他已经变成丧尸。
但愿小晴不会嫌弃他丧尸的身份，叶子灵想起林琳和林琰的悲剧，心中第一次升起一股胆怯，他不希望自己和小晴也像林家姐弟那样走向悲剧。
“琳姐，我要和小晴去见一个人，等会儿再归队。”不管叶子灵心中如何胆怯，他都不会讲这股胆怯流于表面，更不会因此逃避，该来的总会来不会因为他的逃避就消失，不管结局如何他都会勇敢面对。
“你去吧。”林琳当然不会阻止叶家兄弟的团聚，挥挥手示意叶子灵不用管他们。
叶晴好奇地打量了一遍叶子灵的队友们，然后什么都没说也没和那些人打招呼，拉起叶子灵就往他们休息的地方走。
54、重逢
叶晴带着叶子灵往贫民窟的方向走去；最后停在一处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坍塌的危房前面。
“你们就住在这种地方？”叶子灵手不自觉紧紧抓住叶晴的胳膊；眉头紧皱。
“没办法；我和聿哥从游戏里逃出来以后身无分文；能吃饱饭已经不容易；城里那些高档的旅馆根本住不起。”叶晴对于住这种地方已经习以为然；推开摇摇欲坠的门走进去，“聿哥；我回来了；看看我带谁来了。”
身形消瘦的青年靠坐在家徒四壁的房间中唯一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床上，腿上放着一台末日之后在人类社会中完全消失的电脑；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聚精会神下他根本没听到叶晴的声音。
叶子灵在看到沈聿的那个瞬间；眼眶难以自制地变得湿润，他以为三年前他反身冲入丧尸群的时候代表永别，从来没有想过还能活着见到过去的挚友，就算他现在已经变成丧尸。
“聿……”叶子灵快步走到沈聿身边，伸出手想要触碰沈聿，却在碰到沈聿身体的前一刻停下来，害怕自己所触碰的不过是一个幻影。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会在这个地方遇到自己的弟弟还有沈聿。
被遮挡的光线终于让沈聿从电脑的世界中离开，转过头看向那个扰乱他的罪魁祸首。
“……子灵？”沈聿明显地愣了那么几秒钟，反手抓住叶子灵的手，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你果然还活着！”
“我的运气一向不错，在街上碰到二哥就把他带回来了。”叶晴沾沾自喜地表功，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阿布罗修斯又跑哪儿去了，明知道我不在还离开，要是这个时候追兵出现我们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就全部功亏一篑。”
“找吃的去了，城里的食物他吃不惯。”沈聿看了一眼腿上的电脑，宽慰叶晴，“只要我不随便动用能力，主脑不会发现我在什么地方。”
叶子灵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他只听明白沈聿似乎在被追杀，其他一点都没听明白。
“聿，你已经知道我变成了丧尸吧。还有，这三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叶子灵看着沈聿肯定地说道，要不然刚才沈聿就不会说果然。沈聿知道也就意味着小晴也很清楚他的身份，这就意味着两人并不在意他丧尸的身份，不然不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这样的认知让叶子灵多少松了口气。
他们，还是挚友，还是兄弟！
沈聿点点头，合上电脑从床上跳下来，用力拥抱了一下叶子灵：“在你离开以后，我也被主脑抓住并送入游戏世界，我在那里遇到小晴，然后想办法带着小晴逃出来了。”
“那个游戏世界中不仅有人类，后面还被陆续送进来了不少丧尸，其中就有认识二哥说是二哥你托他们照顾我的丧尸。”叶晴在一旁补充，“要不是他们帮忙，我们恐怕还逃不出来。倒是二哥你不是丧尸么，怎么和一群人类混在一起？”
他竟然找丧尸替他在游戏世界中照顾小晴……叶子灵对自己那三年的记忆越发感到好奇，他敢肯定那三年中一定发生了不少非常重要的事情，只可惜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除了那个只会在梦中出现的蓝眼睛男人。
叶子灵挠挠头，流露出一丝尴尬：“我的记忆只到那个时候主动离开，没有之后变成丧尸的记忆，直到前不久在黑岩城醒过来，跟着他们准备去宁城找秦老大。”
“丧尸居然也会失忆吗？”叶晴眼底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担忧神色，但他掩饰的很好并没有被将注意力主要放在沈聿身上的叶子灵发现。
“这我就不清楚了。”叶子灵无奈地耸耸肩，习惯性地摸摸叶晴的头，“倒是小晴你，这三年里都经历了些什么，你和三年前相比改变不是一般大。”
“人总会长大，尤其在比现实世界更加残酷的游戏世界中。”叶晴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发出一声冷笑，“要不是我那奇异的幸运值，恐怕早就被弄死不知道多少回了。以前有哥哥护着我，在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为了活下去我必须学着长大。”
叶晴说到这里停顿下来，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有些小心翼翼继续开口：“其实，被困在游戏中的不仅仅是我，大哥他……被永远困在那里再也无法离开。”
纵使知道末世的无情，但在听到自家大哥被永远困在游戏中的消息还是让叶子灵大受打击，不敢相信那个为叶家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
就算从来不说出口，叶子灵其实一直都崇拜着自己的大哥叶子焱，要不是大哥选择继承家业一个人将所有的责任承担下来，他根本不可能自由的为了爱好选择成为一名侦探，大哥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强大无比从来不会有任何弱点的男人。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大哥却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被困在游戏世界中！
指甲深深陷入手掌中，划破皮肤陷入血肉中，鲜红的血液沿着指缝滴落在地上，叶子灵身上突然散发出强烈的暴虐气息，双眼不自觉地变成鲜艳的红色，开始丧尸化。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哥为什么会被留在那里永远出不来！”叶子灵抬起头，那双如同鲜血般的红色眼睛死死盯住沈聿和叶晴。
叶晴被叶子灵的变化弄得吓了一跳，他虽然见过各种丧尸，但是并没有见过自家二哥这种样子，二哥现在的样子让他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
“子灵，如果你不能保持冷静，我是绝不会把一切都告诉你。”沈聿面对叶子灵的异变脸色变都没变，显示出绝对的冷静，“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要比想象中更加强大，不是靠一两个人就可以打倒，我不想看到自己的挚友因为不自量力而死亡。”
三年的时间，改变的不仅是叶晴，沈聿也有所改变，甚至所有人都在改变。沈聿比起三年前更加冷静、理智，甚至有些像一台电脑那样仿佛什么感情都没有。
叶子灵死死握紧拳头，激烈地喘息了一会儿，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丧尸化解除掉双眼重新变回黑色。
沈聿说得对，他再激动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更加无法为大哥报仇。
叶晴看到叶子灵冷静下来，微微松了口气，自家二哥刚才散发出的气息激的他差点忍不住出手，二哥变成丧尸以后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说吧，我保证不会在听完以后立刻冲出去报仇。”
“二哥你想立刻报仇也没可能。”叶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然后在叶子灵的瞪视下及时闭嘴不再刺激自家二哥。
沈聿咳嗽了两声，重新坐回床上：“小晴你来说吧，我累了。”说完躺下背对叶子灵和叶晴，三秒后就沉沉睡去。
“聿哥的身体不太好，二哥还是我来说吧。”叶晴拉着叶子灵按住肩膀将他按到一旁破旧的木凳上，自己也坐下然后开始述说三年前他被困在游戏世界以后所发生的一切……
随着叶晴的叙述，叶子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发生在小晴身上的一切让他恨不得冲到游戏中那群人渣全部杀光，正如小晴所说的，要不是他那如坐过山车一样的幸运值，小晴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他面前给他讲述这一切。
被同是人类的一群人以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名义差点杀掉，最后伸手帮助的却是人类的死敌丧尸，这样的结局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可笑，可惜这并不是一个笑话而是再现实不过的事实。
叶子灵现在完全可以理解方家兄弟中的方岩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变成丧尸，为了哥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对人类彻底绝望了吧。
“什么，你找了个男人做情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个丧尸！”一听到最心爱的弟弟竟然被一个丧尸拐走，叶子灵顿时从板凳上跳起来。
“二哥不也是丧尸吗？而且大哥也已经同意。”叶晴有自己的坚持，一句反问把叶子灵问得哑口无言。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弟弟是真的长大有自己的主见，不再需要被保护在他和大哥的羽翼之下。
他有些丧气地坐回板凳上，依旧不死心地说道：“大哥是大哥，那小子如果过不了我这一关，休想那么容易把你拐走。”
“二哥……”叶晴知道叶子灵也是为了自己好，没有再拒绝，“我和他在离开游戏的时候因为一点意外分开了，你要教训他也要先把人找到才行。”
看到自家弟弟担心的表情，叶子灵顿时心软：“放心吧，以你的运气，一定能够在关键的时候见到他。”
“也对。”叶晴收拾好心情，继续说下去。
***
房间外，不知用什么手段摆脱众人跟上来的兰斯洛特双手抱胸倚靠在破旧的墙壁上，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式的微笑，将里面发生的事情通过精神力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并没有打搅里面人的意思，觉得听得差不多以后便准备离开。只是他才刚迈出半个步子，一个出现在他视线中的身影让他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