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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死尸冷哼道:“那你还不出手?虽然你出现在范家,大出我意料,但是,你道法修为不够,凭你还奈何不了我。”
张远山绝望极了,一大碗鸡血仰面泼向死尸。
只见那死尸发出一阵惨叫,头顶冒出几道黑气,挣扎了一会,那几道黑气又缩回了死人脑袋之中。
张远山彻底绝望了,他知道了,那个刘三才的灵魂已经挺过了鸡血辟邪这一击。
张远山放弃了抵抗,闭目等死。
那死尸露出狰狞的表情,一步步向张远山和李冰接近。
李冰见此情景,不由得大骇。他见到张远山已经闭目等死了,急得拼命摇晃着张远山,手臂上被死尸抓破的地方,鲜血一点点渗出,滴在张远山缠在腰间那个小布袋上。
那死尸一步步逼近,已经闻到他那直扑鼻子的腥臭味了。李冰大惊之下,下意识地手往前撒去。
他忘了他的那只手正抓着张远山腰间那个布袋,一下子把那布袋拽了出来,甩向那个死尸。
那布袋从张远山腰间拽出时,袋口一下子松了开来,里面装着的那小半袋朱砂,直泼向死尸身上。
闭目等死的张远山,忽然听到死尸那惨烈无比的叫声,同时鼻子中让泼出而溅在空中的朱砂一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张开了眼。
这一眼,把张远山都看傻了。只见那个死尸双手乱舞,口中嗬嗬惨叫,表情痛苦极了。
那死尸挣扎了一阵,竟然扑地一声跌倒在地。
死尸的头上冒出了几道黑气,看似在努力地想缩回到死人脑袋中,却又再也进入不了。
那几道黑气挣扎着飘了几转,慢慢地扩散开来,颜色越来越淡,最终全部消失不见。
张远山大奇,看着那一动不动的死尸,叫唤李冰道:“李冰,你快来看看,现在是真的没事了,那个恶道刘三才,今夜必死,他的魂魄已经散了。”
不见李冰动静,张远山回头一看,只见李冰张大了嘴,傻楞楞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张远山轻轻拍了一下李冰的后背,李冰这时干咳一下,这才醒悟过来。
张远山问道:“李冰,刚才你看到什么了?怎么这个借尸的恶道刘三才的魂魄已经被打散了呢?”
李冰也感觉到莫名其妙,张远山看到李冰手中捏着的布袋,再一摸自己腰间,这才明白那个布袋就是自己装剩余朱砂用的。
张远山奇道:“李冰,是你把这朱砂洒向了那个死尸?”
李冰茫然地道:“我不是有意的,我是见张大哥你闭着眼,心中一急抓着你身子。看到那个死尸逼近了,手一抖,竟然扯出了你这个布袋,那些朱砂才泼向了那死尸。”
张远山惊奇极了,忽然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天意,这个范正平命不该绝。谢天谢地,那个恶道刘三才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冰疑惑地问道:“张大哥,真的没事了?这个死尸不是已经不怕你的符纸和朱砂了吗?甚至连那碗鸡血也奈何不了他,怎么可能这次让朱砂泼到后,就会魂飞魄散了呢?”
张远山闻言也是一楞,细细思量李冰的话,他也不禁犯疑起来。
张远山苦着脸思索着时,忽然见到李冰手中捏着的那只空布袋上,星星点点地布满了鲜红的血迹。
张远山心中一动,赶紧拉起李冰的那只捏着袋子的手,见到他手臂上让那死尸划到的几道血痕,鲜血还在慢慢向外渗出时,他心中一时明亮如镜。
张远山哈哈大道:“这个恶道,果然是恶贯满盈,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抓破了你的手臂,那是他在自寻死路!”
李冰大为不解,疑惑地问道:“张大哥,我的手臂给那死尸抓得好痛,你还取笑我呀?”
张远山嘿嘿地干笑了几下,从李冰手中取下那只布袋,递到李冰的眼前,开心地说道:“李冰,你看看。那死尸抓破了你的手臂,没想到你在情急之下,抓住了我缠在腰间的那个布袋。你手臂上的鲜血渗进了布袋中,和着那朱砂,撒向那个死尸,这才让他魂飞魄散。”
李冰这时才反应过来,张远山曾经不止一次地跟他提起过,他体内蕴含着一股他自己无法掌控的力量。
那股力量,源于他在栖霞古寺千佛岩中遭遇佛光扫过他印堂,又得了朱雀和玄武两股真气,再加上在栖霞寺舍利塔边得到的那六颗舍利子,早让他的血液中充满了一股强大的降魔除妖的力量了。
正在两人相视而笑时,脚边响起了一个低低的**声。
在这空荡荡的灵堂中,除了灵堂正中那口棺材和地下躺着的范正平的死尸,还只有四周摆放的白色幡条和一些祭品以及棺材前方供桌上摆放的香火。这个时候,那个阴森森的**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梦赴鬼门
两人惊惧地循声向脚边瞧去,只见那个范正平的尸体竟然在微微蠕动,手指也在一动一动。
这一下把张远山和李冰吓得够呛,原来这死尸并不是那么轻易地就解决了。
两人面如土色,正因极度惊吓而绝望之时,却听到那死尸竟然微弱地低喊道:“渴!渴!我要喝水!”
李冰惊奇极了,这死尸发出的声音,已经不再是那般阴森森地碜人,而竟然象是一个体质极度虚弱的活人发出来的。
正在他惊诧之时,张远山心中一动说道:“李冰,别怕。那个刘三才的魂魄已经打散,现在这个说话的,正是范正平,他复活了!”
李冰这才心中稍定,忙到供桌上倒了一杯水,给范正平喝了几口。
喝过水后的范正平慢慢睁开了眼,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真的没死,阎王真的让我还阳了?”范正平的声音仍是十分虚弱,显得艰难地问道。
张远山大喜,蹲下来看着范正平说道:“你是范正平吧?恭喜你,你确实没死,你已经回到了人间!”
范正平这时脸上开始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眼睛中闪着惊喜。
范正平看着张远山,吃力地问道:“多谢你救了我一命,你是不是姓李?”
范正平此言一出,张远山和李冰同时震惊了。
张远山指着李冰说道:“大哥,我姓张,这位兄弟才姓李。敢问大哥,你为什么刚还阳,就问我是不是姓李?”
范正平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说出的一番话,让李冰和张远山大感诧异,感到不可思议。
范正平七天前喝多了酒,一时烂醉如泥,再也不会苏醒。
迷迷糊糊中,范正平感觉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内,似乎有一人轻轻敲了一下他的房间门。
酒多了的范正平,根本动弹不得,口渴难忍。还没开口说话,一个穿白衣的人已经站在了他的床前。
范正平酒后胆气正壮,丝毫没感到害怕,也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床前会无端端地出现这么一个神秘的白衣人。
那白衣人微微一笑道:“范正平,你跟我走吧!”
范正平笑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要我跟你到哪去啊?”
那白衣人仍是微笑道:“范正平,你不是喜欢喝酒吗?那就跟我走。”
范正平心想,原来是来请我喝酒的,他刚想翻身从床上坐起,谁料心念一动中,他已经站在了白衣人身边。
那个白衣人飘忽忽地向门外走去,范正平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白衣人也向门外走去。
范正平好生奇怪,同时也感到一阵兴奋。以往他喝醉了酒,走路都走不稳,没想到这次却感觉自己身轻如燕,跟在那白衣人后面,犹如云端漫步,浑身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范正平刚跟那白衣人飘到门口时,无意识地一回头,心中更奇怪了,他竟然见到自己床上躺着另一个自己,一动不动。
范正平也想不出是什么缘故,只觉得自己是心甘情愿地跟着那个白衣人在向前面飘去。
四周仍是他熟悉的景物,但他没看到一个家人,估计都已经在睡梦中了。此刻的范正平,思维已经不象常人一般,只感觉到惊奇,却没一丝害怕,甚至脑中还在想着那个白衣人请他喝酒的事。
出了自己家门,范正平感觉到前面突然多出了一条笔直的大路。路的两旁,什么都没有,路面和四周,都是一片白色。
也不知飘了多久,那个白衣人再也不回头看他一眼,就只在范正平前面飘着。
范正平有些忍不住了,他叫了一声道:“喂,这位兄弟,你要带我到哪儿去喝酒啊?”
那白衣人这才回头微笑道:“范正平,你是一个出了名的善人,我当然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喝酒啦?别着急,一会就到了。”
正在他们说着话时,范正平又远远地看到飘过来一个黑衣人,还依稀听到一阵阵惨叫哀求之声,夹杂着一阵镣铐拖地的撞击声。
范正平心中好生奇怪,等走近了这才看清楚,那个黑衣人长得犹如凶神恶煞,手中捏着一串粗大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竟然是锁着一个人。
让范正平心惧的是,那个人之所以发出惨叫哀求之声,是因为那根粗大的铁链竟然是从他锁骨处穿了过去的。
范正平一脸惊愕,只听那个黑衣人发出了犹如钢锯一般难听的声音,对着那个白衣人招呼道:“白兄,你的差事也办好啦?这个家伙还真难缠,害得我一直费力拖着他到这里,终究比你慢了一步。”
那个白衣人微笑道:“黑兄,你都是去逮的那将死的恶人、奸人、罪人,他们自然惧怕你,不敢前来,辛苦你了!”
范正平听到两人对话,犹如五雷轰顶,他这才明白,这一黑一白两个人,竟然就是勾命的黑白无常!
范正平这时惊惧极了,忍不住叫道:“我死了吗?我死了吗?这是要带我到哪去?”
那个白衣人仍是微笑着对他道:“范正平,没错,我就是白无常。我和黑无常兄弟是有分工的,你生前为人善良,为众乡亲做了许多好事,积了许多阴德。所以,当你阳寿已尽时,才会是我来请你。你看看那个恶人,象他这样的,给我黑无常兄弟逮来,马上要开始受尽诸般酷刑了。”
范正平“啊”地一声惊叫,脑中一片空白。过了一会,他渐渐恢复了神智。本就生性豁达的范正平,这时竟然一下子就想开了,自己死了这是事实,进了地府,没听说有谁能重新回来的。
他看着那个被黑无常用铁链拴着锁骨在地上拖着前行的人,不住地叹息。
那个白无常见到范正平的神态,就似能洞察到他心中所想一样,不住微笑点头。
范正平问白无常道:“无常大神,你这是准备带我到哪去啊?是不是地狱啊?怎么这么久还没走到?”
白无常微笑着用手往前一指,开口说道:“到了,请进吧!”
范正平一楞,眼前除了一条不见尽头的路,什么也不见。
正在他发楞时,白无常忽然不见了,范正平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城门,上书三个大字“鬼门关”。
那个城门高大巍峨,都是由巨大的青石块垒砌而成,厚重的门上,画着两个吓人的怪兽,城楼四周,阴云缭绕。
☆、第二百二十五章 孽镜辨魂
范正平虽然生性豁达,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反而不害怕淡定了下来。但面对这阴风阵阵的鬼门关,他一时还是犹豫极了。
鬼门关上忽然现出十八鬼王和把门的小鬼,威严地喝道:“来得幽冥地府鬼门关前,还不进去,更待何时?”
范正平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