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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埃根气恼地坐到椅子上,说:“佛里奇先生,这正是法庭想要了解的。你当然有权提出抗议,但是你提出抗议的那种方式则向法庭表明……表明了,我认为,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梅森先生,继续调查。”
“阿彻先生,能否回答法庭的提问?”
阿彻说:“这个么,星期六上午,我和佛里奇先生在一起,在他办公室里佛里奇先生问了我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完全与抢劫案无关,但是其目的是为了测试一下我对案发那天夜里的情况记忆得怎样。既然这些事情不涉及案情,我觉得没有理由不写一张有关佛里奇先生感兴趣的内容的备忘录,传给拉维娜夫人,于是我就那样做了。”、
“告诉拉维娜夫人你在晚餐时喝了哪种酒,她吃了什么,你吃了什么,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吗?”梅森问。
“是的。”
“是这张备忘录吗?”梅森问着,把那张黄纸出示给他。
“正是。”阿彻说。
“这是你写的吗?”
“对。”
“你准备了这张备忘录,于是拉维娜夫人有机会熟悉了佛里奇先生提问的问题,这样的话她就不至于说出和你谈的情况相矛盾的东西,对吗?”
“哦,当然不是,梅森先生。”阿彻说,“我觉得,因为被召到检查官办公室里,拉维娜夫人会过分紧张。她可能会误认为是否因为她的一些其他问题而被调查……这个……你知道她是个生意人,经营几个夜总会,我觉得她可能会很紧张,我只是写出这张备忘录,说明问的是些什么问题,让她放心,就这些。”
“那么,”梅森说,“你为什么不简单地在纸上写一句,‘佛里奇先生仅仅感兴趣于那天夜里的情况,而与你经营的夜总会丝毫无关’,或者其他类似的内容呢?”
“呵,”阿彻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梅森先生!那样的话就更简单了,不是吗?”
“当然是的,”梅森嘲讽地说,“从来没那样想过吗?”
“实话告诉你,梅森先生,没有那样想过,从来没有。”
“那么,”梅森突然问,“是否有这样一个事实,你在案发的那天夜里根本没有与马莎·拉维娜共用晚餐,而与你共用晚餐的则是其他女人?”
“根本没有。”
“是否有这样一个事实,案发时和你坐在车里的不是拉维娜夫人,而是其他女人?”
“绝对不是。”
“是否有这样一个事实,当你到药店给警察打电话前你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证人迟疑起来。
“是否有这样的事实?”梅森问。
“可能另外打过一个电话。我……当时……我记不清楚了。”
“那另外的一个电话是不是打给拉维娜别墅二号的?”
“我……我记不起来了。”
“有可能是吗?”
“这个,我……我很糊涂,梅森先生。我记不清所有的细节了。”
“你很糊涂吗?”
“当然,我的神经不是钢铁铸的。当时,抢劫案发生时,……这个,我吓得半死,我觉得就要没命了。”
“抢劫案中的哪一点把你吓糊涂了?”
“这个,全过程。”
“最可怕的是哪一点?”
“车门猛地被拉开,一支手枪抵在了我脑门儿上。”
“你被吓糊涂了,以至于时至今日还没有记忆起,你到对面药店到底给没给拉维娜别墅二号打电话?”
“我……目前我仍无记忆。”
“糊涂成那个样子吗?”
“是的,我被吓糊涂了。”
“至少当你看到那粗暴的枪口指着你时,就糊涂成了那个样子,对吗?”
“就是那一点儿把我吓糊涂了。”
“尽管事实是,你糊涂得记不起是否给拉维娜别墅二号打过电话,但是你却仍然想让陪审团相信,你只扫了一眼被告,就能够准确地指认出他来,是吗?”
“我……我不至于糊涂得认不出我所看到的被告。”
“就在那么短短的不足1秒钟里,你只是扫了一眼他的面孔,是吗?”
“我只能说,被告就是我看到的那个人。”
“到对面药店往警察局打电话前,你也有可能给拉维娜别墅二号打过电话,对吗?”
“也可能。当时我很糊涂。”
“当拉维娜别墅通了电话之后,你要拉维娜夫人接电话,对吗?”
“也可能……等一下,不对。”
“你首先回答的是,也可能。”
“我糊涂了。”
“尽管事实上拉维娜夫人就坐在你的车里,你还是很糊涂,以至于有可能要拉维娜夫人接电话,对吗?”
“我的意思是说,当我回答你的上一个问题时我有些糊涂。没有,我的回答是,我根本没有要拉维娜夫人接电话。”
“那么,为什么要给拉维娜别墅打电话呢?”
“我不知道我打过电话。”
“可你也不知道你没打过。”
“不知道。如果电话亭的付款记录里有我往拉维娜别墅打的电话,那么,我承认我打过。”
“谢谢你。”梅森说,“调查完毕。”
“有什么需要补充说明的吗?”法官埃根问。
“根据我的理解,”佛里奇说,“目前你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往拉维娜别墅打过电话,或者说你是否没有打过?总之,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所坚持的一点就是你记不起来了,是吗?”
“完全是这样的。”
“谢谢你,就这些。”佛里奇说。
“等一下。”梅森说,“再问一个问题。那天夜里发生的其他情况,你都能十分清晰地回忆起来,对吗,阿彻先生?”
“能回忆起来。”
“能回忆起晚餐上的智利产葡萄酒吗?”
“能。”
“你知道那是智利产的葡萄酒吗?”
“是的,先生。”
“红葡萄酒?”
“是的,先生。”
“你记得完全正确吗?”
“是的。”
“你记得你要了份鱼片吗?”
“是的,先生。”
“你记得烤得怎么样吗?”
“是的,先生。很嫩。”
“你记得,你点的就是嫩烤的吗?”
“是的,先生。”
“但是你却记不起来,劫案刚刚发生之后,给警察打电话之前你是否给拉维娜别墅打过电话。对吗?”
“对,我记不起来了,先生。”
“谢谢你,”梅森说,“调查完毕。”
法官埃根说:“法庭休庭到下午2点钟。休庭期间陪审团要牢记法庭训诫:不议论案情,自己在场时不允许别人议论案情,不受外界影响,不发表自己对本案的任何看法,不阅读报纸上与本案有关的文章,不阅读报纸上涉及本案案情的其他个案的文章。休庭,2点见。”
德雷克挤出人群走过来紧紧抓住梅森的手握着说:“天哪,佩里,太棒了,你打乱了他们的全部阵脚!现在审判庭里的每一个人都被你说服了。马莎·拉维娜和罗德尼·阿彻是在撒弥天大谎。”
阿彻从证人席上走下来,在佩里·梅森面前止住步子。“你的确有点臭本事。”他说着,一半玩笑,一半认真。
“谢谢你。”梅森说着,一转身与保罗·德雷克一起走去。
德雷克说:“佩里,事情都在进行着。我们找到了模特公司的线索,这里有一个特殊情况。模特公司就在温德莫尔阿蒙斯公寓楼里,经营这个公司的是一个叫做詹姆斯·达尔文的家伙,住在409房。我的侦探说,你在那儿时,他曾评论过那些上去面试30分钟就出来的靓妞们。”
“是的,是的。”梅森说,“你是怎么搞到地址的?”
“是德拉·斯特里特弄明白的。她以德拉·史密斯的名字寄去了申请表,留下了电话号码。那家伙打电话来约见她。”
“什么时候?”梅森问。
德雷克看了看手表,说:“现在,她现在应该在那儿。我们应该多了解一些情况,整个情况看起来有点鬼,佩里。”
梅森说:“好吧,我们回办公室去。你已派人盯着那套公寓了吗?”
“天哪,没有,佩里,已经撤了,我……”
“那么,赶快派人,”梅森说,“见鬼,德拉不能去那儿,既然没有……”
“哦,天哪,”德雷克说,“只不过是个骗局,佩里,她会平安无事的。”
“好啦,我们要确实弄清楚她平安无事才是。”梅森说。
15
佩里·梅森飞快地跑进了办公室,问接线生格蒂:“有没有德拉的消息?”
“没有,她一小时前出去了。另外……”格蒂不停地向着角落里点着头。
“快说。”梅林不耐烦地说。
“特拉格中尉来啦。”她脱口而出。
刑警队特拉格中尉从椅子上站起,伸着手走过来:“你好,梅森,怎么样?”
“你好,中尉,”梅森说,“万没想到,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磨闲着,没粮食,到你这儿来找点买卖。”
梅森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好吧,请进,我有话跟你说。”
特拉格随着律师走进梅森的私人办公室。
梅森转身面对他说:“特拉格,你这个人很直率,不像霍尔库姆中士。你机警,明智,而且新派,而他则是个典型的老式黑帮、打手、马屁精,而且……”
“不要错怪他,”特拉格打断他的话,哈哈笑着说,“他就是那样的人,方法有点太生硬,仅此而已。”
梅森说:“你了解艾伯特·布罗根的案子吗?”
“不了解,不属我管。我只知道一点,艾伯特·布罗根已经被指证为达夫妮·豪厄尔谋杀案的凶手之一。这个正合我的胃口。”
“好吧,请坐,不用着急。”梅森说,“检验达夫妮·豪厄尔的尸体时,他们发现她是被勒死的。对吗?”
“对。”
“从身后突然抓住,用一段结实的铁丝绞在脖子上。”
“对。这个活干得特别老练、专业。”
“在尸体的左腿上有一个大约25分硬币那么大点的半圆形小痕迹,对吗?”
“对。那个痕迹可能没有多大意义。不过,在这样的案子中,当然应该对所有的东西都作出鉴定……”
“我告诉你那是什么吧,”梅森说,“那是被汽车仪表板上的香烟点火器烧出的痕迹。”
特拉格皱起眉头思考着,眼光离开梅森,盯着远处的墙壁,陷入沉思。猛然间,他收回眼光,说:“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是对的。”
“那么,这绝对是很有意思的分析,可能会给我们提供些往下进行的线索。你继续讲,可能还会给我提供罪犯的名字吧。”
“会的,”梅森说,“案犯的名字叫罗德尼·阿彻。被害人与他同乘一辆汽车行驶时遇到了抢劫,即使在那样的时刻,他仍然计划着谋害她。他仅仅是不敢让人发现他和她在一起,于是便费尽心机让事情如其所愿地发展,使一切与其有关的都无法得到证实。”
“所以,当抢劫案发生后,阿彻一下子陷入了可怕的境地。他不得不赶在警察到达现场之前让达夫妮·豪厄尔下车。”
“阿彻死死认定,与他同车的是马莎·拉维娜。但是,所有证据都能得出一个事实,与罗德尼·阿彻同车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他神秘地将那个女人隐藏起来而让马莎·拉维娜取而代之。”
“我所大惑不解的正是这一点,所以我便极力去寻找答案,但答案却渺无踪影。罗德尼·阿彻是一个富翁鳏夫,他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当然,和他同车的伙伴可能会是一个有夫之妇,于是他便会想方设法保护她。从全部调查结果来看,阿彻不会去迷恋那种货色。自两年前他妻子去世后,阿彻的名字从来没有涉及过女人的问题。”
“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