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间到11 时30 分了,他送她返回饭店,陪她往电梯那边走过去。
“詹姆斯,今天晚上过得太好了。什么时候我们一定再聚一次。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如果你到巴黎来……”
“今晚只是开始,斯蒂芬妮……”
“也许吧,可我,亲爱的詹姆斯,到午夜就变成一个大冰糖栗子了。”
她在一张名片上草草写上一个八位数的号码,然后在他的面颊上轻吻了一下,挥手走进电梯。
“玩了整整一个晚上,嘿?”纳特科维茨坐在一辆开足马力的伦敦出租车的方向盘后面,这辆车在饭店附近的车队中整个晚上都排在最后。他用一顶布帽盖住他的红头发,看起来很像那个角色。
“破费了不少,搞到了她的电话号码。那个男朋友怎么样?”
“亨利整个晚上没动静。没露面。”
“好,呆着吧,彼特,我还是不相信他们。”他不打算把法国国外情报局考验英国安全部门的任何事情说出来。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美妙的阿黛蕾小姐的故事。这太巧合,太离奇,也太不可能了。
他们说了几句话,邦德随后跨过街道向那辆灰色的破面包车违规停放的地方走去。任何路过的警察或交通管理人员如果看到也不会管它,因为官方标签就在它的牌照下面,但它不是总挂着。邦德记得有一次,一个过分热心的巡警把一辆机动车从一批车队中拖走,影响了一次非常重要的监视活动。
但那是冷战时期,而现在冷战已正式宣布结束了。詹姆斯·邦德对这件事思索了一会儿,考虑着现在还监视俄国大使馆和派人去前东欧集团国家的理由。好战的M 最近曾说过,“东方的海妖现在睡着了,但它还会醒来的,靠我们西方给它的帮助变得更强大,更法力高强。”
邦德静静地待在车里,让发动机空转着,他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用手轻握着一只双向无线话筒并调到保密频道。他看到那个MI5 的年轻人努力站得直直的,看起来像路灯杆或等车人,尽管这里没有汽车站。
正好差5 分钟到深夜12 点,斯蒂芬妮·阿黛蕾从饭店出来。现在她穿着一件黑色长大衣,她的头发塞进一顶皮帽里。看门人向三辆停放候客的出租车招手。一辆车开过来,它停下时空车标牌灯灭了,看门人看着这个女郎钻进这辆低矮的黑车。
“行了。”邦德等这个女郎钻进车里,立刻发动车追去并超过它。当他们从克兰伯恩街的查林路口拐弯时,他让阿黛蕾的车超过。他从镜子里看见他后面没有情况。如果她的朗帕出现,驾车跟踪他是纳特科维茨的事。邦德打开手中麦克风的开关,随即呼叫,“捕食者。我们走了,正在路上。”他每隔几分钟就报告一次他们的方位,希望至少有一个后援队在路上。
斯蒂芬妮·阿黛蕾的司机很不错,他对其他同行谦恭有礼,可对“平民”
司机却残酷无情。邦德认为他正从他的顾客那里得到指示。这是一种奏效的间谍技术,先给司机一个大致的目的地,然后改变主意,替他开车。如果她正是这样做的,这司机一定会非常高兴,因为伦敦司机以他们在世界享有威名而自豪,他们不喜欢顾客指挥他们开车。邦德几乎能听到他们的谈话,“醒醒,亲爱的,或者你知道你要我上哪儿去,或者不知道。给我一个地址吧。
只要一给我地址,我就会像一只该死的信鸽那样飞到那里。”
阿黛蕾小姐如果确实是在自己开车,她肯定熟悉伦敦,因为她尽一切可能迂回绕弯,最后对准去骑士桥的方向。
邦德继续监听着无线电,用反光镜监视着。没有纳特科维茨的踪影,虽然当他们通过肯辛顿路时好像有一辆黑色的小大众车跟着他们在约半英里远。但是,当他们经过阿尔贝特纪念堂时,这辆车消失了。阿尔贝特王子的雕像矗立在哥特式的华盖下,双手握着一本打开的书,显得冷清清的。
他和斯蒂芬妮之间隔了三四辆车,虽然交通不太挤,但还是有足够的理由不致被发现。那辆大众车在去肯辛顿前街的半途又出现了,并且就在图书馆的西边追上了他。两分钟以后,邦德看见阿黛蕾的出租车向左拐进厄尔科特路,大众车紧随其后。
他违规大声鸣了喇叭,同时打开灯,正好看见大众车拐进斯卡斯代尔别墅,这里曾是旧维多利亚时代中上层阶级的堡垒,现在一排高大典雅的房屋已经陈旧,早改成住宅、诊所和幼儿园了。
邦德在急转弯时向左瞥了一眼,看见那辆出租车和小轿车开到深入街道大约60 码一大排房屋中的一间门前,这一排房屋沿着马洛斯路一直延伸到尽头。
他把车靠在路边停下,从车里跳出来,快步往回向斯卡斯代尔交叉路口走,正好看见斯蒂芬妮·阿黛蕾付完车费,然后转身急忙向那间房屋走去。
在她前面的台阶上,一个高个子已经在摸着开锁,当他在转动钥匙的那一会儿,他的脸正好被街灯照着。邦德距离50 码不难认出他来。他继续往前走,但是只走了两步,两个目标一进门就看不见了,而那辆大众车还停在那儿,忘记了这一行的基本行动规则,引人注目地待着让大家看。
天开始下小雨了,刺骨的寒风突然把街沟的细沙卷起阵阵细小的尘雾。
邦德感到寒冷和潮湿,他转过身来,耸着肩回到面包车通无线电话。
前面相比之下喧闹一些,路灯高照着厄尔科特路。在他的左面,斯卡斯代尔别墅的那些又大又旧的房屋就矗立在人行道的后边。离路口大约40 码的地方,房屋塌了,他看到的只是一堵墙。
他看到了从斯卡斯代尔别墅马洛斯路那一端开来的一辆汽车的头灯,但这时,离拐进厄尔科特路几步远的地方,它发动机的声音几乎被从他前头丁字路口经过的一辆大红公共汽车所掩盖。
他意识到有危险,于是对着它躲闪着往后退,但是他看到它的头灯正对着他,这辆大型旧罗弗车的车轮已开上人行道,打算把他撞到墙边。
这时从那边又传来一阵喊叫,在他后面厄尔科特路那一端有煞车的声音,但他的注意力正集中在向他高速开来的汽车。在汽车就要撞到他以前几秒钟,邦德蹦到了它的引擎盖上,像特技演员那样打滚,他滚落到那边的路上,右臂伸开,用肩膀承受全部跌落的力量,就像以前接受训练那样。
当他从司机旁边滚过时,他看见一只手和手中沉甸甸的枪,可是子弹射出时却射偏了。这是一段上坡路,当他继续打滚时,他感到他右胁下疼痛不已。然后他听到了汽车撞墙的声音,车身擦墙的嘎吱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
在他打滚的最后几秒钟,他失去了控制。汽车的冲力以及他跳上引擎盖的力量使他不能自由着地,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了。他的头弹回来,撞在马路上。顿时金星四射,眼睛发黑,天地好像都在旋转似的。
在远处,他听到了纳特科维茨的叫声,问他是否没事儿。然后“疑惑”
一词在他心头掠过,在知觉和迷糊之间的一瞬间,他笑了,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古老的笑话。一个老妇从来不说“疑惑”一词,因为祈祷书中有这样一句:
“如果我说疑惑,黑暗就会笼罩我。”
黑暗现在正笼罩他,把他举起来然后扔出去达两小时之久。
6最后的汇报会
邦德清醒过来一会儿,看到纳特科维茨的脸在他的上方漂浮,这个以色列人的头被街灯的光环所包围。这个地方满是警察,吵吵嚷嚷。“我没事,让我待一会儿。”他看到有个人蹲在那儿撩他的衣袖。他感到一记轻微的刺痛,然后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清楚地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尽管他一生中来这个地方也只有一两次。他的眼睑不停地颤动,他立即看到歪歪斜斜的三面墙和部分天花板,一幅安全屋外景的图像清晰地在他的脑海掠过,好像他就站在外边一样。他想他知道埃塞克斯别墅的确切位置,它坐落在肯辛顿前街以北的富人区。
“没事了吧,詹姆斯?”一个情报局的医生说。他在哈利街开业,列在名单的第4 页,这一页包括职业男子和女子,像医生、律师和会计师等,随时听从安全局和秘密情报局两家召唤。邦德在街上最后见到的离自己很近的那张脸就是他的。他心想这个医生赶到那里真快。
他坐起身来,搓揉他的右肩,右肩有点痛,但并没有什么不舒服。他眨眨眼,查看自己的伤势。他发现有青肿,少许恶心,轻微头晕。医生仔细地检查了他的眼睛和耳朵,这时头晕和恶心也没有了,他感到好多了。
“得观察24 小时,”医生表示说。“我看没有造成脑震荡,不过你只是昏迷了一会儿。”
“你检查完了吧?”邦德的嘴和喉咙很干,他知道这是某些麻醉剂的副作用。
医生看了一下他的表。“再待两小时左右。听我的没错,詹姆斯。这有必要。”他转身向着静静坐在房间那头扶手椅上的比尔·坦纳。“24 小时不让他到处跑,你们能成吗?”
坦纳冷冷一笑,邦德注意到他把目光从医生身上移开。“事实上办不到,大夫。但是如果真的需要一天……好吧。”他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姿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邦德问,等医生一走,他立刻坐在床边上。“见鬼,他为什么把我弄昏迷?”
坦纳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人利用常识来转移视线。事故开始发生时,他们派医生和一辆救护车往那个方向开,医生在车上值班。他被告知要弄清楚你或彼特是否受了伤,你是否昏迷了一会儿。后来证明原来的想法是对的。
周围有许多警察和平民。不然你可能说出一些我们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
邦德想了一会儿。“还好。那么在我摔倒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希望你能填补某些空白。M 正等着我同你的谈话。你看到了多少?”
坦纳注视着邦德。
他把他经历的事通通讲了。当讲到斯卡斯代尔别墅事件时,他摇摇头,好像认为发生这样的事应当怪他自己。“我从车牌认出了这辆大众车。这并不难,因为我已经养成过目不忘的本事。它是辆大使馆人员使用的二手车,我才在一两天前见过。它属于克雷西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是奥列格·伊万诺维奇·克雷西姆。他是俄国大使馆的二等秘书,莫斯科中心驻伦敦的第三号人物。就是他,他毕竟到这里已经三年了,我见过他许多次。”
“你肯定他在那里?”
“绝对肯定。我看得很清楚,他同那个女人阿黛蕾一同进屋。我径直返回面包车发报。我知道有辆车想撞我,不过……”
“你略施小计,”坦纳补充说。“来了个名副其实的特技表演。没有把你的脖子摔断……”“总比撞到墙上粉身碎骨强。是谁干的?是朗帕吗?”
“不错,亨利·朗帕少校。他出去拦阻你,他开的罗弗车出故障了……”
“好像有枪声,”邦德记得。
“一点不错,使我们很惊慌。彼特·纳特科维茨在亨利后面。我们也不知道他带着枪。他朝罗弗车的前轮开了三枪……”
“那么你们把他们全逮住了?”
坦纳耸耸肩,作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一个也没有。亨利把车从墙边猛拐过来,用前轮的瘪胎把车开走了。是不是开到了列克哈姆花园区?好像是往南一两个街口?他开了很远一段路,没有人去追,虽然